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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百利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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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歌,应该都是我没听过的英文歌吧。”

这场演出的特色就在于官方没有提前公布节目单,哪几首,什么风格,甚至多久结束都一概不知,真是为现场类似随机播放的呈现效果留足悬念。也因此在分三列排队时,好奇心膨胀的观众忍不住八卦欲望,纷纷扎堆玩起猜谜游戏。

毕竟年轻男女的占比多些,耳边时不时便会传来两句对Billie Eilish、Charlie Puth成名曲的猜测。毫无真凭实据,反而越聊越激动,越聊越投入,生生戳中一片真爱粉丝的心坎,甚至有人直接当场随律动哼唱起《We Don't Talk Anymore》。

而真正沉默的宋不周和柳烬仿佛两位被OST环绕的主角,顺着人流并肩向前以半步为单位挪动。

刚刚的时间在他们当中残留下某种难以言状的气氛,为了调节,先打开话题的人竟然是宋不周。

柳烬本心不在焉,听到这话后有些意外地从漫无边际中抽离出来,侧头看着他,脑海里冒出三年前在塞佛岛半山腰酒馆的场面后,居高临下托起眼前人的下巴,左右仔细端详。

——轻飘飘的声音外加目不措视的眼神,总觉得哪里和平时不太一样。

很不对劲。

树叶声簌簌翻涌,队伍在柔情感伤的曲调下向前移动两步,他也终于看出端倪,非常无奈地轻捏了一把手感很好的脸蛋,接着皱皱眉头,压低声线,做出一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生气样子。

“宋先生,我是不是说了你不能喝酒。”

刚刚就看到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怀好意,不会真是……

“续杯续了百利甜,和牛奶差不多,是甜的。”

松了一口气。柳烬揉了揉他的发尾,哭笑不得:“亲爱的,可那也是酒啊。”说完,赶快从百宝箱口袋里拿出解酒作用聊胜于无的柠檬糖。

宋不周含着糖球,下巴埋进毛衣高领有些迟钝地点点头,看样子大概是当了耳边风,让人非常头疼地往怀里搂了搂。

太单薄的“一片身体”。

哪怕受之全部重心也并不费力,还能头脑清晰地做判断题。

现在顶风离开,不论时停时走的乘车还是摩肩接踵的步行,都不如坐在宽敞场地里休息缓解来得快速有效,这时就算低头询问意见,也只是得到经典的“来都来了”。

那就,来都来了吧。

正在后台准备的利维:?

晚风习习,四面八方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在有序完成检票流程后入场自由席地而坐,孩子们脸上用彩绘膏画出花花绿绿的图案,穿着个性十足,在天幕帐篷与朦胧光线里跑来跑去,将形之于色的期待欢喜传至每个角落。

一道银色光芒如彗星划过,舞台左右两扇大屏在原创纯音乐缓缓流淌的过程中播放序幕视频。

串串晶莹花体歌词纵向下坠,像编织而成的列列代码循环往复,没有温度的字符中夹杂暖橘色郁金香花束和墨绿色枝叶,梦幻缱绻得到无数褒赞。人们立刻举起手机拍照,殊不知在座位靠后者的眼中,大片发亮的手机屏幕更像是成为了电子花卉的泥土。

而随花起落的纯音乐节奏同许多热门歌曲适配,节目没开始观众就已经激情打造出自己的小型音乐会,合声绕耳,捧场范围扩大,人来疯的领头人是个英国少年,站起来用力挥舞双手带动情绪,让人怀疑一会儿台上的歌手是不是不用唱,直接将话筒递给观众就可以了。

这些真正的演唱会爱好者估计每天都会参加Livehouse,宋不周脑袋发懵,也不知道在哪个细节的刺激下回忆起自己只和柳烬在青苔书店的阳台上用手机听过一场完整演唱会。

当时是闷热潮湿的夏夜,好在岛屿有咸味晚风吹散无精打采因子,某明星下班后买来新鲜的红壤西瓜,配上两杯冰块气泡水,摆在矮桌上冒出细微沙沙声,边听边聊直到睡着,清爽又惬意。

——这首歌的名字是《When the Summer Ends》,很应景不是吗?

