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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翁之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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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任涛便带着萧言庭与易晴柔二人去往太和街。

鸿运赌坊藏在个犄角旮旯里,外边以瓦肆为遮掩,内里简直五毒俱全。

这里做皮肉生意的,十成里三成是女子,七成是男子,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明清两代禁止官员狎伎,为规避红线,很多玩得花的猥琐男便兴起了“狭优”之风。这些对于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来说,虽不能算是猎奇,但亲眼瞧见这么多以色侍人的年轻男子,还是会小小震惊一会儿。

不论哪个年代,有权有势身份正经的男人,大多都是肥头大耳,一身油腻。那些少年人瞥见萧言庭生得眉清目秀,招揽生意的手纷纷伸了过来。

萧言庭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并未有太大动作,神色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易晴柔十分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哟,看来是咱们冒犯了,”一生着丹凤眼的少年。向后退开半步,掩口笑道,“还带着夫人呢。”

“别介,”易晴柔大剌剌一摆手,道,“我是他后娘。”

萧言庭眉心一蹙,满脸诧异,扭头朝她看来。刚才那么多人凑他眼前,都还淡定得很,反倒是易晴柔这句话,令他一口老血梗在喉头,诧异不已。

“你不是说这里没人在乎礼教吗?”易晴柔俏皮一笑,小声道。

萧言庭无奈至极,只得飞快摇了摇头,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任涛余光瞥见此景,不由得握拳掩口,咳嗽两声,随即大步追上。

瓦肆尽头有道楼梯,直通地下赌坊,里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一个个红着眼聚在赌桌前,输了唉声叹气,赢了则把筹码一股脑押入下一局,直到输得山穷水尽,被人提着手脚扔出去。

任涛最熟悉门路,先行走去一旁通络人情。易晴柔看着这些人醉生梦死的模样,心里难免发毛,忽然被一名浑身散发着酒气的汉子撞了一下。

她身量健康,既不瘦弱,也不过分健壮,下盘也十分稳当,被这么一撞,脚下纹丝不动。那醉汉当场便不乐意了,嘴里骂骂咧咧便要动手打人。

易晴柔两眼一瞪,正要发作,便瞧见萧言庭已伸过手来,将那醉汉的拳头接在掌心。

那醉汉这一拳,就好似撞在了墙上似的,怎么也推不出去。

“多大点事,何必大动肝火?”萧言庭话音平静。

“你谁呀?就替人出头?”醉汉吃了亏,立刻便怂了,将手缩了回去。

萧言庭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易晴柔,唇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她是我后娘。”

易晴柔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有毛病,哪有把后娘带瓦子来的?”醉汉骂骂咧咧,一瘸一拐走开。

易晴柔噗嗤一笑,对着萧言庭背后拍了一巴掌,道:“可以啊小道长,开得起玩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不是你非要占我便宜的吗,”萧言庭摇头一笑,“我有什么办法?”说完这话他刚好看见任涛对他打了个招呼,转身进入偏厅,便即拉过易晴柔的手走了过去。

易晴柔心中暗喜,与他十指紧扣,穿过拥挤嘈杂的人群,来到偏厅前,得守门人点头示意,方得以放行。

直到进门那一刻,萧言庭才松开易晴柔的手。

偏厅不大,西侧有道楼梯通往上方,正中摆着一张方桌。屋内除了任涛以外,还围了一圈人,都穿着玄黑色劲装,看样子像是打手。

这场景,易晴柔瞧在眼里,只觉得像极了某动画片里的那些北极熊刚出场的情景,不自觉便挺直了身板,朝萧言庭身旁平行挪了一大步。

过了一会儿,从楼梯上方传来一阵轻盈脚步声。

易晴柔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去。

来人是名女子,穿着玫红色上衫与玄黑色金丝绣花马面,马面裙外还围着一条五颜六色的凤尾裙。每一条凤尾裙带的末梢,都挂着一颗半透明的琉璃珠,在光下泛起五颜六色的光泽颇为耀眼。

此女肌肤平整光滑,浓妆艳抹,眼波如丝看不出具体年纪,说她二十、三十都有人信。她十指指甲,都用凤仙花汁染得通红,还贴了金箔。手心托着一只黄铜烟斗,朱唇微吐,便是白烟缭绕,给这喧扰的尘世,平添上一缕世外烟火。

“这些小的们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任镖头亲自过来,也没点眼力见,不知出门相迎。”女子扭动腰肢走下楼梯,目光从任涛身上掠过,落在萧言庭眉眼间,唇角不自觉弯起,“哟,原来这位小道长就是朱小哥的结义兄弟?长得还真是俊俏。”

易晴柔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扭头多看了两眼身旁的萧言庭,认真点了点头。

“那这位姑娘呢?”女子说着便朝易晴柔看了过去,“唔……长得也还不错,刚才在楼上听人说起,你是这位小道长的后娘?”

