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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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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月和小连离去,柳兰絮才从廊道下钻出来。

先前听赵掌柜提起他的妻子凌氏时那感动的表情,柳兰絮还以为他们俩感情还算过得去,想不到私下里,赵掌柜的后院竟是这般乌烟瘴气。

柳兰絮所在的柳家又何尝不是呢?

她摇摇头,看向廊道尽头的几条分岔路,纠结到底该选择走哪一条比较安全。

分岔路一共有四条,小厮们分开行动,走的是左边那三条路,张嬷嬷、阿月以及小连走的是左边的第二条路,唯剩最右边的那条路没人走。

最右边那条路通往哪里?他们为何不走最右边这条路?

柳兰絮打量起最右边那条路的环境。

这条路上的路况有点荒凉,上面铺的砖石布满灰尘,还被青苔覆盖,和旁边路上干净明亮的砖石相比,这条路上的砖石非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且还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开裂的小窟窿,给柳兰絮一种强烈的年久失修感。

别的不知道,但这条路通往的地方肯定比她所在的农家小院更加偏僻。

柳兰絮再三考虑后,决定选择这条看上去最荒凉的路。

她要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风头,接着想办法回归原本的身体。

*

柳兰絮走到腿脚发软时,终于知道这条路究竟通往哪里。

通往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也不能完全称之为院子,它的外形非常简朴,简朴到比柳兰絮刚才呆的做饭小院还要磕碜。刚才做饭的小院虽然充满农家气息,但墙可是实打实的青砖砌成,而这个小院的墙,是竹条混着泥土搭成的篱笆所筑,落魄两个字在这里显示得淋漓尽致。

柳兰絮透过篱笆的缝隙观望起院子内部的情况,里面安静得掉下一根针的动静都能听到。

没有人?

那这里还是个天选的歇脚之地。

柳兰絮左顾右盼,再次确定四周无人后,她用身体撞了撞木门,结果木门纹丝不动。

失策了。

她还以为里面很冷清,门也不会锁牢实来着。

既然门被锁了个牢实,那她还要在这个院子里歇脚吗?

不等柳兰絮思考,她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她四处观察,却没有看到来人,可耳边的脚步声作不得假。

难道她变成大鹅,耳朵也跟着灵敏起来了?

周围一片空旷,只有面前的这座小院单独矗立着,柳兰絮连遮蔽身形的场所都找不到,若换个计划,选择离开这里,她又担心万一撞到要抓她的张嬷嬷和小厮。

柳兰絮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处理方法,她焦急地绕了几步路,却意外发现某块篱笆墙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洞。

小洞被杂草遮挡一二,要不是她绕的这几步,估计会错过。

她比划了一番大小,这个洞的大小刚好能够容纳她的身体。

第三个计划立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还可以按兵不动。

外面没地方藏,但里面有地方藏,这个洞就是天赐良机。

柳兰絮赶紧趴下,她蠕动着身体朝洞内前行,就在她半边身子通过时,脚步声忽然变得大起来。

这道脚步声的音量不仅大,而且听频率还很匆忙。

多耽搁一会儿,风险就越高,柳兰絮加快速度,猛地往前钻,哪知身形估算出了点小失误,她这具鹅身体的屁|股实在是太大,不小心给卡在了篱笆墙里。

她着急得很,于是两只翅膀往前扒拉,同时后脚也没有闲着,使劲往前蹬去。

就在柳兰絮艰难移动屁|股的时候,脚步声消失了,接而响起的是一道清脆女音和轻巧叩门声。

“何嬷嬷,开开门,我是燕儿。”

话音落下不久,里屋便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这个妇人看起来很是瘦条,手背以及脖颈露出的肌肤皱皱巴巴,她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干枯头发被洗得发黄的白色发巾整整齐齐包裹住。

篱笆墙下的杂草堆挡住柳兰絮的一半视线,导致妇人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看妇人的身影还是没问题的。

这位妇人虽然身形瘦条,但是走路时脚步却稳当扎实,想来身上也是有股劲的。

她先是打开了一条门缝,警惕地探出半个头,等见到来人的面容,她才热情将人迎进去。

门外那道清脆女音的主人进入院子后,柳兰絮终于瞥见她的大概外形。

是一个年纪和她相差无几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的普通孝衣,额间绑着一条同样洗得发黄的白色头巾。

“何嬷嬷,我娘她……她好些没?”少女开口问道。

妇人摇头叹息:“夫人伤心过度,食不下咽。”

“燕小姐,您来得正好,老奴劝不动夫人,您则不同,您是夫人唯一的女儿,些许能劝住她。”

燕小姐?

