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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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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会林子外面,同江栩有过约定的妖准时等在入口,江栩一路小跑着过去,向妖怪谢了又谢,妖怪化为原身,载着江栩直奔B市。

谢子楠的妹妹今年刚满16岁,江栩一路上打了许多腹稿,想了一堆安慰人的话,摁下门铃后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门内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咔哒一声,门打开一条缝,门链未解,房内昏暗,看不了太远,半张脸从门后探出来,神情冰冷,问:“谁?什么事?”

对方好像不需要自己安慰的样子。江栩把安慰的话全吞了回去,生怕安慰的话一出口人家就要把门关上,她麻利地把口袋里的信掏出来竖着插进门缝,说:“你姐姐得有一段时间回不来,她叫我把这封信给你。”

谢以晴没接,江栩理解她的谨慎,又把写有落款的一面对着她,也不等她接,弯腰蹲下把信靠在门边,说:“我和你姐不熟,她那边出了点事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本来要我给你带句话,又说光是话你不会信,就写了封信给你,说是叫你用她教给你的方式看。信带到了,我走了,你在家注意安全。”

江栩转身走向电梯,她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追着自己,没什么威胁感,但多少还是让人渗得慌,电梯门开了,江栩走进去,直到电梯门合到只剩下条缝的时候,才听见了轻微的关门声。

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都得先经过协会的检查,由于情况特殊,王陶谢三人的家属在一定时间内都会有专人盯守,江栩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有什么暗语,想起之前谢子楠说过的话,江栩不大放心,又重复提了几句才把瞧瞧安心。

江栩回到包裹着拍卖会的林子里,这里的鬼气淡了不少,她脑海里能够窥探到的记忆大多与左言有关,且在时间上不总是连续的,有时想得起,串得起来,有时也想不起,串不上。关于安抚亡魂的束法她只会一个,当时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就依葫芦画瓢试了试,想不到真的有成效。

日影西斜,余霞成绮,树林的阴翳将光藏了去,侥幸逃出重围的光斜照在江栩的半身上,将她的发染成澄红色。江栩双手掐出一个诀,白色的光点在她胸前现身,光芒每抖动一次,体积变膨胀一分,很快长成篮球大小,在空中上下浮动着,江栩等到它完全成型,双手一开,光芒爆裂,白色的光浪以江栩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奔涌而去,沿途被树林不断吸收,渐涌渐无。

江栩又是一口血,普通人的身子,真的和那些修行者没得比,撑三天干正事差点没要她的老命。她倒是有纠结过这么大一团妖力要怎么处理,在哪儿处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放回这片林子,从自然来的,回自然去,鬼气重的地方连树叶都是耷拉着的,现在眼见着精神点儿了。江栩颇为欣慰地拍拍树干:“好好长呀。”

对于酒局,江栩心里是拒绝的,尤其是全都是陌生人,纯纯用来应付人的酒局。她想敷衍敷衍算了,但人一到,发现协会这次叫了不少新人过来,这次事件在处理时出动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年轻人,年轻人朝气蓬勃,有精力,又身怀异禀,由于妖怪们或多或少的配合,调查进展得异常顺利,此前受罪的人尽管仍对协会的不作为心怀芥蒂,但也没有之前那样坏的脸色,最真心高兴的自然是想干实事又一直憋屈的小年轻。

莫名其妙过来,莫名其妙干了一堆事,又莫名其妙被同龄人欣赏的江栩心中苦不堪言,但顶着那样真诚的目光,她又不好开口驳人面子,由于其中有不少人是真心想来请教,江栩想反正岁卿都化灰这么多年了,也没啥像样的弟子传下来,她又不是热衷于这些事,便一一给他们解答,顺便多讲了些。这边讲完那边讲,两个小时过去,饭吃得差不多了,肚子饱得差不多了,人也醉得差不多了。

