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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柔软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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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远杉借口买酱油,开车去了小卖部。

刚提起卷帘门,就发现房间尽头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水远杉狐疑地走到窗边,四下观望后关好窗,走到厨房。

吴成卷缩在灶台前,已经醒过来了。

见水远杉来了,急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嘴里塞着毛巾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水远杉问:“有人来过?”

吴成使劲摇头。

身后响起卷帘门的声音,水远杉起身贴着厨房门,从门缝里看到爆哥后面跟着几个人进来了。

他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吴成不要发出声响。

吴成听到门外爆哥在喊:“吴成。”

立马激动地蹭着身后的柴火,还没烧的柴火噼里啪啦落一地。

门缝里的爆哥朝厨房走来,水远杉挂上笑脸,立马打开门走出去迎接:“爆哥。”

爆哥诧异地问:“你他妈不在兰姨家看着人,跑这里做什么?”

水远杉指着柜台上的酱油,说:“兰姨让我来买酱油。”

“操!你让那两个人和兰姨单独留在一起?”

“兰姨说没关系。”

“操!”爆哥勾勾手指,对黄毛说,“你去兰姨那里看着。”

黄毛并未立马行动,反而往水远杉的方向瞧了瞧,直到爆哥催他,才麻溜地离开。

水远杉余光打量着爆哥身后的另外几人,他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些人明显绷紧了神经,身体呈现出一种敌对的状态。

黄毛离开后,卷帘门嘭地落下。

爆哥环顾四周,问:“吴成呢?”

“他不在,我也刚到。”水远杉从货架上拿走一瓶酱油,问,“警察走了?”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握酱油瓶的姿势,原本握着瓶身的手移到瓶口。

爆哥啐了口唾沫,问:“你觉得他们会走吗?”

水远杉又在收银台拿了一颗戒指糖放在口袋里,回道:“不知道。”

爆哥突然大笑起来,说:“你他妈还给我装是吧?”

话音刚落,一个马仔就朝水远杉扑过来,水远杉提起酱油瓶敲在马仔的前额,大豆酱油的气味弥散开。

马仔抹了把脸从货架上拿出一瓶二锅头,朝水远杉砸去。

水远杉侧身躲过,手扫过货架,摸到一把剪刀,对着迎面而来的另一个马仔刺去,避开了致命要害,却也疼得马仔满地打滚。

爆哥撸起袖子,边骂边抬脚朝水远杉踢过来,水远杉向后下腰,勉强躲过一个力道很大的飞踢。

“妈的!我一直在想,纪月怎么可能单枪匹马混进来,原来还有你这个耗子。”爆哥边说边从身后摸出随身带的那把水果刀。

爆哥和其他马仔的身手不一样,其他马仔全靠蛮力,而爆哥更像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一把小小的刀,在他手中却挥出长刃的威力,水远杉周遭的风被这把刀带起唰唰的气流。

快而狠。

好几次擦着他的手臂划过,撕开细长的口子。

水远杉手上没有武器,只能以防御姿势应对,直到厨房里发出声响吸引了爆哥的注意。他趁其不备反扣住爆哥握刀的手,往后一拧,刀便落在地上,随后将爆哥抵在货架上,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等爆哥回答,又立马把爆哥提到自己身前,挡住砸过来的酒瓶。

瓶子砸中爆哥,只听他吼道:“妈的,废物!”

马仔颤巍巍地说:“爆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爆哥用脚勾住水远杉,两人比拼着脚力,僵持不下,方才那个被剪刀捅伤的马仔,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摸到水远杉身后,用碎瓶子的玻璃嘴猛地插入水远杉的后背。

“嘶——”

水远杉手上卸了力,被爆哥反制,压在地上。

玻璃嘴口还插在身上,爆哥把它扯出来,抵在水远杉脖子上,凶神恶煞地说:“我想了又想,纪月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成天被关在度假村也不可能通知得了警察。”

说着他用凹凸不平的玻璃瓶在水远杉的脖子上来回划动,水远杉的脖子慢慢渗出血,瓶口残余的酒精刺激着伤口,从脖颈到头皮一阵灼烧感,烧得水远杉发麻。

“今天下午有个女警察去了度假村,车上还坐了个女的。送走她们后我才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吴成丢了的媳妇。”爆哥拽着水远杉的后衣领,迫使他后仰头,看向自己,“这荒山野岭,要不是有人帮忙,她怎么可能跑得掉!是你放了她!现在她回来给警察带路!”

