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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电击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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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孟知妄会给他一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故事,就跟他见过的无数慷慨陈词的人一样。

但孟知妄却淡淡地说:“分数正好到那里了而已,之前我也没想过。”

蒋临渊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随便?那你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这么好的医生呢?”

“好医生?”孟知妄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你一看就是那种很有信仰、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啊。”

隔壁的孟知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很笃定的口吻说:“你也是啊。”

蒋临渊愣了一下,淋浴哗啦哗啦的声音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个答案。

于是他探出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孟知妄:“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什么?”

孟知妄一偏头就看见一个湿淋淋的脑袋,眼睛眨巴着,满脸期待的样子简直像个小孩。

孟知妄认真地对蒋临渊说:“穿上白大褂的你也是一个很有信仰、非常尽责的人。我想……这就是白大褂的魔力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孟知妄低下了头,水珠从他棱线分明的下巴滑落,嘴角是一个浅浅的微笑,脸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句话就像是一针肾上腺素,直接让蒋临渊心跳过速,然后他就对上了孟知妄皱起的浓眉和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孟知妄红着耳朵转过身去,只留给蒋临渊一条深深的脊线:“你在看哪儿啊,到底是来聊天的还是来偷窥的?”

心动过速的蒋临渊悻悻地回到了自己隔间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有点上头……

冲完澡,看着镜中穿着轻薄而宽大的刷手服的自己,孟知妄竟觉得恍如隔世。

三年前的孟知妄几乎每天都会出入手术室,最常见的打扮就是里面穿刷手服,外面披白大褂,脚上则踩着一双柔软的洞洞鞋,在手术室和病房之间行走如风。

可在那场变故发生之后,原来最习惯的一切忽然都改变了……

蒋临渊的声音打断了孟知妄的回忆:“嗯,我的包不见了?”

从市九中开始就一直拎着的手提包忽然不见踪影,蒋临渊在脏衣服堆里翻箱倒柜,稍稍回忆之后不禁叹了口气。

他应该是在抢救那个股动脉出血的患者时随手将包放在地上了,走出去接了蒋镇宁的电话后就压根儿忘了这一茬事儿。

孟知妄看着蒋临渊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更衣柜:“在我那儿。”

“哈?”蒋临渊一脸惊愕地回头看着镜中孟知妄,“怎么在你那儿?”

“顺手帮你捡起来了。”孟知妄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拽拽的话,“这么大的包都看不见,你应该给自己做做检查了。”

蒋临渊皮笑肉不笑地从孟知妄的更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包,然后从一格内袋里翻出了一条皱巴巴的领带:“给你做检查还不够吗?”

看见那条领带的孟知妄破防了,耳朵又一次烧了起来,猛地转过身来:“这个你怎么还留着?”

蒋主任假笑着说:“这条领带很贵的,我家贫,洗洗还要接着用。”

孟知妄有些结巴地说:“可……可是你刚刚直接把那套西装扔进垃圾桶了!”

蒋临渊的笑中带哼:“我自尊心强,一会儿会悄咪咪地摸回来捡的,不行啊?”

孟知妄:“……”

扳回一城的蒋主任趾高气扬地站起来,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走吧,去手术室,现在我有正当理由了。”

在孟知妄心目中,蒋临渊就从来没“正当”过,所以他冷冷地抱臂看着他:“你能有什么正当理由?”

“我刚刚被选进中心医院的特派专家组了,过来跟前线的医院交换一下信息,怎么样,这个理由正当不正当?”

还真挺正当的……

孟知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道:“你们医院的高层真应该组团去做做眼科检查。”

蒋临渊将自己中心医院的胸牌挂在胸前,一马当先地走出去,伸出一根手指头也不回地说:“孟知妄,我听见了,你这是人身攻击。”

医院给蒋临渊安排了一个复康医院的对接人,这个人选的很巧妙。

田振环在几年前中心医院竞选外科主任时失势,因受不了科室里的排挤而高龄跳槽,转而到复康医院做了大主任。

田振环年事已高,再过一年就要退休,手抖得厉害,早就做不了手术了,但胜在经验丰富,无论是带年轻大夫进修还是给疑难病例设计手术方案都不在话下。

蒋临渊估摸着田振环此时此刻应该正在各个手术间窜门,指导危重病例的抢救,本来打算去护士站打听一下他的行踪,却未料到此时田振环就在导医台核对清单,半白的眉毛皱成一团。

看来今天运气还不错,蒋临渊大步迎上去:“田主任,好久不见。”

田振环眯着眼转过头来,打趣着说:“蒋专家,好久不见。”

显然田振环已经知道蒋临渊的身份和来意,他也就省却了解释的时间,两人直入正题,开始了高密度的信息交换。

“现在正在开辟从新区直通市区各大医院的专用通道,但是因为新区这边交通还没有完全恢复,行车并不方便,所以只能优先转运最重症的患者。”