柳兰絮在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这个名字,也没想起燕小姐是何方人物,但柳兰絮通过先前阿月、小连的对话能猜出来一二,她现在位于万香楼赵掌柜的家中,这个燕小姐大概率是赵掌柜和他妻子凌氏所生的女儿。

还好还好,与要捉她的张嬷嬷一行人无关。

赵驰燕听完何嬷嬷的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提脚往内房而去,何嬷嬷则紧随其后。

柳兰絮见二人走动,她怕被二人发现身形,哪怕篱笆墙下的杂草很刺挠,她仍保持趴在地上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待二人走进内房,柳兰絮方才活动了几下手脚,她一鼓作气努力往前使劲挤,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勉勉强强从小洞里钻出来。

柳兰絮钻出来后,视野豁然开朗。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充满青草与泥土味道的庭院,庭院的环境与外面的篱笆墙一样朴素简洁,虽无富贵商贾该有的花草石兽与湖泊亭台,但收拾得有条不紊,路的两旁还别出心裁的种有一些葱菜之类,不过在一干喜好气派的富贵商贾中显得犹为怪异。

柳兰絮连连称奇。

她听到那个妇人让赵家小姐进内室安慰其母亲的话,那么说明这座院子是赵家主母凌氏所住。

在柳兰絮的印象里,没有哪个商户会莫名其妙苛待自己的妻子,把妻子安置这等偏远寒碜的地方住,更别谈赵掌柜还不是普通商户,他口袋里有的是钱,不至于把自己的妻子计较到这种地步,而且赵掌柜初次对她提及凌氏之际,面上并无嫌恶,反倒感动凌氏对他的付出。

那凌氏一个当家主母,为何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居住?

柳兰絮心里像有猫抓一样痒,她升起好奇之心,蹑手蹑脚快步走到内房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偷听。

赵驰燕推门而入后,就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中年女人正闭眼合掌,潜心跪在木头佛像前祈福。

中年女人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赵驰燕印象里女人那丰润的脸颊,现在却消瘦得颧骨突|起。

赵驰燕瞧着女人这般憔悴的模样,鼻子一酸,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想让女人看到她的无助和仿徨,于是飞快地背过身子,从袖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掉泪花后,她收拾好多余的情绪,轻唤了一声:“娘。”

面前的女人没有动,自打为万香楼的启动资金绣花眼睛后,她的听力也下降许多。

赵驰燕心中更加神伤,她提高嗓音,大声道:“娘。”

赵驰燕提高就嗓音,凌婉方才睁开双眼,她寻着声音,分辨出身边模糊身影的主人是女儿赵驰燕,她喜不胜收的同时,又悲从心起。

“燕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来好一阵子了?”

凌婉唰的一下站起身,搬来屋中仅存的一个掉了漆的破损圆凳,她望了一圈简陋的房间,拿起床上单薄的毯子,把毯子对折后,将其铺到圆凳上。

这样不硌人些。

“燕儿,快坐下歇歇,都怪娘耳朵不好使,都没注意到你来了,让你干站好一半天。”

“娘,燕儿不累,您坐。”赵驰燕握住母亲的手,把母亲按到圆凳上坐好,她强忍着泪花道,“燕儿也是刚来,没有站多久。您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过于忧思,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睡觉。”

说起忧思,凌婉眸中闪过不舍、迷茫、后悔、厌恶……种种复杂的情绪交加在一起,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道理娘都明白,娘就是放不下你……”凌婉一脸哀伤,“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自从你爹死后,薛姨娘在府里一手遮天,她将娘分配到偏僻院子里,还遣散了娘身边的侍女,不让旁人来伺|候娘,但还好有何嬷嬷暗中打点一二,娘的日子不算苦,你莫担心。娘不怕被她折磨,娘是怕你被她算计,这才寝食难安,如今见到你来,娘心中都安定不少。”

