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再嫁将军 > 第78章 心疼

第78章 心疼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依旧历,破城之后要犒赏八营。

凉州城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日子里的杀戮,入夜前,已将街道上的尸体清理焚烧,摆摊出街,一片烟火盛景,丝毫没有战火后的萧条。

只有城南的三大粮仓,虽然火势已被扑灭,却还冒着缕缕黑烟,提醒着昨夜这里发生的一切。

州府八进庭院,所有院门大开,酒席从内堂一直摆到了门前的主街上,分东西两列延绵数里而去。

将士们把酒言欢,抱头痛饮,多年前的抚远军歌再次被颂唱于口,为他们的秦将军重掌旌旗而歌泣。

百姓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私下里都开始传颂,当年所向披靡的定北侯终于要肃清朝纲一统北疆了。

秦桑连杀两位皇子的消息震惊朝野,中原各势族都开始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龙雀刀下的亡魂。

可如今日日沉迷于道术的谢广反而比朝臣们坐的稳,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如今北方失守,要想扭转局势,只能借靠西南的吕家军和东南的吴家军北上牵制。

吕荃和吴越这两名大将是曾随谢广一同征战南北的两位老将。

这些年,南方战事平稳,军履懈怠,二人手握重兵,又倚仗多年功勋在身,开始罔顾武将禁止私交的朝纲,不仅让子女联姻,还多次向谢广递了为子孙请封地的折子。

武将索封,乃历代朝纲大忌,可如今,谢广却不得不妥协,封吕荃为平南侯,世袭云洲、昆州,而吴越则封东进侯,世袭淮洲、苏州。

二人这才各放十五万兵马,驻扎京北汴城,以保圣驾。

庆功酒连摆三日,将士们除了第一日的夜里见过将军,其余两日便没有再跟秦桑打过照面。

以往最能叫嚣的的川乌和南星,除了与将士们应酬时,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之外,其余时候,二人自斟自饮,脸上的伤怀显而易见。

将士战死,本稀松平常,但这次抢在他们前头的人,却是天冬。

以往的庆功酒,天冬虽然话少,但却是陪他们饮到最后的人,待二人酩酊大醉,天冬便是负责将他们背回营帐的那个。

而如今,没了那个在醉酒时为自己兜底的人,他们也不敢再毫无顾忌的醉去。

夜过子时,起了风也散了场,凉州城终于在一片喜庆的狼藉中安静下来。

阿楚醉意微醺的入了寝院。

这处宅子是秦桑特意在城中为她挑选的,一处常年无人居住的府宅,这里不喧闹也更洁净,没有任何谢珏留下的痕迹。

寝院屋檐两只照明的灯笼被夜风刮的左右摇摆,将阿楚本就因醉酒微晃的影子摇的支零破碎。

她推门而入,困意上头,掩上门扇便开始胡乱的退下层层衣衫。

正在榻上浓睡的秦桑听见身后的动静,摸出枕下的龙雀,拔刀就向对方砍来,直到刀尖离对方喉三寸处,才猛然惊觉是他的楚儿,这才慌忙收刀入鞘。

刚要晃去榻上的阿楚,被突如其来的一缕刀光晃了眼,打了个冷战,酒意散了三分。

她后怕的吁了一口气,像往常般缠到了秦桑的身上,双臂绕过他的腋窝,两只手反勾住他的肩头,双眼泛着困意,用鼻尖蹭着他的胸膛。

若换作以前,秦桑定会迎合着她,一番缱绻后相拥入眠。

而今日,她抱他许久,对方却依然直挺的伫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她。

阿楚抬首,见他那双刚才被她惊醒后,因强打精神而布满血丝的双眸,以及那只依然紧攥刀柄的右手,有些心疼道:“是我不好,将你惊醒了,凉州已破,你不必如此紧张,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松开他,双手覆到他的腰间,欲替他卸刀,却发现他握住刀柄的右手却攥的更紧。

阿楚一双醉眸不解的抬头看他,却被冷漠的回视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有些担心道。

“为何又擅自做主,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谢珏身侧的守卫军都是从御林军中层层选拔的高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做到全身而退?”秦桑脸色因愠怒而有些煞白,眼前这个丫头,从小任性跋扈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胆大至此。

“我这不是完好如初的回来了吗?”阿楚后退一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又撒娇的扑到他怀里蹭道:“好了夫君,莫要再怪我,下次不会了。”

而秦桑却依然不为所动,呵斥道:“下次?上次私拢高湛时,你也说了一样的话,再上次,私自带吕镶入北境,也与我如此承诺!让我如何信你?”

他愤怒的将阿楚从自己胸前撕扯下来,不顾她的阻挡,扒开她胸前的衣襟,撕扯下她肩头的内衫,心疼的嗔道:“这就是你说的完好如初?”

