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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凤凰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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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人被勒令留在医疗翼多观察几天,埃斯特拉仍然想方设法拜托德拉科去和斯内普求了情,免了原定哈利·波特这个周六开始的禁闭,改为下周开始。

“我是认真的。”她第一百次和德拉科解释,“想想吧,让他多关一个星期的禁闭对我的伤没有一点好处,但是却要让格兰芬多丢掉连续好几年的魁地奇杯,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更何况,这是本学年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对吧?”

埃斯特拉的声音逐渐变轻,最后近乎耳语。德拉科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

他们心知肚明。消失柜的修理进度虽然暂停了,但是学期结束之前不得不完成,而一旦这件事成了,明年的霍格沃茨恐怕就不会有魁地奇比赛了。

比赛后第二天,星期日下午,庞弗雷夫人终于准许她出院了。一方面那些伤疤已经消去了,除了在锁骨和腰上两处比较脆弱的地方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其他各方面埃斯特拉都已经明显痊愈了。德拉科把她送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美好。埃斯特拉没有主动过问消失柜的进度,直到一个晚上,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敲响宵禁的钟,塔菲突然跳上了公共休息室的桌子,碰翻了一整瓶墨水,在她刚刚补完的算术占卜论文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呆呆地盯着桌面看了一会,猛地起身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到了外面,埃斯特拉施了一个幻身咒,赶往八楼的走廊,在巨怪跳舞对面的白墙前闭上眼,来回走了三次,直到一道门在墙上缓缓浮现出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顺着熟悉的蜿蜒小路向里走,没有解除自己的幻身咒,直到停在那个花费了一年时间的雕花柜子前。德拉科站在门前,举起魔杖,开始吟诵那个熟悉的咒语。柜子的表面闪闪发光,在周围的光线下颤抖着,好像活了过来。然后他停了下来。光影透过缝隙闪烁跳动着,最后缓缓融合。

柜门打开时,那只鸽子活蹦乱跳地飞了出来。

埃斯特拉觉得是时候了。她解除了幻身咒,向前一步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臂。

“埃拉?”他猛地转过身看着她,还来不及掩饰的欣喜被慌乱慢慢取代了。

该说点什么呢?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魔杖就在袖子里,喉咙无比干涩,只能靠不停深呼吸缓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可是她就这样看着站在她面前、面色苍白的德拉科,是啊,他们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

“谁在那?”德拉科猛地抽出魔杖,护着埃斯特拉一起退到了家具堆成的一座小山后面,魔杖尖透过缝隙等待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珠串碰撞的轻响和一阵雪莉酒的味道越来越近了。越过德拉科的肩膀,埃斯特拉还来不及看到那人的样子,咒语就已经从山楂木魔杖中出来,击中了那个人;紧接着她就看到原本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那人被丢了出去。

“是谁?”埃斯特拉低声问道。那扇门又缓缓消失了。

“占卜课的特里劳尼。”德拉科回答道,收起了魔杖,转身面向她。

“所以这个柜子现在修好了。”埃斯特拉平静地说,看到德拉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打算今天晚上,不,现在,就把他们带到学校里来吗?然后等到他们来了,就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做那件你必须做的事,对吧?”

德拉科艰难地开口,“回去吧,埃拉。你不需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他走上前一步,在她的口袋里放了一样东西,低着头,声音发抖,“我没有用过。我知道你不想——我已经让我们之间的很多记忆变得不那么美好了。变化咒,有求必应屋,包括你那么努力才得到的魔药课的奖励——”

埃斯特拉意识到口袋里的重量是什么。这学期第一节魔药课上的福灵剂。

“我不需要这份运气。有你已经很走运了,”德拉科在她耳边轻声说,“走吧,埃拉。我知道你从来不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么难过。我做成了这件事,我父亲会回来,他也不会追究其他了。”

说完,他推开了她,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了。

可是你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想和不想有什么区别呢?什么时候可以选择呢?埃斯特拉觉得自己喉咙发紧,但又没办法坦然地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会回到宿舍去的。如果……你的事情做完了,想要见我,”她听到自己轻轻地说道,“我会去找你的。如果你不想,那我们——暑假再见。”

埃斯特拉看到德拉科的肩膀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她重新施好幻身咒,悄悄离开走廊。就在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她看到了几个人影——罗恩、纳威和金妮等在他们进入的那扇门旁边,唯独不见哈利·波特。他去了哪?难道他终于说服了半信半疑的朋友们?

