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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绥国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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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绥国王宫。

王宫中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青石砖铺就的宫道上有侍卫不间断的巡视,偶有宫女、太监掌灯而过。

两道黑影在夜色的掩盖下轻巧地穿梭于屋瓴间,最终落在一处红瓦顶上,俯瞰着整个王宫。

顾让一袭黑衣伏在屋檐上,和同样打扮的姜索阳一并藏在了楼阙阴影里。

姜索阳看着底下不断梭巡的侍卫,皱了皱眉,声音藏在围面的黑巾下格外轻微:“我怎么觉得不太对,绥国的守卫规制再怎么和我们大齐不一样,也不该是这个巡查人数和轮换频次。”

顾让也发现了这点,环视着王宫四周,默记下王宫的布局以及各队侍卫的巡逻范围与轮换点。

她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至每处侍卫都经历了至少一次换班,随后就发现王宫中各处森严程度并不相同。在王宫的西南角,巡视看守的侍卫比其他地方多上一倍,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轮换一次,而其他地方都是一两个时辰一换。

姜索阳也耐心十足地跟着她趴了两个时辰,他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了眼天色,低声道:“天快亮了。”

顾让道:“再等等。”

姜索阳复又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刻钟差不多,突然,一阵车轱辘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声音来自王宫的西南角。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了一支运着板车的队伍。

队伍统共有五六个身披银饰的男人和数十个侍卫,板车上则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瓦罐,大的有半膝高,小的只有拳头大小。

姜索阳抽了一口气:“是绥营里那几个人。”

顾让眯起眼仔细瞧了瞧:“不是,只是穿得很像。”

队伍来到一处宫殿前,殿门缓缓打开,一行人押着板车驶进殿中,门又被缓缓关上。

殿门打开的时候,姜索阳注意到它没有门槛,这很奇怪,按照礼制一般宫殿正门都会设门槛,除非宫里住的是位不良于行的主子,才会把门槛拆掉。

他把这个发现和顾让说了,顾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宫殿外的围墙上。

这座宫殿的围墙格外高,是正常高度的两三倍,就算他们现在位于整个王宫最高的楼阁顶上,也看不见围墙里面的景象。

姜索阳见她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就问:“发现什么了?”

顾让看着围墙上新旧砖石和朱漆之间明显的分界线,道:“那座宫殿的围墙修葺过,原来是和周围宫殿一样的高度。”

姜索阳了悟,忽而一顿,有些意外于顾让此时的有问必答,正要深思便听顾让继续道:“赵开被关在里面。”

姜索阳吃惊转头:“你怎么知道?”

“戚风说的。”

他说,赵开被关在最高的地方,如今看来,这个高另有所指。

姜索阳看向四面奇高的围墙,那儿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处正儿八经的宫殿,反倒像是一座压抑的牢笼,人在里面,用“关”这个词来形容倒也贴切。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殿门被打开,队伍原封不动地从里面出来,又关上了门。

侍卫立马落了锁,队伍远去,消失在宫墙之后。

“进去吗?”姜索阳问道。

顾让微摇了下头,“天快亮了,今晚再来。”

姜索阳点头,和顾让小心地离开王宫回到了客栈。

戚风就等在顾让门口,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二人身后,最后黯然收回了视线。

姜索阳意识到他在找赵开,但很可惜,他们连人都没见到。

顾让道:“找到人了。”

戚风的眼睛亮起来,啊啊叫了几声,双手比划了几下。

“没有见到。”

顾让说完这一句就进了房间,姜索阳看着瞬间失望下去的戚风,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打算晚上再去,别太担心。”

戚风看了看他,勉强扯起嘴角点了点头。

姜索阳想了想,把人带到了自己屋里,“你知道萦红天还是怎么一回事吗?”

如果那地方真关着赵开,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在那应该不是巧合。

出乎意料的是戚风反应很大,他浑身都颤栗起来,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说不清是畏惧还是愤怒。

他双眼赤红,猛地扭头死死盯着姜索阳,嘴巴快速动了起来。

姜索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戚风没有动,但他眼里的怨毒看得姜索阳心惊肉跳,姜索阳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去辨认戚风的口型。

戚风还真知道萦红天还,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准他现在这样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戚风的口型一直在重复。

姜索阳拭着学了一下,几遍后顿时头皮发麻。

戚风一直在说:‘杀了他们。’

姜索阳受不了了,去隔壁请来了顾让。

顾让一来,戚风就平静了很多,只是犹有失控,双手抓着顾让的手臂一直在‘说’。

顾让偏头看着他,微微蹙眉,良久点了下头:“好。”

如同得了一个可贵的保证,戚风松开手,彻底平复下来。

姜索阳注意到顾让的衣袖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一刻都没纠结,跟着顾让出了房门,把自己的厢房留给了戚风。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萦红天还都是用赵开的血做的。”

姜索阳愣住。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入夜后直奔王宫西南角而去,却被顾让拉住。

他投以疑惑的眼神,顾让道:“找珍妃寝宫。”

姜索阳一想也有道理,脚步一转换了方向。两人挑着阴影处无声奔跑于屋瓴间,在翻了几处宫殿的屋瓦后,终于找到了珍妃的寝宫。

只是甫一翻开瓦片,姜索阳的面色便瞬间爆红。

一阵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伴随着微弱的烛光一同穿过小口泄了出来,姜索阳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想要把瓦片盖回去。

顾让轻轻一挡,阻止了他的动作。

姜索阳用气声道:“你干嘛?!”

