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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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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坚一笑,脑袋枕着手臂,对昱横谆谆教导:“你相信吗,谢山拥有的钱那是金山银山,第一是数量太大,他根本运不出去,第二是他也不甘心,到了临悠城,就是主动把自己的钱放进了覆盆国的国库。”

昱横干脆趴在了席子上,手肘托着腮,虚心请教:“大师兄,你查到那些钱藏在哪里了吗?”

周坚侧过了身,对着昱横的侧脸,伸出了大拇指,用指尖戳了戳身下的席子,正好戳在了身下席子的一个破洞上。

昱横心想,这席子上的窟窿眼是不是都是大师兄给戳出来的,想到这里,他侧过了脸,又去看周坚的大拇指,指甲都给磨平了。

“什么意思,你是指在地底下?”

周坚将那根伸出的拇指翻转过来,朝上竖了起来:“小师弟还挺聪明。”

昱横不理会他这茬,又问:“你证实了?”

周坚粗糙的大手在席子上重重一拍,五根手指又是正好按在了破席的五个窟窿眼上:“八九不离十,但就是没见过,到现在都没找到入口。”

昱横的眼珠随着那双皲裂的手上下移动,不置可否:“那你是怎么觉得八九不离十的?”

“我看到过一次,他们运的可是真金白银,足足推了十多辆车子出来,每辆车上都是沉甸甸的,我一个人来不及跟,就只能随意的选择跟上了一辆,可没想到,我运气太差,跟上的那辆车又被推了回去。”

昱横睁大了眼睛,一辆车上的金条说得上是价值连城,一路上他看过覆盆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只能用节衣缩食来形容,和富裕根本沾不上边,但也不至于饿死冻死,从这点上看,比妄加国强。

自打进了临海城,昱横才觉得这里城民的生活水平比其他地方稍稍好些,起码在城里能看到穿着绸缎锦服的人。

如果周坚所言皆是事实的话,那谢山拥有的家产可能会超过整个覆盆国的国库,可是梭真怎么会任由谢山壮大自己的家产,而坐视不管的。

周坚还在说:“第二天,谢府又推出了同样十几辆车子,我又选择了一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如此一个月后,谢府就再没车子推出去了。”

昱横不由好奇,如此说来谢山这样的举动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问:“那你进谢府去打探过了吗?”

依照周坚的身手,进出谢府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周坚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他回答道:“去过了,进去一看,谢府的家具什么的都在,包括墙上的字画,架子上的古玩,我就连他府中每一间屋子都进去过,就是没有金条的一点踪影,只有他从怀里掏出的那十几张大银票。”

谢山这人狡猾,用的是迷惑之术,每天推出的都是同样的十几辆车子,他肯定暗中还在藏金子。

昱横想到这里,推断道:“他说不定把金条藏谢府地下了。”

周坚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至今没找到入口,找了近一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后来我知道,那十几辆装金条的车子确实是运走了,目的地就是临悠城。”

昱横不解:“就十几辆车子,梭真不怀疑吗,谢山的家产就这么一点?”

周坚翻了个身,背对着昱横:“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人不在临悠城,哪知道梭真是怎么想的。”

还没说完,周坚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心道,不过有人知道。

昱横还在嘀咕着谢山的事,被周坚打断:“快睡吧,下半夜还要去趟谢府,到时我叫你。”

昱横顿时来了兴趣,还要再问,却见周坚呼噜声起,他只能翻了个身,和周坚背对着背,片刻后也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有个靠谱大师兄的存在,昱横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半梦半醒间,只觉有人在他面前晃了晃,昱横伸手去够,却连那人的鞋子都没摸到,他手中一空,人晕头转向的坐了起来,警觉道:“谁?”

那人身法极快,昱横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整个人却蹿了出去,步伐有些不稳的在台阶上站定:“你等下,不是说叫我的吗?”

