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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凌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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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这边也听到动静,神箭手眼尖的很,先是看到了坡下的何欠,他没有任何动作,再去看坡上的仇聚和董时,他依旧没有动作。

他并不想在这里射死谁,仇聚来了,他射了一箭只伤了一人的胳膊,董时来了,是昱横走在最前面,他只能再射一箭来个敲山震虎。

他在等着乔江之来,他和晴无夜约定,晴无夜把乔江之带出来,他便带着乔江之离开,留下毫无防守的三城一镇。

乔江之在,三城一镇就在,等妄加国的大军通过此地往覆盆国深处,三城一镇再无妄加国重兵,林阳手上还有兵,留着后手,就不怕抢不回三城一镇。

这样就会让妄加国后无退路,将其合围在覆盆国境内,时间一长,就算他军备再优良,兵力再强大,也架不住他们会在这包围圈里自生自灭。

姚自量也怕他们会有这么一招,每过一处,就把自己的人驻扎在这里,给自己留好安全的后路,以备不测。

何欠在坡下滚了一遭,顾不上去看其他,他现在有些发懵,捂着脑袋辨不清东西南北,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前跑,没跑多久他就发现不对,脚下平坦,不是刚才滚落的山坡,这才发现自己跑错了路,又打算折回来。

林阳已经看到了土坡后的乔江之,没想到是昱横带了过来,晴无夜不在,却是那仇聚和董时在。

他可不能光明正大的下树去接人,这样就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外,不但救不了乔江之,还会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同样在树上的林夜问:“这怎么办?”

林夜是林阳的堂房兄弟,箭术也很了得,林阳沉吟片刻,道:“知府既然出了临居城,来了这里,那就有办法。”

林夜不免有些担忧:“那他们跑了怎么办?”

“到了这里,就不会走。”

说着话,林阳还是跳下了树,刚在树下站定,仇聚和董时也不能如耗子般的躲着,从容的从坡下站了出来。

何欠就在他们中间尴尬的站着,怕林阳突然给他来上一箭,缩手缩脚的缓缓向后挪动,他想离林阳再远一些。

乔江之被发现,董时见目的达成了一半,他带来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也根本不想打这一仗,不能如想象中的悄无声息送进去,那就只能想方设法把乔江之安全的交出去。

仇聚就不同了,他猫在山坡后就等着林阳出现,这时林阳还真的下了树,仇聚去看摔到坡下已经爬起来的何欠,皱了皱眉,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事,那边昱横见仇聚转头,急忙摁下了乔江之的脑袋,可自己还没来得及矮下身,和仇聚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仇聚就这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心想这无痕什么时候也来了,怎么哪哪都有他,仇聚脑子一转,无痕肯定是跟着董时一块过来的,这人说不定又在搞什么,那个滚下坡的人想必就是无痕给推出来的,这人又是想干什么。

他带了上百号人给自己撑腰,林阳这边肯定没几个人,仗着人多势众,他有些忘乎所以,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他现在根本就不怕林阳这一行人。

树上能躲几个人,顶多三四个,就算他们都是箭术精绝,也架不住他这里一百多人的蜂拥上前。

如果能把林阳逮住,临山镇不用他这次打探,就能轻易的纳入囊中,仇聚这边如意算盘打得好,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得意,似乎在下一刻临山镇就会唾手可得,没等何欠退回坡下,他高喝一声:“林阳,乔江之在我们手上,你敢如何?”

他这一句就是在诈林阳,可没成想到乔江之真的在他们这边,这事只有昱横和林阳知道,再加上也在打如意算盘的董时,可仇聚却不知。

闻言,董时几乎是本能的被吓了一跳,架不住自己的心虚,先去看仇聚,后又扭头去找乔江之,可是他带来的人都把头埋在土坡后面,一时辨不清哪个是乔江之。

他心里咚咚直跳,他现在是真怕仇聚在他们这一行人里发现了乔江之,按照姚得章的命令,既然乔江之从临居城里被带了出来,可不能轻易的被仇聚发现,这样就坏事了,还不如继续藏在临居城里,让林阳去城里找。

这边,林阳心头一动,他现在唯一的忌惮就是仇聚拿乔江之说事,他缓缓的举起了长弓。

看到那把超乎寻常的弯弓,仇聚在这一刻,刚才无来由的胆气陡然烟消云散,开始畏惧起了林阳的箭术,压根不管他手下的兵,夺路就往后跑,再一次上演了攻打临家城他带头逃窜的经典场面。

场间混乱,仇聚早就跑远了,何欠离林阳最近,林阳能百分之百射中的只有何欠一人,他才不管何欠是何方人也,只知道他是妄加国的兵。

林阳现在就想把场面制造的再混乱一点,这样可以浑水摸鱼,顺利的带回乔江之,于是毫不迟疑的撘箭上弓,却没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箭射出去。

