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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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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暖阳高照,但闭了门扇的屋内却昏暗。

青云在听到对方的许诺后,先是一愣,继而起身坐到了秦桑的对面,一脸质疑的笑道:“谢景可是皇子,秦将军说话前可要三思。”

茶台低矮,秦桑曲着一条膝坐在案几前,淡淡道:“京城水云涧的美人笑,在我这偏宅的酒窖里屯了多年,你要不要尝尝?”

但青云明显已被秦桑抛出的话牵了心去,丝毫无心于眼前的美酒,可又碍于面子,面色故作沉静道:“谢景身处北境关隘,手里握着三十万抚远军的虎符,项上人头岂是你说提就能提的,休要为了你秦蓟关的将士骗我兵马。”

青云案几底下十指交叉,两个拇指不断互相摩挲着,虽然嘴上质疑,但心底却期盼着秦桑能允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蛰伏于叶垂青身侧这么多年,到头来,无非是将自己做柴火,添到二皇子的座下,就算帮谢景谋到东宫之主,自己的财力兵力也会大损,烧成柴灰的自己又如何能确保不会像严良一般被弃之如敝履。

但秦桑不同,他这个人,似乎天生就为杀伐而生,只要给他兵,他就可以攻城略地,只有他不想要,却没有他得不到的疆土。

这也是为何他深得民心功高盖主,谢广却宁愿将他囚禁天牢也不愿杀他的理由。

而他在牢狱的三年,也是朝臣们处心积虑拉拢巴结的对象。

青云只是想着,便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如果秦桑能为自己所用,他岂不是也可以像当年的谢广一般,只是坐在马背上看着,这疆土便可在自己脚下一片片拼凑,在尸山血海中一步步问鼎中原。

所以他再次抬首时,眸子里便毫不掩饰的溢满了野心,可对面的秦桑只是淡漠的喝着酒,似乎杀谢景只是一句再轻松不过的许诺。

见秦桑不语,青云便端起秦桑之前为自己斟满的酒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嗓子扯着小腹,一路灼热向下,他嘴角抽了抽,呼出一口热气,试探的开口道:“你可是想好了?杀皇子是谋反,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确定要为了秦蓟关的八百将士浴血一战?”

秦桑抬眸,连饮三碗烈酒的他,脸色却还是苍白,“青云,你告诉我,那日蓟州攻城之前,可是得到过别人的提点?又或者只是你一人谋划,就想置我于死地。”

青云与他对视的眸子默然垂下,未加思忖道:“我承认,是想折磨你,但之前叶首辅也屡次三番告诫于我,对你拉拢不成便要干脆除之,当时我因一己私欲,才断然选择了后者。”

秦桑自然的点了点头道:“我早知以你自己之力,定是无法一夜之间调动戎人上千兵马,叶垂青早视我为谢景劲敌,只要我活一日,抚远军旧部就不会彻底臣服于谢景,所以才欲将我除之。”

青云酒力不胜秦桑,只一碗下肚,面颊便开始泛红,“若你真想再夺抚远军权,别说是五千兵力,便是都给了你,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后山兵力两万已是上限,你要如何以两万兵力以少胜多,可有谋划?难不成要与那库尔族联手?”

秦桑眸光骤冷,抬眸视之,声音凛然道:“我再说一次,你若与敌为伍,扰我疆土,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秦桑定会手刃你于敌前,上次蓟州一战,我已视你自刎谢罪于城下,如今你清白之身,不可再有勾结戎狄的主意,你若应我,我自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如此待你,你却助我至此,我不信只是因为她。”青云望着秦桑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

自那日蓟州茶楼一见后,他一直都在揣摩秦桑对他的所做的一切,他不惜在济苍山安插了线人,这么多年,窥视着他在山上的一举一动,又在他唆使阿楚屡次三番刺杀他后,云淡风轻的原谅了他。

这早已超出了一个姐夫对一个小舅子的关注,更何况他还明目张胆的觊觎着他的女人,即便如此都能让一个男人再三忍让的原因,定是他楚青云身上藏了什么让对方更感兴趣的秘密。

面对他的质问,秦桑却未答,只是不断的往自己的酒碗里斟着酒水。

青云抬手盖在他的碗沿上,将他的酒碗扣住,直言道:“告诉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趋之若鹜的东西,你说了,我便将济苍山的兵马悉数送你。”

秦桑抬眸看他,语气中有些意味深长,“青云,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比起你不择手段的勾结戎部扰乱北境,折损谢景兵力,我比你多了一张可以名正言顺起兵的底牌,而我的那张底牌,就是你。”

青云一头雾水,但心底却莫名掀起巨浪。

“我猜你之所以不愿提起儿时的经历,是因在你的印象中,那处寂冷的深宅给你留下的都是不堪和恐惧吧。”秦桑说罢明显感觉到对面的气息有片刻的凝滞,他接着言道:“那你可知,你的娘亲也许并不是你爹在山野之中养的外室,你也不是下人嘴中的野种,而是你爹为护你,不惜自染污名,也要保全的嫡幺子。”

青云案几下交叠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握紧,他望着酒碗的眸子微微震荡,回忆飘散至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娘亲在家法鞭笞后,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跟他一起被驱上了一辆破败的马车,从宅子的侧门一路疾驰,直奔城外村野的一处陋宅。

马车上那个一身鞭痕的女人紧紧的揽他在怀中,一言不发,被街旁灯火映红的眸子里却异常坚定。

没过几日,便传来亲眷被屠的消息,而娘亲也因身受鞭伤,又身处郊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撒手人寰。

