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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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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内大半封闭,并不透风,她刚走进来就闻到浓重到让人恶心发腻的梨甜味。

此时萧乘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靠在棺椁上,听到脚步声逼近勉强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殿下!”姜时序惊呼,快步走到近前赶紧将人扶住。

萧乘渊神情恍惚,呼吸急促,听到声音甩了甩头想要分清是幻境还是真实,他半眯着眼睛凝视片刻,有些犹疑道:“姜时序……”

“是奴婢,奴婢这就扶殿下出去。”

听到她软糯的声音,萧乘渊莫名安心,才被扶着没走两步脚下虚浮人就栽了下去。

她又急又惊,软着嗓子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急忙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太子竟没了呼吸。

姜时序僵住身体跪在地上,脸上的血色褪尽,顾不得其他规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得把他救活!

她赶紧跪直身体,双手交叉重叠用力按压太子的胸壁后再帮他渡气,约莫半炷香的功夫萧乘渊才有了反应。

看到身旁的人睁开眼睛,姜时序惊魂未定,颤抖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殿下”。

意识回笼,萧乘渊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看着眼前无声落泪的女子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终究是个不能免俗的人。

粗粝的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痕,不过一瞬便又涌出新的来,萧乘渊咳了两声,虚着气无奈地说:“我从前竟不知你这样能哭。”

姜时序慌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她竟然哭了?

她微微垂首胡乱的用衣袖抹了把脸,慌乱的脸上露出些许羞涩,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激动就泪失禁的体质。

也不怪她如此,事关生死存亡她怎么可能不慌乱,不过经此一事,姜时序才真正意识到当他变成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就没有办法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对待他,也更能理解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心机深沉的性子,若不如此恐怕在这些年里早就被崇阳帝悄无声息的害死了。

思及至此,姜时序开始对他共情,甚至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她赶紧甩了甩头收起荒唐可笑的想法,起身去扶他,“殿下,奴婢还是赶紧扶您出去吧。”

话音刚落,李福忠带着镇守皇陵的侍卫进来,闻到地宫里的熏香时脸色骤变,赶紧上前将太子扶了过来,关切道:“殿下可还好?”

萧乘渊被李福忠架在身上时沉了目光,盯着他声音轻冷道:“福公公倒是会挑时候过来。”

李福忠绷紧身体总觉得太子这话似是不悦,偷偷的瞟了眼太子虚弱的样子,暗自责怪自己确实来的太晚了些,“殿下教训的是,奴才谨遵教诲。”

待太子离开后,姜时序头脑也冷静下来,她环视地宫,发现地宫内摆着的香炉早已经被打翻在地,想来应该是太子发现不妥时所为。

她蹲在地上拿出手帕,将香炉里未燃尽的残渣挑捡些包起来后才走出地宫。

出了这样的差池是守陵的宫女和侍卫们的失职,太子以往到此从来不会出错,偏偏在前朝略有变动时出现这样的错漏。

当值的侍卫和宫女在屋门前跪成一片,为了不惊动宫里,萧乘渊让李福忠先行回宫,“若是陛下问起就只说本宫如往年一样要留宿一晚。”

李福忠应声从屋内退出来后,姜时序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福公公,这个或许能用上的。”

李福忠打开手帕看到里面的残渣明白过来,包裹好后揣进怀里,“姜侍史是怀疑这香炉里掺了其他东西?”

姜时序目光瞟向跪在院子里的那些宫人,淡声说道:“不瞒公公,奴婢进去时殿下的情况不太对,不像是平日旧疾复发的样子,奴婢担心这里面混了什么可以令人神智不清的药物。”

闻言,李福忠沉默片刻,大气都没敢喘,半晌后才躬身朝她揖礼,“多谢姜侍史提醒,咱家这就找人去验。”

李福忠走后,姜时序转身走进屋内。

萧乘渊刚喝下安神药,此时依旧面色苍白,精神不佳,“李福忠下山去了?”

“恩,”姜时序应了一声,“殿下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下山寻个大夫过来?”

