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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火车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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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还想要收拾东西,但更知晓厉害的友妮基只让公爵阁下将易于携带的金钱汇票给装了起来。如果不是福尔摩斯和华生拦住了她,这位女士甚至想要在离开之前把房子给烧了。

“我们要去哪里,福尔摩斯先生?”爱丁堡公爵茫然地站在爱尔兰荒无人烟的旷野上,私奔并秘密结婚已经是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十七岁的大男孩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需要为命奔逃的一天:“我买了明天去美洲大陆的船票,要不我们坐船逃跑吧。”

“不行,你去美国跟自投罗网也没区别。”美国也有圣殿骑士团的分部,所以华生断然否定了爱丁堡公爵的提议:“我们得立刻回伦敦,就算你们的婚姻会被宣布无效,公爵阁下,你现在也得躲回女王的羽翼之下。”

“我们坐火车回不列颠,先去渡口再说。”福尔摩斯带着新婚的小夫妇赶向了贝尔法斯特的火车站。不知道是心里疑惑,还是追兵真的跟了过来,在人群中穿梭的福尔摩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越快越好,也不要再计较买什么一等座还是二等座了,我们就坐最近的一辆火车回去。”

华生的鹰眼看得更清楚,在进检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茫茫人海中,那密密麻麻的代表敌人的红点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个又一个地从地里长了出来。

“赶紧走,他们已经来了。”华生猛地推了一把还在嘀嘀咕咕的爱丁堡公爵:“别墨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是想要舒适的乘车环境,还是要你妻子的命?”

四人最终买的是普通票,要和其他人一起挤在只有座椅的大通铺里。但福尔摩斯觉得这样更好,人多眼杂才不好让敌人分辨出谁才是他们要追杀的目标。

友妮基的长相和肤色还是太过显眼了,福尔摩斯顺手牵羊了一条羊毛围巾,嘱咐对方一定要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的脑袋给包起来。

华生在福尔摩斯略显焦虑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就撩起了大衣下摆,露出了插在裤腰上的左轮手枪。

“我们得谈谈,华生。”爱丁堡公爵和友妮基坐在对面,他们两人正亲密地贴在一起。说些外人听不见的悄悄话。福尔摩斯便顺势坐到了华生身旁,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当然,你想跟我谈什么?”华生没太在意地附和着,他现在的全部心神都在口袋里的酒壶上。

“就是你正在想的这个。”福尔摩斯一个探身。从华生的口袋里将酒壶摸了出来,并顺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酒壶给我,我没收了。”

“福尔摩斯。”华生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嘶嘶道:“把酒壶给我,我没有在酗酒,我只是…只是想喝点酒了。”

“你这个说法在我面前没有用。”福尔摩斯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华生伸过来的手:“迈克罗夫特以前想让我戒掉百分之七的溶液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搪塞他的。而且坦白来说,我的症状比你好多了,我甚至都没有隔个十几分钟就来一口。”

“你不明白,我…我腿疼。”华生烦躁地搓着自己的脸:“没错,我腿上有伤,需要酒精镇痛。把酒壶还给我吧,喝酒总比吗啡上瘾好,不是吗?”

“你可不是伤了腿之后才开始酗酒的。”福尔摩斯神情哀伤地看着华生:“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伤了腿,所以才不能喝酒。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也知道过度饮酒会影响伤口的愈合。华生,你到现在还在发低烧,你自己没意识到吗?”