“说笑而已,大当家不会当真吧?”萧言庭笑道,“她是我表妹,家人蒙难身故,只能投奔于我。她打小就爱开玩笑,什么话都敢说,大当家不必放在心上。”

女子噗嗤一笑,媚眼流转如丝:“有什么当不当真的?年轻小姑娘无知无畏,什么糗事蠢事都做得出来,别说是后娘,就算是后奶奶,我都信。”

“是这样,”任涛说道,“子清兄弟此番到我镖局来,一是探望义兄,二是为自家表妹谋个出路。这小姑娘学过几年武功,也不会别的什么,便想着到我这做个镖师或是趟子手,混口饱饭吃。”

那个被称作大当家的女子听了这话,又瞥了一眼易晴柔。易晴柔原主便是镖师出身,加上顾流云本身散打五段的气场,身板一直,就是个武人的样子,半点不掺假。

“闲话不多说,想找我秦飞凤打听事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女子全身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我这是赌坊,赌坊有赌坊的规矩,须得出得起筹码,下得起注,赌得起,才配得上我嘴里的消息。”

“那就请大当家说说规矩。”萧言庭道。

“其实我也都知道,我这是赌坊,不缺银子,也不需要你们拿出真金白银同我下注。”秦飞凤道,“我这人嘛,既好客,又心软,赌命这种事也干不出来。”

“那你要什么?”易晴柔不解道。

“要什么?让我想想——”秦飞凤将易晴柔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虽是粗人,看这相貌倒是不错,不如就拿你做筹码,输了,就到我这来,喊那鸨子一声妈妈?”

“这不妥吧?”萧言庭笑道,“大当家别看她在不说话,平日脾气可不小,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把她留下,便不怕把您这的客人都给打跑了?”

“不赌她?那就只好赌你了。”秦飞凤皮笑肉不笑,“小公子细皮嫩肉的,让你去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臭男人,可真真委屈了。不如这样——你要是输了,便留下来伺候我吧。”

什么东西?怎么个伺候法?脖子以下要被锁的那种吗?

易晴柔突然很想大声说话。

被人当着面调戏即将到手的男朋友,还不让出声,真是要活活把她憋死。

这小道长我还没推倒呢!你谁啊就来插队?想捷足先登?没门!易晴柔如是想道。然而她此刻焦灼,只能通过眼神传递出来,巴巴抬眼望向萧言庭,刚一张嘴,便被他按住了手。

“无妨,不会输的。”萧言庭朝她看来,平静一点头。

“你别胡来啊……”易晴柔小声嘟哝。

萧言庭略一颔首,转头朝秦飞凤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涛亦蹙起眉头,向萧言庭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却见他不慌不忙,气定神闲走到桌前。秦飞凤吸了口烟斗,起身缓缓走至他跟前,忽然仰首朝他面门轻轻一吹。

呛人的烟雾喷了萧言庭满脸。他眉心微动,阖目稍稍偏头,屏息避开。

易晴柔内心暴走。

强迫人吸二手烟,这是投毒!犯法的好吗?

“来人,上骰盅。”秦飞凤神色一冷,转身回到方桌对面,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只骰盅,道,“想必那些复杂的赌局,小道长也听不明白,不如就来个最简单的,摇骰子。”

“好。”萧言庭略一颔首,神情依旧平静,“如何定胜负?”

“要是一局便定输赢,恐怕对小道长太不公平了些,”秦飞凤把玩着骰盅,眉梢微挑,眼底媚色多了一丝玩味,“不管几局,都不好说。不如来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易晴柔横看竖看都觉得她这眼神令人瘆得慌。

“赌输一局,便脱一件衣裳,脱到不可再脱为止。”秦飞凤眸底透出一丝狡黠。

萧言庭眉梢微微一动,却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骰盅。

这赌法,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俩不换是谁春光乍泄,她易晴柔都是最吃亏的。要么自己男朋友被人看光,要么男朋友把别的女人看光。

易晴柔突然觉得头好痛,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这小道士不过就是长得俊了些,清秀了些,也不至于是个女的都想吃他豆腐吧?

她可不想捡破烂啊,男人就得清清纯纯干干净净,恪守男德,别人碰过摸过的,她才不要。

易晴柔越想越气,嘴巴鼓起了气,像条小金鱼。萧言庭无意瞥见她的表情,不自觉露出笑意。

“让我想想,这第一局是赌大,还是赌小?”秦飞凤眼波流转,落在一名个头偏胖的手下身上,忽一挑唇,将人拉到身旁,道,“我们这儿的王二,上个月刚成亲,谁知洞房花烛之后,新娘便闹着要他写休书,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同他过下去,你说这问题是出在哪呢?”

萧言庭眉心微蹙,却不答话。

易晴柔隐隐觉得不对劲。

“所以,”秦飞凤一手扶在桌面,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向前倾身,朝他靠近,道,“这是大呢?还是小?”

易晴柔心下震撼,却不知自己该不该发声。

“贫道明白了。”萧言庭笑容略显尴尬,向后退了半步,目光别到一旁。

秦飞凤对他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气定神闲地摇起了骰盅。她的手摇晃得飞快,几乎只能看见影子。

萧言庭也将骰子丢进了骰盅里。

易晴柔与任涛对视一眼,某中不约而同溢出担忧,还不等这担忧劲过去,便已听到啪啪两声骰盅落在桌面的声音。

“主随客便,你先开。”秦飞凤道。

萧言庭不言不语,移开骰盅。

易晴柔捂住了嘴。

三枚石子竟然只有一枚在桌面,剩下两枚尽已被他以强劲的力道打入桌内,而最上面那枚骰子,显示出的点数是最小的一。

“等会儿。”秦飞凤踩在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那枚骰子。

另外两枚骰子虽嵌进了桌里,但有一枚还是露出了一面,也是一。

“二点,是够小的。”秦飞凤推开王二,移开了自己手里的骰盅。

只有一点。

另外两枚骰子,竟然都碎了。

易晴柔难以置信朝她望去。

“愿赌服输啊,小道长。”秦飞凤眼中媚态愈盛。

萧言庭不动声色伸手,拉开腋下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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