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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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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申很顺利的出了城,就像他们当初很顺利的进城一般,路上没有遇到半点拦阻和盘问,只是在出了城的半道上,他被过来看情况的马义忠给拦住了,马义忠神色不悦,没想到小申不在城里呆着,却私自出了城。

小申摆手,急于辩解:“不是的,马将军,我听到了一些内幕。”

马义忠意识到事情有了变化,但让小申从临海城撤出,城中没有自己的人,他总觉得不太放心,就在这时,他被不远处的一匹黑马惊到,昱横不知何时来了这里,就坐在马鞍桥上。

昱横所在的队伍明明是在大军最后,他是如何超越了晴无夜的前锋阵营,赶到了临海城外。

马义忠有所不知,原来是韩广张见晴无夜的部队打了前战,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生怕晴无夜抢了头功,自己也不好轻易出头,于是让自己的副将邱蓄过来看看,邱蓄不知为何,却擅自带上了昱横。

对于邱蓄的这一行为,昱横也很惊讶,这邱蓄和自己并不熟,自从出了患城,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过话,仇聚还在的时候,这位邱蓄虽然也是个将军,但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默默的隐在了人群之中。

两人路上依旧没怎么说话,驱马一前一后的到了晴无夜的阵营,邱蓄却出人意料的停滞不前,留在了阵营之中,派昱横一个人去临海城里看看,也没特别关照什么。

到了晴无夜这边,昱横情不自禁的就想进阵营看看,被邱蓄无情的拦住,邱蓄催促道:“赶快去,韩将军等着我们的回话呢。”

昱横气极,这邱蓄带着他原来是让他去干活,自己则找个地方享清福,因此,晴无夜没见着昱横,昱横也没见着晴无夜,他一路向前,就直接见到了小申。

小申正和马义忠把见到的一切说了个彻底,小申记性好,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场景复述,马义忠原本不想听,只想带他赶紧回前锋营,但又怕他忘了,让他念叨一遍也好。

他们说的这些,却被路过的昱横听了个正着,正驱马而来,主动请缨道:“马将军,让我去临海城,顶替小申的位置。”

昱横正好来了,又愿意去,马义忠高兴都来不及,但这事晴无夜还不知道,他也不敢立马应承下来,这是要让昱横无辜涉险,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昱横打马扬鞭,不等马义忠有所回应,就自顾自的走了。

昱横一路上回想着小申说的那些事情,谢山,翟明这两个人的名字轮番在他眼前闪过,当然还有那个不知姓甚名谁来自何处的老头。

总觉得奇怪,老头还夹着卷轴,不知为何,似乎很眼熟,想到这里,他尽量快马加鞭的到了临海城外。

临海城城如其名,确实靠海,昱横一时觉得新奇,顺道绕着大海跑了一段,此时月上柳梢,加上气候宜人,风声在耳畔吹过,他在黑夜之中,还是看到了从没见过的蓝色波光,海天相连自有一番盛景,从没有过的心驰神往,让昱横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只是忙中偷闲抽空欣赏了一番,昱横都不想走了,可是又想起前有临海城岌岌可危,后有妄加国的大军虎视眈眈,昱横原本荡漾着的心很快又不美好了。

他牵着马来到临海城城门外,被守城的兵士拦住,昱横原以为他遇到了全城戒严,估计是进不去了,还在懊恼自己来晚了,却听那人只说马不可以进,但人可以。

闻言,昱横暗自松了口气,只能将战马散养在了城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进了城,刚进临海城,他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是比临舍城更为热闹的场景,街边张灯结彩,酒楼匾额晃眼招摇,路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这才是所谓真正的繁华。

小申说是在临海城最热闹的一家酒馆见到的谢山,昱横都不消多找,很快就在主街上看到了一栋绝世独立的楼阁。

楼阁只有二层楼,却比任何一栋酒楼都高,主打一个富丽堂皇,别有洞天的神气派头。

现在夜色已晚,昱横只是围着酒楼走了走,他有所不知,如果搁在从前,临海城的酒馆常年灯红酒绿,彻夜不眠,而没过多久,昱横却看到他们开始准备关门打烊,猜测谢山和翟明想必已经离开了酒馆。