顾让道:“听。”

姜索阳瞪大眼睛:“这有什么好听的?!”

顾让并不搭理他,以一种非常专心的姿势听着屋内的动静。

入耳的声音越发不堪,姜索阳整张脸烫得都快冒烟了,整个人手足无措,同时用一种极度费解的眼神看着顾让,半响憋出一句话:“你听够了没?”

顾让淡淡看了他一眼,略微无奈:“他们在说话。”

姜索阳一愣,下意识凝神去听,还真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

可都是床笫间的荤话啊。

姜索阳的脸色由红转黑,但他见顾让听得全神贯注,只好强压着羞耻继续听下去,逐渐的,他也听出不对了。

“王上……那位公子……”

“爱妃……这个时候、我们就不提那种晦气事了……”

“臣妾、臣妾也是想为王上分忧……”

“别担心,寡人给他用了最好的药,死不了……到时候西南角就腾出来……给爱妃建一个温泉宫……”

姜索阳脸上的热意逐渐褪去,一面听一面瞄顾让,心想她果然不太正常,连活春宫都能听出个究竟来。

“可是……”

“嘘,不说这些……”

接下来就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调笑话了。

顾让将瓦片轻轻盖回去,一切声音被阻隔在里面,她言简意赅:“走,去王后那里。”

王后的寝宫没有那么刺激了,交谈声很正常。

“娘娘,您还是早些睡下吧,保重凤体要紧。”是一道年迈的声音。

“本宫如何睡得着,本宫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都是那些事。”

“娘娘宽心,等战事一结束,这件事也能有个了断了。”

“了断?”王后苦笑道,“那怎么能算了断?最多叫给他一个痛快罢了。”

她恨声道:“都是那个贱人!没有那个贱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嬷嬷,他也是从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就算再怎么与本宫生疏,本宫也会心疼啊!”

“可是娘娘,如果不是他,这段时日躺在那里的就是小殿下了。”

王后泣声道:“本宫的珞儿还那么小,如何受得住?怪只怪他生错了人家,本宫只能对不住他了……下半辈子,本宫一定吃斋念佛为他积德,祈祷他来生投在寻常富贵人家,做个无忧无虑的闲散公子。”

她又哭了好一会儿,堪堪止住后继续道:“嬷嬷,你这几日多替本宫去看看他,给他送点好吃的好穿的,让他少受点苦……”

嬷嬷道:“娘娘,您又糊涂了,那里早就不让旁人进去了。”

“……是,是本宫糊涂了。”

交谈声停止,过了一会儿,嬷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娘娘,您去看看他吗?那里老奴进不去,您应该可以。”

屋内沉默须臾。

“……不了,”王后道,“本宫看他一眼就觉心如刀绞,想必他看到本宫心里也不好受,给他留个念想,也好让他多撑一段时日。嬷嬷,你打点一下,一定要让医官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他撑住。”

嬷嬷叹了一声:“是,老奴省的。”

姜索阳盖回瓦片,兀自消化了一会儿,看向顾让,说话声音不自觉变轻:“去找赵开吗?”

顾让嗯了声。

今夜的西南角除了巡查侍卫外无人问津。

姜索阳趴在邻近的楼阙屋脊上,扫视着下方来回走动的侍卫,用气声问:“怎么进去?”

“等轮换。”顾让道。

三刻钟之后,围墙外边的侍卫开始变动。

姜索阳道:“我就不进去了。”

顾让嗯了声,下一瞬人已经翻进了围墙里。

刚落到地面,便觉眼前一黑,同时,黑夜里的一切声音都在一瞬之间消失。

宫殿里没有人,也没有燃起烛火。

顾让抬头看了一眼围墙。

围墙太高了,所以阻挡了所有的光线与声音,就连月光与星光在这也失了色。

顾让花了一点时间适应,而后睃巡一圈,首先看到了树下的一截锁链。

她走过去,锁链一端捆在树干上,另一端是个碗口大小的铁环,其上锈迹斑驳,还有已然干涸的血迹。

宫殿里几乎所有屋子的门都虚虚掩着,露出一条小缝,底部的门槛落了一层很厚的灰。事实上,整座宫殿都像是被灰蒙住,不易流通的空气中烟尘味很重,令身处其内的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只有一间屋子除外。

这间屋子是宫殿内最大的屋子,门窗严丝合缝,所有窗户都钉了木板,从外面锁死,门上落了锁,从门前的踏跺下延伸出两道很深的车轮印一直到殿门口。

顾让放下锁链,抬脚走向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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