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莫承津。”莫方辞泠泠道。他那双深情的眼眸中是莫承津害怕的憎恶，可莫承津也没算到，自己活到今天还混到这种地步，算幸还是不幸呢。

莫承津心里想着，但在抬头时看到莫方辞身后的人时，有一瞬间的怔住。

莫方辞也抬头看向莫承津等着他回答自己的话，但在看清他脸上的震惊后，他正要转身时空空的手间突然挤进一抹温热。

莫方辞还未来得及去查看，就听到耳边一声温柔的声音。

“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得带他回家了。”白初凉突然站在莫方辞身边，表情凝重眼神中带着杀气地看着莫承津。

莫承津瞥了一眼他另外一只手上紧握着的木棍后，心里再三衡量决定还是放弃这次机会，“好久不见，小凉凉。”

莫承津表情很温柔，可若方才见面时莫承津没有作出一副我眼睛不好，看不见你的表情，莫方辞都会有些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点关系。

白初凉丝毫不给他面子，只是冷冷地很礼貌，“人我带走了。”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莫承津想含糊几句把白初凉糊弄过去，可在这句话后一切想法都被打消了。他只得讪讪道，“有时间聊。”

白初凉一手牵着莫方辞，一手拎着木棍，表情泠泠的活像一个刚打完架的□□老大，又Bking又帅气。

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莫方辞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直愣愣的被白初凉带走。

可在白初凉转身的时候，莫承津都以为自己没事了而轻舒一口气的时候，他听见了白初凉的声音，很冷也足以让人不寒而颤。

“我对他不是欲望促生的，我喜欢的是轻狂少年莫方辞，是即使身在黑暗心在晨光的莫方辞，是一面骄阳一面银月的莫方辞。我喜欢他，所以想保护他，那种想法是可以以死相护的喜欢。”

“我喜欢他，就算他是困玫瑰于泥土中的沼泽我也喜欢。如果是个男人就别拿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威胁别人。于己威风，于言垃圾。”

莫承津下意识地朝着那根不动似动的木棍，明明白初凉现在什么都没有动作，可是他莫名就是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性的恐惧，像是强者对于弱者的示威，不言而肃。

似乎下一秒，白初凉就可凭那一根清脆不堪一击的木棍以一敌百，即使他没有行动可是莫承津就是觉得他有十分的胜率。

白初凉在说完这话后，就拉着莫方辞离开了。莫方辞不敢说话，也不敢问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拿着木棍过来的。

他只敢用余光偷瞥着白初凉，在他冷冽的表情中看出几分生气神色，可是莫方辞有些失落，他看不出来。

最后只得任由白初凉拉着自己回到宿舍中，回到宿舍里，白初凉也并未说话，而是随意把木棍扔在门后角落中，然后神色不明地去洗漱了。

莫方辞觑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里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来，于是“虔诚”地朝着那根孤零零的木棍一拜，嘴里嘀咕着。

“自求多福吧，我也自身难保了。”

毛睿卓事件过去后，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推进，而大家也逐渐忘记了自己班上还有一个名叫毛睿卓的纪律委员。

而是随着时间推进，学业也跟着前进，眨眼间深秋已过，马上就要进白雪皑皑的冬天了，接踵而来的还有学业的测试。

连考了一周的月末年考还有班级周考，忙碌一周的朱师傅被试卷折服在其石榴裙下时。

莫方辞无辜的书桌空前以来受到最严重的打击。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不公平！”朱煜志哭爹喊娘骂天嚎丧地在一次课间再次破防，一把扑倒在莫方辞的书桌上，身体以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歪着。

早已习惯的莫方辞早有预谋地在朱煜志倒下书桌前一秒成功把上一节课的教材从恶魔的鼻泪下拯救出来。

可他还是抱着书在一旁惋惜，因为书避开了可桌面却没有，朱煜志一头摔在桌上，发出沉痛的声音。

朱煜志痛苦的猪嚎声响破云霄，一旁的白菲艺转过头，拿起一本圈起的书就往朱煜志的脑袋一砸，语气不善地说，“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

远在天边的一位看戏同学，戏谑道，“哎哟，朱总小心声嘶力竭把声带搞成女高音了。”

