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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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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以和覃响两个人检查完全身,听了注意事项后,本来向寝室走去的三个人因为视线的原因,无言的默契了起来,站立着不动。

这让覃响左看右看两个人,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懂他们的一些坚持,不是说好了,秦绯说辛苦一点背自己这个伤患吗?难道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现在顾相以和秦绯说这种一言不发大有种看到死的冲动的画面,只能出声打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顾相以不与呆子争,毕竟呆子是个跟踪狂,与自己完全相反,他只要确定爸爸安全就可以了,在不在视线范围内不重要,不像这个呆子,变态,喜欢尾随。

覃响被秦绯说背在背上,看着在前方行走,距离与他们相隔三米之外的顾相以,如同计算好的距离差距让他明白了刚才两个人在争什么,摇头轻笑……都有着一样的固执。

小型医院离宿舍楼不远,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寝室,开门后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顾络尤的贴身保镖。

顾相以三个人直接进去卧室,还未正眼看过卧室什么样子,他不理睬。

所入眼的只有覃响,发出感叹:“三人寝这么好的嘛。”

最顶端的落地窗外是小阳台,里面靠近墙壁是简约大方的精致书桌,再走过来是大床,下了三层楼梯经过小小的过道再上三层楼梯就到了顾相以的房间区域。

两间卧室的摆设是对称的,现在还是原始的模样,等他们真正住在这里,生活的气息随之会来。在床和书桌之间还有一扇隐形门,推开是豪华的浴室,里面有秦绯说准备好的睡衣和三套洗漱用品。

“明早有课,洗漱休息吧。”秦绯说开口。

“我不需要帮助,你照顾顾相以就行了,他的手不方便。”手也可以变换为全身,他的伤要比自己严重得多。

“我先帮你。”秦绯说对着覃响说,在一旁打下手的时间和全程看护的时间不一样,他遵守着短时间先长时间后的自定义规则,先在顾相以的注视下帮助覃响。

覃响身体上的伤聚集在腿、腰腹和脸上,淤青不多,但严重程度可观,乌黑的一片看着吓人,也使顾相以的脸色不太好。

十二年后爸爸身上的伤口都是流着血,十二年前却是一片乌青,明明伤口不同,却都是一个人造成的。

如果在没有自己的过去,爸爸和父亲也曾经打过架,爸爸见过父亲打人的模样,又为何还要和他在一起?

顾相以想不通,也不爱问,只关注现在的爸爸就足够了,未来的事情就让身在过去时空的自己独自承受。

覃响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子,和顾相以详细地清洗不一样,是主动和被动的差别,身体在别人的手中,顾相以被操控习惯了,默许配合。

但秦绯说是第一次给人洗澡,明明尝试着水温可以,顾相以的脖子却红了,调低温度冰的人皱眉,如此反复在即将找到合适的温度前,花洒突然调转了方向,水花冲着自己而来。

顾相以拿开花洒,看着眼前被淋湿的人,水似落入了一场幻境,一寸一寸地滑落想要确定所依附的景色不是虚无缥缈,直到掉落在地板上,溅起来的瞬间给出了答案。

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遗留到了现实的最后一根火柴,用眼睛点燃了童话般的幻想。冰凉的水“哗哗哗”地流到顾相以的皮肤上,让他回神,说了一声“出去”,熄了眼睛里正在燃烧的火柴。

秦绯说出去浴室的空间,透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的人,等他洗完澡,趁着他等头发自然干的时间快速进去,盯着他洗澡。觉得视线恶心的顾相以背过身不看他。

顾相以出了浴室,看到床上半坐着在手机上看网络课程的覃响,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念着他的身上有伤,中间留了空隙。

望着他脸颊上的伤,看似没说什么,眼睛里面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似是要将一生的话都给说完。

覃响放下手机,左手在顾相以的眼睛周围流转,他的眼睛无论受到多少干扰,都依赖地望着自己,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没有一刻没有的,但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合体,有着自我的想法,依赖感不会太强,最高百分之六十,还是出现在小孩子的身上。

