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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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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在和酒店前台对订房信息时才想起来陆青乔还在远郊,按亮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五个未接来电,全是陆青乔打来的。

开会之前手机静音了,完全忘记这码事,他一下子冒了汗。

但眼下安排领导们住宿重要,他慌乱地解锁,忽略未接来电,和前台对住店信息,都弄好后,他才拿着房卡去电梯口。

刚从南方过来的人很难适应这里的气候,带的衣服要么偏薄,要么就死厚,来的人是三男一女,下车走到门口这几步就冻得嘶嘶哈哈。

几人站在电梯口用方言聊天,抑扬顿挫的软绵声调,林跃支起耳朵听,只听懂女的说要买暖水袋这一句。

他没心情参与群聊,见裴总生人勿近地站在门口,精神也稍稍放松,赶紧拿手机给陆青乔打电话。

电梯卡在十三楼不动,林跃往旁边挪了两步才拨号,听筒的女声却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咋还关机了?

林跃瞄着电梯,边点开微信,拇指飞速打字。

【林跃】:青乔,你在家还是在仓库那?

大概是心急会影响智商,他捧着手机等回复时猛然想到,她手机都关机了,怎么可能回他消息。

他被自己蠢哭。

电梯到达一楼,林跃赶紧过去按电梯键,见几人都进去了,才双手递过房卡,“辛苦了,大家早点休息。”

裴叙站在中间,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下达最后一项指令。

“通知各店长,明天早上七点开会,迟到罚款。”

这个噩耗被林跃一一通知,唯独陆青乔不知道,很难想象在这个现代化的都市里,竟然还会有人步行回家。

北方的冬天没有夜生活,店铺商场早早关门,她从工业园一路走到开发区,又走了十五分钟,终于看到出租车。

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路灯发出惨淡的光,出租车挂着闪着红光的‘空车’标牌驶过来,陆青乔激动得狂摆胳膊,屁股挨到车座时差点哭出来。

到家已经十二点半,她把手机充上电,开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跃打电话骂他。

林跃还没睡,本是想开车过去接她,但出酒店已经十点多了,他估摸着,她又不是小学生,快三十的人了,在塔城也生活了五年多,公交出租全都有,不可能在那傻等。

“对不住,我这开会静音了,你咋能关机呢,没带充电器啊?”

陆青乔捶着酸痛的腿,听他这么说气得说话都变了调:“上班时间不让看手机,我带充电器干嘛?”

林跃自知理亏,说了一大串对不住,本来仓库的活都是他该干的,陆青乔算是帮他忙,这事是他不对,老老实实接收她的怒火。

挨完骂,他突然想到裴总的吩咐:“骂归骂,我得通知你,明天七点到办公室开会,迟到罚款。”

陆青乔好不容易压住的火又腾腾烧起来。

“老娘不干了!”

不想干是真心话,本来心里就有这个打算,陆青乔干了一下午活,又走了两个多小时,顿觉人生悲苦。

身体很累想睡,大脑皮层却异常活跃。

陆青乔觉得,她的人生就是还债,年轻时欠了一堆人情,过了二十五开始还。

就像苏言,现在细想当年的不和,她的责任倒占了大半。虽然她把男朋友带回出租屋不对,但陆青乔也实实在在享受过好处。

门坏了,苏言男朋友修的,马桶堵了,也是他,还有几次她在跑了个远的公司去应聘,也是苏言看她还没回来,拉着男朋友一起出去接她。

她忘恩负义,苏言却没有,燃气泄露还不顾自己的安危把她扛出来,两相对比,是谁的人品在闪闪发光,她不说。

现在,她通勤公交上下班,就是为了给苏言帮把手,心甘情愿。

那裴叙呢?

陆青乔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黑暗里长叹了口气。

当年她妈黄桂花是本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心理,目的不纯的租了他家楼下,只为了让陆青乔沾点学霸的光环,成绩往前挪一挪。

谁知近朱者赤这句话没在她身上应验,近墨者黑却在裴叙身上应验了。

高三的上学期,黄桂花早上四点雷打不动地起来榨豆浆,她为了女儿可以坚持一年,豆浆机却不能。

连续工作一个月后,豆浆机宣布罢工。

黄桂花站在厨房犯了愁。

陆青乔见豆浆机坏了,压住内心的雀跃,无奈地说:“那就别打豆浆了,改带牛奶吧。”

“不行,豆浆得坚持,等会儿找你四大爷帮修上。”

陆青乔急了,“可别的,豆浆都喝一个月了,我一打嗝都是豆子味,恶心死了。”

黄桂花绷着脸瞪她,陆青乔一看她表情,就知道理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

“你净搞一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儿,我前几天还学到这个知识点,豆浆里含大豆异黄酮,是雌激素!”

黄桂花低头摆弄电源线,疑惑:“雌激素不好吗?”

