忐忑不安地喝完秦惘端给他的粥后，白笠擦干净了嘴，眼神犹犹豫豫，跟秦惘说他要离开。
秦惘目光微沉，也没说可不可以，面无表情收拾完碗筷就出去了。
白笠咬了下唇，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脚一踩到地，后面就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头皮发麻，站不稳脚。
一抬头，就看见秦惘双手抱臂，倚靠着门，面无表情地斜盯着他。
白笠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实实痛了个彻底，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角溢出可怜的泪水。
似是看够了，秦惘这才漫不经心地迈着步伐走过来。
一双修长的大腿立在眼前，白笠感受到强势的压迫感，避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想爬起来，不能落了下风。
身体虚弱，他使不上劲，动了两下就喘得厉害。
秦惘蹲下身朝他伸出双手，白笠受惊地想往后躲，奈何后面已经被床挡住了根本无路可退，他警惕地看着秦惘，不放心道：“你要干嘛？”
秦惘冷哼了一声，低声威胁道:“不想去医院就安分点。”
白笠身体一哆嗦，乖乖点点头，他才不要去医院。
秦惘似乎很满意他这么听话，双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起来放回了床上。
丢下一句“好好呆着”就出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了。
身体还痛着，手机也被秦惘拿走了，白笠想给人打电话都没有办法，他心里有些没底，秦惘不会一直要把他关起来吧。
一想到这他就稳不住了，可一坐起来，又疼得厉害，他只好又躺了回去，打算把身体养好后再做计划。
——
白笠在床上连躺了三天才下床，吃喝都是秦惘一天三顿送到房里的。
在这期间，秦惘也没有再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会固执地坚持帮他上药。
虽然他觉得没有多大必要，但一对上秦惘深沉又淡漠的眸子，白笠把话咽进了肚里。
刚开始是觉得很难为情，但次数多了，也就就习惯了。
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消散了不少，不过那些牙痕还是很明显，幸好穿上衣服一遮，就什么也看不见。
身后那个地方，每天三次不落的上药，已经完全好了。
白笠套上自己的衣服，头一次走出了秦惘的卧室。
客厅不见秦惘的踪影，白笠扫了一圈，听见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便走了过去。
拉开厨房的门，猛地一下就栽进了秦惘的怀里，差点撞上秦惘手中的汤碗。
幸好秦惘动作敏捷，端的稳，见人直往怀里扑，快速地把碗举到一边，手被烫疼了也忍着。
只是有些生气道:“眼睛不要，就捐给别人，没看见手里端着汤吗？”
“要是烫到你，又该你疼了。”这一句在秦惘口中打了个圈，又咽到肚子里去了。
看着白笠受伤的眼神，秦惘神色一僵，不自在地转移视线，语气稍微缓和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拿碗，洗手吃饭。”
白笠低声道歉:“对，对不起。”
秦惘坐在餐桌前，正慢条斯理盛着饭，见白笠仍站在桌旁，淡淡地瞥了一眼，开口说:“还站着干什么？坐下吃饭。”
顺手把盛好的饭放到白笠面前。
正准备盛自己的饭，就听到白笠连忙摆手说:“不，不用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要走了，请把手机还给我。”
秦惘手一顿，慢慢放下碗，周身的气压瞬间变得很低，眼神凶狠低声道:“要走？”
随即扬高了语调，“我同意你走了吗？”
秦惘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抬起下巴看他，一副高傲的姿态，“要走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可以考虑考虑。”
在他逼人的注视下，白笠慌乱地垂下眼皮，颤声道:“我，我要回家，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
白笠说不出来，本来就是他临时胡乱想的借口。
“那就坐下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秦惘收了气势，便坐下端起碗吃饭。
白笠站了一小会，慢吞吞地坐在他对面，捧着碗根本就没伸筷子，一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
秦惘眉头纠成一团，目光落在桌上的碗碟上，他就做得这么难吃？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悦，秦惘吃完饭，淡淡道：“吃完把厨房收拾了。”
然后起身离开，去了另一个房间。
秦惘打开电脑看着上面显示的菜谱，无比确认自己是按照照上面的步骤做的，而且味道他吃着也还算好，怎么白笠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正准备重新下载一份新的菜谱，就听到外面“啪”地一声响动，像是什么打碎的声音。
黑着脸走进厨房一看，白笠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被打碎的碗片，看见秦惘阴沉着一张脸，很害怕被责备。
一分神，手就被碗片划出一道小口子，立马就流出鲜血。
白笠疼得“嘶”了声，蹙起了眉，下意识慌乱地望着秦惘，以为他又要说难听的话。
只见他脸色更臭了，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抓过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
白笠愣在了原地，脸瞬间变得滚烫，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感受到手指被舌头卷着吸吮，白笠忙要将手指抽出来。
秦惘用力握了握，抬眼不满看他，眼中满是警告，白笠心尖一颤，失了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白笠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么难熬。
好一会儿过去了，秦惘拿出来看了眼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伤口处流了血有些泛白。
冷着脸把人赶了出去，秦惘关上厨房门，挽起袖子，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后，再收拾这一片狼藉。
边洗碗边觉得白笠是故意打碎碗让自己受伤，好引起他心软的。
本来让他洗碗，就是想小小惩罚下他，结果还不是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越想秦惘就越觉得是这样。
于是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别轻易就原谅他。