然而,顾相以的依赖值表达出来的竟是百分之百,虽令覃响百思不得其解,可对于一个习惯被依赖的人来说,不多他这一份。只是在此过程中,要不断地慎独,提升自己,百分之百的感觉就有百分之百的负担。

“想听故事吗?”覃响问。

这份依赖总让他想到了小朋友,不自觉地就拿对待小朋友的招数对待顾相以,看到他点头,关了灯,提示前方睡前故事的降临。

“森林中一向和睦的家庭吵架了,最爱帮助动物们的小兔子当了调解员,去到小熊的家庭,只见到了小熊父母,它问小熊父母“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啊?”

小熊父母不清楚,搞不懂小孩子的想法。

小兔子只好去找小熊问清楚,这几日是森林里面的烟火大会,陆地上的小动物都在玩烟花、拍照片,但角落里面蹲着一个落寞孤独的小动物。

小兔子看出了那是小熊,坐到它的身边,看它哭得伤心,递给它手帕,见它擦掉了眼泪,邀请它去玩。

烟花大会的热闹让小熊展露了笑颜。

小兔子见时机到了,跟它谈心“小熊是怎么跟父母吵架的呢?””

覃响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柔,一直盯着顾相以的眼睛及时分解了他的一切变化,呼吸声也与人儿的外表和身子一样,浅浅地似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不见一点天气亮光的迹象告知了他时间,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时不时地回头确定没有吵醒他们,给门留了一条缝隙。

走到客厅,也有两个人睡在了沙发上,想开灯的心歇下了,借着透进来的月亮光,拖着负重着疼痛的腿,还未到达厨房,对面的卧室传来东西落地的响声,只一下就没有了,然后听到了“嘶”的一声。

覃响改变了路线,打开顾络尤的门,和正自给自抹药的顾络尤对上视线。床头灯泄露到门外的颜色因关门的动作加深了些,顾络尤的笑容融入灯光里,使其变浅了许多,他压低音量,几乎是用气声说:“怎么还不休息?”

覃响姿势困难地走到他的床边,把床上的医疗箱挪进里面,坐下,掀开他的衣服看他腹部遍布的淤青,拿过他手中的药膏:“我帮你上药吧。”

“你怎么不让人帮忙?”

“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受伤了,还请你保密。”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毫不夸张地说,本是已经握手言和的局面,立刻会变成家族打压、破产等等的下场。这不是顾络尤想看到的,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何况,两个人之间互相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可以说是扯平了。

“好,我保密……”覃响给他涂完了药,憋不住笑了,遭到顾络尤一个锁喉:“还笑。”在挣扎间摔在了床上,没动,就这么看着天花板,胸膛轻微地起伏,成为了房间的心脏。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笑了,第一次笑是在矛盾解决后,看到顾络尤肿起来的后脑勺特别像章鱼的脑袋,一下子破功了,也就是那个笑容,让后来经过镜子前的顾络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个人又打了一架。

就是那一架,他的骨头错位了,到了益洞的背上,顾络尤疼得直不起来腰,被麦和雪扶着。

“你的脑袋这样子,保密不保密没差别。”

顾络尤松开他,躺在他的身旁回答他的话:“刚和外面那两位见面就发现了,我说我往我的脑袋里面放了一个气球。”

“好拙劣的理由。”覃响虽然是吐槽,但还是笑了。

“他们信了。”

“啊?”覃响难以置信,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因为他们信我。”桦拂欧和化稍对顾络尤而言不仅仅是贴身保镖,更是从小一起长大,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就有二十五个小时黏在一起的亲人保镖。

“但你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没有啊,”顾络尤伸出手臂,抬高在两个人的眼前,昏黄的灯光裹挟了他的拳头,像是蛋液裹着珍珠,泾渭分明混淆不了颜色。

