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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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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自己开过屏的小公务员,赫然在列!

整顿饭,余津津吃得不是滋味,如坐针毡。

论脸皮厚实,女人可不如男人。

人家小公务员见到余津津被边柏青搂腰进门,只是惶惧了一刹那,很快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充当了倒酒的角色。

语气上,甚至装作不认识她。

边柏青使唤人家也特别顺手。

小公务员完全没有昨天在他单位的那副“我属于硕士引进,今后提干”的派头。

滴溜溜服务,翩跹自然,毫无难色。

只有余津津这个傻毛,还怯怯怕被拆穿。

虽然她和小公务员毫无瓜葛,但他在边柏青撮合的饭局中出现,边柏青会不会误会了啊······

吃饭间,余津津一抬头,边柏青立刻朝她投来笑意深长的眼神:

小样儿,背着我和其他男的吃饭,我给你弄来,一起啊。

饭后,边柏青拥着余津津送客,一副“黏媳妇儿”的“好老公”样子。

腻歪的不像他在外树立的形象。

王秘书和几个领导上了车,小公务员朝边柏青热情点头,要握手说些客气话,边柏青掉头就走,敷衍都不敷衍,很是倨傲。

余津津和小公务员愣在原地。

她从尴尬中回神,朝小公务员匆匆道别。

回到边柏青车旁,余津津提醒:

“这男的,是xx的哎,你起码给人家个脸面,今后说不定······”

边柏青替余津津开车门,不屑:

“拉倒!等他有本事升上来再说。他这个级别,今天能和王秘书和我坐一起,是我给他脸。请你顿2块钱的工作餐,值当你在这给他说好话!最烦借着集体荣誉给他自己贴金,在年轻女人面前仗势的!你给我上车!不关心你老公替你好几杯酒,敢关心其他男人!”

草。

余津津震惊地说不出话:

连她跟小公务员吃了几块钱的饭都知道啊?······

不当着人,边柏青一点好脸都没有,余津津不再洋洋得意他对她的大度。

他别说翻脸,挂着脸,就让她喝一壶的了。

直至到楼下,边柏青唯一的一句话,是在楼宇门口,呵斥余津津:

“开门!”

摆着领导架子,嫌她不看眼色。

进电梯时,余津津就知道看脸色了,按键,伸手拦着感应,先叫挂脸王先进电梯。

心底偷着骂,是另外一回事。

该死!

5楼那个男的,也拐过来乘电梯。

他看到了余津津,眼中一亮,俩人碰面好几次了,半熟不熟,有点尴尬却有点说不出来的好笑······

——之前她发神经病,今晚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边柏青在电梯喊转头看楼道口的余津津:

“不进来干嘛!”

余津津赶紧送了电梯钮,颠颠跑进去。

5楼的男人也紧赶两步,跃进电梯。

但他明显没想到电梯还有个男人,而且个头很高,脸色凌厉,着装非普通出身。

5楼男人不免多看了边柏青一眼,抬头盯着电子屏,又看了一眼余津津。

判断他俩是不是一对儿。

边柏青不友善看了5楼男人一眼。

不算窄的电梯里,忽然气氛变得狭窄。

余津津觉得边柏青的眼神刺到她后脑勺了。

等到那人下去,电梯上行中,边柏青忽然开口:

“他认识你?”

余津津脑中飞速转了0.001秒,背对着身后的边柏青,摇头。

人家怎么认识的自己?

难道要从那次只穿了件内衣说起?

余津津又摇头,很坚决。

进家门,门还没关上,边柏青冷冷的:

“你否认也没用!我到现在怀疑那天没吃上的芹菜,断掉的那半截是你抽人了。5楼那男的,指不定你发疯时候,他见过。”

余津津赶忙去开灯,在黑暗里咬着自己舌头,快要笑死了。

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王八!

对她有心思的,他挖出来。像今晚的小公务员。

痛痒不到他的事,他不挖,推理也和事实基本吻合······

开完灯,余津津转身,撞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边柏青身上。

吓得她抚着胸口。

他盯着她几秒,切声:

“做贼心虚。”

余津津高声回:

“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可心虚?我昨天是出采访!你胡乱想什么。我还能跟谁出采访,都能跟你似的,采访到床上。”

边柏青正扯着领口松扣,忽然转身,一指头戳在余津津肩头,把她戳的连连往后倒两步。

“你跟被踩了的小狗似的,吠什么?”