被他褪去半身衣衫的阿楚收起了一脸的娇嗔,想拢起衣裳盖住身上那些,被谢珏的守卫军一刀刀砍出的刀伤。

那日,谢珏兵败,弃城而逃,所带随从不过百名,但都是精兵良将。

阿楚虽内力功法大成,真到以一敌百时,却还是有些吃力,不免被敌方砍伤多处,虽然已经被吕镶仔细的包扎过,但往后不免会留下疤痕。

想到这里,她故作嬉皮笑脸道:“夫君身上不也布满了刀疤,我这般,顶多算嫁鸡随鸡。”

不这么说还好,此话一出,阿楚见秦桑盯着她的眸子里似要结出冰碴子,于是趁对方还未开口,先发制人道:“怎么?嫌弃我了不成?”

秦桑看着面前,忍着疼却又强装笑颜让他安心的姑娘,整颗心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捏了一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自责,上前一步将她轻揽入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沉吟道:“这么多处刀伤,不光你疼,夫君也要疼死了。”

阿楚终于轻叹口气,不再伪装道:“疼,但天冬一定更疼,所以,我定要追上谢珏,将他凌迟。”

她感觉对方的身子,在听到天冬的那一刻,明显的一颤,继而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若换做以前,秦桑定会告诉她,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交给他就好,可如今,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不应该将她的想法和行为都捆绑在自己的身上,她性子本就不受拘束,行事做派果敢洒脱,若是一味将她压抑,与那些一辈子被圈在后宅的妇人又有何区别。

她本就是骄阳,是山川,是夜里苍穹之上的星辰,他应该守护这份锋芒,而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而一味的埋没扼杀。

而天冬,对他来说亦是如此,他虽已离开,但他短短的一生,却是圆满绚烂的,他在他选择的路上奋力一搏,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秦桑松开怀里的阿楚,后退一步坐到榻侧,将她扯坐到自己的腿上,慢慢褪去她的衣衫,“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处伤。”

阿楚看着他眸中快要溢出的心疼,攥住了解她衣襟的手道:“不用看,没多少。”

可她越是阻挠,秦桑越是执着的撕扯她的衣襟,满脸的赌气与自责。

她实在挡不住他上下其手,只好迎身上前吻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秦桑感受着眼皮上浓重的酒气和那两瓣炙热的双唇,被迫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的满身伤痕。

他被阿楚推搡着躺了下去,她的双唇慢慢向下游走,吻到他高挺的鼻梁,他的双唇,再到他的脖颈。

连月奔走的他,自凤凌一别,便没有再见过阿楚,那日她策马回营,他又紧接着率兵攻打凉州,二人没有片刻的独处。

而这个自上而下游走的长吻,将秦桑积攒已久的燥火顷刻间勾起,但他不忍将这份喷薄欲出的力量宣泄在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丫头身上,于是拼命克制道:“别闹!等你伤好……”

可这一声喝止,却消弭在美人硬上弓中。

秦桑被她缠的快要把持不住,分别数日,也不知这丫头从哪里学了些勾栏招式,让他欲罢不能。

缱绻间,阿楚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一双微醺的眸角带着一抹坏笑。

秦桑对她的动作实在无法招架,羞愤的怒斥道:“你这丫头!要做什么!”

阿楚故作无辜的抬首道:“楚儿只是思念郎君,想与郎君亲近,郎君何故如此嗔我?”

说罢便装作惊吓的捂住心口,醉醺淡红的脸颊,委屈的看着秦桑。

本就思她入骨的秦桑,又如何抵得住这等娇嗔,只好由她。

他曾鄙夷贪恋女色的官宦奸佞,曾唾弃为搏红颜欢笑而一掷千金的富商。

可此刻的他却显然已经沦为这些曾被自己所不齿的人。

百姓刚从战火中脱身,自己的兄弟又死于阴谋的陷阱。

而他此刻却完全沉浸在眼前的女人所带给他的难以自拔的欢愉之中。

次日,二人相拥睡至晌午,秦桑先于阿楚醒来,看着榻上史无前例的凌乱之状,想起了昨晚种种羞臊之举,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可当他低头看着双臂以及腰处被厚厚的纱布缠裹的楚儿,再次心疼的将她紧紧抱住。

阿楚被他的动作弄醒,依旧乏累的她有些困倦的丢开他缠在她身上的手臂,转身朝里睡去。

这时秦桑才看清楚,她背上刀口又渗出了一小片鲜血,将白色的纱布浸红。

他不禁咬牙喃道:“谢珏若是落我手里,定会让他比凌迟还要凄惨百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