他这还没射箭,可那边何欠刚跑上坡,后背中了一箭,身子朝一侧歪斜,人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何欠是董时的人,仇聚带着的人都在土坡的另一侧,就没想过要去管何欠的死活,何欠的脸冲向他们,大睁着双眼,脸上满是错愕,这一幕没有人顾得上去看,或许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平白无故的死在这里。

昱横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看清楚是仇聚在利用乔江之在制造争斗,仇聚看到林阳就这么几个人,他已经对临山镇有了觊觎之心,想让董时也加入战团,而林阳则顺理成章的迎了上去,直接射死一人,以此来威震仇聚。

董时比仇聚退的还早,他们一行人人少,行动相当自如的退出很远,看戏一般的看着仇聚这边,他也和仇聚一般,没去管何欠的生死,相对来说,他更关心乔江之的死活,可是仇聚如此狼狈的抱头鼠窜,董时就确定了仇聚刚才的那句话是在诈林阳,仇聚根本不知道乔江之就在他这边,想到这里,董时暗暗的松了口气。

董时还看的分明,仇聚都没查清楚临山镇的防守布阵,就想对临山镇强攻,这未免太过自信,狂妄的轻慢了对方,他是一面想打,一面又很怕死,不停的在现实和做梦中左右摇摆,董时现在对仇聚的这副怂样很是看不起,从没想过韩广张的副将竟然是这么一个无用的废物。

林阳原本就不是个能轻易示弱的人,那支还停留在弓弦上的羽箭,此时呼啸的飞向长空,原本很是安静的临山镇长街上,很快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个个持着盾牌,手中拿着长刀,整齐有序的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林阳已经将弓背好,斜睨了一眼站在他右手的林夜,林夜正收起弓箭,背上背着的箭筒里少了一支箭。

林阳从腰间拔出了长刀,一声号令:“乔知府在他们手上,我们要把乔知府抢回来。”

话是仇聚说出来的,现在如腹水一般难以收回,他可交不出什么乔知府,他有些后悔,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群人只能和董时这边的人比比,如果和对方一镇的百姓相比,就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加上董时根本没有如他所愿的同甘共苦,共同对敌,他只能顺应本心的拔腿就跑,这次算是比较仁义的高喊:“快走!”

董时这边人本来就少,加上死了一个何欠,他原本也打算仰仗仇聚这边的兵,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仇聚带着这行人跑了,就算他现在心中有气,也只能带着他为数不多的十几号人仓促逃跑,顿时战场上杀声震天,鬼哭狼嚎,妄加国的兵第一次有了被人追着抱头鼠窜的狼狈不堪。

昱横没想到林阳有这么多人,见前方冲过来了上千兵马,他可不能被轻易的束手就擒,不得已只能往后撤,和陈木昱竖冲散了,昱横又忙着去找,他拉着乔江之走的慢,已经被冲过来的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幸亏是他拉着乔江之,林阳手下的士兵自然认识乔江之,虽然把他们围了起来,同时又放下了武器,一时没把昱横当成敌人。

昱横想起了什么,回头去看,仇聚和董时都带着兵撤出很远,只有他一个人被抓,还有土坡上躺着何欠的尸体,不知为何,他情不自禁的朝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乔江之算是被救了出来,林阳将他小心翼翼的扶上了马车,还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

昱横这边还没靠近尸体,就被人一拥而上,昱横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敌军,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干脆放弃了任何抵抗,这些人看都没看一眼何欠的尸体。

昱横刚想提醒他们别踩着尸体,就看到何欠瞬间被淹没在了他们的脚下,彻底看不到了,昱横心头一沉,就感觉到是自己被他们踩在了脚下,承受着骨碎身裂的非人痛苦,纵然他知道何欠早已没了生息,已经感觉不到这种痛苦,但他还是觉得万分愧疚。

他就这么僵在原地,任由自己被这些人围住,他虽然没有被绳索绑缚,还是被对方推搡着进了临山镇。

董时没跑多远就停下了步子,远远的看着这边,看到乔江之被带了进去,这才明白了姚得章让他带着无痕的良苦用心,这人可真不是等闲之辈,或者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国交恶,林阳不想昱横和他都难做,但也没有对昱横用刑,只是应付差事的把他关进了一间小屋,昱横就这么无聊至极的枯坐在屋子中央。

小屋有扇窗,站在窗前能看到外面的场景,昱横看到乔江之被扶着进了正堂,脸色苍白,看上去受惊不小。

昱横到现在才真正的确定自己救了乔江之,靠着墙壁听着乔江之和林阳的交谈,乔江之长吁短叹的唏嘘良久,他这才知道了那位安之先生为救乔江之,替乔江之死在了城墙下面。

林阳转头和昱横对视,隔得很远,两人都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片刻后昱横收回目光,想起了那个被他推出去的何欠,最终还是死在了林阳的箭下。

