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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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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卢筠清当晚就烧了起来。

迷糊中觉出时不时有凉凉的帕子在她额间、掌心细细擦拭,间或又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触她额头。

直到出了一身汗,才清醒过来。

眼前的鹤形长信灯,烛火摇曳,被水过滤后的轻烟在空中逶迤散开,一点也不呛人。

靠在床边的千里站起身,“你醒了?可还觉得头疼吗?”

“不,不头疼了,不过我想洗个澡。”

身上的单衣已被汗水浸透,黏黏得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千里微微一笑,“没问题,我去准备热水,待会带你去耳房沐浴。”

赤身泡进温暖的浴桶里,卢筠清长长舒了口气。

这还是千里在天一坞为她做的浴桶,一路带到了京城,又带至行宫。

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整个没入水里,感受被温热的水包裹。

等到忍不住换气的前一刻,哗啦一声从水里冒出,靠到浴桶内壁上微微喘息。

抬头,正好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东西,看形状像是葫芦,她知道这寓意是好的,可顶端那截细绳,却叫她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十余具尸体被吊在林间,个个饱受残虐,相似的场景,也曾出现在迟国人攻进羽朝京城那一晚。

原本安静的房间,忽然变得可怕起来,烛光照不到的暗影处,仿佛潜藏断臂残肢。

视线移向门边,纸门上映出千里的身影。

“千里,你在吗?”

门外立刻传来千里的回答,“我在,有什么事?要加热水吗?”

“不用,没事,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

“放心,我一直都在。”

回到卧室,卢筠清终于能把包着的头发放下来,她靠坐在床上,杯子拉到胸口,长长的青丝垂在两侧。

她看向坐在床边的千里。

“千里,我认真想过了,你不能在这个皇帝身边干下去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热衷于杀人取乐,你在他身边,难保哪天他心情不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千里静静看着她,眼眸深处闪烁了一下,“我听大俊说了,你今日受了惊吓。”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千里,我是认真的,找个机会走吧。”

“你不想找兄长了?”

“想,我当然想,可是,若是为了找兄长搭上别人的性命,我自是不愿意的。”

千里微微挑眉,“我在你眼里,是别人吗?”

说到别人时,他刻意加重咬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无论是谁,我都不想为了找兄长让无辜之人牺牲。”

“尤其不愿你受到伤害。”

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样子,千里忍不住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

胸膛的炙热穿透薄薄衣料传递给她,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他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你不需要想这么多,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

“其实,迟国皇帝封我做他身边的武卫将军,并非仅仅为广平王之事,他是想用天一坞流民的力量,防御奚族和羽朝的进攻。”

卢筠清抬起头,“所以,只要他用得着你,你就是安全的,对吗?”

千里点点头。

“放宽心,我的安全不是问题,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恩公的下落。”

说到这里,卢筠清忽然想起在林中遇到的瞎子,就把事情告诉了千里。

“他看见我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大概是个哑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千里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沉静如水。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卢筠清摆摆手,“不会是兄长,我记得长兄的眼睛和样貌,还有通身的气派,就算被烧毁容貌,我也认得出他。”

“这个人绝对不是兄长。”

千里的眼神明显松弛下来,“有时候遇见一个人,觉得从前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也是常有的事。”

卢筠清点点头,“没错,我也有过这种经历。或许是眼神和姿势与熟人相仿,或许是遇见时周围的景致、空中的气味与某段记忆相合。”

“瞎子兴许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隐约歌声,卢筠清向窗外看去,远远地看见一处房屋灯火通明,在黑漆漆的暗夜中亮得耀眼。

“那里是偏殿吧?是皇帝的寝殿?”

此时已是后半夜,皇帝居然还没睡?

“迟国皇帝精力过人,寻欢作乐,夜以继日。据说这次来行宫,带了最宠爱的姬妾,夜夜笙歌。”

卢筠清兴致缺缺地转回头,“我对杀人狂魔的宴会不感兴趣,咱们睡吧。”

话一出口,方觉有些暧昧。

遂一扭身子,整个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千里。

千里轻笑一声,到屏风外的地上铺了草席、被褥,躺下之前,又问她,“今夜要点几支蜡烛?”

“不用点了,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

其实她睡觉时不喜欢亮光,只是为了借烛光驱散心中恐惧,如今千里就守在她身边,便用不着蜡烛了。

千里合衣躺下,卢筠清翻了个身,问他,“我睡在你房中,会不会有人说你闲话?”

在军中待了几日,她已明白,有些将领不爱红颜爱须眉。

“不会,他们只会以为你在这里服侍我。”

过了片刻,又补充道“就算有人误会,我也不在意。”

一夜无梦,睡得极沉,是千里把她叫醒的。

天刚蒙蒙亮,该去巡逻了。

千里带着一小支队伍,负责巡视猎场周围。

猎场已被清理干净,可卢筠清总觉得,空气里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经过昨天那片树林时,又见到了那个瞎子。

瞎子守在树林入口,一见到她就冲她挥了挥手,像是在特意等她。

千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安排其他人去别处巡逻,自己带了卢筠清走到瞎子面前。

直觉告诉他,这个瞎子或许和他们要找的人有莫大关系。

瞎子始终盯着卢筠清,见她只带了一个人过来,略点点头,佝偻着身子往里走。

千里握住卢筠清的手,跟在他身后。

到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柏下,瞎子站定,回头,视线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再看向千里时,瞎子仅剩的那只浑浊的眼珠似乎柔和了几分。

“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卢筠清主动开口,瞎子点点头。

“你不能说话?”

瞎子又点头,接着,他扑通一下跪到卢筠清面前,咚咚得磕了三个响头。

“你,你这是做什么?”

瞎子喉中溢出呜呜之声,浑浊的眼珠里淌下泪来。

接着,他用两只没有手指的手捧起地上一根树枝,张嘴衔住。

他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用嘴叼着树枝,弯腰在地上写出一个竖提。

“他要写的来告诉你一些事。”

千里拉着她往后退了一步,给瞎子留出空间。

第一个字是个“小”,第二个字是“姐”。

卢筠清震惊地睁大双眼,他叫她小姐,会这样叫的,除了她身边的侍从,就是姑母府中的人。

口中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瞎子继续叼着树枝写,一个“墨”字之后,是“闻”。

卢筠清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肩膀。

“墨闻,你是墨闻?”

瞎子抬起头,泪水流了半张脸。

那只没有眼珠的干涸眼眶里,是流不出泪的。

顾不得身份之别,卢筠清一把抱住他,眼泪滚滚而下,“墨闻,墨闻,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谁害了你?墨闻……”

卢筠清嗓音嘶哑,哭得泣不成声。

难怪他昨天那么激动,看她的眼神又那般古怪,原来他当时就认出了她。

千里蹲在她身边,轻拍她肩头,“落月,冷静一点,万一被人看见,对他也不好。”

他说得对,卢筠清立刻止住哭泣,又掏出帕子给墨闻擦泪。

“墨闻,你告诉我,兄长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墨闻立刻衔起笔,写下几个关键词。

卢筠清这才知道,原来当日墨闻和严延之一起被迟国残兵掳走,送到一位大官手里,那大官得知严延之是未来的羽朝驸马,便将他主仆二人送往京城,交给皇帝陛下邀功。

主仆俩原以为迟国皇帝会拿他们来换几座城池,毕竟之前有过先例,谁知主仆俩却被分开。

严延之被秘密关押起来,墨闻在经历了一番酷刑折磨后,被安排到这行宫树林里收尸。

如今,就连他也不知道严延之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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