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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文德与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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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时值夏提起熙纶的事情,她告诉我这种对道德病态的追求源于历史的遗留,那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故事,而今人之鉴,也只有无言而已。我只能希望你可以记住,一切尊严、道德与法律都建立在武力之上。

兄于新元799年夏

熙纶,意味“神足丛林之脉”,象征丰收、森林的珍宝与贸易。

丰收节是它秋天仅次于全月节的节日,神使们将在氏神面前述职,众民将歌颂氏神的恩典,友邦与王城也会派出侍者,祝贺熙纶的丰沃。

这也是难得五位氏神会齐聚一宫的时间,因为所有神使前来朝拜不切实际,所以庆典只会选几十位神使,因此能参与西内亚宫的丰收节,才算真正踏入熙纶的权力顶层。

“——为什么?”

和覃周诰聊完后,梦比利便打算离开西内亚宫去往乡下,然而没有走多远就被拦了下来。

丽翠丝还是那张木头脸:“您明天必须回到这里,您在今年丰收节的名单上,梦比利神使。”

“把名额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梦比利看见熙纶蓝的人也没有好脸色,“我听说有的人为了能在丰收节上露面命都豁得出去。”

“这毕竟是熙纶神使的无上尊荣,”丽翠丝平静地说,“比如说,能在祭典上出席,也会让您以后在内阁办事更加方便。”

梦比利一向不打理和贵族们的关系,又因为他的直言不讳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一些部门里容易碰壁。

但他也不会和那些人多加纠缠,他毕竟是古罗萨亲王之子,氏主之侄,熙纶的第五位氏神,调动最为顶尖的几位神使不过是气势汹汹去找他哥哥的事情。

他的潜意识中依旧保持着熙纶氏神的高傲与自矜。

“往年都没有这个说法,”梦比利皱眉道,“怎么今年突然……”

“反正每年您都会作为王子留在西内亚宫接受朝拜的,这次只是多留一天,”丽翠丝欠了欠身,“二殿下忙于接见外宾,所以也只来得及命我转述——‘您需要学会这些东西了’。”

覃周诰这几日都暂且借住在梦比利那个同储藏室无异的房子里,婉拒了智灵拓建一个临时张成空间的建议,睡在一个小罩子里。就生活而言,算是配套齐全了。

所以梦比利回来后还吃了一惊:“你昨天晚上就这么将就睡的?”

“不算将就,”她正叼着一片面包啃书,“恒温天鹅绒质感睡罩,隔音隔光,当日速递。”

“少看点熙纶广告,怎么能让客人睡这个。”梦比利摇摇头,抓起智灵改了一些设置。

“广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覃周诰吞下剩下的一点面包,“你们房价真的好贵,我看过一个公寓招租的广告,就我睡袋那么大的一个小房间,都要五千通用币一个月。我要是住一整个房间,得给你付多少租金啊。”

她虽然不缺钱,哥哥有一个覃周的国库,但是她取钱是个问题。

“都是储藏室了,空着也是空着,我怎么会收你房租。”梦比利好笑道。

“你居然把这种地段的房子当储藏室。”

“这是神使福利,房子我也卖不了,”梦比利扯了句谎,“而且西内亚宫位置特殊,熙纶的宫殿都有氏神阵法防护,隔绝刀枪、瘟疫、极端天气等灾祸,城外就不一样了。”

“我记得和乌瑟老爹来熙纶的时候,就听说过熙纶房价高,就算是乡下也不便宜吧。”

“如果要和其它氏国对比的话,熙纶人买房的负担确实很重。长今泽那边,基本上每户都是住一座城堡吧。”

“所以为什么呢?”覃周诰用面包沾了酱,送进嘴里。

“熙纶人多地少,我们的领土面积排在第十二位,但人口数量仅次于王城,”梦比利说,“熙纶法对耕地和林区看管得很严,所以宅基地也不多。”

“没有降下去的办法么。”

梦比利笑着说:“没有那个必要,因为熙纶人的生活成本很低,住房支出纵然很高,但完全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那还真好。”覃周诰由衷赞叹,她走过几个经历战争的氏国,只有熙纶繁荣喧闹,人头攒动。

“熙纶人口一直持续增长,也有它的弊端,比如我们的神使密度很低,以零点零一的傲人数值位列大陆氏国倒数第三——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都没有氏神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是垫底的。”

“神使密度?”