从人堆中出来,江栩最后的社交储备能量被榨得一点不剩,还负了不少,她想她一个星期都不想和人说话了,得一个人待着充电。

室内空调开得足,酒劲上头,江栩死热死热的,只想找地方凉快,就没先回宿舍,转而去了宿舍对面的人工湖,湖心亭孤零零地立在里面,四周连个可以通向那儿的走道都没有,只有岸边的一叶扁舟,江栩走着八字路倒船里,差点把船弄翻,水荡了一些进船内,把江栩的裤腿打湿了,小船被施了法术,无风自动,慢悠悠地向湖心亭靠,江栩在船上反应了一会儿才爬上去,四角垂灯亮起,将视野照明,江栩警惕性强,怕靠在栏杆上坐着跌下去,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湖心亭远离喧闹,在夜里清清静静,也凄凄冷冷的,江栩看到远处三四点人影结伴而行,自己独在异乡,心口一酸,没来由掉了眼泪,越哭越上头,完全止不住,醉意还在一点点攀升,江栩哭到都意识不到自己要止住。

左言本来没打算来,听丹祁桑说江栩好像把妖力都散在林子里了,她不放心,用过饭后告别众人打算跑过来偷偷看看,可惜人没到江栩宿舍,倒听得底下有人在哭,哭声怎么听都是江栩。左言听得心口一通,依旧没轻举妄动,落在江栩侧面的湖面上望着她。江栩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膝上哭,正团人一抽一抽的。

她到底不忍,走了过去,江栩哭得投入,没有发现她,看得越清楚,心就越抽,左言死咬着下唇,暂且抛开疑虑,也跟着坐下,把江栩揽进怀里。江栩像受惊的猫儿一样弓起背僵住,吓得打了个哭嗝,她满脸泪花的抬头,瞳孔被泪水糊住,根本看不清,整个人懵懵懂懂的,无措地把自己团得更紧,四下看看,不敢跑,身子在左言怀里打着颤,风一催,抖得更狠了,但多少吹散了一些酒气,左言明显看到江栩有一个吸鼻子的动作,她的泪暂时停住,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样,警惕着左言的动作小心翼翼往左言颈间凑,连续嗅了六七下,接着定住一动不动,像是整个人陷入了茫然中,表情呆愣愣的,眼神无法聚焦,就这么整整停顿了一分钟,一分钟过后,她的脑袋仍然无法处理突如其来的信息,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人,极度的陌生和极度的熟悉令江栩止不住的难受,胃里恶心得几欲作呕,她难耐地干呕了几下,抱着她的人的身子颤了一下,一只手掌温柔抚向她的背替她顺气,江栩沾满泪花的眼睛眨巴几下,鼻翼翕动,终是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战胜了陌生感,整个放松了身体,环住左言的腰抱了上去,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终于是找到了好像停靠过的地方,安安稳稳倚着嚎啕大哭。

江栩哭完了一轮,害怕似的,紧紧抓着左言的前襟浅浅睡去,她始终在不安中,左言抬头看了天,手在江栩背上轻轻一抚,云层破开,将月光洒了下来,感到光亮,江栩模模糊糊醒过来,看着左言发懵,脸色酡红,一点清明都没有。

左言的手迟缓地抬起,摸了摸江栩发顶,江栩的长久的停顿令左言起了丝忧虑,她放柔声音,问:“江栩?”

江栩的身体颤了一下,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要窜出来,又破不开那道口子,这感觉和醉酒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很像,并附着许多疼,她疼得闷哼了一声。

左言没再喊她,她混沌一片的大脑记下这音调,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想着想着,她又哭,表情脆弱又狰狞,痛意和醉意交叉反复,她被折磨了很久,好不容易凑出一团喷了色彩的雾,像是个人形,但辨不出是谁。

江栩一只手抓住了左言的肩膀,左言像是心有所感,抿了抿唇,又喊了声:“江栩?”