余津津见边柏青的不耐烦把眉头挤出两道纹,不吭声了。

边柏青又戳她肩头两下:

“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给你批了条子,也不行。脾气大到敢在集团跟我闹,我在外人面前懒得给你下不来台。你当我脾气好?”

他并拢的双指突然反转,抬起余津津低着的下巴:

“抬头!”

余津津抬头,怯怯的眼神。

边柏青才不买账,呵斥声:

“少给我装。要把人扔鱼池的时候,你底气可足了,还敢当着人跟我说‘操’。爸把我叫去,训我半天。”

余津津不敢看边柏青,低声:

“他训你干嘛?明明是我骂的······”

嗯?口快。

她咬住舌头,低下头。

边柏青狠狠剜余津津一眼:

“你还知道!”

他的不满还没发泄完,余津津的手机响了。

边柏青眼底的不满,更多了。

余津津只好原地站着。

边柏青的脸上拂过一丝似笑非笑:

“电话响了,你不接?”

余津津迟疑:

“那我去接。”

可边柏青又不吭声了。

这种关头真难为人。

去接,他不满。

不接,他怀疑。

手机一直响。

余津津小心翼翼,低声:

“那我接,还是不接?”

“你自己电话,你不知道接不接?”

余津津低头,不动。

他就是找茬,怎么样都不对。

“去接。”

他发了话。

余津津接起。

是以前邻居大妈,儿子结婚,提醒余津津别忘记借出三辆车的事。

余津津忙应,挂了电话。

一转身,边柏青已经去洗澡了。

911送去修理了,边柏青说修好也不要她开了,怕修了也不如之前安全了。

但早答应了大妈,现在反悔,是食言。

余津津只好在网上搜本地的租车,准备租一辆911,外带两辆奔驰。

正在电话里协调租车的事,边柏青洗完澡到书房来了。

大妈儿子结婚的日子,正是租车旺季,好一点的车子,都租出去了,现在协调,来不及。

余津津坐在沙发里,又搜别的租车行。

边柏青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

“租车做什么?”

突然出声,余津津吓了一跳,抬起头。

昏黄灯光里,边柏青的影子正好压在她身上,黑沉沉的。

余津津感到一种压力,顿了顿,才答:

“邻居儿子结婚,我答应了她,要给她弄三辆。”

“现在有困难?”

“春末夏初,不冷不热,结婚旺季,好车子租不到,但是没关系,我再问问别家。”

余津津的声音里,有故作轻松。

——提到别人结婚而已,但书房的昏黄灯光,把边柏青影子斜在墙上,放大了黑沉沉,而坐在沙发里的余津津却显得很小一颗,令她想起很久之前的求婚失败。

早该清楚两人之间的差异巨大,就不用曾经上头丢人。

太不自量力了!

“需要什么车型?”

边柏青听不出情绪起伏,有种公事公办的口吻。

“不用,我正在找车行。”

余津津低下头,不再看墙上差异巨大到绝对碾压的影子。

“为什么不朝我开口?”

边柏青的声音有明显的不悦。

余津津低着头滑屏,装没听见。

“你听见了,回答我。”

边柏青站在那里,不动,声音里也带着同样的坚决。

余津津的手指停留在手机屏上,很久。

原生家庭是嗓子眼生的第一个原疮,它周边生出的燎泡,余津津也不想提,声音有点细:

“那是我那边世界未解决的事情,不想给你添麻烦。我可以自己解决。”

“为什么和我分得那么清?”

“我有自知之明了。”

余津津低着头,头的影子落在手机屏上。

这话说出来,像根针,挑破了她心底积郁着的脓。

情绪溃烂。

她猛地站起来,要到书架那端,躲了边柏青。

跟他同一间屋子,相处沉默时,她受不了。

就要迈过滑轨时,边柏青伸手,拉住了余津津的胳膊。

余津津止步,回头,望着边柏青。

他的声线一直平且冷:

“你想结婚了,是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余津津早就断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念想了。

好吧,虽然会时不时冒出那个鬼念头,她也能及时扼杀了。

余津津又不是没骨气的人,否认坚决,为自己挽尊:

“没有。”

边柏青没撒手,眼底带着洗浴后的雾漉漉,在昏光中更加明显。

“今晚那个小公务员,就是你心底的最佳人选是吗?”

