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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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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明终于懂了这个梦的意义——如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骄傲的严修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的。

严修和赵世崎有不对等的关系,还是从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赵世崎是什么品种的畜牲?

游弋明想起中午时那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威胁严修跟他走,愤怒得几欲将手机捏碎,他恍然间觉得自己退化成了一只野兽,只想把敌人撕咬成碎片。

他又调出方才搜索过的信息,翻赵世崎在庆宜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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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那——”一声,严修一下子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看到停在院子里的车,车窗玻璃碎了一大块,玻璃渣落在地面上,而游弋明正站在旁边,头戴着一顶鸭舌帽,手持一根棒球棍,细细看去,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旁边倒着一辆共享单车,车轮还在转动,足可见骑他的人蹬得有多快。

赵世崎的手还搭在严修的腹部,他也看着眼前的情况,和严修对视一眼,喃喃道:“他别是疯了吧。”

游弋明手持棒球棍,宛如煞神往落地窗旁走,他停在窗前,双眼直直地看着赵世崎,掏出手机拍了张他衣衫不整的照片,然后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又指了指门锁。

“他是不是有病!还命令我给他开门?”赵世崎冷笑了两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又去检查锁门没有,“我找人给他弄走!”

毕竟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游弋明黑着一张脸,活像被老婆带着绿帽子的男人,似乎想一根球棍抡死他们两个。

游弋明可以混进来,但肯定做不到再破窗而入。他在玻璃窗前站了会儿,对着赵世崎的正前方,又是一棍下去。

玻璃纹丝未动,但赵世崎被吓了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严修说:“你真能给我招麻烦。”

游弋明突然又跑开了。

他去哪了?

严修心里打着鼓,利落地弹起身来,将团在手上的衣物丢开,动作迅速到让赵世崎都愣了愣。

他往玻璃前瞧了瞧,游弋明手里握着球棒,又抡起球棍往车上砸去,车窗顿时哗啦啦地碎了一地,他砸完一块车窗,又往另一块砸,四块玻璃被他砸完,昂贵的保时捷四面通风;游弋明又往车前走,引擎盖被他砸得凹下去一块。

赵世崎看着他,给物业的人打电话,破口大骂道:“谁让这个神经病进来的?”

他气愤地挂掉电话,又恶狠狠地质问严修,“这就是你招的人!”

严修心思还在游弋明身上,他惊异于游弋明有这么大的反应,没所谓地说:“你报警吧。”

赵世崎不见得会放过游弋明,但肯定也不会在这个现场报警,他正在给谁打电话,让人赶过来,严修一阵心慌,他知道这个人阴森得要命,只怕使阴招让游弋明不好过。

严修退到里侧的墙壁处,他记得这个落地窗是可以整体升上去的,对着有开关的地方一通按,顿时,窗户齐齐打开,那面占据着整个墙的玻璃也升上去。

“游弋明!”严修站到门口,“别砸了,两百万也赔不了两辆。”

屋里的热气散去,门外的冷风呼啸着穿进来,赵世崎正拿着手机,转头见整个窗户都打开了,一步上前捏着严修的肩膀怒骂道:“你跟他一样有病是不是?”

“把你的手拿开!”游弋明闻声赶来,将赵世崎隔开,“我现在才想清楚,我说他怎么这么怕你,我说他怎么这么想离开这里。”

他昔日清透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因为怒气下压着嗓子,咬着牙发出的声音低沉又可怖,“他才多大啊?你真他妈是个人渣!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严修怕他一个冲动真的给人打死了,拉着游弋明的手臂,“别动手!”

游弋明快比严修高上一个头,握着棒球棍的手背露出缕缕青筋,严修箍着他的手,才发现这人宽大的手心一片潮湿,这么一看,脸上也布满了冷汗,严修艰涩地问:“你怎么了?”

游弋明仿佛这个时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

从进门到现在,他仇视的目光一直停在赵世崎身上,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时候才把目光放到严修身上,晦暗不明的眼神长长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严修让赵世崎快走,赵世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是谁家?该谁走?”

游弋明也嗤笑道,“还想跑?”