——嗯。

——你在想什么?

——在想歌词。你觉得潮汐最终会去向哪里,成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它能成为你喜欢的样子。所以,宋先生喜欢什么样子呢?

——风。自由而随性的…风。

耳边划过沁入心脾的凉意,将人从盛夏拉回晚春。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想起一些事,忘记一些事,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平时更能享受于此。

哪怕听不懂全部歌词,也深感艺术无国界。

#音乐是救世主#

两人穿过热闹沸腾的人群,找了处视野不错的位置铺好野餐垫。周围看似无序狂欢,实际上很尊重彼此的空间,不会涉足垫子划分出来的私人领域,更别说这私人领域里坐着两位极为般配疑似正在约会的男生,好在现场光怪陆离,素面朝天的普通人存在感并不强烈,那些视线经停的游客不出三秒便会转移到更耀眼的事物上,所以内倾人格可以彻底放松下来观察海德夜景。

“草坪音乐会”原本要更随性些,据利维所说,有时候连舞台都没有,歌手与观众之间不存在分别,主打谁想唱谁上台。这次因为正逢节日并带着慈善意味,官方才花钱布置得精致些。

主舞台低调奢华的黑色框架与顶灯,为《爱乐之城》般夜景添上属于乐器的金属光泽。

即便是见识过更大更华丽的场合的柳烬,身份转换成为现场观众后嘴角立刻浮现出毫不掩饰的笑意,心情格外愉快。想也知道,他身为公众人物,在无休止的奔忙之外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像海绵里的水,而努力挤出来的半个瓶子底也被浇灌在物质并不丰富的塞佛岛上。

宋不周轻轻扭头,眼前的人五官明艳,带有不可小觑的感染力,甚至能让毯子上另一位情感缺乏症患者明朗地笑出两声。

和明星不同,这位先生真是很少情绪如此外露。

柳烬眉头挑起,再次披上研究学者的面具盯着人仔细看了好几眼,现在的反应还没有当初发烧生病时迷糊得明显,实在分不出是否醒酒。

他眼里带着狡猾,试探性发问:“你喝的是什么酒?”

“蘑菇酒,”宋不周立刻作答,语气平稳,歪头后甚至有些拿人没办法地插上一句,“刚刚不是说过了。”

“……”

“这是几?”柳烬伸出食指,晃动两下。

“一。”

行,视觉正常。

“我们中午在哪里野餐?”

“金字塔。”

“我们旅行的目标是?”

“世界和平。”

很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柳烬半眯着眼睛,思考这可爱的酒品会对应什么样的内心世界,突然恶作剧心理作祟,脑袋凑近后发出恶魔的低语。

“宋先生,喜不喜欢我呀?”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倒真想再趁人之危一次。

谁知道这人好像又突然醒酒,满脸严肃地对着空气掰扯:“成人礼第一次喝酒是谁带你去的,是我,所以才没你想得那么弱。”

柳烬点点头,似有些遗憾:“好吧,百利甜的度数确实不够高。”

宋不周反驳:“是蘑菇酒。”

“好好好,蘑菇酒~”

八点二十,演出开始。灯光全数亮起后吸引一大片尖叫欢呼,掌声不断,梦幻的透明水晶钢琴被缓缓推出,上面足足覆盖二分之一植物或野花,舞台灯与水晶折射的虹彩在演出者身上落下斑驳光影,静谧耀眼又莫名神圣。