周坚没有回应,昱横只能昏头昏脑的卖力去追,每每快要追丢的时候,周坚的影子就会停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他。

昱横追的气喘吁吁,这下彻底清醒了,最后在一堵围墙下看到了周坚的背影,周坚几乎是站着走上了墙,到了墙檐上回头看他。

昱横一抹额头上的汗,提气上墙,他和周坚上墙的方式不同,他是脚尖点上了墙,紧接着就是伸手扒上墙檐,一个绕子翻身,鞋底踩在了檐上。

还没歇口气,周坚已经跃下了墙,昱横只能跟着跃然而下,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在谢府的长廊之中飞跃跳纵。

他们脚程太快,昱横只是在匆匆一瞥中看到谢府廊下的灯笼,红艳艳的,随着风左右摇摆,檐下风铃发出叮叮的脆响。

夜色漆黑,谢府整座宅院寂静无声,院中的假山凉亭黑黢黢的,昱横看不真切,只看得到隐约的轮廓,就像一只匍匐良久的猛虎,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狂啸而出。

像是到了地方,周坚蹲在窗下不动了,昱横也矮下了身,挨着他,无声的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坚也无声的说:“谢山的卧房。”

昱横刚问:“谢山就在里面?”

突然,屋里的烛火亮了,周坚紧贴着墙,顺手把昱横也往下按了按,昱横个子高,整个人蜷不起来。

周坚有些恨铁不成钢,面对着墙不停的叨叨着什么,昱横将耳朵凑了过去,也没听到他在说着什么,猜测这人年纪大了,会不会是有些神经紧张。

屋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形微胖,手里晃晃悠悠的提着一只灯笼,昱横看的分明,但不认识。

周坚侧过了头,无声的道:“谢山。”

谢山不似白天的乔装改扮,这时一身常服宽松自在,手里依旧拿着那把竹扇,只见他朝院中的假山走去,将灯笼搁在假山旁的池塘边,蹲身看向池水,在黑夜之中,灯笼里投射出来的红光倒映在水面上,显的诡异非常,昱横看到池水中有一枚月亮的倒影,正在池塘边的一棵树旁。

周坚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凝神思考,目光却不离谢山半分,像是锲在了那臃肿的后背上面,感觉是想要看出一朵花来。

昱横只觉无所事事,他起身绕到了屋后,漫无目的的走了大半圈后,就到了池塘的另一侧,在这里他能看到谢山的正面,这人就是一个财主的模样,肥圆两个字准确的描述了谢山的身材。

谢山神色肃然,还在低头看水,过了半晌,他扶着假山石,挽起了袖袍,胖手在池塘壁上一阵摸索。

昱横眼波微动,他看到了奇异的一幕,刚才还在树边的月亮影子,不知为何,此时已经到了池水中央。

周坚已经站了起来,他四下打量着整座院子,谢山差不多每天晚上这个时间,就在池塘边摸索什么,一天不落。

昱横的目光一直停在那轮月亮的影子上,只觉什么一动,这时影子重新回到了池边的树下。

昱横觉得奇怪,视线上移,看到谢山的手似乎转了几圈,只听到池水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四下打量一圈,却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变化。

他仔细观察着谢山的表情,谢山那张圆圆的脸在红色灯笼的反射下微微泛红,一双眼睛也是赤红赤红的,活脱脱一个红柿子,看着相当可怖。

可是昱横看清楚了一点不同,谢山的那双黑色瞳仁是朝着一个方向看的,就是他的正前方,而那个正前方,就是院墙尽头。

他一直观察着谢山的表情,殊不知刚才的那段时间,月亮的影子又一次来到池水中央,而现在,月亮的影子再次回到了树下。

天太黑,昱横不熟悉地形,他慢慢的朝院墙摸了过去,手刚碰上墙壁,脚忽的踩了个空,堪堪碰上池水,立马又提着气缩了上去。

他勉力保持着金鸡独立的站姿,一只手扒着墙壁借力,另一手缓缓的去够一侧的假山石,听到身后的水声停了,月亮的影子突兀的出现在了池水中央。

昱横的身形定住,将身体缓缓的隐没在黑暗之中,这时他已顾不上去看什么月亮了,可是月亮影子重新又回到了树下。

昱横稍稍侧了侧头,看到谢山正弯腰去提灯笼,趁此机会,他的手在假山石上飞速的一按,身体随即腾空而起,在谢山提起灯笼的时候,他已经翻过了墙檐,一只手险险的在瓦片上一点,整个人落在了院墙后松软的泥土上面。