赵世崎说完又真的怕游弋明冲上来给他几个闷棍,一边发出无力的警告,一边往后退,这个场面看上去还有点滑稽。

严修提高了声音说:“你就别逞口舌之快了,你没看见他跟要疯了一样吗?”

赵世崎还没说话,倒是游弋明转过头去,瞪他,问:“谁要疯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一辆越野SUV开进院子,并排停在那辆被砸的保时捷前。

车门推开,是那个脖子上有莲花刺青的人,他下车看了眼被砸得面目全非的白色汽车,才把目光挪回屋内,缓缓往里走。

这个人站到房间时,严修才发现他的块头实际很大,很像专职给人做保镖或者打手,专门负责那一动粗那一块——难怪赵世崎让他过来。

赵世崎便指着游弋明,“这有个疯子,你给我解决掉!”

游弋明毕竟只有十八岁,严修怕他吃亏,正想说什么,只见大个子保镖环视周围,在穿着单薄的严修身上停留了几秒,又看向赵世崎,“你别多事,跟我走。”

赵世崎冷笑着,“你让我走?这是谁家里?”

刺青男没理他,自顾自走到院子里,点燃发动机。

赵世崎愣了几秒,也没骂人了,跟着坐到后座,还探出头对严修说:“你让这个愣头青等着。”

游弋明看了会儿两人,想起了梦里的情况,那两人与现在的两个人完全重合,他想追出去,被严修拉住了手臂,“别管他了。”

游弋明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阵酸涩,他松开手,球棍在地上滚了几圈,遮住剧烈的心跳声。

严修还穿着一件薄衣,头发有点凌乱,微仰着头,“你怎么来了?”

地上散落着他的东西,厚重的蓝色羽绒服,他的卫衣,他的毛衣,书包散开了,学生卡,卷子和签字笔散了一地。

游弋明无声地移开视线,低垂着眼看着一地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慢慢地蹲下,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来——试卷和签字笔收回书包,又严修脱下的衣服扔回他的身边。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缓慢,仿佛刚刚那个红着眼喊打喊杀,一言不合给人开瓢的人不是他一样。

严修看着游弋明拒绝交流的背影,心里也慢慢地冷了下来,他沉默着把羽绒服套在身上;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吹了这么久的风,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壁炉里的火苗透过玻璃跳跃闪烁,游弋明忽地看到地上的裁纸刀,短短的刀尖上沾了些血渍;他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捡起来裁纸刀,又走过来攥起严修的手,看到这人手上有一条伤口。

又细又长,在严修白皙的皮肤上,破坏了掌纹——那时严修把裁纸刀握在手心里,又见着游弋明,一个慌张握住了刀尖刺伤的。

“你带的刀子?”游弋明看着严修的眼睛问。

严修把头一点,就再也没抬起来,“嗯。”

“因为不想跟那个人渣睡觉吗?”

严修埋着头,目光落在壁炉中跳动的火苗处,没有说话。

游弋明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问:“为什么不报警?”

严修摇了摇头,低声说:“去过三次。”

第一次是四年级,他去跟警察叔叔说,赵叔叔把他绑起来还掐他的大腿,那边告诉他让他听话懂事认真学习,家长就不会打他了;第二次是六年级,他说家里的叔叔强行要他一起看黄片,值班民警笑了几声说你叔叔还挺懂年轻人;第三次已经初中了,他查了资料去报警,说遭受到赵世崎的侵犯,女警听完他的叙述,疑惑地问:可是你不是女孩子啊;严修一脸难堪,仍坚持自己的说法,女警只好打电话给他的家里求证,康眉风风火火地来派出所接他,问他是不是书读多了人也傻了,净冒出些荒唐的想法……

游弋明听完他的叙述,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背过身去平复情绪,两分钟后又转过身来,“去报警,我跟你一起去。”

严修迟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眶里蕴含着莹莹水光,他嘴唇嗫嚅,终于开口说:“我没有真的跟他睡过,我也不想去了……”