都说最怕摇滚深情起来,利维平时看上去大剌剌一个人,穿上得体演出服,收起玩笑态度,竟然拥有浑然一体的忧郁艺术风格。

观众们从前奏就开始跃跃欲试,第一句结束后都在跟唱,低磁发哑,诉说的氛围感无限漫延。

/It was just two lovers

/一对情侣

/Sittin'in the car

/坐在车上

/listening to Blonde fallin'for each other

/聆听Blonde的歌彼此倾心

有位可爱银色波波头的老婆婆推着小车发放仙女棒,他们和其他人一样从善如流地接过四支,道声感谢。

柳烬兴趣缺缺地捻动手里四条细棍,知道身边人说过自己很讨厌烟花,那么这个玩具就不再是美好化身,反而具有成为PTSD诱因的风险,所以等老婆婆已经向前走过两排,他仍旧只是拿着愣神,迟迟没有动作。

旁边有人变成雕像是件很难不让人注意到的事情。宋不周右手在焦糖格子布上画正方形,画完一块,停顿一秒,什么话都没说地从他手中择出两支,最后用打火机点燃。

焰火炸开并不伤人,盛大的火树银花微缩在手中比遥不可及的星辰更加繁复绚丽。

更重要的是,在可控范围内近距离欣赏,柔光笼罩下的它的模样完全没有噩梦中那样恐怖。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场景与禁忌海滩相差太远,又或许是酒精那足以混沌一切的力量正强,宋不周觉得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竟然平稳到堪比捧书漫游时的状态。

怪不得《短歌行》中写“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旁边有人指着舞台纵情唱出:

“Shine——”!

几乎所有人同时抬头向前看,草坪上闪闪星光,仿佛熠熠不息的萤火虫尾焰延绵至舞台中央塑成聚光灯的光源。

宋不周暗暗松口气,连眼皮眨动的速度都一齐慢下来。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对这些东西的恐惧尺度,万一比自以为的脆弱,在这么好的气氛下面对小小烟花棒而慌张流泪,不仅醉晕头没宽慰到人,反而惹人心力憔悴,那可就不好了。

但与耀眼之物的相处之道,可没那么容易摸透。

他直视太久的眼睛被照得恍恍惚惚,只能先将烟花棒插进玻璃瓶,摘下眼镜按摩缓解。

一直默默关注反应的柳烬自然而然地接过来戴着玩。他本身也有些近视,只不过先前唯一的框架眼镜被郑席扔了,后来出道成为演员更是面临角色决定外形的种种情况,何况出席活动需要考虑的拍图反光与服装搭配问题,所以一晃这么久,早就忘记自己的精确度数,但现在戴上倒也没有很不适应。

他来回比划:“我果然没有宋先生适合眼镜造型。”

宋不周眼眶揉得泛红,听到这话即使精神不济依旧侧头认真端详。

哪里不适合了。

时隐时现的烟花棒暖光打在棱角分明的脸上,从阴影轮廓能直接看出堪称完美的骨相,有些像中世纪的欧洲贵族,或者西方短篇小说中的俊朗公爵。

“更像个不正经的教授。”

“很不好看吗?”柳烬眉头微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貌似是真的在担心以后年老色衰,色衰爱弛,爱弛……

“好看!”

醉意熏熏的人有理有据,有问必答。宋不周不太温柔地捧过他的脸,心想大概没有人会觉得这张脸难看,再靠近仔细探究,没有挑出半分失落或者沮丧,又说:“我错了,你不是教授,是美食品鉴师。”

“嗯?”何出此言。

“黑森林好吃吗?”宋不周问道,他眼神迷蒙,语气倒是毫无掩饰。

原来我们的宋先生就算是醉酒待机状态依旧能看透人心。

柳烬了然,笑得很明媚:“宋先生,黑森林有些苦,你适合更甜的。”

话音隐没于和声,在歌词刚刚唱到“I don't need no light to see you”最后三个重音词时,柳烬忽然感觉自己的右侧脸颊扫过温软触感与温热呼吸,灼烫稍纵即逝,心脏酥麻紊乱,歌曲乃至人群被按下暂停键,世界直接坠入万籁俱寂的境界复归远古。