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大拇指展开、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拳成了掌,人儿也停止了吹气,“你看,气球的气。”

“什么伎俩。”覃响看不下去,这套他小时候被大人哄骗,长大后哄骗小孩,没曾想还有一天哄骗了自己,抬起手打向他的手掌。没有紧绷着肌肉、付出一点儿力气的动作让他的手指插入了顾络尤的手指间,在黑暗下像交错着生长的竹子。

“第几次握手言和了?”顾络尤的食指向后仰,敲打着他的食指,被他反抗、不认输地回击,“第三次。”

第一次握手言和过后因为一个笑容打了第二次架,第二次的握手言和又是因为一个笑容玩闹地摔在了床上,这是第三次,空心地握手没见半分的真挚。

两个人用着全身打架最凶的部位打着最小儿科的架,食指你来我往、互相逐力,以身体为赛道,听着赛车无声的下马威,在一次次未决出胜负的比拼下,意外发生了。

两个人手上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从交叉变成了相握。覃响的大拇指被他的手指握在了掌心内,而他的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又包裹住了顾络尤相同的部位。

看似互相之间没有连接、轻而易举就能逃脱掌控的手,一旦收紧了就是表面上互为对方掌控,实则由自己圈住的解不开的圆。

“你的身体能软到什么地步?”顾络尤是替自己被磕的后脑勺发出的疑问,说着做出了实验,食指压着他的食指,却因自己的柔软带动着覃响软了一截,让两个人的食指中间余出了一个房子的形状。

“折叠。”覃响伸直食指,两根食指此时此刻像是一个人的左右手,随着主人的心意变换着形状,主动权轮流使用,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爱心做了一个遍,想不出还有什么形状,覃响开口定了型。

“你和顾相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恨我。”

“他为什么恨你?”覃响问。

“恨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顾络尤动着食指,出奇地研究出了一个半圆,笑着说,“即使他恨我,我仍希望他能快乐。”

“真实想法?”

“场面话。”

三个字让覃响破了功:“你倒真实。”

“对恨的人造不成一点伤害的恨是自我消耗,顾相以的恨意、他的开心,在不会给我造成麻烦前,都和我无关,即是无关,那说什么话都可以。”顾络尤见他抽出了手,食指比自己高出一截,立马跟上去且超出他一截。

对面的覃响看到了,压上去。

两个人的手指横着,一前一后顿点、一前一后顿点地挑去了灯光,无需灯光见证的输赢早已成为不了一场比赛,一节一节地在空气中加固着靠近他们身侧的半圆,直到到达了胳膊的极限,无法继续往上走时,两个人同时往下退了一步。碰到一起的食指将双方的心思暴露无遗,不约而同地停留了一瞬后,又一层一层地画着另一半的半圆,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长长的环。

临近最后一笔,覃响的手松了力,掉落在床上。

顾络尤扭头,看到了他的睡颜,坐起身子,把医药箱放好,将覃响抱起放正盖上被子,关了床头灯,从柜子里面拿出毯子,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门,走到空余的沙发上休息。

他在定制的床上睡习惯了,不管是走哪儿都要准备顾

家的床,旁边卧室里面的就是一张,现在猛然间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一直到闹铃响了,在沙发上和自己做了邻居一起睡觉的桦拂欧和化稍瞬间清醒,开灯准备洗漱用品和早饭。

“我在这里。”

一道声音,让打算开卧室门的桦拂欧转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络尤,惊讶地走到他的身边:“你怎么睡在了这里?”