“无妨,本宫心中有数,”萧乘渊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姜时序过去。

山里寒气重,这屋里摆了四个火盆也还让人觉得不够暖和,姜时序走过去不用太子吩咐便心领神会的抬手放在他的额心上按起来。

直到姜时序胳膊发酸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声,她收起手正要去开门就被萧乘渊按住,“进来吧。”

门被推开走进两位身穿盔甲的将士,两人走到帷帐前驻足不前,齐声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外面的人交给你们,”萧乘渊屈腿坐直身体,捏了捏眉心,“一个时辰后,本宫要知道结果。”

不多时,屋外响起宫女和侍卫们的惨叫,姜时序不知道他们遭受什么样的酷刑,但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一定是受尽折磨。

她头一次听到这样凄厉的惨叫,在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萧乘渊狠厉可怖的一面。

察觉到她身体上的轻微变化,萧乘渊用舌尖刮舔着犬齿,不确定地问她,“你在害怕本宫?”

姜时序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似乎从未亲眼见过他的冷血可怖,所以出忽自己的意料,但心理上却又能理解他狠厉。

她不想因这样的事引起太子不快,想笑着回答,可笑不出来,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奴婢不怕的。”

看着她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萧乘渊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让她看到这些肮脏的手段。

半晌后,他悻悻道:“你今日所见与本宫而言早已司空见惯,本宫若稍做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若非姜时序及时察觉,地宫阴寒等他们赶到时太子只怕不被冻死,也会因长时间的刺激而导致心智有损,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崇阳帝乐于见到的。

一旦太子出了问题,为了江山社稷稳固,萧乘渊此生便都与皇位无缘。

萧乘渊从来都不是个温良和善的性子,面对别人的算计他自然要报复回去。

这样的事情对于萧乘渊来说绝非偶然,若换作是她,只怕也会恨不得找准机会厮杀回去。

“奴婢明白,”姜时序收回目光,轻声说道:“奴婢只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害怕。”

她向来胆子小,必然是要怕的,只是不知道这份惧怕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萧乘渊将拉到身前圈在怀里,“今日若非有你,本宫也不会那么快脱险。”

姜时序僵着身体有些不自在,生怕太子疑心她心里抗拒只好一动不动,“殿下洪福齐天,必然会安然无恙。”

见她垂首敛目说些奉承迎合的话,萧乘渊有些不痛快,盯了她半晌压下情绪转而替她遮住耳朵,“既然害怕就别听了,乖乖的待在本宫身边就好。”

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停止,那两个负责审讯的将士再度进来,萧乘渊这才将人放开,招了招手让人走到近前。

“启禀殿下,当值的罪犯已经招认,这是他们的供状,还有福公公的飞鸽传书。”

萧乘渊打开李福忠飞鸽传来的字条看了几眼,忽然转头看了看姜时序,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细心。

紧接着,他摊开供状仔细看完,冷嗤道:“骠骑将军的胆子倒是不小。”

吴广元不将他放在眼里并不奇怪,可他自以为靠上陛下急于献诚未免也太自以为是,吴广元和崇阳帝吃准那么一两个宫人的话做不得数,也算不上是什么证据,所以才敢无所顾忌。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和裴铭说本宫明日要见他。”

“末将明白,”其中一名将领点点头,又继续问道:“皇陵里的这些人......”

“宫人做错了事按规矩处置了便是,新在年即这样糟心的事就不必传进宫里了,你们做的干净些,”萧乘渊毫不在意怕摩挲着扳指,“不过,骠骑将军的这份大礼,本宫还是要谢的。”

待人离开后,姜时序走上前来,福身道:“时辰不早了,殿下今夜可否要宿在这里?”