谢山手里拎着灯笼,另一只手摇着扇子,回头去看池水,池水之中的一枚月亮与夜空之中同样一枚遥遥相望。

昱横这边院落更黑,昱横猫着腰,借着月色缓步前行,走下土坡,他脚下一空,直接摔了下去,这一下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不过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惊,他顾不得爬起,保持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姿势。

底下是一个浅坑,坑中伸手不见五指,再往里探,却看到有个一人高的洞口,里面隐隐约约的冒着微弱的金光,如果不是昱横的这个姿势,是绝对察觉不到这道躲躲藏藏的光线。

昱横没敢站起,他不想惊动隔壁的谢山,于是爬着进了坑,看着那道金光越发刺眼,抬手挡了挡,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洞口。

他没有贸然进去,只是站在洞口看了看,却还是震惊的看到了洞里面的一番盛景,地方宽敞,一摞摞的金条整齐码放,堆成了一座座约半人高的立方体,至于说具体有多少座,从昱横这个角度看,根本看不过来。

与此同时,昱横看到了洞口处被人为的拉上了数道丝线,丝线极细,仔细一数,足有十几条,这些丝线不细看绝对发现不了。

他退后几步,听到轻微的咔咔声,他侧耳细听,不止是他这一边的,好像别处也有同样的声音,心道不好,不及多想,直接跃出了浅坑,就在这眨眼之间,洞口消失,浅坑也在眨眼之间被一块石板严丝合缝的盖了起来。

他飞快后退,靠上了院墙,听到隔壁有脚步声,返身够上墙檐,探出脑袋,见那只红色的灯笼在夜色之中一摇一晃,谢山正朝着他的卧房走去。

周坚不知去了哪里,昱横寻思着探头去找,领子却被人拉住,整个人生生的被拽下了墙,周坚低语一声:“你小子。”

昱横回首看到了周坚笑成一朵花的褶皱脸,不禁悚然:“干嘛!”

周坚个子比昱横矮上不少,这时攥着昱横领子的手有些费劲,他松了手,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昱横做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姿势,双臂张开,做环抱状:“大师兄,我看到了好多金子,你想都想不到。”

周坚却很淡定,托着腮思量片刻:“没想到谢山手上有的可是倾国之财,他简直是把临海城掏空了,或者说是整个覆盆国。”

昱横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没去多想周坚的一语双关,他说:“太多了,他哪来这么多钱,估计妄加国坑老百姓这么多年,都没可能有这么多。”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又一次被震惊了:“不会谢山也坑的是百姓的钱。”

周坚面露笃定之色,退后几步,尽量和昱横平视,作为昱横的大师兄,他可不习惯这么仰视昱横,淡淡的说:“妄加有姚辅相,覆盆有谢财主。”

昱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和晴无夜想过,如果覆盆国的官都清正廉明,国君不好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何不让覆盆国。。。

可是现实竟是如此,一个谢山不为官不为主,竟然有了整个覆盆国都没有的万贯家财,坑的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覆盆国的国君为何会容他这般大肆敛财这么多年。

周坚上前拉了拉昱横,催促道:“快走吧。”

昱横指了指已经消失的浅坑:“你不想看看吗?”

周坚捻着手上的泥土,粗糙的手指上还留着五道细细的印子,在黑夜之中让人无从察觉,他幽幽的说:“我可不是个财迷。”

昱横忽然想起洞口那十几根丝线,顺口问道:“洞口拉了丝线,大师兄,你说是?”