昱横仰头看着酒馆二楼的房间一间间的烛火熄灭,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个老头,正从酒楼侧巷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腋下夹着卷轴,昱横倏地睁大眼睛,这人想必定是小申提到的那人,老头个子不高,整个人几乎隐在了黑暗之中,昱横一时看不清他的脸,脚下自发而动,立马跟了上去,想要看个究竟。

老头蹒跚的步子,压根不像小申提起的武林高手,昱横揉了揉眼,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人。

令他更为震惊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人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他着急去看老头的脸,可是这老头虽然脚步蹒跚,但身法真的很快,昱横铆足了劲的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跟了一段路,昱横才知小申说的没错,老头确实是个武林高手。

昱横自觉自己轻功不错,却不料在临海城遇到了个硬茬子,他不由的想起师父成嘉道长,师父身法快的他怎么跟都跟不上。

难道是自己的哪个师兄,昱横不认识他的任何一个师兄,直到现在他只找到了一个九师兄林阳,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试上一试,于是试探着喊道:“师兄!”

听到这一声喊,老头的脚步像是趔趄了一下,毫不遮掩的说明了一些什么,昱横的心头微动,眼睛一亮,朝前疾走几步,在老头停顿的一刹那看清了老头的侧脸,不过也就这一眼,昱横又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差点撞上了一边的石墙,失声喊道:“周管家!”

确实是周管家,周管家听到这一声喊后才幽幽的停下了步子,在漆黑的巷子里回过了头,和他四目相对。

昱横这时却看不清周管家的脸,巷子里面太黑太暗,他有些庆幸,如果再不喊可真的要让周管家给跑了,不对,是他的师兄要跑了。

看不清不要紧,昱横没来得及消化师兄这个称呼,自觉在异乡遇到了个熟人,兴匆匆的信步走了过去,就在他快要走进巷子的时候,听到四下传来了脚步声。

他脚步一顿,刚想去看个究竟,只觉胳膊一紧,像是被人抓住了一般,他看到了面前有影子闪过,自己就像小鸡被老鹰捉住一般,躲都来不及躲,顷刻间被拽着就进了巷子深处。

脚刚沾地,周管家拽着他的胳膊一松,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临海城里也是危机四伏。”

昱横看着他腋下好好的夹着卷轴,这下能确定是周澄死后留下的那些画卷,看上去周管家一直都在好好的带着,随即问道:“周管家,你一个妄加国人怎么来了临海城,不是让你找个地方躲好吗?”

话音刚落,昱横立马失笑,凭老头刚才的身法,功夫比他好上太多,完全不需要找地方躲,或者是需要人保护。

他这么一想,刚绽开的笑容凝固了,于是问道:“周管家,你这功夫这么好,怎么在屈城没有发现呢?”

周管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话锋一转,问道:“是刚才酒楼里的毛头小子找上你的,没想到晴无夜的手下,你能指挥的动。”

昱横正想说我连晴无夜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可能指挥得了他的哪个手下,昱横想到这里忽然心头一动,觉得有些奇怪,眼神幽深的看向周坚。

周坚是怎么知道小申是晴无夜的手下的,但昱横没问出口,因为周坚明显的不仅仅只是周县令的管家,肯定还有别的身份,于是昱横煞有介事的承认:“差不多吧。”

周坚的话音郑重且严肃,以他长辈的口吻在吩咐他:“那你知道谢山和翟明的想法了吧,这两人就不是一条路子,你少给我惹事!”

昱横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被周坚这么一嗓子给吼愣了,周管家完全不是屈城的那个周管家了,没有了之前的温和谦恭,相反有了些不明所以的威严,还真的像是自己的哪个师兄。

不过正事要紧,昱横顾不得和他论资排辈,周坚毕竟比自己要年长许多,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昱横立马发现周坚正对他上下好一阵打量,让昱横好生不自在,正要出言不逊,就听周坚出言呵斥:“你怎么还穿着这身士兵的衣服?”

