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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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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灯节云烟阁一场很快被扑灭的火,烧出了京城的一桩腌臜事。

新科进士张彻本是当朝礼部徐侍郎准妹婿,谁料在下聘前夕竟与林将军府上的表小姐有了首尾,被徐侍郎捉奸在床,当即便退了婚。

虽京城中大户人家此等腌臜事多了去了,但都从不摆在明面上讲,捉奸在床之事还是第一次听闻。于是这事便传得风风雨雨,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的一桩谈资。

林风满看着面前的心不在焉的少女叹了口气,她拿过徐云岫手中的鱼食,抱在了手中。

池塘中,吃得忘乎所以的鲤鱼在一处挤成了一团,等着大快朵颐。时不时又有吃饱了的红鲤翻着肚子,吐着泡浮到水面。

“囡囡,今日天气凉,听阿娘话将这披风给披上,”温敏便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徐云岫身上,她继而转向林风满笑道,“林姑娘,你尝尝这点心,岫儿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时间长了便好了,你也莫要担心。”

林风满将鱼食放下,对温敏道:“无妨,听万贺说徐妹妹这几日心情不好,我正好在家无事,正好来这儿坐坐,倒是叨扰您了。”

“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是叨扰!”

温敏见林风满眉清目秀,端庄有礼,是越看越欢喜。

徐云岫听见林风满说万贺,便朝一旁看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笔挺地立在池塘边。

她紧缩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其实到现在她也不理解自己对张彻是什么感觉,刚听阿兄说此事时,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自己对这门婚事也期盼了两年,但现在想来,也没那么失落了,好像平白生出了一种轻松之感。

她朝万贺招了招手,问道:“我阿兄呢?”

不等万贺搭腔,只听温敏道:“圣上宣你阿兄入宫了,此时不在府上,但我瞧着时候也该回来了。”

徐云岫点了点头,继续向万贺问道:“那个人还在府外吗?”

这话一出,温敏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立在一旁不说话,万贺见着自家夫人如此模样,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徐云岫见着二人都如此模样,心中也有了答案,她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林风满见着徐云岫起身离开,怕她出事,于是紧随徐云岫身后,温敏见状,也跟着她往外走。

林风满与徐云岫几乎同时到了徐府门口,府外围了乌泱泱一群看热闹的人,人群当中,张彻正拖着一只裹上绷带的胳膊曲着双腿跪着,脸上亦是青一块紫一块,结了痂的伤口赫然躺在脸上。

林风满听围观之人的言论,眼眸垂了下来。

张彻这几日接连跪在徐府外,旁观路人的态度已经从气愤张彻的不忠,转变为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年轻有为的新科进士能做到这份上,亦是难能可贵了。

林风满转头,对万贺悄声道:“去瞧瞧徐侍郎此时在何处,得快些将他叫回来,这事得他出面。”

听到此,万贺深深地看了徐云岫一眼,才在众人未注意到的地方提步向外走去。

“张公子,你这是何意?”

徐云岫看着张彻鼻青脸肿的模样,内心反而一片平静。

张彻正低头跪着,脚上已经是一片酸麻,闻言,他朝温敏与徐云岫拜了拜,道:“尊夫人,徐小姐,在下对徐家是一片拳拳之心,绝无半点冒犯之意,当日之事亦是多有误会,只是张某不知二位能否再给张某一次机会,解开其中的误会,消弭其中的不快,重修两家之好?”

张彻一番话很是巧妙,看似语气陈恳,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反而显得徐府吹毛求,得理不饶人了。

温敏听到这,一声冷笑:“张公子,如今婚约已经退了,你要娶妻也好,纳妾也罢,都与我徐府无关,你有何处对不我们?何必作如此模样?”

张彻脸色几近灰白,定定地看向徐云岫道:“张某心悦徐小姐,此生已经认定了她,非她不娶,张某也不愿意看到如今这般情形,张某已经知错,倘若夫人与小姐愿意给张某一次机会,张某愿在此起誓,此生永不纳妾。徐小姐,张某诚心至此,也请你念昔往日情分,宽恕张某一回。”

顾芷芙来到徐府门口已经好久了,此事发生后,顾明秀自觉脸上无光,便禁了顾芷芙的足,这几日便要打发她去陵州发卖给那膀大腰圆的地主老头了,她自然不愿,只好寄希望在张彻身上。

她也是故意露马脚让此事被徐家发觉的,她本以为她抓住了张彻的心,张彻今日这番模样只是装样子给众人看,没想到,他为了徐家能够回心转意,竟能说出“此生永不纳妾”之话,她能听说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便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她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了一粒丸子,垂泪看了会儿,又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便一口吞了下去。

她立即拨开了人群,扎了进去,不顾及任何形象地挨着张彻跪下,一边对着徐府之人磕头一边道:“夫人、小姐,阿芙一时犯了糊涂,竟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是阿芙一人的过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迁怒到张公子身上!若要罚,那便罚阿芙一人!”