“你不明白,福尔摩斯。”华生已经顾不上体面,准备动手从福尔摩斯那里将酒壶给抢回来了:“我需要酒精来麻痹我的神经,不仅仅是因为腿伤的疼痛,更因为…”

“更因为你在愧疚。”福尔摩斯拿出了酒壶,并快速地拧开盖子,然后将一壶酒全部倒到了地上:“不要再想着从我这里抢酒壶了,我已经全部倒掉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华生,我们得谈谈。”

无尽的绝望突然抓住了华生,它就像是沼泽地里的淤泥,誓要将不幸走入其中的旅人拖下深渊。

福尔摩斯又跟他说了什么,但华生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一切都雾蒙蒙的像是在透过一块毛玻璃视物。周围好像升起了临终前才会显现的奇特空间,只不过这一次,要死的人是华生自己。

“华生,华生!”福尔摩斯担忧地看着华生,并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直到那双失焦了的瞳孔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华生,我原谅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华生失笑说道:“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呢?如果我背叛了你呢?如果,如果我根本就不配你原谅呢?”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福尔摩斯深情地说道:“因为我愿意,也因为你值得。约翰·华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不会再遇见你这样的朋友了。”

“朋友?”从很久之前就在偷听的爱丁堡公爵朝有友妮基夸张地无声大吼道:“感情氛围都已经烘托到这个份上了,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还说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会无视周围所有人,直接抱着互啃对方的脸!”

“但这样很可爱,不是吗?”友妮基亲了一口爱丁堡公爵的下巴:“就像在看两只小奶猫互相贴贴,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亲爱的,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爱丁堡公爵趴在友妮基耳边说道:“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一下,正常的朋友是不是他们这个样子的,他们已经超出朋友的范围了。”

“你其实是想将福尔摩斯先生拉下水,然后让他在你母亲面前美言几句吧?”友妮基捏了捏爱丁堡公爵的鼻子:“他们两个都还没开窍呢,你别咋咋呼呼地乱说一气。就这样朦朦胧胧的才好,以后回想起来,这可都是美好的回忆。”

“我瞒了你很多事,而且除非你自己查出来,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华生低头看着自己与福尔摩斯交握的双手,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因内疚与惭愧而越发四分五裂:“我与你的初遇就是一场骗局,我是受他人所求来故意接近你的。”

“我知道。”福尔摩斯捏了捏华生修长的手指:“还记得大蓝宝石的案子吗?我有说过我为什么要让你跟我一起去办那个案子吗?因为我一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借这个案子试探你。”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挑明?”华生温柔地看着福尔摩斯:“你不是个能轻易原谅欺骗的人,怎么就偏偏对我网开一面了?我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得到你这般优待?”

“你救了我的命,不是吗?”福尔摩斯轻声笑了出来:“那只波斯猫有那么长的爪子,如果不是华生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我这张脸恐怕就毁在猫咪的爪子之下了。”

“又在这里胡说。”华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因为发烧而发红的脸颊:“我这段日子总是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背叛你的,福尔摩斯。尽管有些事情我可能得瞒你一辈子,但请你相信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情的。”

“我知道,我知道。”福尔摩斯拍了拍华生的手背:“我原谅你,华生,所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陪你一起戒酒,好不好?”

“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华生小声嘟囔道:“我要是开始戒酒,脾气估计会变得非常不好。真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被气地和我绝交,不然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挤满了人的车厢里走进了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八角帽的男人。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总是状似无意地左看看,右看看。

在乘车员路过的时候,男人一边避开了四轮小车,一边从货架上抽了张报纸。在报纸的掩护下,他愈发肆无忌惮地窥探起来。

路过福尔摩斯四人的时候,男人的打火机掉到了地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男人讪讪地朝四人笑了笑:“能不能把腿挪一挪,让我把打火机捡一下。”

坐在外侧的爱丁堡公爵和福尔摩斯微微侧开了腿,男人蹲了下来,在地上摸来摸去地寻找掉在地上的打火机。

“当啷”一声,一个硬物击打在了华生故意抬起来的手杖上。男人握着匕首,冷漠地注视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华生。福尔摩斯则抬起右腿,并在自己的鞋尖碰到对方的小腹的时候用力一蹬,大力地将男人踹了出去。

“他是谁?”爱丁堡公爵下意识地尖叫起来:“他手里拿着的是匕首吗?他就是来追杀我和友妮基的杀手吗?我们要怎么办?该往哪里跑?我们现在是要跳火车吗?”