周坚摇头,敷衍道:“不知道,快走吧。”

说完,周坚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昱横得不到答案,心里虽有不甘,人只能跟了上去,这里他地形不熟,加上夜色笼罩,他可不想在谢府里随意行走,这样可能会被谢山在不经意间发现。

快要离开谢府的时候,昱横看到了远处隐约有一道金光,简直是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拽了一把周坚的袖管,没等周坚有所反应,他就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就被追上来的周坚跟上,周坚气恼的瞪着他,警告道:“切莫多事。”

昱横压根就不想听他的话,他虽然是自己的大师兄,不过是才认识的,昱横独断专行惯了,可不想轻易的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师兄俯首听命,依旧我行我素的朝前走着,还在说:“那肯定是另一个出口。”

周坚虽然比昱横身法快,但力气却没昱横大,他拉不住昱横,也放心不下他,左右掂量了一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洞口的不远处。

一个白衣人站在坑外,另一个是个胖子,肥胖的身躯正在鬼鬼祟祟的往洞里窥探着什么,不停的回首道:“晴将军,这里面都是黄金。”

晴无夜发现有人靠近,想要去拉邱蓄,只奈邱蓄身量太重,一时没拉动,只能道:“有人来了。”

邱蓄是个比谢山还胖的大胖子,充耳不闻的还在洞口探头探脑,他完全堵住了那个不算太小的洞口,嘴里又咦了一声:“这里还有丝线,过不去。”

昱横已经赶了过来,已经看到了堵在洞口的胖子是邱蓄,是那个把他诓骗进城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是提醒道:“你别动。”

邱蓄回头,一见是他,胖脸上傻呵呵的一笑:“你知道?”

邱蓄像是早知道昱横会在这里,也不诧异,这番表现倒是出乎了昱横的意料之外,昱横的目光在周坚和邱蓄脸上轮番打转,瞅来瞅去,也没看出这两人是之前约好了的。

昱横习以为常的走到了晴无夜身边,晴无夜对昱横好一阵打量,他是在看昱横有没有受伤,发现他全胳膊全腿,还灵活的很,不由得放下了心。

昱横没打招呼,蹲在浅坑边上,疑惑道:“谢山怎么回事,他不是关上了,怎么在这里又开了?”

话音刚落,坑底传来了咔咔的轮轴转动声,昱横双眼微眯,和之前那个洞口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而且,似乎在另一处也是同样的声音,昱横后背不由冒汗,这一切太诡异了,不过他即刻反应洞口将要关上,邱蓄却没意识到危险,刚想查探一下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昱横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一声没吭的把他朝坑外拉,只觉手中沉甸甸的,费力的很,邱蓄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晴无夜也拉住了他,昱横这才觉得手中份量减轻了不少,两人拖着邱蓄就往坑外走,晴无夜沉声道:“快走。”

就在这顷刻间,邱蓄被他们两人拉出了浅坑,鞋底堪堪触碰到了凭空出现的石板,就差一点,他的双脚就会被石板卡住。

邱蓄劫后余生的趴在了石板边缘,感慨道:“这机关可真快。”

周坚根本没去管邱蓄,正摸着下巴,不停的来回踱步:“差不多了。”

昱横盘腿坐在地上,想着这边距离之前的洞口有些远,这谢山大晚上的还真是能折腾,机关开来开去,就是不见他去洞口,他听到周坚的话,觉得莫名,仰头问:“什么差不多了?”

周坚已经朝前走了几步:“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他指的是钱,昱横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道:“还真是。”

晴无夜走到昱横身边,垂眸看他,问:“真是什么?”

昱横狡黠一笑,那双美目中洋溢着轻松:“真是有钱啊。”

晴无夜看向了周坚,认真问道:“周管家怎么会到了这里?”

昱横先是一愣,他不知道该怎么用简短的话语说明周坚的真实身份,周坚却自己回答了:“晴将军,我离开屈城,带着画卷一路向南落荒而逃,然后就到了这里,遇上了这位无痕兄弟。”

昱横无语,既然周坚自己不想承认,还特别提到了落荒而逃,只觉无语,现在也不便拆穿,他去看邱蓄,略带嘲讽道:“邱将军不是就让我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你自己也来了?”

邱蓄嘻嘻一笑,厚着脸皮搪塞过去:“哦,后来我想着还是要来一趟,没想到晴将军也要跟着一起来。”

晴无夜镇定的走向府外,知道这两人都是在诓骗,自己要来是没错,可是邱蓄明显的是来告诉他的,也知道昱横进了临海城,他晴无夜自然也会过来,而那位周管家到谢府也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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