他不能埋怨林阳,两方对战一触即发,林阳是在覆盆国的一方,战场上射箭也属理所当然,他现在只能怨自己,是他将何欠推入了必死之地。

昱横看向自己的掌心,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手上有了鲜血,那是何欠身上流出来的血,又或者是无数冤死之人的血,是不是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想到这里,手忽的一抖,迅速藏在了身后。

林阳像是在和乔江之争论,声音大了一点,引得昱横侧目,他也听得分明,林阳极力请求乔江之暂避风头,姚自量听闻风声,定会派大军压境,临山镇不是一个安全之所。

昱横点头,临山镇只是一座小镇,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尽头是大山,街道入口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于任何一个经过的人,都是清晰可见的坦诚相见。

争到一半,林阳倒了杯水,却没自己喝,而是端着茶盏走了过来,昱横靠着窗框,看着林阳走近,没有作声。

林阳将茶盏递了过来,关切的问:“渴了吗?喝点水。”

昱横笑了,他客客气气的接过茶盏:“多谢!”

随后是一饮而尽,将茶盏重新递给了林阳,顺便问了一句:“麻烦问个事,临山镇再往北,是什么地方?”

林阳抬眸瞧他,手里拿着茶盏:“怎么,你们是想越过临山镇,打进去吗?”

昱横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窗台:“这是自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姚自量这次带兵来犯,定然不是只取这三城一镇,而是要。”

他及时的闭上了嘴,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阳。

林阳转头去看乔江之,乔江之已经走了过来,他个子不高,在身材高大的林阳身边更是显得瘦弱矮小。

乔江之为官多年,为人正直,对这三城一镇的百姓们很是爱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也几乎都把他当成了自家的至亲父母。

昱横之前在临舍城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对乔江之安危的深深担忧,和对乔江之平日里所作所为的交口称赞。

乔江之紧锁眉头,三城一镇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三城已经丢了,只剩下一座容他暂时栖身的小镇,且随时随地都有丢失的可能。

他是眼见着临居城的百姓被屠杀的惨烈场景,心中悲伤,又遇安之为他而死,才能让他侥幸出了临居城。

他可不想再有人为他而死,因此否决了林阳的提议,坚决要离开临山镇,不能再连累临山镇的百姓。

对此,林阳也表示同意,说要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可乔江之又突然不愿意了,说自己如果离开了,也会招来姚自量的大肆搜查,同样也保护不了临山镇的百姓。

昱横把前面他们的争吵听得清楚,这时见乔江之走了过来,又觉得救他出来,好像是犯了一个不知名的错误,给临山镇的百姓引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林阳这时开口:“乔知府,昱横刚才说了,他们会再往北进发,我们就让他进去,进去后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乔江之连连摇头:“不妥,太危险了,把这么一头恶狼放进去,覆盆国国将不国,到时可要任人宰割,我们的都城就会陷入危险之境。”

林阳心急如焚:“知府,问题是现在我们压根拦不住,覆盆国太多年没打仗了,不管是军力储备还是人力储备,都没有强过妄加国,谁都没有想到妄加国会突如其来的进犯覆盆国,我的意思是现在不得已放他们进去,但乔知府你一定要保住自己,你一旦出事,这三城一镇军心涣散,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这话说的有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乔江之,之前死了太多人,乔江之现在最怕看到,或者听到,他视若第二故乡的三城一镇的哪哪又死了人。

昱横突然出声:“我是妄加国人,又是一个妄加国的兵,本不该救你出临居城,但我听说了临居城死了太多人,我这一路看到了太多的惨绝人寰,只希望不要再死人了。”

对于此话,林阳却是不予苟同,嗤笑道:“打仗怎会不死人?”

昱横没有反驳,林阳作为覆盆国的将军,他定不希望覆盆国的百姓有性命之忧,但是对妄加国的兵,他却一点都不关心,更没有半分同情,相反更希望他们死的再多一些。

话说不下去了,谁都没有改变谁的想法,乔江之背着手在院里踱着步子,昱横就看着窗外,林阳则干脆拿了只酒壶,仰头灌着酒。

昱横喜欢喝酒,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喝,如今形势急迫,乔江之的去和留,都会给临山镇的安危带来莫大的影响。

第二天,堂外嘈杂,昱横这一晚被关着,林阳没有苛待与他,有床睡,有好饭好菜的款待他,不过他整整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彻夜不眠,更是食不下咽。