此处不比宫里,要是留宿姜时序就得赶紧收拾妥当才行。

“不留,你随本宫下山吧。”

萧乘渊这样说着,却没有立即离开,姜时序不知原因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他有些话想同姜时序说,可眼下的事还没处理妥当,即没那个兴致也不是合适的时间,两人在屋里便都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再次传来叩门声,这次外面的人没有进来,只是立在门外恭敬道:“殿下,可以启程了。”

姜时序跟在太子身后出来时隐约嗅到空气中漫着的血腥气,她怔愣住,随即明白过来这些血腥气是怎么回事。

“闻什么呢?”萧乘渊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都没回头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姜时序正心中不安,听到问话不自觉的攥紧双手,“没什么。”

萧乘渊显然不信,缓了半步和她并肩,“胆子小就别乱看。”

姜时序点点头,收回视线只盯着自己脚下,快步往山下走去。

天色渐暗,隐进暮色中的昌祥山比白天看上要阴森恐怖的多,特别是气温变低后总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他们来时坐的马车,回去时却只能骑马,姜时序不会骑马只能被迫和太子同乘。

这个时辰他们定然是回不到京城,只能沿途找个村了借宿一夜。

四下寂静,入目之处皆是田陇,姜时序开始担心他们今夜要没有落脚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萧乘渊勒住缰绳,“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家,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夜,明早回京。”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此处也没更合适的地方了。

萧乘渊翻身下马,又将姜时序扶下马背,顺手理了理她被风吹散的头发,温声说道:“走慢些。”

这样叫门的事怎敢让太子亲自去,姜时序立刻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请问有人在吗?我们夜里赶路行至此处,想要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屋门从里面被推开,走出一个年轻妇人,手里捧着油灯对着他们两人照了照,见她们衣着华丽,模样周正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你们俩人是......”

妇人的话还未问完,萧乘渊就开口说道:“我与夫人行至此处多有打扰。”

“那你们进来吧,正好我相公也快回来了。”

姜时序没有想到这么容易,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客气的和妇人说道:“多有打扰了。”

妇人瞧她衣裳好看,头饰也漂亮不免多瞧了几眼,“无妨,此处偏僻你们再往前赶也是寻不到住处,正好我这里还有一间空屋子你们夫妻俩可以住下。”

萧乘渊四下观察后走进屋子里,笑着问道:“尊夫做何差事,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他是山上的猎户,三五日才回来一次。”

妇人的话音刚落,她的丈夫就推门而入,瞧见家里多出两个时怔了怔。

“这夫妻两人是来投宿的,”妇人笑着上前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麻利熟练的收好,“你们晚上可吃过东西了,若是没吃就一块吃吧,热一下就能吃了。”

姜时序饿了小半天,早就饥肠辘辘,听到妇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说道:“我帮你吧。”

萧乘渊的目光追随着姜时序直到她进了灶房才收回视线,她这样的兴奋欣喜是在宫里从来没有显露过的。

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梳洗好后便各自回房。

妇人将俩人带到隔壁屋子,又抱了床干净的被褥,“这些都是干净的你们将就着盖,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与其说是另一间房间,倒不如说是从夫妻俩的房间里硬隔出来的一间。

姜时序在宫里也伺候太子入寝,便如往常一般铺好被子后,搬来张矮凳坐在火盆前打算对付一夜。

“你就打算在那坐一夜?”

萧乘渊站在床榻边上垂着眼瞧她,略带粗哑的嗓音,透着疲倦。

“殿下早些歇息,奴婢就在这守着。”

萧乘渊扯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命令道:“上来。”

姜时序点点头,顺从的脱了绣鞋坐在榻沿边,翘起嘴角说道:“奴婢睡相不好,夜里若是踢了殿下,殿下可别恼奴婢。”

两人并非第一次共寝,她睡相如何他怎会不知,只不过姜时序一直以为自己侥幸没被发现罢了。

萧乘渊看着她那副娇滴滴的得意模样,心生愉悦,屈指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轻嗤道:“想什么呢,本宫让你暖床而已。”

姜时序压下嘴角,抿了抿嘴,她就知道这个人没有那么好心,“奴婢这就为殿下暖床。”

说罢,姜时序阖了眼睛躺在床上,须臾后,萧乘渊吹灭油灯躺在她身侧。

屋内只剩下火盆里零星闪烁的红碳,明明灭灭的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明明离的很远,却好像是靠在一起。

方才还觉得困倦不已,不知怎么又清醒起来。

静谧之中蓦地响起两声并不连惯的轻喘,在夜里犹为刺耳。

姜时序一怔,惊魂未定的转过身,正要起身点灯查看是怎么回事,就见萧乘渊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暗压着嗓音命令道:“不许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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