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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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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无欢犹豫的不是叶清初说的话,而是——是该说果然半大的孩子最难带?还是该偷偷给承平递个折子给叶清初办个选秀?

这小主子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是吗?

但这话也不能明着说出来,无欢此刻也只能抬手遮住嘴,装出在偷笑的模样,给她一个不算很明显的拒绝:“喜欢这事,发自内心,不会因外力改变。您会喜欢谁属下自然无法干涉,属下也无法直言自己是否会有对您心动的一天,这种事我无法保证,但如果有,我绝不会隐瞒。”

她真正的意思是,喜不喜欢都不是谁说就能改变的,自己实在心动不起来的话也希望叶清初别太勉强自己。她现在更容易注意自己大概是因为她身边只有自己,只希望她长大后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目光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吧。

此刻的无欢显然没有意识到,叶清初的固执比她想象中的要强上更多,只是在面对她时才不那么明显而已。

叶清初得到了一个还算有些机会的回答,这件事也就此结束,两人又回到案前,开始琢磨起那份名单。按照叶清初的估量,这名单里肯定不会全是平庸之辈,童瑜一定会在里边安插一些人手,但同样的,其他人也肯定会在这中间安插一些眼线。那些暗中的事情无欢也不可能全部知道,目前自己缺人手,这些人是必须要用的,只是要尽可能分辨他们的身份。

只是,该如何去找到线索呢?叶清初怔怔地看着这份名单,每一页纸上都记录着一个人的详细信息,但也只限于身份的部分。“古兄说这份名单是童将军亲自拍板并亲手穿绳装订的,这些人她肯定比咱们熟,或许这名册中她就给了提示呢?”无欢一页页地翻着这名册,但纸面都很平整,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或者字眼。硬要说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军人果然都是不拘小节之人,穿在这名册上的绳子似乎被她不小心掉在砚台中过,不少地方都沾着墨迹,但却依旧被她拿来穿在名册上。

整本名册翻完,无欢不信邪似地将名册整本拿起,仔细地查看起这名册的外皮,里边找不到痕迹,外边呢?

叶清初没有说话,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但她也说不上来。无欢翻来覆去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正要问问叶清初的意见,却和叶清初一起盯着书房的正门。一道人影映在门上,随即敲门声响起:“殿下!宁将军!该用午膳了,不知您二位今日想在哪儿用膳?”

叶清初对这声音有些陌生,无欢却抬头就说:“是小雨吗?进来吧。”

叶清初侧过头看着无欢:她怎么记得这些人都是谁的?

无欢把名册随手放在桌上,问叶清初道:“王打算在哪儿用膳?”

叶清初直直看着无欢,小雨已经走进书房:“还请王示下,今日的午膳布在何处。”

无欢替叶清初说:“就在净泠苑吧。”

叶清初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了……小雨去厨房回话,叶清初也和无欢一起起身往无欢的净泠苑走去。这会儿外边正飘着雪花,二月已经要走到末尾,但苍凉谷还是一座冰封的巨城,院墙之外的街道上也无比安静,这个时节里,初希城已经开始回暖,苍凉谷的百姓却还在家中猫冬。

从书房走到净泠苑还要一段路程,布菜还要点时间,两人也不急,在檐廊下慢慢走着。无欢走在叶清初身后,身上裹着叶清初的大红氅,这大氅穿在叶清初身上时长度大概在脚踝上三四寸,穿在无欢身上却几乎要拖在地上。她看着走在前边的叶清初,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定王成年时制的,此刻衣袖已快遮不住她的手腕,小主子似乎又长高了?刚见面时,她的身高还不及自己胸口,如今自己都要抬头仰视她才行,恍惚之间,自己与她相处已近十年。

叶清初的双臂随着行走自然摆动,挥起时衣袖已经撩在手腕上方,无欢越看越觉得看不下去,也不再犹豫,开口问道:“王身上的衣服小了,不如趁最近不忙裁几件新衣吧,等下用完膳喊绮罗找裁缝来帮您量量?”