直到凌晨的时候,他才有了些睡意,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纷乱的喧哗声吵醒,人不能出去,只能乖乖的趴着窗户往外看,见林阳匆匆的从堂中出来,扫了他一眼后便没再看他,也没说什么。

昱横顶着一晚上没睡着的憔悴脸,急忙叫住他:“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阳头也不回:“听说镇上人都来了。”

昱横还想问什么,却已经不见了林阳的背影,其实他可以出去,但毕竟是妄加国的兵,这里又是临山镇,就这么出去乱跑,不光是不给林阳面子,也让林阳更加难做。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个囚笼里,尽管这个虚张声势的笼子对他来说,是随时可以来去自如的。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等了好久,才看到林阳折返回来了,他于是起身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林阳又只是瞅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如丧考妣的脸,皱了皱眉:“请命,请乔知府离开。”

昱横探出了上半身,假模假样的制造出了极力想从笼子里逃脱出来的急不可耐:“有没有打探到他们的动向?”

林阳一条腿刚跨进大堂的门槛,听到这话重新收了回来,回头看他:“仇聚回去镇守临居城了,韩广张和姚自量又聚首,估计在临舍城里商量着什么。”

昱横见林阳言语轻松,提醒道:“那接下来估计就会来攻打临山镇了。”

林阳靠着门框,神色没动,脚步也没动:“知道,我这就带着乔知府离开。”

昱横又提醒:“那临山镇的百姓怎么办?”

林阳神色转为阴郁:“我的小师弟,你可真是操心,管东管西,还管到覆盆国的百姓这来,不会因为这个才夜不成寐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只带几十个人走,其他人都会守在临山镇,我把这里的军务都交给我的堂兄林夜,让他们见机行事,实在打不过就撤。”

昱横默然,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他扭头去看临山镇背靠的大山,大山巍峨,山峦叠嶂,却已经不是这三城一镇的倚仗了。

林阳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看着昱横:“你可以走了,去哪我都不干涉,看得出来,你是个心善之人,可是有一点你不能忘了,成败不是由天定,而是看人心所向,我就不相信妄加国会走的有多远。”

他的神色专注,虽然弯弓不在手,但此时的他,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他话里的人心是那张弓,昱横有了错觉,他们好像还在那秋鹿山顶,林阳将手里的弓郑重的交给了自己。

昱横看着他粗糙的手掌,手指上有厚实的老茧,道:“你是有意把我抓进临山镇的吧?”

林阳原可以只救乔江之,可以不抓昱横,这般的多此一举,是让昱横有所触动,难道是为了改变他原来的立场吗?

没有等到林阳的回答,昱横只听到林阳嗤笑一声,随即衣摆一飘,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此时有寒风刮来,如刀子般的割着他的皮肤,树叶在地上打着旋,盘桓不起。

门口再没有人出现,昱横猜到林阳带着乔江之走了后门,他推了推木门,吱嘎一声开了,林阳早就给他开了门。

踩着枯枝败叶,脚下咯吱作响的走出了院,街道上全是覆盆国的百姓,他们都是住在临山镇几十年的人了,此时的昱横,依旧穿着妄加国当兵穿的衣服。

几乎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场没有人动上一步,此情此景之下,昱横却有一种被当众凌迟的挫骨扬灰之痛,他差一点想退回去,可是脚下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在如此僵持之下,没有人来上前对他说上一句话,不管是寒暄还是怒骂,场间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有人甚至还默默的给他让出了道。

昱横好不容易抬起了腿,缓缓的,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他仿佛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那条近一人宽的空路上,定是有上千把刀在等着自己。

敌对双方,谁都会带着滔天的恨意,何况临居城的惨烈一定已经传到了这里,他们看着昱横,就像是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冷风吹面,吹乱了昱横的头发,一根发丝不停的搔着昱横的眼睛,他眼睛突然就红了,还有些发痒,但他没有抬手拂去,由着发丝在额前疯狂乱舞。

他正要迈步走进人群之中,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是林夜:“大家快上山,妄加国的大军来了。”

在人群之中,林夜坐在马上扫了他一眼,声音洪亮:“林将军关照我了,一定保你周全,因为你没杀过一个覆盆国人。”

这句话是对着街面上所有的人说的,昱横没去看其他人,只是淡淡的道:“我该走了。”

意思显而易见,我也不会帮着你们杀妄加国的兵,话闭,他脚下一个跃起,反手搭上了高高的墙檐,一个纵身翻了上去,如履平地一般的出了临山镇。

林夜身边的人不由的赞叹:“他这功夫,和林将军不差分毫,只是可惜了,是个妄加国人。”

林夜去看临山镇的西边,幽幽的道:“林阳是唯一一个拜了成嘉大师为师的覆盆国人。”

沉默稍倾,他收回目光,又道:“林阳带着乔知府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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