“对了,你老实跟娘讲,那薛姨娘有没有为难你?”凌婉忽然问道。

“没、没有。”

赵驰燕微微别开头,她垂下眼眸,将薛姨娘禁足她、监视她的事情简单含糊的一笔带过:“薛姨娘就是不准我随意出去而已,娘,您别忧虑这些,再怎么着,我也是赵府的大小姐,她不会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准你随意出去?那你怎么来娘这儿的?难道你是偷偷溜出来的?”凌氏担忧急了,说话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

赵驰燕没回答。

凌婉松开女儿的手,她起身想把女儿推出去:“那你赶紧回去,薛姨娘在赵府说一不二,万一惹恼她,她罚你怎么办?你爹又不在,府中没有人能说得上话。”

“娘,没事,我买通了守院的嬷嬷,薛姨娘一时半会不知道我来见过您。”赵驰燕退了几步后,赶紧想出借口安抚母亲。

她故作小女儿的姿态,对母亲撒娇:“燕儿也待不了多久就得回院,娘,爹爹死后,直到今天我们才见面,难道您就不想念燕儿吗?”

凌婉很受用女儿的撒娇,她笑着道:“娘怎么不想你?”

笑过后,凌婉不由得想到女儿的未来,她的女儿满及笄已经几年了,但还没有许配人家。

起初她想让女儿在她身边多留几年,哪知现在夫君突然离世,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女,是不好找人结亲的,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多留女儿几年,而是先该把女儿嫁出去。

“哎,燕儿,你年纪老大不小了,为娘还要考虑你的亲事,如今你爹不在人世,府里说话的又是薛姨娘,我处处忍让她,为的就是让她看在我伏小做低的面子上,不对你的亲事做手脚。”

谈论起婚事,赵驰燕拧眉:“娘,我……”

她踌躇片刻,最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娘,我不愿成亲,我要在您膝下侍奉您一辈子。”

“胡闹!”凌婉想都没想,直接呵斥道。

这个世间哪有姑娘一辈子不成亲?况且不成亲老了怎么办?

再者她的夫君突然去世,等于女儿没有娘家倚靠,那么更应该要成亲,通过成亲才能多一份倚靠!

凌婉满脸都是不赞同:“不成亲?成何体统!”

赵驰燕抿唇,其他事情母亲都可以为她做主,但唯独这件事情上她不会退缩半步。

她甩出一个和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娘,你成亲后快乐吗?”

凌婉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哑了声,她沉默半晌,对赵驰燕的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燕儿,长辈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纵使娘您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赵驰燕抬起双眸,直勾勾看着母亲的眼睛。

凌婉莫名生出几分心虚,她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不知怎地错开了女儿的视线。

“娘,您可以骗过别人,但骗不过我。”

赵驰燕自顾自地说出答案:“您和爹成亲后,一点也不快乐,爹总是歇在薛姨娘房里,甚少在您这儿留夜,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您自然是不快乐的。”

凌婉被女儿说破心思,但她概不承认:“那是你娘的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儿子,你爹便经常歇在薛姨娘的房里,你爹还是爱我的。”

“爱?”赵驰燕讥讽一笑,“或许爹对您曾经有过吧。”

她话锋一转:“但现在没有了。”

“如果爹真的爱您,就不会违背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就不会明知你不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还要去纳妾,甚至纳的妾曾经还是您房中的侍女。”

“娘,您以为爹纳妾,是您没有给爹生下儿子的缘故,可事实真就如此吗?”