只因为一个生涩到像啄木鸟治树的吻。

他双眼睁大,难以置信地回望。

宋不周也被这反应吓得面露茫然,差点醒酒。

做错了?夏洛说没有什么伤心事是亲一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

他正走神反省究竟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忽然有抹青柠香水味的金色贴近,自己附在额头上的手被紧紧牵住。

冰凉戒指用力蹭着手背,抬起眼皮后无处可逃地对上一双发亮星目和在烟火中微微颤动的金色睫毛,五年了,像这样的视线交汇经历过无数,这次却比第一次更不知所措,更难以自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凝固在空隙,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能听到他的气息起伏。

某个瞬间宋不周半晕半醒,内心嗥叫——完了,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竟然信了夏洛的鬼,如果不是及时恢复理智,差点就执行“如果有就亲两下”!

“是安慰的吻吗?”柳烬抬手为他摘取头发上并不存在的落叶,小心翼翼发问。

“好像是。”宋不周虚弱地说。

柳烬不动声色地拉开些距离,低头收起大惊小怪,开始幼稚地思考仙女棒是因为能把人照得像仙女才这样命名的吗。

过了三秒,他听到身前人嘀嘀咕咕改口。

“又好像不是。”

歌曲经过改编无缝衔接另一首歌,刚刚才又回归原曲,更具有生命力的橘金色舞美驱散迷雾,替换彩带的银杏黄纸飞机划过两人之间,像画出地平线分割可视与不可视,在其他观众纷纷扬手抓取,铺展开书写心愿的时候,柳烬还在摩挲那被自己如视珍宝的手以及带有标记属性的素圈戒指。

第一次在心理医生面前提到宋不周时,他神经质地把他比喻成戒指,想日日夜夜戴在手上,牢固,美丽,随时可以欣赏。

因为生命是条望不见尽头的横轴,人们在经历一个又一个坐标点的过程中无一例外从最初的天真烂漫到逐渐领悟出这是条缓缓走向毁灭的不归路,且无论富有或贫穷,幸福或者不幸,万物平等,无法改变。他们两个人都属于过早意识到这个道理,前者拨不开自己眼前的迷茫雾气陷入虚无,但天性善良的人无法对后者冷眼旁观,主动迈入危险的领地施加好意。

人大致分两种,一种鄙夷不屑,将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种铭记于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而柳烬太长时间浸泡在三观扭曲的城府里,无法和寻常人相提并论,他只知道那份蝴蝶酥掉落在横轴最戏剧化的坐标上,像步入沙漠穷途末路时从天而降的雨露,容不得做出过多思考,便已经在求生欲望下接受,珍惜,甘之如饴。

随之即来的是上瘾,患得患失,失衡,渴望占有,以至于到了想像戒指那样每时每分都触手可及。

与当初道尽途穷、土崩瓦解时一样,往后所有坐标点都需要他的存在,他必须在,方才和利维说“如果自己这次一个人来伦敦,可能就出不去了”的话并不夸张,但在命运里迷失自我的瞬间想到有人在等待着自己,才能恢复如常,用轻松的语气隐藏内心,摆出哲学家的派头。

可现在想了这么多,口条流利的哲学家原形毕露,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宋……”

柳烬习惯了虚与委蛇和逢场作戏,无论是屏幕里还是屏幕外,难得的一点真心也只对宋不周剖开过。

可那玩意实在不算好看,留不住本就颓废的灵魂,无计可施,只好用一遍又一遍的肯定和表白来试图抓牢并期待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奇迹。现在,是面前的人在离岛邮轮那次之后的第二次主动亲吻,哪怕是安慰的吻也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转变,叫立场不坚定的人一瞬间冒出取消长途的想法,什么朝生暮死的旅程,什么回归梦境回归现实,直接关进陆地别墅,这样就不可能存在所谓的“三十计划”。