“卧室有人睡觉,别打扰到他。”刚说完,“砰”一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卧室走出来,眼睛在客厅环视了一圈后,定格在对面的门上,走过去打开。

顾相以看到人了没有放松,心脏被威胁,惧怕地发出惨叫,眼前的爸爸和死亡的爸爸没有两样,床顷刻间可以变成棺材。

他不敢上前确定,惊慌地走到客厅,拿起吧台上的茶托盘,连同上面的杯子一同摔在地面,巨大的声响让坐在沙发上的桦拂欧站起来挡在顾络尤的身前,预防溅起来的碎片。

但顾相以有分寸,不伤人,把花瓶、碗之类的东西都摔在了自己的脚边,听到覃响的声音后停止了动作,转过身,看到覃响站在眼前的这刻,脚边的碎玻璃全部化成了糖衔在口中,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着:“早上好。”

“你先别动。”覃响站在外围,本能就要清理这一片狼藉,听到顾相以阻止的声音,担心他莽撞踩了玻璃受伤,声音有点严肃,“别动。”见他没动,放下心,一瘸一拐地一点一点清理玻璃渣。

桦拂欧上前,摊手:“你行动不便的话就坐着,这点小事让我来。”

顾相以抬起脚踩在玻璃上,一步一步淌着鲜血,带着玻璃渣靠近桦拂欧,他脸上的表情堪比展览品,只要无人动,便可长久地保持同一个动作:无温度地说:“假慈悲。”像是在骂人又像是眼前有文字念出了般,让人无法确定情绪是否对着自己。

桦拂欧伸手,顾相以临危不惧,顾家的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等领子被揪起来整个人被放到安全地带时,他没有觉得不对劲,直到入眼顾络尤,还活着的父亲时,骤然反应过来,二十五年前的顾家人不认识自己,怎么不会对自己下手!

“秦绯说,带他去清理一下脚。”覃响说,将工具交给桦拂欧,向他道谢,“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扫地可快了。”

“是经常被罚练出来的。”顾络尤在身后补刀,覃响好奇地还想问一问,就被顾相以抓住手腕,跟着他进到房间里面,待在他的身边,遭到询问。

“你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昨天晚上半夜我有些口渴,去厨房里面找水喝,听到顾络尤的房间里面有声响,进去和他聊了一会儿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不该听故事导致你口渴,也不应该睡着没有及时制止。”顾相以反省,明明知道爸爸和父亲在一个寝室里面,为什么还要睡觉?所以他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顾相以,我郑重地问你,你和顾络尤、麦和雪之间有什么矛盾?”覃响知道这是件必须解决的事情,希望他有什么事情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你如果再拿不需要理由这一套说辞,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顾相以的鼻子酸得透不过气,他察觉到了停止的呼吸了,但没有管,有点不似活人、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世界上的文字数不胜数,为何无法为现在的局面配合适的说辞?怎么就拼凑不出来一句话。

“在你想说之前,别再说让人退学之类的话了。”

顾相以没有看覃响,没应他这句话,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

让麦和雪退学、消失的念头是急切的,压迫感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时间快些走、快些走。

终于,在上午课间操的时间,新生去学生处领校服,覃响因为腿脚不方便留在了教室,只有顾相以和秦绯说两个人时,他找到了机会,去找麦和雪。

秦绯说用校园内的监控找到了麦和雪,和他们共同身处在学生处。

顾相以上了二楼,看到人跑过来,没有从缩小到变大的步骤,直接瞳孔扩散,两个人“砰”一声撞在了一起,一起摔倒在地面。摔在了没有上楼梯,还站在楼梯上的秦绯说的面前,他上了楼梯,抓着麦和雪的后领子把人给拎起来。

麦和雪的下巴快脱臼了,来不及管,向鼻子被自己磕出血,满脸不成样子的顾相以道歉,掏出身上的卫生纸,上前堵住他的鼻子:“抱歉抱歉,你能先等我一下吗?等我办完事情就带你去医务室。”

顾相以的眼前一片黑一片白,还冒着金星,像是全天出现在了眼前,都不需要抬头看了,眼前就有,凭借着直觉抓住麦和雪的衣服:“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发生了什么?”

麦和雪听到声音跟遇到救星一样:“会长好,我校服的纽扣不小心遗失了两颗,你能给我两颗吗?”