水远杉盯着窗边,刚才被他关上的窗户又发出声响。

爆哥正在气头上,并未注意到窗外的异样,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落下去的时候,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一道矫健的黑影将爆哥扑倒。

水远杉捂住脖子,从地上爬起,望着另一边麻利拿出手铐铐住爆哥的刘枫,松口气说:“头儿。”

刘枫瞥他一眼,叹气道:“我都怀疑你体能第一的成绩是怎么拿的。”

旁边的马仔见势不妙,推倒一个货架,想要提起卷帘门跑,水远杉矫健地翻过货架,扭住马仔的肩膀,按在地下。

从散落一地的货物里扒拉出几捆尼龙绳,将马仔的手绑起来。

“头儿,楼上有几个津山的大人物。”

刘枫把头从货架那边探出来,问:“有多大?”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水远杉拍了拍手,又从地上拿出只剩半瓶的二锅头,闭着眼倒在自己还在流血的脖子上。

爆哥挣扎着喊:“操!操!我说怎么少几个人,都被你带这里了。”

水远杉扯了几张纸巾按在自己脖子上,蹲在爆哥面前,问:“徐天娣她们被带去哪了?”

爆哥轻哼一声,答非所问道:“你们这是程序不正义。”

刘枫不屑地看向他,说:“和你们这种人谈正义?当我傻?”

爆哥没理刘枫,只是凑到水远杉耳边,说:“你猜我叫黄毛去做什么?”

水远杉猛地站起来,既然爆哥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由他带来的戚知初,身份也不可信。刚才爆哥支开黄毛是另有所图。

水远杉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微型摄像头,对刘枫说:“头儿,我得回去一趟。这是纪月录的证据,别交给任何人,包括我爸。”

刘枫接过摄像头,有些疑惑地问:“等等,纪月是怎么回事?不能给你爸又是怎么回事?”

水远杉觑了眼爆哥,低声道:“总之你收着,别给任何人。”

刘枫看着正在提卷帘门的水远杉,问:“你不怕我有问题?”

卷帘门发出哗哗声响,水远杉弯腰回头道:“头儿,你不会的。”

刘枫今年三十八岁,刚加入刑侦支队时,没人愿意带她出现场,不仅因为她是女人,更因为她做事不守规矩,还在警校的时候就经常为此受罚。

但她在查案方面有极高的警觉性和天赋,她的第一桩案子是跟着水明宏办的,一起跨省拐卖案。

那里的村民比五里坪的还要野蛮,管你是警察还是什么人,打成残废扔到荒郊野岭,十天半个月都没人发现。

当时全市都在宣传文明执法,杜绝以权谋私的暴力执法行为。大家都知道这案子不是这么容易办的,要么是村民户户包庇,要么是死活不放人。

警察不敢和村民发生冲突,如果被歪曲报道又会落人口舌,是个烫手山芋。

刘枫自告奋勇要跟着去,水明宏正缺人手,没想太多就带她去了。那时候刘枫天不怕地不怕,别人不敢跟村民硬碰硬,怕回去被罚。

但她不一样,一想到被拐者就在一墙之隔的房子里,抄起猪圈旁的砍柴刀就往屋里冲,砸坏了门锁,还拧断了村里好几个男人的手指。

当时救出来的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泛黄的白裙子,手上因常年套着链子留下不深不浅的印子。刘枫给她取了锁链,想要带她离开。

她却躲在买他的男人身后,死活不走。

女人眼里露怯,并不是害怕刘枫,而是害怕离开这里。刘枫知道女人一定是在多次逃跑失败后,产生了心理阴影,每一次逃跑失败的背后都是一次惨无人道的毒打。

长期处于这种不安全的环境中,人本能地产生了习得性无助,无法确认这次离开是逃离苦海的机会,还是又一次失败的尝试。

刘枫的出现,对她而言并非希望来临的救赎,而是另一轮新的无助。如果她跟着警察走后,发现仍旧逃不脱这样的境地,只会将她推入更绝望的地狱。

她对一件事的反应已经下意识变成:一切是无法改变的。

与其再耗费心力去尝试,不如少挨一次打。

那时,刘枫没有强行带走女人,只是慢慢走到女人身边,环抱着女人,给了她一个如柳絮飘落到脸上柔软的拥抱。

“没事,没事。”

刘枫的手轻轻地在女人后背摩挲,女人在刘枫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瘦弱的蝴蝶骨颤抖着,刘枫接住了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后来,女人被接到津山市,一直没找到她的亲人,女人也不愿开口诉说自己的来历,于是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心理辅导。离开津山市的时候,她提了一大堆礼物到刑侦支队,感谢刘枫。

刘枫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先找个工作挣钱。刘枫好奇她为什么不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她只是笑笑说没什么好找的,要不是那些人把她卖给人/贩/子,自己也不会经历这些了,这种人没什么好找的。

刘枫给她留了电话,告诉她遇到困难随时打这个电话。

女人开心地收下,告诉刘枫她会的。

不过,后来刘枫再也没收到过女人的电话,她想应该是没有遇到困难了。

刘枫之所以想到这件事,是因为在拷问爆哥的时候,他提到了“兰姨”这个名字。

当年她救的女人,名字里也带兰。

罗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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