昱横这才想起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像是对他的这身妄加国士兵的衣服视而不见,更对他妄加国士兵的身份不管不顾,最后还大大方方的把他放了进来。

他想了想,才轻描淡写的道:“没事,他们看到了,也没说什么,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周坚冷哼一声,对他的口出狂言不予苟同,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昱横开始言归正传,疑惑问道:“梭真让谢山去临悠城,一定是有所目的,关于谢山,他现在是确定想要离开临海城,可翟明不一样,他想保住临海城和临海城的百姓,不管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起码和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说着话,就发现周管家的目光有所躲闪,于是问:“周管家,你难道觉得他还有另外的想法?”

周管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正色问道:“昱横,你当兵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路上,除了晴无夜,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个很少其中之一就是这位周管家。

昱横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一句保家卫国,可是这一路过来,他看到的是妄加国的军队如何对覆盆国的百姓滥杀无辜,一起出来当兵的人,原本心性善良,如何在战争的磨砺之中变了心性,很多人都成了嗜杀成性的恶魔,残忍好战,完全丧失了原有的本性。

可这一切,都是拜这一场无风而起的战争所赐,不对,这场战争也并不是无来由的,造成战争的这一阵风,来的有些莫名奇妙,也太快了。

他在思考之中没有及时作出回答,周管家却替他作了回答:“是不是要报仇,要杀姚自量。”

昱横最初的目的就是如此,但他现今还有了其他想法,他急忙道:“是,没错,我原本要杀了姚自量,替父亲报仇雪恨,可现在不止这个,不单要杀姚自量,还要让这场战争停止。”

周管家笑了,不是那种嘲讽的笑,他笑的云淡风轻,却让昱横极其的不适,后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个不停。

许久后,周管家才停止了笑:“告诉你,昱横,这场战争,不止姚自量要打,是梭真也要打,还有北域,也有一份。”

周管家对于之前昱横提出的问题都没有回答,可是这句话像是给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同时回答了昱横所有的问题。

默然半晌,昱横还是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僵住了,讷讷的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说出了这种话,梭真怎么会要打仗,临居城死了多少人,临渊城也是,还有清安村,都是覆盆国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怎么能够容许覆盆国的子民受到这般对待。”

“梭真?”周管家的笑容讳莫如深,“关于这一点,你以后就会知道,不用着急问我,会很快!”

昱横还想开口再问,听到巷子外头脚步声还在持续,似乎整座城都在跑动,昱横侧脸去看,周管家凑近道:“临海城和其他城都不一样,这里的兵善于打巷战,大白天的看着一切都太太平平,可是一到晚上就是草木皆兵。”

听这话,昱横越来越心惊,他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只觉深不见底,完全没有可以触摸到的真实。

周管家拉着他的胳膊,不容他有半点反抗,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出去,不知拐了多少道弯,才进了一座小院,不等他去看院中景致,又被拖着进了一间屋子。

等周管家点亮烛火,昱横急促的心跳才稍稍平稳,他走到窗边,谨慎的去看院外,又问:“你到底是谁?”

周管家坐在他对面,眼神幽幽:“你刚才不是叫过我吗?”

昱横神色微动,低声嘀咕:“周管家,我还叫过你什么。”

话没说完,他狭长的双目倏地睁大,疾走几步,双手按着桌面,喊出了一声:“师兄。”

这声称呼有些陌生,昱横从没喊过,之前只是试探性的一喊,没带任何情绪,这次被郑重其事的喊出,心头只觉得讪讪。

听到这一声师兄,周管家呵呵一笑,理所当然的应了下来:“没错。”

没错什么,昱横虽然证实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但现在的他只觉恼怒,师父的几个徒弟他都不认识,可是为何这位师兄却能慧眼识珠的认出了他。

周管家的脸在烛火的摇曳之下忽明忽暗,更是显得诡谲异常,额头上的一道道褶子就像一道道深不可测的深沟,看不透彻。

“我是你的大师兄周坚。”