朱煜志眼冒金星耳中鸣笛，他有些恍惚的把撕裂疼痛的头从桌上抬起来，听见同学的戏谑声，也是骂骂咧咧的说，“不劳刘总费心，刘总还是担心自己肾虚不虚吧，毕竟一个时间谈十七八个女朋友，也不知道刘总受得了不？”

开口的同学脸色一白，如此当场被拆穿他面子有些挂不住，在这班中还有他十七八个女朋友中的几个。虽是泡汤了，他吃瘪了可是他还是不敢反驳回去，毕竟自己的黑料比他那个傻头呆脑的朱煜志多了去，要是真比起来指定是自己输定了。

同学只得乖乖闭上嘴巴，不再口出狂言。

朱煜志怼完也没吧这个当成一回事，而是继续和莫方辞吐槽，“为什么你次次考试都能拿满分？还有那个狗屁鸟语你怎么那么会？大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约翰牛①派来的卧底？”

莫方辞没有回答而是敲了敲桌面，示意朱煜志看向桌面，只见光滑是桌面上面浮着一堆又一堆的不明液体。

那些东西的物主朱煜志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朝隔壁白菲艺伸手要几张纸，却惨遭嫌弃。心理受损的朱煜志只好委屈巴巴地拿着干净并带着香味的纸把莫方辞的桌子擦干净。

莫方辞等了好一会才徐徐道来，“上周周三课间我和初凉去图书馆时叫你时你怎么回答的？”

朱煜志挠了挠，发现脑子突然有些痒，但这个问题还是令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有些故作害羞地回答，“篮球场十分钟回来。”

莫方辞挑了挑眉，“最后呢？你人呢？”

“掉篮球场里了。”

莫方辞叹了口气，直叹孺子不可教也，“你对学习分了多少时间，学习就回报了你多少时间。”

朱煜志不服气地反驳，“那你们不是和我一起玩的时间更多吗？那也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莫方辞挑了挑眉没回答，而是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白初凉，白初凉正在复习上节课的笔记，朱煜志也跟着把目光投向白初凉，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一句话。

朱煜志只好把目光重新看向莫方辞，却突然听见白初凉泠泠的一句，“晚上。”

朱煜志；“晚上？”

莫方辞扶额，抬手就轻车熟路地摸进白初凉的桌肚里，不过一会儿就掏出几大本笔记本出来。

“朱总听过一句话吗？或许你晚上在打游戏的时候，别人却在挑灯夜战。”说着莫方辞挑眉示意朱煜志看桌上摊着的几本超大笔记本。

朱煜志被莫方辞说的一怔，下一秒仍垂死挣扎地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拿起一本笔记本翻开看，只见一面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油性中性笔的墨迹，字迹潦草但又好像主人强制使自己一笔一划写上去的，看起来很别扭，但能知道这是莫方辞的笔记。

一些笔记旁依稀还有几个红笔圈起来的错误知识点，旁边批注着正确知识点，字迹工整清秀，一看就是白初凉的字迹。

朱煜志看的有些震惊，但他仍是还不死心，于是连翻了半本书发现全是和方才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吓得朱煜志密集恐惧症都稍显出来了。

笔记上记的无他，都是从高一到高二的每一堂课的知识点，甚至有些联系到书中知识时旁边还有批注书名书页，内容详细的令人发指。

朱煜志一边翻书一边说，“复仇计划之为什么我没有学神同桌兼舍友。”

莫方辞一把夺过笔记本，拿着笔记本狠狠往朱煜头上一砸，“这TM是我一笔一划写上去的，还希望有一个白小爷？你知道我写这个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吗？”

朱煜志眼红病犯了，一边嫉妒着说，“有人半夜不睡陪你写资料那不是三生有幸吗？”

莫方辞气极反笑，他很想敲开朱煜志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冷静。莫方辞只好咬牙切齿地说，“他在一旁玩游戏。”

朱煜志反戈相向，同情莫方辞，“杀人诛心。”

白初凉浅浅露出一个笑，淡淡地说，“随你。”

一天下来，朱煜志越想越气，想到自己在玩游戏时莫方辞他们却在疯狂内卷时，他心里像是被猫抓挠了般，痒不可耐。

于是在最后一节课时，朱煜志召集了一群人把莫方辞和白初凉在回宿舍的路上给拦截了。朱煜志坐在毛睿卓之前坐过的位置上，和莫方辞对坐着，表情很拽地说，“留下来，晚自习看鬼片。”

