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这种东西，他只要参透其中规律，就能无限复制出来。给夜寒杀的这个他做了防护术法，平时就是遇火或者浸水都不会毁坏。除此之外，他还把触碰换魂改成单方面发动。
不过这功能形同虚设，他相信夜寒杀不会再想和谁换身体。
接过蝴蝶的夜寒杀一愣，他腕上已经没了连生印。
邱冥灰：“我以前学过破解连生印的符咒，闲着没事就把它去了。”
“冥……”
夜寒杀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阵阵眩晕便席卷而来。恍惚中他隐约看见邱冥灰张着嘴说什么，可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压根听不进片语。
“夜寒杀！”邱冥灰抱住晕倒的他，又唤了声：“夜寒杀，你……”
他轻轻晃着对方，可夜寒杀依旧紧闭着双目，但他身上也没伤口。
莫非是灵魂归体带来的副作用？
嘶……
邱冥灰捂着腮帮一脸痛苦，他现在稍微动下嘴牙齿就疼得不行，夜寒杀是用他的身体吃了多少糖？
无语归无语，最后他还是先将夜寒杀带去赤渊那里。
此时他还在为玉君书治疗，不过这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儒世。
“寒杀他这是怎么了？”
他赶紧让出位置，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晕就晕？
“我也不知道。”邱冥灰将人放到床上，“我们换回来后，他就晕了。”
儒世用灵力查看了夜寒杀的情况，松了口气，“他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时间没法消化另外的灵力。”
“另外的灵力？”
他怎么不记得夜寒杀有这东西。
“嗯，像是潜伏在身体里的。”儒世继续说：“可能是你们换魂，才把它激发出来。”
人的一生妙不可言，他曾见过天生两颗内丹的人。这类人的天赋激发出它们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些人钓个鱼就能觉醒，而有些则要历经生死大彻大悟后才能领悟。
人的缘分各不相同，夜寒杀因为换魂而觉醒也不无可能。
邱冥灰自是无所谓这些，只要夜寒杀没事就行。
他给他掖好被子后，才同儒世去外屋，说：“儒前辈来这可是找赤渊师伯？”
儒世：“嗯，君书因我派的事受伤，我有愧，只能给些灵草补偿。但我好像来的不巧，赤渊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
“前辈若是信得过我，可以让我转交给他们。”
他们上门是为客不必多做，但风陵渡才经历无涯河一事，有许多事要处理，身为掌门的儒世更是。他亲自来送药，想来也是百忙中挤出的时间。
“你是寒杀的徒弟，我自然信得过。”他将戒指递给邱冥灰，“有劳冥灰师侄了。”
“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他也是我的师兄。”
儒世给的灵草皆是世间少有的绝物，疗伤之余还能修复经脉，若对外出售乃是天价。寻常人能得一株都是绝无仅有的机缘，可儒世出手就是数十株。
如此心胸，不亏是儒门的掌门。
他往戒指上贴了个符咒，让其悄无声息的去到赤渊那边，但又不会打断他们的进程。
做完这一切的他又回到夜寒杀的房间，卧床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皱成“川”字，额前的头发也凌乱的飘在脸上。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拨正那散落的额发，等他想起自己在做什么时，手不由得僵在原地。
夜寒杀可是他的师尊，他这举动是否过于越界？
他胡乱收回手。
奇怪，他以前明明从未对夜寒杀做过这种事，可这次怎么做起来那么熟练？
他再看自己的手只觉陌生，可不等他将其收回，夜寒杀就将他一把拉到床上压着。
邱冥灰：“！”
夜寒杀抓住他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不过钳着他手腕的力道一点没少，可夜寒杀全然不知此事。
他只记得自己在听不见邱冥灰说话的声音后，就被股灵力拉回落仙处。
那里有个和他身段差不多的男人，在他面前的是稍小一点的邱冥灰。他抱着一堆符纸来到男人身旁，献宝似的递出手中符纸，至于男人，不知道是喝了假酒还是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晕乎……
再往后两人都消失了，只有个年轻又疲惫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重复“好好待他”。
“夜寒杀！”
这突然的声音让他穆然惊醒，他睁眼正好对上气急败坏的邱冥灰。
他眨了下眼睛，“你怎么……”
“挪开。”
说着邱冥灰手动将他推到一旁。
刚刚夜寒杀不知发什么神经，睡着睡着突然往他耳边蹭，手也在他身上胡乱动着，他受不了就大声喊他。
彻底清醒的夜寒杀脸上有些挂不住，邱冥灰的抹头和领子都有点乱，而这些都是他的手笔。
他直挺挺的坐起来，说：“那什么……我以前的睡品没这么差。”
“知道。”
邱冥灰随手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他自知夜寒杀所说不假，只是两个大男人靠那么近……
想想他就头疼。
“那就好，”夜寒杀松了口气，“今天真的对不起，那人和你太像了。”
“不对，那人就是你。”
少年时的邱冥灰五官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不过身形幼了点。可将他抱在怀中的人……真的好像自己。
“你梦见了我？”
以现在夜寒杀的戏精程度，自己在他梦中指不定是个多品种沙雕。
“对，还有你那死去的师尊。”
邱冥灰深深的看着他，现在的夜寒杀没有经历过五百年后的事，他应该不会梦到未来才是。
他问：“你梦见我们怎么了？”
夜寒杀想了想，“好像是你拿符纸给他看，有个还是解连生阵的，不过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那梦太虚幻，他只记得个大概。
那时的邱冥灰还不太能熟练掌控符咒，他在给自己“死去的师尊”展示燃烧符时，操作失误点着了衣服，后来还是“死去的师尊”用灵力给他灭的火。
听到这里的邱冥灰越发沉默，夜寒杀说的压根不是梦，而是他们的一段共同记忆。也亏得夜寒杀心大，竟会以为自己能梦见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我师尊有没有说什么？”他道。
“有啊，让我好好待你来着。”夜寒杀说：“但他好奇怪，时而有长胡子，时而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