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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结交贺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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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冒着雨赶了几天的路,连下三天雨,又放一天晴,接着又开始下雨,慕容晟因此病了半路,直到第六日抵达苏州才痊愈。

梁盛要为梁婆婆办后事,还得帮着村长打理村里的事,所以没跟来。慕容离衡自那晚过后,借口说要回京办事,也没跟来。

慕容晟站着,身体稍微前倾,慢慢地给王临捏肩捶背。

“你们什么时候,那个……”

他只是想知道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是怎么弄到一块去的。

王临抬起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什么那个?别瞎讲。”

“所以我住的这间房原来就是他住的?”

王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不然呢?”

合着是把他哥哥不想住的房间腾给他了,怪不得这屋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合慕容离衡的喜好。

漾悦笑嘻嘻地掀开帘子走进来:“殿下,奴婢把事做的可好了,崤郎君指定想不到您会先他一步到!”

抬头一看,却瞥见悠哉悠哉地坐在矮塌上的王临,心里慌得很,向他二人行了礼:“奴婢不知将军也在,将军莫怪。”

王临懒懒地抬手:“没事。听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他才是你的主子呢。”

慕容晟尴尬一笑,站直了身子。

“舅舅,你把她匀给我伺候,我不就是她的主子吗?”

又向漾悦使眼色,让她退下。漾悦见他挤眉弄眼的,不知道要干吗,满脸疑惑。

王临把这对默契感基本为零的主仆看在眼里,轻轻地踹了他一脚:“你什么时候能管好你的这些人?别以为在我将军府没人管,就能没规矩了。”

此时王临的贴身侍卫慌忙地冲进来,衣服还湿着。

慕容晟努力憋笑,身体都有点抖了。

王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咳了几声,正色道:“规矩呢?什么事能把你慌成这样?”

那侍卫憨憨笑着:“郡王给您来信了,说是要亲自交到您手上,我一接到信立马就跑过来了!气还没喘匀哩。”

王临拿过信,迫不及待地想拆开看看,又想到有人在,于是把信揣到袖子里。

“晟儿啊,找你的崤郎玩去吧。”

慕容晟翻了个白眼:“下雨呢,舅舅。而且我病刚好啊。”

王临拍了他一巴掌:“你不能打伞么?”

“哦。”慕容晟又给漾悦使了个眼色,漾悦不是傻子,立马跟着出去了。

_

慕容晟撑着伞,外面雨又大,没走几步就湿了半边身子。他不喜欢这种黏湿的感觉,强忍着走到李府。

王临这个杀千刀的,就情人的那么一封信,什么也不管了。

慕容晟合上伞,抖了抖,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先行了一礼,慕容晟才想起来他是上回雅文集帮着他们说话的贺二郎。

慕容晟回礼:“贺二公子怎么也在这?”

贺垚有些羞赧:“我听说李大人得了一本好字帖,就想来瞧瞧。”

贺家都是些糊涂的,贺二郎堪称是他们家的一股清流。他虽是贺夫人生的,但他帮理不帮亲,故而不受贺将军喜欢。

“哦,贺兄这么认真,下雨天也要赶来,我倒要自愧不如了。”

贺垚摆摆手:“唉,我读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举人。”

慕容晟打断了他:“哎,可不能这么说。有些人考了几十年,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就像我啊,连个功名都没有。贺兄如今年纪轻轻,已然是很好了。”

李崤亲自来开的门。

他伸出手握住慕容晟冰凉的手,把人带进来,撑开伞,并将伞往慕容晟那边倾斜,语气里带着些责怪的意思:“你病刚好,趁着下大雨来找我,不怕又病了?”

贺垚笑着说:“早听说你二人结为兄弟,关系好得很,今日见了果然如此。”

慕容晟也笑:“那是自然。”

李崤这才发现他把客人给忽略了,低头致歉:“我叔父今日不在府中,现在雨又下的大,贺二公子跟我们一起坐坐,顺道聊天解闷儿。”

贺垚点头答应了。

慕容晟叹了一口气,二人世界又没了。

李枫言早听说貌比潘安,文质彬彬的贺垚来了李府,于是把妆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青杏说已经很好看了才停手。

于是他们三个刚走到长廊上合掉伞,一抬头就看到打扮艳丽的李枫言倚在柱子上摇头晃脑地吟诗。

李崤说:“客人来了,不要这么没规矩。”

李枫言装作不知道有客人来,吃了一惊,装模作样地问:“是谁啊?”

贺垚把伞放下作揖:“想必这位就是枫言姑娘了,我代家父与我家五郎向姑娘赔罪。”

李枫言盈盈一拜,说道:“可当不起呢。贺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爹爹既然不再追究,我岂有追究之理?”