多么完美。

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覆水难收。

他头脑风暴到疲惫,俯在他肩头,黑色头发惹得后颈发痒,直到间奏结束后,他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传递出亘远的迷恋。

-

“宋不周,我只有你了。”

-

可能刚刚在房车里勾起久远记忆。

随着纸飞机接连划过,上面看不清的文字仿佛记录了那段飘然无着落的过去,大概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生活才会对他表示怜悯,带来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挪走部分重担,让小时的他得以喘息。

所以,暂时变成手控。

想一直牵着,直到演出结束,直到沉入睡梦。

“不好意思,”宋不周轻轻将人推开,闭着眼睛婉拒道,“我有男朋友,不能喝其他男人给的酒。”

“……?”

百利甜有什么魔力,怎么还间歇性上头。

不过倒是很有效地扭转了沉郁气氛。

吃完自己的飞醋,柳烬坐直,终于从愁肠百结里笑出声。

他以纸飞机太危险为由用力将人拉拢,心机狐狸眼恢复本色,露出狡黠。

“可以亲你吗?以我还没转正的身份,我想,你的男朋友不会介意。”

宋不周肩上披着毯子,裹得严严实实仰视他如撒娇猫咪,眨巴眨巴的眼底温柔如水,换句话来说是单纯到有点犯傻地问出三个字:“真的吗。”

他慢悠悠将手抽出来,掌心相对,苦恼到对着眼前的狐狸忏悔:“我是不是要道德败坏了。”

这可不行,道德很重要。

他蹬腿就想离开这片美丽危险的地方,奈何被毛毯绊住手脚。

“你考虑考虑,”柳烬将人按下后掏出手机,光明正大点开备忘录,记上以后家中要常备低度数甜酒,一套动作十分流利。他收进口袋后回过头,瞳仁浅浅,语气低醇,试图犯规用美男计勾引,“这首歌还没结束,我不着急。”

但玻璃瓶中仙女棒已经支撑不住,燃烧殆尽。

视野倏然变暗,像蒙了层棕色纱布。

宋不周低头不看他,念叨起养生注意事项:“喝醉容易导致供血不足,会头晕。”

“我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宋不周满脸严肃,指着自己的脑袋,“头晕是没办法思考的吧。”

柳烬同样摆出一副认真琢磨的态度:“有个好办法。”

“啊…”不是这意思。

“专家说过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不晕了,信不信?”

这位专家说的话还能再多些吗。

在舞台上的歌手因发现自己那两位朋友正深情对视从而提高声量后,宋不周跟着节奏在心里默唱歌词,尝试用这种方法能否让经受酒精刺激的心脏镇定下来。

“Minutes feel like hours

时间缓缓流逝

She knew she was the baddest

她深知自己魅力难挡

Can you even imagine fallin' like I did

要不然我怎会如此沉溺她。”

要不然,我怎会如此沉溺他。

歌词怎么这样。

“好骗”的人咬着牙,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说出四个字。

柳烬弯起唇角,抚摸撩拨心口半日的发丝后倾身超过安全距离。

“哪怕是醉话,我也要当真了。”

风将野餐垫吹得起伏,像阿拉丁的魔毯带他们飞在暮色四合的旷野当中。

他们拥抱,对视,亲吻脸颊,旁若无人。

浪漫随晃动斜影延续至整首歌最后的高潮。

“Shine——

闪耀

It's your golden hour

这是她的高光时刻

You slow down time

时光仿佛为她按下暂停键

In your golden hour

让她停驻于最美的年华

We were just two lovers

我们沉沦在爱情里。”

-

-

“然后呢?”

利维下台后先喝了半瓶水,点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非常难以理解地问道。

只听蓝牙耳机对面传来一声由衷的叹息。

然后……

“醉鬼”很不负责任地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利维: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柳烬:车借我。

利维:……

-

《Golden hour》——JV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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