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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合宫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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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夜宴,自要盛装打扮才是,长公主打扮的已足够素净,倒是嫡公主更为花枝招展才是。”

“你!你是何人?也配跟本公主说话?”落霏自觉理亏,便将矛头转向苏岫。

不待苏岫回答,白榆君便沉声道:“她是本君带来的人,还望公主自重。”

“这便是北陵军的军医?哀家倒是听说过你的故事。”

苏岫听到太后开腔,便循着声音望过去,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女人,便是下旨杀害她全家,也险些送她上黄泉的宿敌。

苏岫压下起伏不定的心绪,从容不迫道:“多谢太后赏识。”

“如今你进到宫里,哀家看你也喜欢,不如你明日就到太医院当差吧。”

苏岫作揖谢恩:“是,多谢太后宽厚仁德。”

“落座吧。”说完,太后又将目光投向落霏,温声道:“落霏啊,你也坐下,过了年便是要嫁人了,怎么还这样没有规矩。”

显然太后这话说到了落霏心坎上,话音刚落,落霏立即心花怒放,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娇羞着坐下了。

“你可知这嫡公主要嫁的是谁吗?”黄岱忽而凑过来与苏岫悄声道。

苏岫摇摇头。

“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岳家的长子,岳恒。”

“中流砥柱?可是清流一派?”

苏岫对这清流印象并不太好。

谁知黄岱的印象更是不好,他直接小声骂道:“对,说白了就是搅屎棍,自诩朝廷元老,暗地里又讨好太后,两边都不得罪。而且我听说,这岳恒原本是和三公主认识的,两人似乎早有婚约,太后却从中横叉一脚,要把嫡公主送到岳家,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想来三公主便是为了这事伤心,才会跑到寺庙里,和一个怪和尚取经。

苏岫一挑眉,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在慎王那混的时候听来的。”黄岱颇为得意地说完,指了指面前的蟹黄豆腐:“这山珍海味平时可不常有。”

苏岫点点头,用调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鲜香可口,便对白榆君道:“这蟹粉豆腐味道不错,你尝尝。”

白榆君笑道:“蟹粉确实难得,只是我不吃这个。”

苏岫动作一顿,心中有些疑惑。

没一会儿,姜寻便凑过来低声道:“主人不吃海物,从前在北陵的时候我们烤的鱼让他吃了些,他便浑身起红点,吃不得。”

怕苏岫不懂,姜寻又解释道:“我们北陵不临海,很多人都是这样,吃不得海物。”

“那他怎么说?”苏岫指了指在一旁胡吃海塞的扶风,问道。

在这件事上,黄岱和姜寻竟出奇的一致,异口同声道:“怪人。”

听了这事,苏岫忽而觉得心里一刺,刚想起什么,就被太后的一句话打断了。

“说起来,芊葳也到时候该指婚了。”

苏岫在心里想,这妖后真是怪恶心人的,轮年纪轮位分也该是长公主星鹭先被指婚,可她倒好,把另两个都先安排了,只留下长公主一个,将那有名无实落实个彻底。

太后接着道:“哀家听说白榆君尚未婚配。”

苏岫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忍着咳嗽了几声,就见白榆君起身回道:“回太后的话,臣还没有娶亲的心思。”

闻言,苏岫莫名舒坦了不少,可这口气还没呼出去呢,就听那太后没完没了道:“这事呢也不急,左右侯府还有些日子才建成,你们都在宫中,可以相互走动走动,培养些感情。”

培养个鬼的感情?!

苏岫饭还没吃下几口,先被气饱了。

久不开言的皇帝终于在宴席接近尾声时开口道:“白榆君,朕听闻你在练兵方面颇有造诣。”

这话估计也是太后让他问的。

白榆君作揖回道:“比不得陛下运筹帷幄。”

“那朕可要交代你个任务。”

皇帝十分僵硬地笑了几声:“朕想把后宫女眷们放到你的军营中给你当新兵,看看你半月之内能否立出君威来。”

训女眷?!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扶风和姜寻胸膛燃起一团火,被苏岫和黄岱用眼神按压了下去。

白榆君荣辱不惊,淡然道:“臣必将尽力而为,绝不辜负陛下的信赖。”

夜色渐浓,水榭内歌舞散去,苏岫刚走出来,就见星鹭和她的侍女正站在拐角处等她。

“见过长公主。”苏岫低头福了福,随即问道:“不知长公主找我何事?”