贺垚以为她不高兴了,站在原地发愁。

慕容晟憋着笑,他知道李枫言古灵精怪的,点子多着呢。

“也罢,”李枫言傲娇地抬头,“谁叫我心肠好呢。”

贺垚松了一口气,本想与她再说两句话,李枫言却自行离去了。

慕容晟知道,这叫做“欲擒故纵”。

李崤赔着笑:“她自小被娇惯着,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没有没有,她挺好的。”

慕容晟想了想,说:“上回在雅文集上,贺兄替我们说话,可把贺三郎和贺五郎气的不轻。”

贺垚轻轻叹气:“我家宠妾灭妻,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我娘是个糊涂的,没那几位姨娘有手段。”

康王府除了慕容离衡的生母,再没有其他正经的妾室,所以慕容晟不知道宠妾灭妻是怎样的。

但慕容晟还是很同情他:“那贺兄在家里不好过吧?”

“嗯。”

李崤看着院子里乌压压的天,说道:“去我房里聊吧,外面风大,会有雨飘进来。”

三个人正要走,一个婢女迎面走过来。

李崤问:“怎么了?”

“方才贺将军派人来请贺公子回去。”

贺垚点头,拿起地上的伞:“我知道了。”

慕容晟执意要送他出去,也拿起了伞:“贺兄,我送你几步。”

贺垚也执意不要他送,快步淌着雨水走了。

慕容晟转头问李崤:“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崤淡淡一笑:“那么明显,还用猜吗?世子殿下。”

“嗯……我只是怕麻烦,才换了身份。”

李崤表示理解。

_

一日清晨,慕容晟悠闲地在街上散步,听见两个老妇人在聊天。

“老姐姐,那贺将军真是造孽哎,把他儿子给赶出来了。”

另一个老妇人直叹气:“我看那孩子是贺家最好的一个,贺将军怎么舍得?”

慕容晟一惊,大步往前走:“你们说的莫不是贺家二郎?”

两个老妇人都皱着脸:“不然还有谁啊?他老爹连钱都不给他,直接把他赶出来了!”

慕容晟扭头就走,一路打听,终于在石蜿巷找到了他。于是他揪住一个小女孩,给了她几个铜板,叫她去李府找李崤过来。

“贺兄。”

贺垚红着眼,衣服脏兮兮的,却不乱。

“你说,他怎么能?怎么能?”贺垚呜咽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慕容晟蹲下安抚他,试探着问:“贺夫人呢?她怎么样?”

贺垚哭的满脸是泪,边哭边抹:“我娘忍受不了我爹,自尽了。我爹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她,将她草草下葬了。”

慕容晟最后也坐到草席上。

李崤终于赶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贺垚把来龙去脉细细地讲了一通,李崤攥紧了拳头,气得发抖。

慕容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握住他的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贺垚扯着嘴角笑了笑,眼里满是悲伤:“我还能怎么办?”

李崤当机立断,扶起贺垚往李府走。

“别,”贺垚挣扎着,“我不想麻烦你们。”

李崤稍微用了点劲,让他动弹不得:“你先别动,去我叔父家暂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我叔父说你写的一手好字,又作的好诗文,特别喜欢你,一定会留你住下。”

慕容晟也劝他:“贺兄,只是暂且住几天。等这事闹大了,你母家肯定会来人为你们讨个公道。”

贺垚绝望地摇头:“不,不……他们只会把我和我娘当做耻辱,不会管我们的。”

“莫慌,”慕容晟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你爹树敌太多,一定会有人参他一本。”

一滴眼泪从贺垚的左眼滑落。

“那到时,我又能怎么办?”

“贺兄,贺将军的家产总归是要到你手上的。到时候管他是贺三郎还是贺五郎,你想治谁就治谁。”

“我爹不会留东西给我的。”

慕容晟斩钉截铁地说:“他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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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辞竞听说他们把人带回来了,立即遣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

贺垚浑身脏污,沐浴一番后又成了风度翩翩的贺二郎。

李辞竞备下了上好的酒菜,慕容晟说:“您这是偏心啊,平时我来都吃不到这些。今日倒是沾了贺兄的光。”

李崤一言不发,默默地夹菜。

李辞竞像是想到了什么,拍拍掌:“崤儿不如也与阿垚结为兄弟?”

正在嚼菜的慕容晟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李崤。

李崤也在看着他。

不会又多了一个情敌吧?

所幸贺垚没同意。

慕容晟松了一口气,又低头夹菜。

“我知道伯父对我好,我只把你们当做恩人,哪敢再称兄道弟?”

李辞竞再三劝说,贺垚再三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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