余津津震愕。

边柏青会这么想?

那他还把小公务员叫饭桌上?

她瞬间明白了:

无论她找哪个自觉适配的男人结婚,只要在这个城,他就可以肆意妄为这样羞辱她身边的男人,破坏她和别人稳定的关系。

长久的没回答,边柏青当余津津默认。

他自觉猜对了,得了意,坏笑:

“一个薛永泽,一个小公务员,当着我的面,都和你装不认识。”

边柏青撩起一只手,反过手背,轻轻蹭余津津的脸颊,带着轻佻:

“即使你和他们任何一个结了婚,只要我想,他们会把你亲自送过来。”

余津津面色变得很差。

她暗声:

“你喝多了。”

“没有。跟你一样,我能控制酒量,就看有的时候,愿不愿意控制。”

余津津要走。

没扯开边柏青的揪扯。

余津津不看他,声音冰冷:

“我累了,要休息。”

“为什么提到别人,你就这么不高兴?连装都不肯装了?你不是悄悄办着买房手续吗?下一步,悄悄找到合适的男人?”

余津津索性横心:

“我是要买房,没必要瞒你。你知道人才计划是有笔安家费的。”

“哦,你不想瞒我。”

边柏青迈了一步,到余津津身后,垂下巴到她肩头位置,带着碾压的气势,有点戏谑的语气:

“那你也没告诉过我。我不给你恭喜吗?”

余津津别过头,离开边柏青的气息:

“你别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吗?”

请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洋洋得意,消解着那似乎平等的一段感情。

……可她自知,跷跷板被捧起的那方,才是弱势。

边柏青又缓缓转到余津津另一侧的肩头:

“你看我像得意的样子,还是每次都在配合着你,哄着你那毫无稳定的性子?”

明明总是自己在迁就他!

余津津怒了,反身,盯着边柏青:

“边总,你别乐此不疲地玩居高临下的游戏了。你也不用觉得我多恨嫁,我朝你提结婚,你也不是没数,是我舍不得忽然到手的钱财,因为从来都没那样大额和容易过。我不会在朝你提第二次结婚的事,你别想借此戏弄人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不会都朝着你转!”

斜着光,只能看到边柏青湿润且亮的角膜,看不到他的眼神。

他:

“你不想跟我结婚了?”

你是单身主义啊!

余津津真受不了这种举着胡萝卜钓驴的把戏。

她索性绝了边柏青再拿“结婚”戏弄她的可能:

“边柏青,今天给我打电话借车的大妈,我之所以给她这个面子,是因为我在十三岁时,我妈当着我七八个同学和几个牌友的面,剪烂了我头发,剪烂了我衣服,羞辱我的时候,只有她站出来了,制止了我妈。而我当时,胸已经露在大庭广众面前了。”

虽看不清边柏青的眼神,但他下颌上的肌肉一紧,他一定是震愕的。

余津津嘲讽的语气:

“边总,你听清了,你娶,只能娶门当户对,家底干净的女人,不是你个人能决定的,是人类文明发展到此,社会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我曾经提过结婚,你个看惯低位者巴结的人,不会笑话我天狗想吞月的吧!毕竟,我这种出身的人,能攀上的阶级可能,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

她可能是为了斩决自己的虚妄:

“而我,早就在十年前,被当一个免费雕像,给熟悉人和陌生人展览过了。”

她冷笑:

“你别说结婚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知情的人说不定都笑话你,笑你找了个被集体眼睛看过的裸·身。哦,对了,你舅不是知道吗,美女麻将馆,那么出名,可不止是光有一个半老徐娘,我可是发育期,一直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写作业的名义,坐在堂屋,引诱着来客哦。”

边柏青的喉结猛烈提了几下。

那些曾经杀到余津津半死的记忆,翻出来,又把她攻击一遍。

刺痛中,就要不停说,才能转移钝刀子剜心:

“我跟你撒谎了,其实,我那天就是想烧了余家的房子,还想炸残他们,毁了余绍良。但是,我学过法,不留痕迹,是底线。恰好,你的人出现了。遇到你之前,他们都觉得我不吭声,柔和,而是我常常觉得,只是那样报复了他们,太过轻易,太过简单,我觉得不够。我要漫长,要凌迟,要淬骨。”

这次,关上书架,隔绝与边柏青世界连接的,是余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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