“今日宴席之上还要多谢你为我解围,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我姓苏,单名一个岫。”

“若不是苏姑娘今日开口,不知她还要疯到几时,这样的日子我虽过的辛苦,却也习惯了,只是此番你替我出头,只会引火上身,实在得不偿失。”

星鹭公主生有闭月羞花之容,谈吐间眉目轻敛,堪比月色光华。

苏岫淡笑道:“公主多虑了,我做事向来只求无愧于心,若再碰上这样的事,我也恐怕还是会这样做。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苏岫快走几步与前面的白榆君他们汇合,留星鹭一人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待到他们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长廊尽头。

星鹭才叹道:“春荣,我好羡慕她。”

春荣便是长公主身边唯一的贴身婢女,她疑惑道:“公主您是说苏姑娘?您可是公主啊,羡慕一个赤脚医师做什么?”

“罢了,回去吧。”

走在回净烟阁的路上,扶风便忍不住骂道:“那个妖后安的什么心?!让主人去训一群女眷,那一个个腰肢又细又软的,打不得骂不得更碰不得,那要怎么训?!”

黄岱被他吵得头疼,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只道:“你再大点声,太后和皇上估计还没走远,你上他俩跟前说去!”

白榆君倒像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得道:“我还没烦呢,你们俩倒先替我吵起来了。”

“主人,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若是你训不好这帮女眷,皇帝怕是要借势不给你兵,这样一来你这侯爷便是空有名头,没有实权,若是再把那公主嫁与你,那便更是在你身边埋了个钉子啊。”姜寻在一旁忧虑道。

白榆君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他们这点小本事还不足以让我忧心。”

凌烟阁分上下两层,各三个房间,白榆君,苏岫还有黄岱住在楼下,扶风和姜寻住在楼上,还空出一个房间。

对于长久行军的五个人来说,难得睡到这样舒服的床褥,门窗紧闭,几乎听不见外面北风的怒号,碳火又烧得暖和,他们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太后回到寝宫后,便将女官之首,梅菁梅大人传唤到了宫中。

“微臣见过太后。”梅菁叩首道。

太后身着绸缎里衣,头上繁华尽去,三千青丝披散下来,倚在紫檀木椅上,她容颜清秀,眉似远山,眼似秋波,薄唇轻言道:“免礼,坐吧。”

梅菁还穿着官服,想来是刚刚批阅过公文,她面部棱角分明,有几分女生男相,尤其穿上宽袖长袍,更有种雌雄莫辨的英气,眉宇间尽是不服输的倔强。

她表面上是女官之首,风光无限,而内里却是太后的暗卫,碎瓶党头目,一梅。

“一梅,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查清楚。”

“望太后明示。”

“北陵军里的那个军医,我今日见了,只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怕是你们之前的事有哪一桩干得不够彻底。”

“是微臣无能。”梅菁忙作揖认罪道。

“人都会犯错,百密一疏也是常有的,我把她留在宫中,你务必要将她的底细给我探清楚。”

“是。”

太后坐在铜镜前,用木梳一下又一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不经意间梳到一根白发,不禁皱眉:“有些事若是确定了,便直接办好,不必再回我了。”

说完,她将那根白发拔下来,扔进烛火中。

“微臣明白。”

次日,苏岫依太后所言到太医院当职,太医院之首章医师亲自来迎她。

章医师是个年逾不惑的女医师,看起来宽厚而不失威严。

“苏医师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太医院正缺人手呢,我找个人带着你。”说完,他朝药柜那边喊道:“桑医师,你过来。”

苏岫看着那位桑医师的背影,只觉得熟悉,直到他转过来,苏岫才敢确认,随后不可置信道:“桑白?”

“苏…苏岫?!竟然是你?”桑医师眸中又惊又喜,倒是章医师摸不着头脑:“你们原来认识啊?”

“这…您就当我们之前一起共事吧。”苏岫解释道。

“好好好,这是好事,那桑医师你就带着她,教教她宫里的规矩。”说完,章医师便转身离开。

“桑白,真没想到我能在这遇见你。”

在宫中当差竟还能见到故人,是苏岫想也不敢想的,桑白算得上是她的师兄,比她年长几岁,都曾在羽芳堂学习医术,只不过师承不同,孟允衡算是桑白的小师叔。

“我也没想到啊,羽芳堂毁于一旦,我师父也…”桑白说到这,眼泛泪花:“我流离失所了许久,机缘巧合才进了宫。”

苏岫轻叹道:“没想到师伯…”

桑白的师父姓景,是羽芳堂嫡系子弟,从医多年,年至耄耋,已是名誉双收,本该寿终正寝,安享晚年才是,不曾想遭遇战火之难,颠沛流离而亡,实在令人唏嘘。

“对了,桑白,那你知不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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