“可以,我去给你拿。”

顾相以好一点了,站起身子,顶着满脸鲜血说:“你自愿退学,我会给你补偿。”这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只要打上自愿两个字,谁都不会再说一个字。

“给你扣子。”

一个高挑的少年从学生处出来,迎合着阳光线的眉梢为脸颊铺展了暖意,让眼睛里面都充满着名为落日味道的蛋黄派,香酥松软从内而外散发的香气和蓬松的气息,圆润的脸颊像盘子的边缘,软糯的五官与脸颊绝佳的适配度开发了帅气值,中和了可爱。

他身穿着浅黄色针织线马甲,内搭白衬衫,下身是黄色过膝短裤,这一套是海德中学夏季校服,内搭有长袖和短袖,只是他选择了长袖。

“秦绯说、顾相以。”学生会会长叫出了他们的名字,笑地富有亲和力,“你们两个是来领校服的吗?就在里面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

麦和雪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甩开顾相以的手,顾及到他的身上有伤,没想着用力,万万没有想到,三成的力量就让他放手了,来不及想七想八的,向前方奔跑。

身后传来会长的声音:“楼道内禁止奔跑。”

“抱歉会长,我有急事,事后赔罪。”

顾相以刚想追,面前这位会长不仅用说话绊住自己的脚,还上手了,大拇指按压住了自己的鼻翼两侧,被迫着脑袋前倾,剩下四根手指头压开自己的嘴。

“这是治疗鼻血的方法之一,坚持十分钟。”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华鸣叶,高二一班的学生,是班长也是学生会会长,有什么问题欢迎来找我。”

顾相以没跟他说话,感觉鼻血不流了,拍开他的手,说了声谢谢,拿上校服就走,比太阳照不到的阴凉处还要冷漠。

顾相以没打算活着,上课自然不入心,教室里面不像在顾家,过去纵使他不想活了,也落不下一门课程,他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没死就要全天学习。

以前想死,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监控下活着,知识就是有用的,现在他想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对于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知识是无用的……还有吃午饭!

覃响不方便打饭,三个人回寝室吃,秦绯说下厨给他们两个人做吃的,等他们吃完后,给自己又点了八道汤!

“啪……啪……啪。”

覃响在顾相以的房间里面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低头,按照秦绯说吩咐好的,无需管,秦绯说能将一切事情处理好。

就是受点伤……

刚开始他拦住自己不让吐,顾相以只是摔东西,不想伤害到人,但不可避免地还是两败俱伤,后来第二次吃饭又是这样子。

顾相以能意识到这等程度的反抗是无用的,但他不想伤害人,也不想随处吐,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前,只能通过这些来说话。

秦绯说定下的半个小时到了,顾相以不多一秒的去吐,趁着现在还稍微能控制的住,走到厨房,试探水壶的温度,倒进杯子里面满满的一杯水,后泼在秦绯说的脸上。早晨被自己摔的家具都是秦绯说重新购买的,自作自受。

“三十二分钟。”秦绯说的报数让顾相以更气了,拿起水壶掀开盖子,将水尽数地泼在他的脸上。三十二分钟已是极限,把水壶放回原位,跑到卫生间吐出来。

不需要酝酿,因为顾相以半个小时都是强撑着,好像生理和心理都在推动呕吐地发展,再怎么说他自制力强,也承受不了半个小时内艰难吞咽一百二十次,每咽一口就是生吞刀片,但他是个不愿意说的,吐到哭出来也会洗把脸完好且漠然的出现在沙发上。

介于昨天晚上的前车之鉴,他打算就在沙发上休息,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前和耳朵,包括在下午第七节体育课上,他第二次看到了麦和雪,操场上三个班百来号人,只盯着他。

接过秦绯说给自己拧开的矿泉水喝着,突然间一个篮球朝自己飞过来,顾相以皱眉,手掌心堵住瓶口,在篮球快打到自己时,胳膊在空中抡了一个1的线条,成功让篮球顺着轨道飞出去,打高尔夫的动作收获了接二连三的口哨声。

有人吆喝:“上面的同学,下来一起打球啊!”