“我明白了,小蒋,我跟你说实话,复康只是个小医院,之前收的都是轻病患,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经验非常不足。”

田振环说的是实在话,即使是小病,老百姓都愿意往三甲医院跑,更别说重病、大病了,这就导致基层医院的医生很少接触重症患者。

蒋临渊点了点头:“嗯,我明白,我会跟上头反馈,尽量多分配一些有经验的医生过来。”

蒋临渊从护士站的桌上拿来一个便签本,用只有自己能看得懂的字体速记着,把复康医院目前急需的药品和血制品一一记下,也写下了划给中心医院救援组的手术室号码。

正事儿聊完后,田振环忽然从下至上地打量了蒋临渊一番,表情复杂地说:“恭喜你年纪轻轻就升了主任,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还是想多劝你一句,做人啊,还是尽量与人为善比较好。”

四年前,田振环在争取普外科主任时输给了小自己三岁的亲师弟,两人勾心斗角了几个月,最终反目成仇。

事后师弟给田振环穿了不少小鞋,逼得他在中心医院根本待不下去,不得不高龄跳槽,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复康医院。

田振环经历过的一切才是蒋临渊熟悉的医院环境,对外是治病救人,对内是你死我活。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往孟知妄身上一偏,他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仰头望着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手术安排表,表情淡然,心中想必也坦荡。

蒋临渊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第一次觉得医院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田振环走后,蒋临渊看了一眼值班护士的名牌:“胡小姐,复康有从一线直接撤下来的病人吗?比如消防员和……特警。”

护士摇了摇头:“消防员当然有,但是没有活下来的,特警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蒋临渊准备另想办法的时候,坐在护士台里一直一言不发的实习护士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主任,我知道这里有一个特警。”

蒋临渊眉头一挑,目光灼灼地看着护士蹲下去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一本警官证。

蒋临渊翻开一看,里面贴着一个阳光的小伙子的证件照,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笑起来时偏薄的嘴唇翘得老高。

更重要的是,警官证上的名字明明白白地写着“周礼阳”!

“他是怎么送来的?跟谁一起?伤得重吗?现在在哪里?”

蒋临渊狂热地提出一连串问题,让实习护士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他是最早送来的第一批病人,到的比消防员还早,我……我记得他伤到了腿,具体我也不清楚,现在应该还在复苏室!”

蒋临渊听罢表情骤变:“可以带我去找他吗,立刻!”

护士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还是被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小跑着带着蒋临渊去了复苏室,一排排的轮床边放着复杂的监护器,滴滴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礼阳刚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好,但因为年纪轻、身体好,输液之后情况就好转了很多,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做手术,我们一直在这儿监护着他的各项指标。”

蒋临渊远远看去,觉得周礼阳似乎没有明显的外伤,走近准备去核对他的长相却忽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蒋临渊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重心后倾,但是却并没有如预料中那般摔倒,

因为孟知妄正站在他身后,双手扶住他的双臂,蒋临渊的头恰好抵在孟知妄的左肩上,下意识抬头时撞到了孟知妄的下巴。

从蒋临渊的角度,恰可以看见孟知妄有些吃痛地仰起头,他的脖颈很长,经过长期锻炼,脖子上的小肌群非常漂亮。

蒋临渊干咳了一声,立刻站稳,与揉着下巴的孟知妄一起皱眉近距离地盯着周礼阳的脚踝。

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脚踝,小腿与脚连接处露出一段白惨惨的骨头,上面一丝肉也没有,断口上下的肌肉有些许焦黑的痕迹,脚趾则隐隐已有乌黑之色。

“是电击伤。”身后的孟知妄很有把握地说。

“嗯……”

蒋临渊很勉强地回应了他,今天的种种场面对他这个做显微手术的眼科医生来说确实有点儿大……

现在的周礼阳仍然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生命体征虽然稳定但也不太乐观,蒋临渊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郑重地转身问孟知妄:“你可以立刻帮他做手术吗?”

孟知妄再次观察了一下伤口,虽然看起来可怖,但创面边缘很整齐,他很有把握地说:“可以。”

“好。”蒋临渊点点头,又转而对护士说道,“田主任刚刚告诉我32号手术室现在正空着,你去安排一下,立刻开台!”

待护士小跑着离开后,孟知妄有些艰难地说:“我不能……”

“没什么不能,特事特办,你只管做手术,责任我来担。”

蒋临渊看起来很急,轻轻拍了拍孟知妄的肩头:“截肢手术不难,你一定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拜托了!”

还没等孟知妄说什么,蒋临渊就匆匆离开了复苏室。

望着他的背影,孟知妄皱眉轻轻挠了挠头皮,徒劳地对着空气说:“可是我不打算给他截肢啊……”

作者有话要说:孟知妄,你舅宠他霸!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蒋临渊(痴笑ing):但是吃亏是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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