然而走廊里不只有他们。巡逻的人除了教授,还有莱姆斯·卢平、魔法部派来霍格沃茨的一位女傲罗和许多韦斯莱。显然这是一个戒严之夜。

难道邓布利多其实已经知道了德拉科的计划吗?他本人又在哪里?

埃斯特拉回到公共休息室,径直回到了女生宿舍。赫敏·格兰杰也不在。她没有守在有求必应屋门口,也不在宿舍,能去哪里?

斯内普。她猛地想起,圣诞节前斯拉格霍恩的宴会上,突然消失的哈利·波特。如果他也通过什么方法,偷偷听到了德拉科和斯内普的对话呢?加上他一贯不喜欢斯内普,会对他有怀疑也是自然的——所以他们一队人盯着八楼,还有一部分人去盯着地下教室。

“给我指引吧,狐狸与鹅。”她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一段古老的咒语,接着把魔杖放在掌心。苹果木魔杖开始转了起来,像是指南针一样。

她再次施了一个幻身咒,扎起头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塔楼。

很快埃斯特拉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魔杖转了一圈锁定了天文塔的方向,她冲上八楼,却发现走廊一片漆黑。在魔杖牵引下她直直地向着某个方向冲过去,终于来到了一处有灯光的走廊;德拉科的金发在楼梯上一闪而过。

显然食死徒们已经闯进了学校。埃斯特拉重新把魔杖抓在手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幻身咒,贴着走廊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挪动。

战斗爆发就在一瞬间。她不得不在那些魔咒里小心穿行,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施放保护性的咒语。这时,一个食死徒突破了重围,跑向塔楼的楼梯,再下一秒,黑魔标记绿莹莹的光就透过窗户照在走廊里了。

就在那一丝微光里,埃斯特拉看到一个长手长脚的人影向着红头发的高个子背影阴险地凑了过去。她握紧了魔杖,在脑子里默念在盥洗室听过的那个咒语。

下一秒,那东西发出了一阵怒吼倒下了。他的同伴,一个大块头食死徒愤怒地想要知道魔咒是从哪里过来,朝着四周乱施魔咒,一时间光柱到处反弹。

埃斯特拉弯着腰凑到塔楼楼梯上,发现这里被一道魔法屏障挡住。她将魔杖摊在手心,苹果木魔杖的杖尖出现了一道极细的金光,穿过了屏障,直直地通往天文塔顶楼。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追随那道光,向前迈了一步。

屏障好像消失了。再睁开眼睛时,埃斯特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楼梯上了。

“……魔法硬币。我有一枚,她也有一枚,我可以向她传递消息——”

她轻轻地爬上几阶台阶。透过月色,德拉科和邓布利多正面对面站着。邓布利多似乎已经被解除了武器,虚弱地靠在墙上。

“啊,去年那个小组采用的秘密联络方式?”邓布利多的声音随和亲切,“可是据我所知,这个主意也是来自格兰杰小姐的另一名同学,一个和她母亲一样,在变形术上充满天赋的女孩,埃斯特拉·诺里森。对吗,德拉科?”

埃斯特拉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她看到德拉科的魔杖不停抖动着。

“当然了,她给你的帮助一定不止这些。”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她今年花了许多时间研究消失咒。对吧?和你一起在有求必应屋里修好那个消失柜。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确实是聪明的学生……十六岁,能够修好一件古老复杂的黑魔法物品……”

“今晚,你修好了消失柜。罗斯默塔看到我离开,一定巧妙地把消息告诉了你。”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所以你决定给我设置一个陷阱?”

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是啊,你果然回来了。”

下面又传来碰撞声和人们的喊叫声,似乎有人就在通向这边的旋转楼梯上搏斗。埃斯特拉握紧了魔杖,指甲掐紧了手心。

“没有多少时间了,”邓布利多说,“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我的选择!”德拉科大声说,“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刚才除去我的武器之后你就会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谈论这些措施和方法。”

“我没有选择!”埃斯特拉听到他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的声音,“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还有——”

“啊,还有诺里森小姐,是的。伏地魔精通摄神取念,你瞒不了他。诺里森小姐会帮助你完成这项任务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她也明白,如果你失败了,他会杀了你。”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正因如此,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一个仍然相信爱的人不会是一个杀人的人……”

一阵诡异的安静在塔楼里弥漫着。埃斯特拉紧紧贴在楼道拐角处,盯着楼下传来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四个人走了上来,她蜷缩着向下走了两阶——