江栩撞进那团雾里,四肢霎时紧绷到极点,冷汗濡湿了她的面颊,她抬头,眼神一片混乱,一变再变。

左言捧着江栩的脸,瞳孔紧锁着她,柔和的红落进江栩眼里,左言的心跳快了些,提温升高,馥郁的香气打进江栩鼻息,感官虽被痛苦分了去,醉意使反应麻木,她甚至感觉不到黑夜与寒意,不在意的都抛了去,留下的感觉调动给了左言的吐息,和视野里那张模糊的脸庞。

视野像是因故障不停失焦的相机,远远近近,总看不真切,晃荡带来的眩晕迷了江栩的脑子,她将眼睛闭上等了半晌,再打开,视线模糊三秒后的一瞬间,她看清了左言的脸,蹙着眉的冷艳风色一晃而过,又难以看清,也是电光火石的这一秒,江栩一瞬间抓住了想要逃走的丝,她泛着痛楚的眼陷入一刻的迷离,大脑在摧残下略过了思考这个选项,她原本搭着左言肩膀的手用力,将自己靠近了她。

左言被动地感受着自己唇角撞过来的东西,她猝不及防的被江栩一撞,整个人向后倒,靠在了背后的亭柱上,江栩莽上去的唇眼看着要向重心滑,莫大的恐慌笼罩了她,把疼痛都一并吓呆了,她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四肢并用着想要跑,身体控制因为久久不动而失了分寸,只能显出她的急切,但不能在移动上起什么作用。

见人醉成这样都亲了就想跑,这怂劲儿左言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不说其它反应,就是眼神躲闪的角度都一模一样,要说刚才江栩认不出她,她心,但现在,打死她都不信。

见人还要跑,左言眸子暗下,压了阴郁,江栩只剩的指头大小的意识到底是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下意识回头看左言反应,但只来得及看清那双宝石熠熠的色泽,左言捧起江栩的脸,低声抱怨了句“亲都能亲偏”,轻柔,又带着捕获猎物的难耐,追着江栩的唇吻了上去。

手臂收紧,再不给江栩逃开的余地,左言轻轻浅浅吻着江栩,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地离开又贴上,温柔地扣开江栩的不安,陌生的舒适盘踞在江栩心口,在到达一个顶峰后又散开,继续聚拢。江栩觉得这个怀抱很舒服,这个气息闻起来也很舒服,处处都是令她安心的感觉,她往左言怀里拱了拱。感觉到她凑过来,左言的眸色升温,眼尾烧出浅浅的红,不再只停留在试探,她的唇流连在江栩的唇上,啃咬、吮吸、勾画,江栩有些气闷,檀口轻起,左言顺势而下,寻上江栩的唇舌轻柔逗弄,勾引她缠上自己,时而退出来,亲吻唇瓣的水泽,磨得江栩不耐,时而攻回去,压得江栩难以招架,接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不满足。左言眼角的红间或从脸颊蔓延到脖子,微阖的眸子底下淌着隐忍的狂乱,她离开江栩的唇,侧脸在江栩的肌肤上蹭了一下,温和柔软的触感,她禁不住在脸颊相贴的地方吻了一下,一路向上,轻啄江栩不敢睁开的眼,停顿良久,热烈而眷恋的眸光投注到江栩脸上。失了温存,方才发热的地方一点点凉下去,江栩嘴角微微往下压,像是有点委屈。

左言抿了笑,把江栩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身上,脸上的魅惑再也掩盖不住,指背贴着江栩的面颊滑下,四指吸着她的下巴,引着她的脸压向自己,吻了一下,又推着她的脸离开。江栩的呼吸重了几分,更委屈了,因为坐姿,没有气力支撑的她天然的往左言那儿落,左言的唇与她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间端有一下没一下的相贴,始终不吻回来,唇珠的痒意难耐,心间的痒意难耐更甚。江栩像被海浪抛上抛下。

“江栩,睁眼。”

江栩听从那低哑又惑人的嗓音,空茫的眼神中挤进左言眼底湿热的爱意,只给她看了那么一下,左言抬手,又把江栩的眼睛捂住,吻了一下,另一只手搭在江栩背后,勾勒点线。江栩抖了抖背,无主的青□□恋彻底兜不住,脱了绳。窝在左言身前的手拿下,揽上她的背,为了将令人低落的距离扫开,江栩主动贴上左言的唇,也学着厮磨。左言低低笑了声,江栩第一次主动的亲吻令她备感愉悦,她仰头,不再玩猫鼠游戏,将她们的身子紧紧相贴,吻得比方才还要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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