不久后,他便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老妇带去了江湖中贼寇重犯的聚集之地四海山庄。

但如今事隔多年,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只剩了心底的那抹恐惧和每每想起鼻翼间那股似有似无的血腥。

“你本名谢宣,字青云,前朝元帝谢宽是你的生父,你的四个兄长被谢广尽屠于刀下,当年只有八岁的你,被冠了野种污名,驱出宫墙后才得以保全性命,而你的母亲也曾是陪你父亲从东宫之主一直坐上帝位的贤后李氏。”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青云险些招架不住,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这个角色是一段缺失的记忆,他的娘亲不得宠,诞下他后终年生活在一个清冷的偏院,而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向来也模糊不清。

他愣了许久后,抓起秦桑面前的酒坛狂灌几口。

他需要这件金袍,亦知这件金袍若是秦桑亲自为他缝制,更是如虎添翼。

“京城至北境,就算乘快马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七日,你要如何拖住叶垂青,从蓟州带兵杀回去。”青云从腰间摘下那块白玉月符,推到了秦桑的面前,“这块腰牌是济苍山的最高月令,你持它入后山,军马自会听你调遣。”

秦桑看着那莹润的羊脂白玉有些微微诧异,他本以为青云会对自己的身世颇有微词,却没想到这个一脸野心的青年,竟如此迅速地接受并承认了这件看似荒诞的事情。

秦桑将那块白玉腰牌揣入怀里,道:“叶垂青许了我三日,我打算三日之后以物证分批入京为由先拖住他,赶在最后一批物证入他叶府之前,救下秦蓟关将士,拿下谢景人头,另外,在我们离去之前,还要劳烦你将天冬易容成我的模样,在这偏宅称病几天,你们济苍山的易容术浑然天成,有此助之,叶垂青自能多信七分。”

屋外风起,那株枯桂被门外的小厮们再次破土栽入了院中,有些干瘪的枝桠实在经不起这日夜的折腾,扯不住枝干,断落了些许后被悉数清理,而那粗壮的主干却依然挺立,仿佛又生出了根茎,扎根于这片许久未还的土地上。

在青云踏出门槛的那刻,却被身后有些酩醉的秦桑喊住,他忽然起身,拎起酒坛指向青云的后背,高声道:“楚青云!往昔所有,姐夫概不追究,但惟独她,你不许再打主意,否则,本将军能助你起高楼,亦能倾然覆之,你可记住?”

青年蓦然驻足,微微侧首视之,却并未答复,片刻后径直离去。

独剩秦桑一人于房中,手中的酒坛伴疾风而落,砸碎于案几前,酒坛已空,瓷片飞溅,将他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秦桑带着醉意回到寝房,阿楚已为他备好了换洗的药布,见他醉意朦胧,脸色凝滞,便也没有多问,只是主动上前为他宽衣,心想先将药布换下。

却在手指触碰到他束腰的那刻,被他按住了手腕。

他掌心灼热,将她手腕抬起,粗暴的将袖口撸上三寸,白日里被青云攥握的红痕映入他的眸子。

阿楚见他目光幽暗,心中升起一丝不适,便用另一只手扯袖去挡,却又被他反手挡开。

力道之大,令阿楚手腕吃痛,她霎时有些羞恼,此刻他看她的眼神里,竟然让她有一种被别人亵渎后捉奸的凝视感。

可这红痕如何得来,明明他当时也在场,此刻却赌气的揪着不放,阿楚心里自然有些气恼。

本欲好心为他换药,却换来他无理取闹,她没好气的转身要走。

却被他急步追上环抱于怀中,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咬她的后颈和耳垂,阿楚却莫名有些反感。

这种略带惩罚的欲望强加于她的身子,让她有种做错了事被处罚的错觉,可她明明没有任何错。

她挣扎不得,于是抬脚,用脚后跟朝秦桑的脚尖狠狠踩去。

他本就只穿了春日的薄靴,这略带报复的一脚下去,他疼的“嘶”了一声,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疼痛反而使他添了几分气力,他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双手托住她的细腰,竟直接将她提起放在了身侧堆着不少书卷的楠木案几上。

用手掌压住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腰带。

阿楚被他粗鲁的欲.火激怒,掌心聚了三成内力,朝他打了钢钉的肩胛处击去。

秦桑抬起压在她小腹的手掌挡之。

阿楚腹前没了压制,双腿飞起,两腿交叉锁住了秦桑的脖子,欲将他侧摔过去。

却被他拽住臀下的衣角从案几上拎起,阿楚顺势一个翻身骑到他的肩上,两条玉臂锁住他的脖子,使出蛮力想将他摔翻。

可他的力气远在她之上,百般刁难他的阿楚实在没办法,于是开始耍赖的捂住了他的口鼻,想让他因窒息而抬起钳制她两条腿的双手。

秦桑却径直将她背至榻侧,后仰而去,骑在他背上的阿楚被迫摔至棉榻之上,他的背代替双手压制着她的身子,终于得以抬手,将捂住他口鼻的双手掰下。

窒息感袭来的秦桑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后,翻身将她制在身下,小臂的力量却没有了方才的粗鲁。

他眸光柔和下来,右手捋着她的发丝,缓缓将那张微醺的面颊埋入她的颈间,身子也放松的压了上来。

他热烫的气息烤灼着她侧颈的皮肤,缱绻道:“我害怕,楚儿,我怕有朝一日,你会像蓟州城下护我那般,护在他的身前,与我刀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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