“神使数量是衡量氏国强度的重要标准,神使密度就是神使数量除以氏国总人口。神使的诞生既需要人类满足要求,也需要氏神那里还有名额。熙纶就是典型的满足要求的人类一大把,但是氏神这边已经没有多余的神使名额了。”

“这确实不太好,”覃周诰想了想,“大多数人没有神力,要保护这样一个氏国很困难。”

“也有其它弊端,比如正常情况下,成为神使只需要通过试炼就可以,但熙纶僧多粥少,做神使就要靠关系,久而久之,熙纶的官场就有了家族派系,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她便问:“这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梦比利自嘲地笑笑:“熙纶氏神应该改改他们的陋习。”

他联想到什么,让智灵打印出一份小报:“你还记得玛莱莉吧,这是她落水案的初步调查报告。受害者玛莱莉和她的母亲索菲都是支持熙纶菁的贵族,熙纶菁指控水兽的主人——熙纶蓝这边的埃蒙因为生意上的争端报复玛莱莉,但是二王子方又拿出证据证明是大王子方的构陷,现在成了大王子熙纶菁御下不严,无视西内亚宫的防务,自己纵容属下将危险带入宫殿,丢了熙纶氏神的脸面。”

覃周诰听下来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校场的事情还让她莫名其妙,只好说:“那和我没关系了吧。”

“当然,”梦比利嗤笑道,“现在你看到了吧,熙纶上层都在斗些什么毫无意义的事情。放眼整片大陆,也就熙纶氏神这么在乎这些名声品德。”

覃周诰对其它氏国的治国方式了解也不多,那些氏神更加“自我”,在他们眼里,氏神就是约束人类的法律,而非如熙纶这般用人的道德去约束氏神。

“我认为各有利弊,”她斟酌了一下措辞,“听取人类的品德并不是坏事,只是不应像熙纶这样流于形式,所以熙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那就要追溯到两百年前了,”梦比利抱着智灵搓圆搓扁,“那是巫尔‘征服大帝’的时代,他在位期间,大陆氏国数量减半。他重伤了八世教皇,致其不治而亡,九世教皇匆匆即位,教会自此衰落。”

所以和熙纶有什么关系呢。

“熙纶没有多少战斗性质的神纹,所以它需要依附于可以提供军事援助的组织,但是依附氏国,何尝不是割肉饲虎,在它将随战火灭亡之际,教会的八世教皇,差不多400-600年的时候在位,推行他的【文明】学说,派出兵力保护熙纶,作为交换,熙纶要遵从【文明】规定的道德,沿袭至今,才有了如今这种靠舆论争权夺利的手段。”

“其实,比起打来打去,这反而还和平一些。”

“只有【战争】中的弱者,才会寄希望于【文明】。熙纶要是有银鸢或者覃周的战斗力,都不会沦落到和教会谈什么生命珍贵,人人平等,”梦比利摇摇头,“八世教皇不也死在了巫尔手中,九世教皇匆匆即位,教会衰落自顾不暇,如今十世教皇加入天命三角,熙纶的盟约早已断得干干净净,氏主还守着当年的道德,就跟在神殿里供奉死去的玉主一样,徒余伤劳罢了。”

当晚,梦比利依旧没有在那处形如储藏室的房子过夜,他手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覃周诰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次日中午的一处亭子里了。

“——所以,你这两天都会留在西内亚宫?只有被嘉奖的熙纶神使才能参加,我倒是意外像你这样的神使,居然是第一次进入丰收节接受嘉奖。”

“那是那群氏神没眼光,对吧,”梦比利耸耸肩,“我昨晚后半夜加上今天上午,把计划中应该去的农场都去了一遍,既然这样,我也可以陪你逛逛丰收节。”

当然,真实原因是因为参加丰收节意味着他既要作为熙纶茱坐在祭坛上面,又要作为梦比利在下面罚站,实在是“领导讲话十分钟,台下人站两小时”这种工作量。

“我记得你说过想看花,”梦比利继续说,“西内亚宫多的是花园,有发光的,有五颜六色的,有寒气扑面的——你喜欢哪种风格,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西内亚宫养不出来的。”

覃周诰思考了一会:“我其实都行,看你的喜好,不过如果一定有什么想看的——”

她继续说:“我记得甘兰花发源自熙纶,它寓意着思乡与团圆,好像是这个季节开花吧。”

她只是单纯想起来哥哥的信中提到熙纶的部分,就像闲聊一样地提出来。

但她分明从梦比利骤然收起笑意的眉眼中,看到了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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