多年的后宅生活,让赵驰燕将男人看得个通透,她毫不留情地撕下母亲最后一块遮羞布:“就算您给爹生下儿子,爹也会纳妾,男人永远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而您如今年老色衰,爹对您冷淡,不过是用你没生儿子的借口来掩盖他移情别恋的事实罢了。”

“这个世上的男人大多是喜新厌旧,且自私自利的,他们善于利用爱的言语,来哄骗在感情里不谐世事的女人,然后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他们所需要的某种价值,一旦抽干价值后,他们就会对这个女人了无趣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目光会转移到其他新的女人身上,从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娘,您还记得您最初的样子吗?”赵驰燕回忆起记忆中母亲最美好的那个时候,“您最美好的样子,应该是成亲以前,那个时候您还是一个商贾之女,父母健在,生活无忧。”

“直到后来,您与外祖父布庄里的账房先生赵盛,也就是我的父亲相爱,从相爱的那时起,您就变了。”

“情爱让您昏了头脑,让您变得盲目,甚至不惜与家人撕破关系,也要嫁给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

“婚后您洗手作羹汤,随爹走南闯北,为了给爹做生意的本钱,不惜绣花眼睛,为了让爹的酒楼生意红火,您整夜呕心沥血,想出许多个灵点子,可是到头来,您一个好处都没捞到。”

“娘,您好好想想,您为爹付出这么多,可他是怎样待您的呢?”

赵驰燕试图唤醒沉溺在过去无法自拔的母亲:“情爱是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永远不要指望通过情爱来得到倚靠,与其指望通过情爱来得到倚靠,不如指望自己。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倚靠,自己强大,才永远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我不愿意成亲,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随意交到一个男人手上,所以娘,您莫再说那些催我成亲的话,您也莫再担心我们的未来。爹在世的时候,我讨到了一个小衣料铺子,这个衣料铺子在我的经营下,赚的钱财足够我们日常开销,等后面我们找个机会搬出去住,不与那薛姨娘往来,新的生活在等我们,您以后可以肆意的活着了。”

凌婉被女儿的这番话说得一愣,她嘴皮上下碰了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赵驰燕笑嘻嘻的表情缓和掉沉重的气氛,她这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娘,爹死的那天是晚上,那天晚上他离府时,我正好睡不着,出来逛园子巧遇了他。我听到爹身边跟着的伙计说,有两位贵客打算翻看记录万香楼客官信息的手册,但是手册却不翼而飞,需要爹前去万香楼查看一下情况。”

凌婉眉心狠狠一跳,她也不是蠢笨如猪之人,不然不会想出让万香楼生意红火的那些灵点子。

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凌婉问道:“跟在你爹身边的伙计,有没有透漏那两个贵客的身份?”

“没有。”赵驰燕摇头。

摇完头后,她眼神一亮,接而道:“娘,您是不是也觉得那两个贵客与爹的死脱不了关系?”

“明明出了人命,官府却草草结案,说爹是年纪大了,心火攻心而死,可我见过爹的遗容,他嘴唇乌黑,面色青紫,虽症状是与心火攻心有点相像,但是——”

赵驰燕双手放在母亲的左肩上,她靠近母亲的左边耳朵,小声道:“但是这症状,更像中毒而死!”

“爹死得过于蹊跷,娘,爹的死会不会与记录万香楼客官信息的手册有关?”赵驰燕说出埋在心底好几天的猜测。

这样的猜测确实有可能,一想到这里,凌婉大惊失色,她立刻跑到床榻边,弯下腰,从床底掏出一个外观普普通通的木匣子。

她打开木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摞厚厚的纸张。

赵驰燕拿起这摞用线装订好的纸张,她翻阅了几篇内容,愕然道:“娘,记录万香楼客官信息的手册怎么在您这儿?”

什么?

赵掌柜的妻子凌氏手中有记录万香楼客官信息的册子?

窗下的柳兰絮立即蹲坐不住。

她记得在她晕厥之前,看到挟持她和赵掌柜的马夫在毁灭手册。

她醒来后,本担忧捉拿林氏案件凶手的线索因此中断,哪知天无绝人之路,峰回路转之下,她又在赵掌柜妻子凌氏这里有了手册的下落!