阳光正好,偏爱阳光色的校服大小也合适,布料好穿在身上也舒服,唯有一件事……

顾相以不搭话,举起包裹严实的受伤的左手给他们看了后,他们还没有罢休,转头问了秦绯说:“秦绯说,下来一起打球啊。”

秦绯说看了一眼,被顾相以逮到:“去吧,我不走。”这个呆子从头到尾,这么多天了没有一秒钟不烦他的,怎么都要和自己在一起,连晚上都在一张床上睡,不介意,就是觉得有点怪,可又说不上来。

“我去打篮球,你能对我笑一个吗?”

顾相以愣住了,干自己的事情还想从别人那里讨到赏的方式出奇地别扭,整句话都被扭曲了意思,去打篮球,不是秦绯说想的吗?不想打的话他的眼睛不会时不时地看一眼篮球场,而且他的人缘不错,早晨进到班级介绍的时候,底下的人都炸开了锅。

海德堡一十八洲首富秦家的儿子,谁不认识,谁又不想认识?何况进入海德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有些见过、有些生意上有往来。

只是很奇怪,海德堡有些资产的家族的孩子虽没明文规定,但入海德已经是心照不宣了,唯有秦绯说去了师资力量较弱的三中。

现在高二上半学期又转过来海德,与以往他们所见到的秦绯说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周边领地全是胶水,靠近他总觉得得褪下一层皮的人儿。

这个人去哪儿,秦绯说就去哪儿,连厕所都紧跟着,生怕人消失了。若他只是一个略有薄财的人儿,是不屑于给他视线的,但他可是秦家下一任的接班人,没巴巴地往上赶就该炫耀自己的自制力了,想和他搞好关系,才不管不顾当不知道地问他一句。

秦绯说下来了篮球场,转过身看向看台的顾相以,后者喝完矿泉水没有给一个眼神。

顾相以说了不走,只是下看台扔掉空瓶子,与坐在一层边乘凉边和别人聊得火热的顾络尤擦肩而过,幻想把他和矿泉水瓶一起扔到垃圾桶,余光看到专心致志打球的秦绯说,有此机会就想去找麦和雪。

刚抬脚一步,四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顾相以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嫌他们挡路,用眼神说话,没想到他们是来跟自己交朋友的。

“高二一班的顾相以是吗?我们是高二七班的,请你喝饮料。”他们递过来液体金黄色的芒果味道饮料,顾相以没拒绝,拿到手里把瓶盖冲着他们,一个人喊了一声“我靠”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殷勤地给自己拧开瓶盖。

顾相以放到嘴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这味道不对劲,怎么像尿?饮料瓶里面怎么可能装尿?是饮料本身散发的味道吗?

他没有喝过饮料,这是第一次,喝进嘴里令他皱起了眉,难喝、好怪,看到他们大笑着录视频的时候,心里有了察觉,手握紧了瓶身,没等撒在他们的身上,飞来一脚把他们的手机踢飞。

顾络尤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一膝盖顶在为首人的腹部,随后揪着他的领子朝前方走,身边的人喊叫。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秦哥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你把牛哥松开,不然有你好看的。”

还有人想要上手,被顾络尤找了一个客气的解决方法:“去卫生间,我接受你们的找事。”

顾相以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出手,直到到达厕所看到他把为首的人往小便池里按,骤然明白了,将瓶子横立,左右横扫出一条水线撒在眼前,不分敌我的让他们的身上、脸上全部充满了尿液,这是他本来就想干的。

厕所里面一阵儿咒骂。

顾络尤黑了脸,把手中的人儿摔在墙边,直直朝着顾相以走去:“顾相以,我让你今日喝到吐。”

作者有话要说:试图告状的顾络尤被作者强制下线了。感谢在2024-01-25 23:53:35~2024-01-28 18:0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axWell 1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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