“公爵阁下,你该改名叫十万个为什么。”福尔摩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并将瘫软在椅子上的爱丁堡公爵也拉着站了起来:“你别乱跑,跟紧我和华生。友妮基女士,你需要我给你找把趁手的武器吗?”

“不用,我有随身带着匕首。”友妮基一把撕掉了自己的裙子下摆,并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我和阿尔弗会紧跟着你们的,但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也能跟你们一起保护阿尔弗。”

人群中钻出来越来越多的杀手,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短刃,有的拿着匕首。还有的紧紧攥着指虎。但足够幸运的是,也许是顾忌车厢里的其他客人,这些杀人中还没有人丧心病狂到把枪拿出来胡乱射击。

华生的左腿不能受力,所以半个身子靠在木质的椅子上。手杖剑被拔了出来,刀锋地每一次划过,都会有杀手抱着自己的手腕或者脚腕哀嚎着倒在地上。

“你在往哪里跑?”爱丁堡公爵不知道在什么时间跑到了华生前面,眼看匕首就要割到他的脖子,华生揪住对方的领子往后摔去:“我不是要你跟着我吗?你跑我前面去干什么?觉得自己是铜墙铁壁,要给我挡刀?”

“华生医生,你没事吧?”爱丁堡公爵惶恐地看着捂着左腿倒在地上的华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避开那些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你前面去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扶我站起来。”华生撑着爱丁堡公爵站了起来,此时车厢里的客人也基本上跑得差不多了。随着杀手们渐渐掏出了手枪,华生也冷笑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敌人。

在第一声枪响起来后,福尔摩斯就拉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友妮基躲到了椅子底下。爱丁堡公爵和华生也紧随其后地爬了过来,在挺过第一波齐射,杀手们开始重新装弹的时候,华生猛地坐起来连开三枪。

“打中了吗?”福尔摩斯趴在华生耳边大喊:“我数了一下,之前还有八个人能站起来攻击我们。如果华生你每一枪都能打中敌人,那我们再来两轮就应该差不多了。”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枪法,虽然我自认为人品也没有问题。”华生咬牙躺在地上换弹:“下火车后我们得先去一趟诊所,我腿上的伤好像崩开了。”

福尔摩斯伸手摸了一下华生深色的裤子,黑色的布料看不出血迹,但潮湿的触感证实了华生的说法。可没等福尔摩斯说些什么,华生就已经再一次坐了起来,并命中了三个持枪的杀手。

“还有两个。”华生朝福尔摩斯笑了笑:“没事,我心里有数,伤口没完全崩开,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在最后两个敌人也毙命于华生枪下后,友妮基走出去将剩下几个还能喘气但也已经残疾了的杀手拖拽到了车厢的角落里。爱丁堡公爵愣愣地跟在自己的妻子身后,福尔摩斯则半跪在华生面前,用领带将对方的腿伤绑了起来。

“我们估计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到渡口,华生,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福尔摩斯摸了摸华生的裤脚:“要不等列车员来的时候跟他说一下,我们下一站就下车吧。总得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觉得呢?”

“不用。”华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敌人只会越来越多,越早将爱丁堡公爵送到安全的地方越好。这一次是因为敌人不想在火车上大开杀戒,所以才没有一上来就开枪,我们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爱丁堡公爵原本的联姻对象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唯一的女儿玛利亚·亚历山德罗夫娜女大公,据说她现在正在不列颠各处游山玩水。”福尔摩斯回头看了一眼又黏在一起的爱丁堡公爵和友妮基:“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厚道,但恐怕在见到女王之前,我们得先借一波女大公的东风了。”

“你确定我们能遇到女大公吗?”华生诧异地看着福尔摩斯:“就算我们能遇到,你要怎么说服爱丁堡公爵去见自己的‘未婚妻’?”

“同一时间发出的列车有七辆,我是特地挑的这辆。”福尔摩斯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友妮基有所察觉地也回头看来:“我不需要说服爱丁堡公爵,我只要说服友妮基女士就可以了。和我们这位被宠坏了的王子殿下相比,友妮基女士才更有女王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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