柳兰絮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够着脖子想观察室内的情况,可她现在是一只鹅,身高属实矮小,怎么够也够不着窗台,于是她左瞧右瞧,发现窗台旁边的墙上都爬满绿油油的藤蔓。

柳兰絮想出一个办法,这个藤蔓或许能为她所用。

说动就动,她死死咬住藤蔓,接着把藤蔓在长嘴上绕了几圈加固稳力。

柳兰絮的嘴拉着藤蔓往后退几步,感觉到藤蔓的韧性还不错后,两只翅膀拼命往上扑腾,成功像个大摆锤一样悬吊在空中,待她的身体接近窗户时,她马不停蹄地吐掉藤蔓,再利用甩出去的惯性,成功跳到窗梁上。

不得不说,她这次的运气很好,屋内二人是背对着她交谈的,她倒免了被二人撞见跳到窗梁上的尴尬局面。

凌婉正在为女儿讲清手中有册子的理由:“万香楼能走到今天,多亏这本手册,再加上手册的点子是我所想,故而我很在意这本手册。”

“你爹越老忘性越大,我怕哪天他把手册弄丢,便派人同步誊抄了一份,以便你爹不时之需。”

凌婉刚解释完,院外就有人砰砰砰地敲门,那敲门之人毫不客气,将门拍得啪啪作响。

柳兰絮见二人被拍门声吸引,连忙跳下窗梁,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阴暗小角落藏着。

何嬷嬷一直在房屋外守着,她听到这段敲门声后,心里已经猜出来人的身份,不过她没有着急去给来人开门,而是静默地站着,直到屋内的二人出来,她才动身去开门。

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柳兰絮便大大方方走出藏身之地,她看着高高放在桌上的手册,便用身体去推动圆凳,在把圆凳推到桌子旁边后,她先是跳上圆凳,接着再通过圆凳跳到桌上,用嘴|巴叼起摆放在上面的手册。

拿到了手册,柳兰絮没有着急离开,她打算继续藏在原先藏的地方,再等好时机从这里溜走,不料说话声和脚步声逐渐逼近这个房间。

应该是凌氏和那个燕小姐回来了!

原先藏的地方和柳兰絮有些距离,她躲闪不急,便带着手册滚到床底下。

柳兰絮趴在床底,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和凌氏她们打扮相反的女人。

为什么说这个女人的打扮和凌氏她们相反?

柳兰絮目光看向这个女人的脚。

这个女人穿着一双朱色珍珠花边翘头履,鞋面之上则是绣着芙蓉翠鸟的长裙,但单看下半身,就知道女人穿得花枝招展,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的打扮和凌氏她们相反。

然而现在赵掌柜身亡,若这个女人是赵掌柜的家眷,那她应穿孝衣,哪怕她不是赵掌柜的女眷,来主人家也该穿朴素一点,可她却浓妆艳抹,让柳兰絮有点搞不懂她的身份与想法是什么。

柳兰絮观察的那位女人像是闻到十分恶臭的东西一般,她嫌弃地用手中的团扇扇了扇风,捂着鼻子在屋内走了一圈后,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下人房好臭,姐姐,你也是真受得了,莫非你骨子里还有下人属性?不然怎么闻得惯嘛。”

“你!”赵驰燕看不得母亲被挖苦,她瞋目切齿的盯着女人。

女人趾高气昂道:“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实话?呵,什么实话?”赵驰燕冷呵道。

“实话就是你趁我爹去世的机会,迅速掌握赵家实权之后,将我娘从主院里赶了出来,让我娘住在这个最偏僻、最冷清、最陈旧的小院子里,薛姨娘你倒好,鸠占鹊巢从侧院搬进了主院!”

“哎呀呀,这就急了?”薛蔓蔓掩面轻蔑一笑,“那你接下来岂不是更急?”

“燕姐儿,名义上我可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你这个小辈怎能对我这个长辈如此无理呢?”

“想必是没成亲的原因吧,没成亲性子不稳,很正常,但一直性子不稳就不好哟,看在我是你长辈的份上,怜惜你,遂贴心为你挑了一门好亲事,等你成了亲,性子一定能稳下来啦。”

“那结亲对象,才高八斗,身份高贵,是声名在外的柳阁老之孙,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柳阁老之孙?

柳兰絮惊愕万分。

她柳家,什么时候和万香楼赵掌柜的薛姨娘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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