好歹也是位亲王,连一衣柜的衣服都凑不满,说出去未免有失身份。

叶清初对此当然毫无知觉,衣食住行都有无欢和绮罗、珠缨照顾,她连自己有多少衣服都不大清楚。不过既然无欢都提起此事,看来也该是时候再裁几件新衣了,但盘算着自己还想为府兵准备点东西,王府虽然是宫中派人来建的,可花销是算在自己头上,自己还能有多少钱?叶清初心里不大有底,只能说:“裁一两件便好,也不用什么上好布料,之后还要为府兵准备些东西,能省则省。”

于是,饭后,无欢喊来了绮罗,把叶清初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和她说了,坐在椅子上准备看戏。

“……”绮罗扶额一阵无力,“我的小主子诶!我每月差人给您送去的账本您是一次都不曾翻开过吗?”

叶清初诧异地问:“是钱不多了吗?若是不多此事便罢,这衣服还能穿。”

绮罗听见这话脸上沉得好似结了霜,三步蹿到叶清初面前,冷声说:“是婢子失职,以后,这账本婢子一定亲自送到面前,看着您亲自过目。咱们府中现在有黄金七千三百一十二两七钱五厘,现银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三两,银票有七万五千整。珠宝玉器您不怎么喜欢所以不多,折银子也有差不多八千两,您当初制兵器时买的各种材料剩余的现在卖出去也能值个三千两,初希城那几个商铺茶楼客栈折一下也值个三万两银子。您想要纯金的护甲都能打个几十件,您跟我说钱不多了?这库房的门就在您卧房的茶桌下边,您自己都没打开往里边看过一眼吗?”

这是在瞧不起谁?瞧不起绮罗这堂堂王府大管家吗?

绮罗这行为换别人可能会觉得有些以下犯上,但叶清初却全然没往心里去,她此刻非常震惊,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无欢,发现无欢却只有看戏的意思——这事儿她也知道?

叶清初茫然地抬起手:“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未成年的皇嗣不是月例三百两么?自己这才成年没多久吧!

绮罗差点被气得跳脚:“您怕不是忘了,您拿的不是皇嗣俸禄,是亲王的。咱府上之前人少,六千两银子一年到头也用不完一半,再加上先皇与陛下这些年的赏赐,以及婢子当初盘的那些铺子每年的利润,您若说缺钱那整个玄羽也没多少富人了。”

“那这宅子和旁边兵营的呢?”

“除了石砖和工匠,贵重的材料都是现成就有的,能花几个钱……算婢子求您了,咱这库房在您卧房里,府库就在中院挨着前院的墙角下,您有空多转转。这是您的王府,连自己的家底是多少都没点数的,仔细说出去遭人笑话。”

虽然遭了这两人的笑话,但叶清初也没太在意,她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有这样一笔意料之外的资金,自己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许多原本正在犹豫的事。绮罗派人请来裁缝为叶清初量身,等裁缝从凳子上下来,无欢心中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这小主子的身高已经到了五尺九寸半,和盛年的承平只差一线。

裁缝一边收着软尺,一边啧啧称奇:“殿下这身高,放在北境也是罕有,不愧是皇家风范!”无欢也点点头:“殿下十六岁时还是五尺七寸,您这衣服都得量好了去裁,成衣店可没您能穿的尺码。”

无欢这话没错,玄羽女性身高一般也就五尺上下,男性才可能有超过六尺的身高。近些年玄羽风调雨顺,年轻人的身量都比从前有所增长,但叶清初却还是更独特的那一个。无欢自己五尺五寸三分的身高在女性中依旧可以称为高大,放在叶清初面前,却照样能被衬出“娇小”的感觉。这才一年多,叶清初已经又长了两寸半,差不多夏日过完就能追上承平。

想想玄羽人的身高能一直长到二十岁附近,无欢暗自估摸,叶清初将来会比承平高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叶清初站直了身体让裁缝帮她量着身高,面上毫无表情,她其实也不太喜欢裁衣服,毕竟,在初希城里,那些个裁缝的嘴里一定会带上一句:“果然是像极了陛下。”叶清初很抵触自己会和承平一同被提及,是恨是厌恶或者是其他的情绪她自己说不上来,好在这裁缝是苍凉谷的,没初希城的毛病,否则这会儿叶清初怕是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

无欢能看出叶清初似乎不太高兴,她只当这小主子不喜欢这么干站着,便想帮她分分心:“王可是渴了?梅子茶还有些,属下帮您沏一杯?”