张彻看着她来,只觉得一阵烦躁,低声呵斥道:“你过来做什么!”

顾芷芙听见此,眼眸垂得更深了,并不回答他,只是不停地磕头。

林风满看见她时,眼皮跳了跳,但她此时不宜出面,便给徐云岫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扶徐云岫起来。

然而顾芷芙依旧固执地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也不肯起。

徐云岫看着这场面越来越热闹,竟不觉得气愤,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顾小姐,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这番言论是何意?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只可惜你身旁这人是个懦夫,只敢叫一个小女子面对非议。”

“还有,我想提醒你一句,女子应当自尊自重,为一个男人如此模样,不值当。”

说着,徐云岫便走了下去,抓着顾芷芙的胳膊准备将她拉起来。

顾芷芙惨白,更显得头上磕的血淋淋红艳艳的一片瘆人得很,她一双泛着泪花的眼睛,此时也染上了一丝狠厉之色。

她将衣袖中的那一片早已经枯黄的百合花瓣拿了出来,微微摊开手,让徐云岫看个清楚,徐云岫瞥了过去,动作顿住,然而就是这么个瞬间,顾芷芙便抓准了时机向后倒去。

“阿芙——”

林风满凝眸看着顾芷芙好久,见她如今模样,如同搭在弦上的箭一般飞快地跃了出去,稳稳地托住了顾芷芙。

又是她——林风满。怎么每每都是她坏自己的好事!她骤然觉得小腹微痛,下身好像有了濡湿之意,事已至此,她还能回陵州吗?不,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她怎么会去伺候那么一个好色成性的老头!

她骤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扯过头发上银钗,一把朝早已经将她放下的林风满背后刺去。

她是要死了,可她也不要让她好过,同是女子,命运却不公至此!

眼见的顾芷芙要向林风满脖颈之后刺去,一道着月牙白的高挑身影从远处飞了过来,他一把扯过少女往旁边带,那根银钗偏离了方向,一下扎进了林风满的右臂中。

徐鹤止眼眸中染上了淡淡的凉意:“手松开。”

顾芷芙只觉得小腹的坠痛感更甚,她脸色越发惨白:“我若不呢?侍郎大人如此紧张,是怕我再往内送?”

“哈哈哈——”她脸上染上了恼怒之色,“林风满,你瞧瞧这么多男人前仆后继关心你怜惜你,你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呸!你就是下贱!”

徐鹤止听着顾芷芙的胡言乱语,眉宇间浮上上不悦之色,他的手略微翻转,敲开了顾芷芙的手。

“林将军骁勇善战,你却这般蠢,差点被人要了命。”

徐鹤止垂眸,神色晦暗不明。

只见涓涓血从一截皓腕上淌下,一袭素净的衣裳袖子亦被浸湿成鲜艳的红色。

温敏与徐云岫被吓得不行,此时才反应过来,立即拥上来查看林风满的伤势。

“你为何要擅自主张,肆意妄为......”张彻这才发觉面前之人脸色不好,额上汗流如注,往下看去,只见一滩血迹,他眼皮直跳,“阿芙,你怎么......怎么会,这血......”

“张公子,这是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子啊,前些时日我还想着给他做什么衣服呢。”顾芷芙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神情激动道,“我们孩子都有了,你......愿意娶我吗?”

张彻的手慢慢往下探,摸到了那一滩温热的血迹。

孩子......他的孩子吗......

他的手开始发颤,他看着顾芷芙的眼中是一片复杂的神色。

顾芷芙将他不言语的模样看在了眼里,心中有了答案,凄怆地笑了出来:“可惜,你不要我们。”

血不停地自身下往下淌,顾芷芙感受着腹中胎儿生命的流逝,内心是一片荒芜,她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一把拔出了张彻头上的木簪,往自己心口扎去。

“那便祝君官途通亨,长命百岁,”她微笑,用极温柔的语气说最狠毒之话,“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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