“对我挺好的,对裴叙不好。”

陆青乔开始瞎掰:“我是女的,喝多了可以,裴叙是男的,他是雄性激素,你天天给人家灌雌激素,没发现他胡子都不爱长了吗?”

裴叙胡子长不长这件事,黄桂花倒从没注意过,她生的是女儿,对男孩的成长期不知道是怎么个流程,听女儿说完,心里也咯噔。

女孩青春期就那点儿事,她自己也从那时候过来的,有经验。男孩呢?都啥来着?她隐隐约约知道点儿,但不确定。

听陆青乔说这一堆雌啊雄啊的,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黄桂花清醒了。

她对裴叙长不长胡子倒没在意,关键是那方面,青春期的男生都很冲动,家长防着早恋跟防狼似的,她这可倒好,上赶子够着人家。

也不管坏在一旁的豆浆机了,拉着陆青乔的手问:“楼上那学霸,对你好不好?”

陆青乔没想到话题转到这,有些没反应过来,“具体是哪种好?”

要说好,他也算挺好,路上给他磨烦了,会把物理笔记借她抄。但是呢,从来不主动和她说话,虽然上学放学一起挤公交,也是离她老远那么坐。

有时候陆青乔给老人和孕妇让座,裴叙四平八稳的不挪窝,也不肯帮她拿书包,冷血得很。

黄桂花的生意很好,往店里一扎就是一整天,偶尔外包到大活,还要熬夜赶工,有时候陆青乔晚自习都回来了,她还没回。

要说她对高三的女儿付出了什么,能拿出说的,就是起早打豆浆。

现在,由豆浆延伸到另外的问题上了,那两个字她不敢明说。

“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那种好。”

陆青乔很干脆地摇头,不能说好,只能说很差。

有一次两个班在操场遇见,排队的时候很巧的,她旁边就是裴叙,陆青乔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裴叙本没有情绪的脸,回头看到她时,立马拉得老长,好像她欠他几百万似的。

早上给他豆浆也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似的上赶子,有时候都到校门口了才找到机会塞给他,放学也是她主动追着要,他才把保温杯给她,杯里的豆浆也大多数时候都是满的。

她天天给他洗保温杯,他的豆浆还多放一勺糖,对他这么好,他也不领情,简直就是白眼狼。

“那他对你有没有很亲密的行为?”

陆青乔不解:“比如?”

黄桂花皱眉,费力地斟酌措辞:“比如…用手摸你脸那种。”

陆青乔还是摇头,摸脸没有,差点打她倒是有一次。

一周前,连着下了三天雨,早上出门就感觉冷飕飕的,她照例给他塞保温杯,他个子高,腿也长,稍微加速步子就很快,陆青乔就在后面跑。

一个大步走,一个小跑追,不一会儿就到公交站点。

裴叙忽然停住,陆青乔在他后面埋头跑,也没看路,连人带书包地撞到他身上。

他人瘦,没有心理准备地栽倒,陆青乔也没收住力,直接压在他身上。

地面潮湿,水喇喇的带着些泥,两人叠罗汉似的,只不过不是偶像剧常发生的四目相对,而是裴叙趴在地上,背上是书包,陆青乔压在他书包上,正对着他后脑勺。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赶紧去拉他起来,裴叙挥掉她的手,深呼吸后,才慢慢站起来。前面的校服满满都是泥,眼镜也糊上一层,直接变墨镜。

陆青乔万分抱歉,念叨着对不起,伸手帮他摘眼镜,手还没到地方就被他用力挥开,他扔掉眼镜,顶着满脸泥吼她:“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陆青乔不退反进:“衣服都脏了,回家换一身吧。”

裴叙冷着脸,转身往站点走。

“你脸上都是泥,还是回去洗洗…”

没有回应。

公交站等车的人很多,看到裴叙一身泥污都纷纷侧目,陆青乔想到这都是她造成的,赶紧挡在他身前,梗着脖子喊:“看什么看。”

喊完又转身,递给他保温杯,狗腿地说:“摔了一跤,怪渴的,要不要喝豆浆?”

裴叙低头看她,眼里的寒意直穿她头盖骨:“陆青乔,你信不信我打你。”

这句话陆青乔信,要是换位思考的话,她也想打人。那天后,两人关系从冷淡变成冰点,早上也不敢给他豆浆,两大瓶都是她自己硬喝掉的。

眼下豆浆机坏了,她也松了口气。

“豆浆机坏了,以后就带牛奶,牛奶里有蛋白质和钙,对大脑好。”

黄桂花见没问出什么,也就放心了。放心的是陆青乔从来不会说假话,有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她这摇头皱脸的,一看就是相处得不愉快。

罢了,她知道天天起大早全是白搭,撵鸭子上架这种事,做多了自己也烦。

“行,你说带牛奶就带牛奶,省得我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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