那酸酸的梅子茶是用来开胃的,还有些润喉清肺的效用,苍凉谷天气干燥人易咳嗽,梅子茶也算常备之物。叶清初微微颔首,无欢走到桌边,摸摸茶壶,壶身温度已经和无欢的手差不多,叶清初不喜欢太烫的茶水,倒也刚好合适。沏完茶端到叶清初身边,无欢正要帮叶清初喂到嘴边,正在帮叶清初量腿围的裁缝却刚好在此时起身,正撞在无欢身上,茶水洒在她手上和叶清初的衣襟。

“啊!”无欢惊得差点没端稳,叶清初抬手一把将杯子拍了出去,抓着无欢的手一边仔细查看一边焦急地问:“烫到没有?!”

无欢的拇指和手背上都是茶水,衣袖也被那深棕色的茶汤染湿了一片。裁缝看见这一幕,吓得把软尺一丢,立刻跪伏在地上,生怕叶清初会怪罪。

“王别担心,那茶不热,烫不着。”

确实,无欢的手背连红都没红,摸过茶水的痕迹也没什么热感。叶清初正打算放开无欢的手,却总觉得似乎想到什么,也就一直抓着,没有放开。无欢的手被抓着,叶清初的样子又好像是在盯着自己的手出神,这让她觉得有些尴尬,但收又不好收,只能忍着想要收回去的念头由着叶清初去盯着。

万幸那裁缝在地上跪着没抬头,否则无欢这面皮是真撑不住。

“到底是什么?”叶清初一点点观察着无欢的手,到底是哪里让她想到了什么?她的视线落在被茶水濡湿的衣袖上,是这里?!

无欢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衣,外衣之下是窄袖的白色中衣,茶水湿透了外衣,在中衣的袖口也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棕色痕迹。为何自己会在意这个?叶清初松开无欢的手,捏着她的衣袖看得出神。

她肯定是联想到了什么,无欢也看着自己的衣袖,这污渍和什么有关联?

污渍……污渍?!关联不大的两件事在无欢的脑海中忽然串联起来,她立即说道:“王,属下想起来了!那根绳子!”

上午看时就总有一种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会儿看着自己的衣袖,无欢也想到了那不对劲的感觉出自哪里。那细细的麻绳若是曾经掉在砚台中,应该会像自己的衣袖一样有一截或几处湿透了才对,为何是很多细小的墨痕?而且那墨痕根本就没渗透进麻绳内部的迹象,更像是有人刻意用很少的墨去染在上边!这麻绳上一定有问题!

无欢提及绳子,叶清初也联想到了自己在看名册时感觉到的不对劲,稍一想就明白了无欢的话是什么意思,拔腿便要回书房。无欢却叫住了叶清初:“王,还没量完呢!”

叶清初有些不悦,示意那裁缝站起来,问道:“还差多少?”

裁缝战战兢兢地答:“只差最后一处。”

无欢示意裁缝赶紧量完,叶清初配合地站好,口中说:“量完你便去找绮罗,用什么料子制几身衣服问她就可,银子什么也找她去结。”

裁缝急忙在随身带的册子上记下这最后一个数,抱着册子躬身退出房间,叶清初也没再耽搁,抓起搭在衣架上的两件大氅就往外走。无欢跟在她身后,余光瞥见被叶清初摔出去碎在地上的瓷茶盏,心中有些可惜。这套茶具的花色她很喜欢,只可惜往后一壶四盏变三盏了。

出了门,叶清初回身把大红氅披在无欢身上,一边走一边穿上白色那件,她今日身上是那套红色的行头,无欢白衣披着红大氅,两人的打扮看起来恰好相反。茶水湿在胸前也不算太明显,她本人更是毫不在意,将白色大氅的绳子系好,若不是雪天地滑还要等身体没好透的无欢,她这会儿怕是已经跑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绮罗:(微笑)王啊,给您做几件襦裙可好?

小初:吖哒!

绮罗:(笑容变大)可是我喜欢诶。

小初:吖哒吖哒吖哒!!吖哒!!!!

绮罗:(黑脸)婢子的喜好就是这样,王要是不喜欢呢,婢子也没办法,要不您自己和裁缝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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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又拖了一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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