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杜骏逸让人做的婚纱,很美,很像是齐盛当初画在手稿上的那件。
“月白,这件婚纱怎么样?胸口做成缎面,下摆打上内衬,外头用纱料来缝,绣上玫瑰花,我拿给制衣师傅看过,说做出来一定很好看,很适合月白穿上做我的新娘。”
那时阳光穿过窗户玻璃,落在屋里,晒得人暖,我与他分坐在桌子里外。
我笑齐盛拿人家哄他的话当真,他绕过桌,将我抱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心,将那张图纸举到我眼前,“你不喜欢吗?”
图纸上的婚纱,每一处都正和我的心意,更别说是他亲手画的,我如何不喜。
夜里,杜骏逸回来,发现我坐在沙发上,走到我跟前,蹲下身,仰头瞧我,小声问我怎么了,像是怕惊了我。
“那件婚纱……你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一件婚纱?”
“这个啊,”他眯眼而笑,“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的,我都会捧到你面前。”
他说的理所应当,但是那件婚纱是不同的,是只有我和齐盛,至多再多一个齐盛提及的制衣师傅,只有我们知道的婚纱,杜骏逸为什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到我,调查我,又是如何让我生活的每一处每一点都瞒不过他。
那齐盛当初突然落狱,其中会不会也有他的手笔……
我起身要错开他上楼,“我累了,先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格格,就没有别的要问的?”
“我问你就会说吗?”
他摸摸下巴,而后噙笑摇头,“有的话哄不好格格,不能说。”
我甩开了他的手,没再停留,我从也不会为他停留。
我与杜骏逸成婚那日,满座宾客。
神父问完杜骏逸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而后问我愿不愿意嫁他为妻,我还未回答,杜骏逸欺身吻住了我。
底下起哄声大起,他轻咬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愿意就好,格格不用言不由心。”
洞房花烛夜,他只是醉熏地抱着我,一遍遍唤我格格。
我看着他醉红的笑眼,“杜骏逸,你太假了,我不喜欢。”
他嗯哼了一声,“喜欢,格格,喜欢……”
婚后他并未要我的身子,跟我一人睡一个房间。
有时盯看我半天,会冲过来亲亲抱抱我,整个人都好像浸在蜜罐里飘飘摇摇地醉了。
我还是推他骂他,他跟心缺了一窍似得,总也是笑得很温柔,凑在我身边喊夫人。
他经常回督军府跟我吃晚饭,将我的碗夹得满满的,全是我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