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忍着怒气问:“你从哪里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笠瑟缩了下身体,嗫嚅道:“一个论坛上,找别人要的。”
秦惘瞪着他,气得咬牙切齿,“你怎么什么都敢看?”
看到白笠害怕小心的眼神,秦惘忍下了怒气,随即变得有些无奈。
一想到白笠是那么单纯无知,不谙世事,根本就不懂那些,所以才会好奇去看,于是心中这些年对他的怨意消掉了大半。
不过当初白笠说离开就离开,如此决绝,还狠下心躲着他不让他找到,真是够无情的。
要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倒是显得自己的感情也太廉价了。
秦惘面无表情地拿开他捂着脸的手,挑起他的下巴,白笠别扭地想偏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这副软弱的样子。
可秦惘想看,他怎么躲得过去,下巴被用力捏着,根本动不了。
白笠眼睛红通通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要掉不掉的,秦惘心里瞬间柔软下来,伸出指腹将那滴泪接住,在指尖揉捻,似有灼烧的感觉。
白笠颤着睫,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弄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惘不动声色收回手,语气平淡道:“你就因为怕被我搞进医院就要跟我分手?”
白笠垂着眼,沉默不答,手指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很是不安。
秦惘好像生气了,语气有点烦躁,“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很不公平?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怎么知道呢?”
白笠脸色白了白,他知道当初因为他的害怕,不说明真相就走对秦惘是不公平,可当时的他根本就开不了那个口。
即使现在提起来,仍觉得羞耻难堪。
白笠垂下头,小声地道歉,听语气快要哭了,“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秦惘冷冷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你的错,你不仅不相信我,还骗我分手,躲我,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说道后面,秦惘一想起这几年自己是如何入了魔似的找他,而他倒好,躲回老家上他的课就不肯出现,就气得不行,呼吸变得沉重。
白笠脸色越发愧疚不安,他抬起眼皮看了眼秦惘,又飞快垂下,颤声道:“那你想要我怎样?”
白笠心里没底,觑了眼秦惘的脸色,认真思索了会道:“我这几年工作存了些钱,可以作为精神损失补偿给你。”
说罢,还询问秦惘的意见,“你觉得行不行?”
“精神损失?”秦惘冷哼了一声,表情不屑,“就你那点钱,够吗?”
冰凉嘲讽的语气如针扎在他的心里,阵阵刺痛,白笠知道这些钱秦惘根本就不会看在眼里,可他只有这么多了。
他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补偿他。
白笠忍住鼻头发酸,垂眸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秦惘冷道:“当然是要补偿啊。”
白笠睫毛轻颤了颤,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疯狂,用几乎要贴近耳朵才能听见的音量道:“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要回去了吗?”
秦惘唇角微扬,眼中笑不达眼底地盯着他道:“你让我这么难受了这么多年,一次就把我打发了,也太容易了吧?”
“再说,那天晚上,连利息都还不够,还有……”
秦惘忽然贴在他耳边,露骨地说:“那晚,我看你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多害怕。”
白笠瞪圆了眼看着秦惘,眼中满是被伤到的神色心里一抽一抽地发疼。
那晚的事,他本来就不是情愿的,谁知道到后来自己会那样。
脑中无意浮现了当时的几个片段,身体陡然间生出些怪异的感觉,白笠握了握紧了手指,不安地挪了挪位置。
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了,他脚趾紧绷,想控制一点。
白笠垂下眼皮,颤声道:“那你想让我怎样?”