莫方辞不置可否，但白初凉却说，“想开了？”

朱煜志见被拆穿心思也没恼，双手一摊表情无奈语气却不好的说，“谁叫你们不学气，居然想要偷偷内卷。所以我们学会决定拉你们下河，让你们不敢在晚上复习了，也不会给你们留机会再内卷了！”

莫方辞皮笑肉不笑地说，“您可真勇，今晚晚自习可是马主任值班巡楼。”

朱煜志一手拍在桌上，气势汹汹地令好几个晚一步出教室的无辜受害人员连剩余的书本都还没拿完，一股烟拎着书包就逃之夭夭，生怕晚了一步性命就难保了。

“管他是马主任还是牛主任，今天就算校长来了也有我兜着。怕什么！”

“滴——”莫方辞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把录音暂停了，然后拿着手机在朱煜志眼前晃了晃，“晚上见，朱哥。”

随后，莫方辞和白初凉一前一后就离开了教室，似乎教室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晚自习——

“朱哥，走廊上没人。”站在门口动作猥琐的同学拉着门朝着外面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地和身后人说道。

“朱哥，鬼片选好了，这个鬼片绝对好看绝对吓人。”站在讲台上点着电脑的同学抬起头和朱煜志说着。

只见他身后有四块黑板，中间两块被推在两边露出里面一个超大的液晶显示屏，而上面正小声地放着电影。

朱煜志坐在前排中间的最佳观影位置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把坐在原位的莫方辞和白初凉喊过去。

莫方辞摆手拒绝，“我这个位置看得清楚，不用换。”

白初凉泠泠说，“洁癖。”

朱煜志瞥了两人一眼，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只好把连哄带骗的白菲艺清到他坐的那个位置上，谄媚地说，“这个位置看电影最好了。”

白菲艺蹙眉，语气算不上好的说，“你说不是来学习的吗？”

朱煜志说，“哎呀，看鬼为什么能大半夜都精神十足的吓人，她的熬夜技术绝对顶顶的。我们要是学会了以后妈妈就不会怕孩子熬夜内卷容易打瞌睡。”

远坐五排外的莫方辞清晰的听见朱煜志的话，发现自己有些哑口无言，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六。”

下一秒教室的灯被拉下来，整个教室陷入了一个名为黑暗包围的环境中，唯一的光源却是那不大的荧幕上有条不絮的播放着一个个画面。

莫方辞借着微弱的光源伸手将黑暗中的白初凉的手轻轻的握住，然后往白初凉的方向慢慢靠近，然后低声说，“我在。”

原本在认真看鬼片的白初凉突然被握住手然后又被告知我在这种类似于安抚的话时，平静的他有些诧异，下一秒又低低的笑出来声来。

原来他是怕自己怕黑，所以主动牵手安抚他。

白初凉笑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转看向莫方辞被照亮的脸，他没有和他解释，因为他也贪恋这手中片刻的温热还有他特别的关心。

似乎他更喜欢他了。

看到一半，恐怖的声音在荧幕中响起，接踵而来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眼眶流血不算好看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大屏幕上 吓得前排传来一声惊呼。

莫方辞抬头看去，却发现下午拽里拽气的朱煜志现在被吓得直窜女孩怀里，口中还不停的吱哇乱叫。

突然被袭击的白菲艺颇为无语，但她还是耐心地把手安抚性的往朱煜志后背上拍了拍，语气温柔地说，“声音小点，不然就把你从走廊那里踹下去。”

耳力极好的莫方辞也是听到了有些忍俊不禁，但一个想法冒进脑子里，他突然学着朱煜志的动作，也是作作的支呀叫了一句，下一秒他就扑进一个柠檬味的怀抱中。

白初凉被莫方辞的动作整有一瞬间的怔住，下一秒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学着白菲艺那般安抚拍着莫方辞的背。

在沉浸在柠檬味怀抱中昏头转向的莫方辞听见头上出来白初凉温柔的声音，“下次直接抱就行了，不用这样。”

莫方辞抱的更用力了，但白初凉还是能听清衣料下那个含糊的声音，“可是我想在大庭广众下拥抱你。”

拍背的手突然停止了，莫方辞却不在乎，而是继续说话，“别怕我在。”

“我不怕，有你我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铜钱:①出自动画《那年那兔那些事》中的约翰牛，这应该算是一个梗，约翰牛代表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