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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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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裹挟着砂砾擦过鹤临的脸,原本面如润玉的他如今也沧桑了许多,可他肆意享受着细碎如刀的寒风,任由这张脸变得愈发平庸。

「这不是京畿的主子想您了么,特意差下臣来看望鹤将军。」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严守义的话,鹤临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缰绳,胸口的新伤止不住地流血,他却恍若无感。

不多时他率领一队士兵赶来坡下小村,原本驻扎在此处的护城军此时点了篝火取暖,几个年迈些士兵的倚着枯木睡着了,鹤临微微蹙眉,马蹄声惊醒了松懈休息的士兵,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拿武器。

“若我是西凉蛮子,如今尔等已葬身黄沙之下!”

百夫长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望见鹤临铁青着一张脸便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鹤临三两步走到山坡上,手里点燃了一张星火符扔了下去,坡下小村被点亮的一瞬间,鹤临目色一凛,他沉声道:“跑了?!”

眼看鹤临一副要发作的模样,百夫长连忙解释道:“将爷此前派来的术士已经将邪祟收服,如今我等奉命等待天明,好下去为村民收尸。”

鹤临目光微闪,问:“什么术士?”

百夫长也一脸疑惑:“那位大人说军中将士唯他精通鬼怪异术,于是鹤将军派他先行前来。”

鹤临又问:“他是何模样?还说了些什么?”

“那位小哥长得细皮嫩肉,像是不到二十岁,个头不高,长得也很秀气,”百夫长听出鹤临与那位收服邪祟的小子并不认识,称谓上也不再客气,“将爷,他还问了些关于火炮的事,是有什么不妥吗?”

鹤临听后冷笑几声:“有何不妥?本将未曾派人前来,或许收服邪祟的那位,是西凉细作。”

鹤临的恐吓叫那百夫长瞬间跪倒在地,腿抖似筛糠,嚅嗫着说:“将爷冤枉啊!那小子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收了邪祟,这梁州城里也唯有鹤将军手下该有此能人巧匠,小的只得信了!”

鹤临不理睬他只是望着火炮出了神。

那是谢婴曾经亲自改良过的火炮,从前的火炮后坐力大,容易自燃和炸膛,对己方士兵有极高的致命伤害,而谢婴改造过的火炮机构特殊,大大降低了自燃的可能性。

谢婴……

鹤临眼眸一暗,眼底是无人能懂的深邃。

他忽然望向云麾军的方向,暗道一声:不好!

——

谢婴心里一惊,鹤临的手下竟如此僭越,她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在诈她,因此不敢随意附和。

只说:“都是差事罢了,咱们也都不容易,我先去取刀鞘了,赶明儿请哥几个喝酒!”

谢婴都走进门几步,还听见门口的侍卫自顾自地说着:“是啊,咱们还不是做着最苦的差事拿着最低的俸禄,好端端的雍西军不做,跑来这儿冒充云麾军……”

谢婴听罢浑身一震,难怪她在云麾军看不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雍西军伪装的吗……

谢婴注入真气到骨玉之中,悄悄看上一眼,赫然是个“善”字,她心里不禁一沉。

雍西,三年前是谢婴的封地,是三军长久驻扎之所,与四国接壤,因此也是整个九州最危险动荡的地方,如今的雍西军又是谁的部下?

三年前谢婴率领长宁、明威、云麾三军镇守雍西,沈宗政镇守雍北,李元吉镇守西梁边境。原本谢婴以为在她死后三军被瓜分,云麾与西梁军合并,如今看来九州兵马归属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婴今日没想过能如此顺利地进来,在她的计划里,今天是来探查一番地形,明日补齐装备再来营救,机会可遇不可求,谁知刚好碰上鹤临连夜出营,虽不知去往何处,但至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供谢婴行动。

“速战速决,鹤临许是去了山坡。”

谢婴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忙进了鹤临的寝室,早在中午休沐时谢婴便察觉到鹤临的居所,现下借着拿刀鞘的由头大摇大摆的进去,刚一进屋子谢婴便四下打量,凭借对鹤临的了解,她顺利地从床后摸到了一个暗格,她熟练地避开机关,偷出了云麾军兵符。

又见窗后四下无人,于是悄悄翻窗出去融入夜色,在巡逻士兵经过之时,谢婴手中寒光一闪,紧捂住最后那人的嘴拉他到暗处按倒,手中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颈上。

“别找死。”谢婴蒙着黑色面罩,目似寒冰,她松开捂嘴的手逼问道:“今日鹤临带回来的那个奴隶在哪?”

那士兵像是个新兵,此刻被吓得嘴唇哆嗦,磕磕巴巴地告诉谢婴:“在最西边的地牢里。”

谢婴见骨玉上显示一个“善”字,于是又问:“雍西军的将领是谁?”

“啊?”那士兵也没想到谢婴话音转变如此之快,在谢婴匕首又往上抵了抵后他赶紧说:“是——是纪洪宇!”

听到这个名字谢婴浑身一震,她甚至忘记从骨玉中分辨真假,反而再次逼问:“你说是谁?!”