“可是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不是吗?”德拉科语速很慢地说,“他们以为我不等大功告成就会丧命,可是我还活着……而且你被我控制住了……现在拿魔杖的是我……你听我的摆布……”

“不,德拉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现在是你听我摆布,而不是我听你摆布。”

那三个人似乎是一心想要冲上楼梯,没有分半个眼神给周围的环境,没有注意到藏在角落里,还施了幻身咒的埃斯特拉。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后退,没有放下魔杖,听到那三个人得意的对话。

就在这时,她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埃斯特拉看到斯内普大步冲了上去,撞开了通向围墙的门,攥着魔杖站在那里。

那个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因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从斯内普的魔杖发出,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这位德高望重、存在在无数传奇故事里、像一道保护伞一样的伟大巫师,慢慢地仰面倒了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击中了埃斯特拉。但是她没有时间犹豫:食死徒们马上就要下来了,绝不能在这里和他们迎面遇上。

她握紧魔杖,顾不得声响,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旋转楼梯。

走廊里满是灰尘,好像半个屋顶都塌了。魔杖尖的金线又出现了,埃斯特拉顺着方向看过去,斯内普推着德拉科从楼梯上下来,两人迅速离开了,剩下的那几个食死徒则不停施放着恶咒制造麻烦。在他们身后,哈利·波特径直向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城堡里的人似乎逐渐被惊醒了。埃斯特拉意识到她的追踪魔法越来越微弱——这说明德拉科越来越远了——她索性一挥魔杖取消了咒语,照着正逃跑的食死徒兄妹放了两个刀砍咒。

他们早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食死徒撤离了,但是参与了战斗的人会把消息传开的。埃斯特拉始终没有看到哈利·波特,但她确信他一定被邓布利多勒令藏在了什么地方。他会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包括在天文塔上的情景。

幻身咒的作用也在逐渐减弱。她回到了宿舍,塔菲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看她回来,轻轻地翻了个身。

“会有人审判我的。但我甚至已经没有资格审判自己了,塔菲。”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考试也推迟了。在随后的两天里,有些学生被家长匆匆接走了,埃斯特拉只是默默地收拾了行李——她父亲一定会和魔法部的代表一起来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到时候会带她回家的。

葬礼那天,她坐在格兰芬多学院的座位里,看着海格将他的遗体放在桌子上。白色火焰蹿了出来,一只凤凰飞上蓝天,最后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

邓布利多。埃斯特拉看着天上的箭雨,不由自主地想到。

二年级的时候,他让哈利·波特转告自己,“冒值得的险”。他是否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没有一个格兰芬多那么正直,也看出了她的自私,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愿意做一个挺身而出的正派人士?

葬礼结束后,菲利克斯向她走了过来。

“爸爸还有许多事要做。你就搭火车回家好不好?妈妈会去接你。”他拥抱了一下她,附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的,埃拉。会没事的。”

埃斯特拉在他怀里点点头。

离开学校前,她最后看了一次夏日火辣辣的阳光下金灿灿的城堡。她不为自己过去一年做过的事情感到骄傲,但无论接下来的路是怎样的,都只能继续向前,不管通往怎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1. 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写这段情节。写同人的时候想要救回很多人,但唯独邓布利多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好的切入点。因为在原著里他自己说得很清楚了,他就是决心赴死,要用自己的死亡布一个巨大的局,这个局里的每个人都被他预测到,被推动着向他预计的方向发展着。当他拿到了复活石、被心里的声音催促、明知危险还是戴上戒指的时候,当他在岩洞里喝下了那些毒药,看到幻象的时候,当他最后在哈利的脑海里和他坦白自己当年和格林德沃年少轻狂的过去、犯下的错误的时候,都给我一种,走过了他这样张扬、懊悔、自我反省甚至是追悔莫及的这一路,可能死亡是一种解脱。更何况对于邓布利多来说,他从来不觉得死亡是可怕的。

他把自己的死亡后的路铺平,然后让哈利坚定地走完了剩下的路。

2. 另外有一个我自己的疑惑:在第六部原著第三十章,原文关于哈利在葬礼上看到克拉布和高尔之后,写道:“马尔福此刻在什么地方呢?伏地魔以杀害他和他的父母相威胁,命令他做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呢?”

但是哈利是全程在天文塔楼上听了对话的。德拉科自己也说了,“我不得不把那个多年没人使用的破消失柜修好。就是去年蒙太关在里面出不来的那个柜子”,也说到了项链和蜂蜜酒的事,包括“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

我觉得很直白了。但是为什么哈利仍然有这个疑问呢,我有点没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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