周坚的这句自我介绍,昱横却只想到了四个字,老奸巨猾,还真是,不过看着大师兄的本事比他好,他只能敷衍了事的喊了一声:“大师兄好。”

周坚开始侃侃而谈:“我认识你们每一个,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他们是谁。”

“九师兄林阳我见过了。”昱横心中不服,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

周坚眉头一挑,嘴角一撇:“是嘛,这个小兔崽子。”

昱横身体前倾,几乎要凑到周坚的鼻尖,挑衅道:“大师兄,我告诉你,我会一个个的把他们给找出来,林阳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说完后,昱横微笑着看着他,周坚额头跳了跳,对上昱横的那双美目,这双眼里带着狡黠的调侃和满满的挑衅,只觉这个小师弟要翻天,直白的问道:“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大师兄有意见?”

昱横朝后退了退,垂眸看地,一副似是而非的谦卑:“没有,我是对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有意见,告诉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扯。”

周坚用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这次没有反驳:“既然你觉得是胡扯,那就是胡扯。”

说归这样说,周坚却就着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画出了一张三国鼎立的地形图:“妄加国位居北方,国力很强,打法彪悍,覆盆国位居南方,国力一般,仗着气候条件和交通便利,独霸一方,还有北域,被妄加国和覆盆国堵在西北,处在一个闭塞的空间里,想要到北域,必须要经过沙漠,可是北域的人要出来,也要经过沙漠,其中艰难,昱横你是经历过的。”

昱横垂眸想了片刻,问道:“大师兄,你是哪头的?”

仿佛被昱横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周坚的手指就停在那片沙漠地带,低头凝思半晌,才抬头看着昱横:“我们不是哪头的,我们是这里的。”

昱横就这么看着周坚点在图上的那根皲裂的手指用力,沿着他画的整张地形图边缘画了个圈,把图上的三个圈尽数囊括在了其中。

昱横静静的看着周坚比划完,翕动嘴唇,周坚却不等昱横再次发问,他大手一挥:“昱横,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昱横把要问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这才得空去看这间屋子,屋里没有床,有的也只是他们面前的方桌和各自坐着的两张凳子。

周坚从角落里抖落出了一张破席子,顺手将另一张破席子扔给了昱横,途中席子没来得及展开,昱横顺手接在手里:“大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来临海城的?”

周坚正小心翼翼的将卷轴搁在席子的左侧,躺了下去:“从屈城出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去提周澄和屈城的事情,大军一路进发,从屈城带出来的那些年轻女孩,还有那个小曲姑娘,如今昱横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昱横躺在了破席上,面朝着门口,他已经习惯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这个从天而降的周管家,如今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大师兄。

他现在想着谢山和翟明的事情,还有周坚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周坚似乎被他吵醒了,一个翻身之后,恼怒的道:“你睡不睡得着,睡不着把铺盖卷到院子里去。”

昱横摸了摸身下的席子,哪来的铺盖,就是一张破席子,怨道:“地上太硬,硌得慌。”

周坚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在席子上,骂骂咧咧:“你是千金小姐啊,我听说你一路上不是睡树跟,就是睡地上,这时还嫌我的席子硬。”

昱横突然想起了晴无夜的那张矮榻,尽管只有一床薄被,可他为何会如此贪恋,他翻了个身,仿佛好久没去上面躺躺了。

昱横恹恹的发问:“大师兄,你多久没睡床了?”

周坚重新躺下:“很久了,从屈城出来就没睡过。”

昱横拍了拍身下的席子:“那你为何不买张床,总比睡这地上舒服。”

周坚叹了口气:“睡在地上,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脚步声。”

昱横侧着身,面对着周坚:“你在临海城是看到了什么吗?”

周坚双眼瞪着天花板,没好气的道:“我在找钱。”

昱横又问:“是谢山的钱吗?”

周坚很瘦,这时躺在地上几乎被席子融为一体:“没错。”

昱横翻了个身,平躺着看向房顶:“谢山不是说,钱到了临悠城,到了覆盆国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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