“谢婴,冷静。”骨灵的声音传来,一股凉意席卷谢婴的识海。

谢婴注入一丝真气到骨玉之中,那士兵战战兢兢地开口道:“纪洪宇,雍西军的统帅是纪洪宇,云麾军亦然……”

骨玉上浮现出“善”字,谢婴目光里有一瞬的凝滞。

怎会是他?怎会是纪洪宇?!

谢婴的姐夫,曾经害得长宁八万将士葬身内海之浜的纪洪宇!

若不是他将军情泄露,若不是他放任粮仓被毁,长宁军便能撑到援军的到来,谢宁便不会死,雍西百姓不会被屠戮,谢家满门英烈不会自戕谢罪!

他这恶徒早被阿姊一杯毒酒送上西天,如今又怎会活得好好的,还统帅了谢婴曾经的封地?!

谢婴手指劈啪作响,一双眼红得滴血,她识海中念力翻腾,血光四溢中隐隐夹杂着几声剑鸣。

“谢婴,醒来!”

骨灵森寒的气息冻住谢婴暴怒心绪,叫她骤然清醒,可眼前的新兵已被她失手掐晕了过去,谢婴点了他的穴道叫他睡得更沉些,接着重重吐下一口浊气朝着西面走去。

谢婴心里清楚,如今还不到追究纪洪宇的时候。

地牢门口有人看管,谢婴远远走来时他们便戒备起来,可当谢婴掏出兵符,守卫们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单膝跪地行礼。

“鹤将军让我提走今日关进来的那个奴隶。”

守卫有些狐疑,问道:“这么晚了,将军还要提审吗。”

谢眉毛一挑,道:“将军自有他的安排,尔等照做便是,若耽误了将军要事,尔等怕是承担不起。”

经谢婴这番吓唬,士兵们让开了条道来,其中一人领着谢婴往里走去,地牢修葺得十分坚固,囚犯看见士兵进来,纷纷喊着想要出去,不多时谢婴便已走进地牢深处,领头的士兵打开铁门,走下了转角的楼梯,之后的每一步都寒气森森。

地下一层的内墙皆用铁水浇筑,似是防止犯人掘墙而逃,这层的犯人必是重中之重的存在。

约莫走了几间牢房,谢婴发现里面的人安静无比,有的打坐有的干脆躺着睡觉,对士兵的到来也不甚感兴趣,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大笑。

有间牢房十分怪异,这间牢房的栅栏外层都由铁水浇筑焊死,仅留一处小口通气,谢婴路过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沧桑的吟诗声与粗重的喘息。

细细听去,发现那人在吟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监管此处监牢应当也是鹤临这只军队镇守的职责之一,里面关押的许是些朝廷重犯,此人气息豪迈不羁,却不想这诗意里歌颂的是起义英雄。

“你不是鹤临。”

谢婴顿住了脚,猛一回头,看见那膝盖高的小窗里伸出了一只手,那手枯老苍白,像是个多年不见日光的老人,谢婴处于好奇多看了两眼,却猛然发现小窗的黑暗中,也有一双眼在悄悄盯向她。

她心里一惊,面上不为所动,转身循着士兵的指引继续向前。

直到来到将近最深处的一间牢笼方才停下。

少年单薄的身子如折翼蝴蝶般虚弱地倒在地上,他紧蹙着眉,嘴唇毫无血色,谢婴支开守卫,上前蹲下身子在少年的嘴里滴入幻影花蜜,接着在他身上解开穴道叫他松口气。

“南柯,醒醒,咱们回家了。”

南柯睫毛微颤,微微眯开眼来,白日里被打得鲜血淋漓都没吭声的他,此刻望见谢婴的一瞬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又咧开嘴角有些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听到南柯带着哭腔的声音,谢婴心疼不已。

“呜——那个坏家伙抽走了我的真气,真的好疼好疼,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

南柯倚在谢婴肩头哭得直抽气,按照精灵的岁数来算,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人生经历几乎一片白纸,哪里遭得住被人强行抽离真气的痛苦。

那真是如同抽筋拔骨一般痛,叫修士浑身气血逆转的痛。

谢婴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又说:“别怕,我来了,不会叫人欺负你的,咱们回家。”

谢婴刚说完便听见牢房门口传来几声粗重的呼吸声,她猛一回头与先前领她进来的士兵对上了眼神。

一时间谢婴眼底凶光乍现,袖中匕首如闪电般抽出,三两步便跃至那人面前,看守牢房的士兵显然比先前巡逻的那个警觉很多,他立刻抬起胳膊格挡,又从腰后拔出长刀与谢婴缠斗。

不过三招那士兵便不敌谢婴,被后者一记飞踢砸中,整个人跌在牢房的铁皮上,二人打斗的声音瞬间吸引二层犯人的注意力,他们仿若看热闹似的起哄起来,可谢婴头皮发麻,她只想悄悄救走南柯。

如今,怕是要血战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诗词引用自《不第后赋菊》,作者:黄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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