白笠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水流的动静，目光呆滞地看着受伤的手指，指尖还残有秦惘口腔的温热。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他们早就分手了，实在不必如此。
就算想报复他，可前几天什么都做过了，应该算算两清了。
实在不用再留着他看他心烦。
白笠着实想不通，他弄不明白秦惘到底想的是什么。
秦惘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带水的手还捏着片创可贴。
直到秦惘坐在他身旁，白笠才回过神，惊讶地往旁边挪了挪，不自在地撇开脸。
秦惘面色不爽，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手伸出来。”
不解其意，白笠讶然看向他，就见他正在撕创可贴的包装。
“快点。”秦惘不耐烦道。
闻言，白笠眼中满是惶恐，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秦惘皱着眉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干脆捉住他受伤的手指，拿过来认真而细致地把它贴好。
白笠垂下眼皮，睫毛微动，轻声问道:“秦惘，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秦惘身体一顿，松开后，起身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双腿交叉放好，才沉声说:“我就没想过让你走。”
白笠惊愕地看向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又听秦惘咬牙切齿道：“你躲我躲了四年，想抓你还真是不容易，这一次，你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离开。”
“不，不是都已经惩罚过我了吗？”白笠急道。
“根本就不够，你欠我的怎么可能轻易就还清。”
秦惘冷笑，眼中是深不可测地怨意。
这句话犹如烟花在白笠耳边炸开，他静静地看着秦惘，猛地起身就往门口跑，想夺门而出。
却不及秦惘速度更快，还没碰到把手，就被拽了回来，一把掼倒在沙发。
身体被震得弹了弹，脑袋短暂地有些发昏，白笠半眯着眼看张上方的秦惘，那张俊美的脸不再阳光，而是显得那样陌生。
秦惘俯下身，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说:“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之前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白笠心里猛地一跳，“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放我走？”
秦惘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白笠摇头，“不……不行，我……有工作，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等过了年，就去辞了。”秦惘冷漠地命令道。
白笠震惊地看着秦惘，语气坚定道：“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是不会辞掉它的。”
说着，眼中蓄满了泪水。
秦惘看着他要哭，心情复杂，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拭去，又觉得不符合他现在的行为，随即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
立马又补充道：“不要用你之前的借口搪塞我，别让我发现你骗我。”
秦惘表情很凶，语气很重，似乎白笠要是有一点说谎就再也不会有挽回的余地。
白笠低下头咬着嘴唇，难堪地闭上眼，内心十分挣扎犹豫。
到底该不该说？
这让他怎么让他开口？
难道让他把实话说出来吗？
可未免也太羞于启齿了，而且说不定秦惘会抓住机会狠狠嘲笑他。
可是秦惘这么固执地问他，不让他走，还想让他辞掉他喜欢的工作，这怎么能行。
转念一想，即便是是说出来了又会怎样呢？他们已经分手了，以如今秦惘的地位和身价，大概也不会再喜欢他这种人吧。
更何况还是曾经把他尊严践踏在地上的人。
白笠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来，才镇定说:“我害怕。”
秦惘听得没头没脑，皱起眉头看他，冷冷问：“害怕什么？”
白笠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出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忍不住手在我身上乱摸。”说完还特别委屈地看着秦惘，像是在控诉。
“每一次你都忍不住，立起来顶我的肚子，顶得我很不舒服。我知道你想要，可是我还没有做好我们进一步接触的准备。”
秦惘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会尽量地控制自己，我会改的。”
白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视线，声音越来越小道：“不是你控不控制得了的问题，根本原因在于……在于你……”
“你已远远超出常人水平。”
白笠双手捂住脸，没眼看秦惘，当着正主的面说他好大这种话，真的让他羞耻心爆表，哪里敢去看他的脸色。
秦惘愣住了，脑子一阵发懵，他想过白笠可能说出各种分手理由，却没想到原因出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低下头去看自己才愈合不久的蘑菇，这跟他太大有什么关系，大不好吗？没有人不喜欢大吧。
秦惘目光疑惑地看着沙发上快要缩成一团的白笠，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害怕他。
他又不会伤害他。
当他问出来之后，白笠想了想，回道：“我看了男人之间那个方面的视频，真的很可怕。”
白笠脑中又想起了那些清晰地片断，身体开始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说:“你……你太大，那……那里根本……根本就承受不住，会很痛，会流血……受伤，我……我不要进医院。”
秦惘这才有些明白，猜测白笠可能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估计是误看了那些重口味的视频，才会让他这样害怕。
白笠本来就没看过经历过那种事情，第一次就看的是充满暴力与凌虐的片子，自然就以为他跟秦惘之前以后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秦惘那非同常人一般的巨物，要从那么小的地方进到自己身体，白笠就忍不住哆嗦。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又心疼又好笑又有些气极，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秦惘简直要被白笠逼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惘（一脸真诚）：有没有可以把蘑菇缩小的手术，我家笠笠有点怕
白笠（一脸通红捂眼）（咬牙切齿）：别在这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