秦惘缓缓逼近,皮笑肉不笑道:“伺候我吧,直到我腻了为止。”
“你担心进医院,那就再试一次,看我会不会让你进医院。”
白笠眼中充满不可置信,愤怒地拍掉他的手,站起身愤怒地看向他,胸口起伏地喘着粗气,“绝不可能。”
手背上浮现一道红印,秦惘面色更冷了,跟着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白笠,带来一股巨大的压迫,白笠心里一颤,又坐了回去。
秦惘弓着身体,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慢慢凑近,目露狠厉,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他咬碎。
白笠害怕得厉害,伸出手挡在胸前,右手下意识我成拳,只要秦惘敢压下来,他就敢打。
秦惘显然也注意到了,发出讽刺的一声笑,似乎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他越逼越近,白笠也越来越往后退,竟直接倒在了沙发上,瞬间觉得危险了。
秦惘俯下身,强势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唇舌,直到将白笠肺里的氧气都耗尽了,秦惘才大发慈悲地松开他。
两人之间隔了一指的距离,秦惘盯着白笠的眼睛道:“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不等白笠再次拒绝,秦惘低下头,直接对着他一段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手指灵活如游鱼钻进后摆,往后腰寻去。
犹如陡然接触到陆地的鱼,白笠惊得一蹦三尺高,奈何被秦惘重重地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只好伸手推搡他结实坚硬的胸膛。
秦惘用一只手捉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表情不悦,警告道:“最好别乱动,不然伤的可是你自己。”
看着他涨红的脸颊,秦惘稍稍缓和了语气,“放心,我会轻点的。”
“别这样,秦惘。”白笠软了语气恳求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如一汪清泉,清澈透底。
秦惘垂眸看着他,并未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指尖抚上了他的后背,所到之处,又痒又酥。
呼吸一下就乱,心跳速度骤然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好像有什么要满出来了。
……
感受到白笠身体的紧绷,他压下心中的惊奇,探了探心中便有数了。
他忽然想起读书时,白笠分了个脐橙给他,教了他一种新吃法。
把橙子在墙上揉啊揉,揉得皮和果肉都变软了,再把脐橙的顶端掏个洞,直接吸里面的汁水。
那时白笠还笑他不会吸,还让他跟着学。
秦惘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凑到白笠耳朵边低声跟它顺滑,戏谑地语气让白笠脸红得跟煮熟的龙虾一样。
他把手指伸到白笠眼前,“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嗯?”
他尾音上扬,听着让人酥酥麻麻。
白笠微睁开眼,看清楚他修长的指尖被染湿了,裹上一层水渍,有些不敢相信,脸颊愈发滚烫涨红,连眼尾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白笠又羞又气,眼泪终于憋不住了,颗颗滚落,滑至鬓角,隐入发中。
“哭什么,你应该高兴才对是。”
后面半句话,秦惘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说了,把白笠吓得发怔。
是那样的吗?这不是很奇怪吗?
白笠眨了眨泪眼,不知该不该相信,就在愣神间,秦惘已经将他剥得光溜溜的。
意识到秦惘接下来要做什么,白笠幅度不小的挣扎起来,不想却被秦惘拿捏住了软肋,在手中把玩,不得不听之任之。
——
势头太猛,白笠犹如风雨中的浮萍,无处安放,只能随波逐流。
没有安全感让白笠内心发慌,双手努力向前伸着,要抓住点什么,嘴里也哭喊着要秦惘抱。
这时秦惘内心已经变得十分柔软,只要不是说不,他提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秦惘忍着暂停,将白笠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让他趴在自己身前或肩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睡梦中他还太不安稳,眉头紧皱在一起,说着梦话。
秦惘眼神柔软,大手抚上白笠的脸庞,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还记得以前他脸颊挂着婴儿肥,软软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捏,没想到几年过去,脸上的肉消减了许多,看上去少了几分稚气。
手指轻轻地在他脸颊摩挲着,又触碰到他粉色微肿的唇瓣上,微按着,拨弄着,心里有些不满他。
想着这里如此温软讨人喜欢,当初怎么会说出那样狠心绝情的话来。
秦惘手指微微用力按了按,不想白笠刚好咂了下嘴,含住了他的手指,秦惘呼吸微重,低声说着,“小骗子。”
在包厢见到他的那一刻,秦惘就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他,让他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可他一开口,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话,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时,秦惘内心的坚决就逐渐破裂了。
虽然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可心里顿时就软得再也硬不起来。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你把我骗得好苦。”秦惘眼神凶狠,狼似的冒着绿光。
白笠不安地动了动,双眼依旧紧闭,秦惘注视了一会,俯下身覆上那张柔软而又冰冷的唇。
看上去气势汹汹,实际上下口时又收住力道,无尽的温柔
只是又会很不甘心,便用牙齿厮磨着,安静的卧室里偶尔能听到几声混合外面鸟雀叫声的声响。
过了许久,秦惘才抬起身,看着他沉睡的脸呼吸急促,眼神意味不明。
他扯了扯领口,深深地呼吸了几次静待平静下来。
倾身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里面的药膏,已经用了大半了。
掀开被子,曲起白笠的双腿,秦惘看了眼,将药膏挤到手指上。
还好只是轻微红肿罢了。
一想到他情动时身体的变化,秦惘眼神越发晦暗不明,也有点欣喜。
看着指上的晶莹透亮,秦惘很想把他叫醒让他再看一看,想到他累极了只好作罢。
拿纸巾拭去后,秦惘深深地看了眼白笠的睡颜,才起身离开卧室,并轻轻将门关上。
去另一个房间重新换了套衣服,秦惘穿着一身正装,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精明利落。
趁白笠睡着了,他才有空出去谈点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白笠(一脸犹豫):我只有这么多钱了,再多就没有了。
秦惘(冷笑):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值钱?
事实上,倒贴。
哈哈哈(假装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