第三次报警的时候,那边让他等家长来接,他就坐在派出所门前的长木凳上等康眉,那天烈阳毒辣,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搬运着自己体积好几倍大的零食屑的蚂蚁,觉得自己似乎也被压得喘不过气;赵世崎说没有人会相信他,他一再尝试,果然,在别人的眼里他的说辞成了荒唐的故事。近些年来,赵世崎在庆宜的影响力不断扩大,他家在别人眼里也被定性为攀附着这位知名慈善人士生存的,他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

严修自觉已经很难迈出这一步了。

游弋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做警察那些年,也遇到过因为怯懦不敢报案的受害者,那时游弋明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这件事发生在严修身上,他才对这种情绪有了些理解,过了很久,他才说:“不想去就算了,先走吧。”

严修点了点头,他的羽绒服还敞开着,一起身,翻折的单衣又露出一小截腰,白得晃眼,很快被游弋明捕捉到了。

“等等。”他皱了皱眉,掀起严修的衣服,平坦的小腹和后腰处有一缕缕稍深的色素沉着,很浅很浅,要不是严修的皮肤过白,几乎就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严修忽地一愣,心里像一块巨石沉了底。

他久久反应不过来,仍由游弋明再把衣服往上掀了些,胸前和后背处也有一些这样的痕迹,经年累月,横纵交错,若不是仔细看,淡得几乎不能察觉。

“这是他弄的?”游弋明压着声音问,他的脑子里一瞬间有了很多不好的猜测。

“不是——”严修声音颤抖,“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游弋明一顿,扳着严修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说,“不是,严修,你因为他想不开吗?你他妈被贼惦记了要靠自残来惩罚自己吗?”

“自残?”严修的眼里倒影着出奇愤怒的游弋明,他低笑了声,“不是自残,比你想的要变态一点。”

游弋明质疑地看着他,严修又转头看着火苗闪烁,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真的,我有时候压力大就会这样……”

说完,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火苗上,像是一个犯罪的人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正在忐忑地等着审判。

游弋明顿了顿,他很快明白了严修的意思,也有些微惊异,他和三十岁的严修谈恋爱时,即使他们的进展很快,也没有到达交流X癖好的那一步;到了这里,十七八的严修敏感又别扭,断然不会让他知道这些私密的事情。

即使是跟男性谈恋爱,游弋明也是那种极度大男子主义的人,在他眼里,男人有照顾伴侣的责任,知道严修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也顺着严修的视线看着火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事。”

他这里说得真诚愧疚,那方的严修听得心如刀割。

对不起?

你有这么多的事?

是后悔了吗?是嫌他事多了吗?因为他有那些难以启齿的癖好还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拉扯不清吗?

严修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被奚落和拒绝的准备,可是真的听到了答案,心里的委屈却大到了极限。

是游弋明自己把他想象得很好,自己以貌取人,现在自己超出他的想象了,又说他事多。

他有求着别人爱吗?

严修被自己臆想出来的拒绝激起了攻击性,一把夺过游弋明手里的书包,冷漠地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想当然,这样真的很讨厌。”

游弋明一懵,“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和赵世崎有事情就跑来捉奸;看了一张脸就想象我是什么样的人,大言不惭地说要追我,为了我来这里,现在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露出失望的表情。”

游弋明愣住,辩驳道:“我没有——”

严修冷着一张脸,像连珠炮一样说:“我是挺喜欢你,但克制喜欢这件事就像早上克制多睡几分钟,晚上克制多玩几分钟手机一样,并没有什么难的。我后悔了,以后的事现在也可以做决定,我以后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走吧。”

说完他一手拿起卫衣和毛衣,迈开步子往前走。

倏然被抓住了手臂。

游弋明两手夹住他的腋下,将人抱起来放在沙发扶手上,“你刚刚说什么?”

严修低垂着头,不说话。

游弋明往前挪了挪,挡在严修身前——抱着手臂微笑着跟他要微信的严修,还有那个低头看着烤红薯表示可以先互相占着的严修不断在他脑海里闪回——游弋明也低头弯腰想看清眼前人的表情,“以后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冬天刺骨的寒风被挡住,游弋明那把清透的嗓子微微下压,透露出一种蛊惑的味道,同类灼热的气息擦过脸颊,喷薄在耳侧,严修抬起头,两颗眼泪倏然滚落,他操着疼痛的嗓子艰难发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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