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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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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绳结?什么同绳结?”齐芷的声音再次闯进来,彻底将她的神志拽回。

反应过来的时候,段若欢的手腕已经反被她攥的发红。

余瑾赶忙松开,口中说着抱歉,眼睛却一直紧随着段若欢的动作盯着对方手腕上的红绳。

段若欢还没能完全从愤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就又陷入另一番情绪当中。

她瞳孔微震,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伸手便拽出余瑾的手臂,掀开衣袖,赫然在那节纤细的手腕上看见一模一样的红绳。

一样解不开,一样在微微勒紧。

“你知道这是什么?”她拉扯着余瑾,迫切的需要答案:“为什么解不开?”

余瑾翻寻记忆无果,只有模糊的几道影子就足以让她觉得头疼的很,像是被人用铁棍胡乱搅了一通,混沌至极。

但直觉告诉她,她得抓住这次机会,即使再头痛难耐也要拼命想下去。

再次抬头环顾起这片热闹之处,余瑾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仿佛放大了那天她旁看二哥和母亲相处时的感觉,像打在水面上的落叶,波澜一圈圈放大,直至整个水面都泛起波澜,震荡不已。

她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就要窒息了。

“余……”

“我不知道……”她推开段若欢的手:“你这是哪来的?”

段若欢说:“姐姐自那日回来后,我大病了一场,熬过大烧那晚后便发现手腕上被系了这条红绳,绳结的样式从未见过,也不是家里人上寺庙求的,而且还解不开。”

她甚至尝试用剪子去剪,也不见分毫损坏。

余瑾强忍着脸上的刺挠和头疼,绷紧下颌,继续发问:“那这段日子,你可曾梦见过什么,或是有过精神恍惚的时候?”

段若欢摇头:“并没有你说的这些。”

她见余瑾面露困惑和几分茫然,更加好奇了:“所以这红绳到底是什么?你说的同绳结有是什么?”

对于段若欢的逼问,余瑾完全答不上来,她现在思绪很乱,一团乱麻。

她急需重新理清。

“抱歉,我们改日再约吧。”

余瑾逃也似的离开了定王府。

……

余府,揽夕居。

揽夕居人少冷清,被安排到她院里伺候的人大多是被余瑾遣回去了,她只留了要紧的几个。

人一少,院便空,在这皑皑大雪的映衬下显得更萧索了。

她可以融入热闹,但她不喜欢。

余瑾已经把自己关在卧房整整五天了。

自她那日从定王府回去后,段若欢递了几次拜帖都被她叫青梧推脱回去了,连齐芷过来她都没见,又何况徐琼和余景。

甚至徐琼和余景都向齐芷打探过余瑾把自己关起来的原因,可齐芷自己都是懵的,又如何回复他们,只能推说余瑾是那天被人笑话了一番,生闷气罢了。

其实不然,每次过来给余瑾送饭的青梧才会知道余瑾现在房中的凌乱现状。

满地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青梧看不懂的字样图纹。余瑾便坐在这些纸中间,反复在推演着什么,连头发都只是随意束起,只是因为这样不会影响视线,那几缕青丝掩不住她专注过头,几近癫狂的眼神。

在青梧看来,三姑娘像是魔怔了一般。

魔怔到茶不思饭不想,魔怔到大冬天的屋里连火都不起,地板冷冰冰的她直接席地而坐,干燥到鼻腔流血,落了几滴在纸上,她才胡乱拿起几张废纸堵住。

甚至在青梧偶然起夜时,还撞见余瑾孤身立于屋前,单薄衣裙被冷风吹起一角,她抬头凝视寂寥夜空,伸手探出,既接不住风也接不住雪。

那如同冰霜般的冷漠神情几乎要凝滞成型,看得青梧头皮发麻。

种种迹象传到徐琼耳里,她都想安排人来做场法事了。

好在余景拦了下来。

他说,三妹毁容已是人尽皆知,遭人厌弃之事了,若是再传出家中为她起坛作法,驱除邪祟,让她往后谈婚论嫁如何是好。

来回禀余瑾情况的青梧想替自家姑娘说句话,想把余瑾先前说与她听的说辞来反驳余景。

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小小奴仆,又说得上话,便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辞了大娘子和二公子,她转去把方才端去给余瑾。

可每次敲门,青梧都要做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

无他,只因她觉得余瑾的状态实在让人怵得慌。

“姑娘,先吃点东西吧,都已经午时了。”

原以为这次还是得好久才能等到余瑾来开门,却不想她正打算再敲下去的手还没落在门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出来的是却神色如常的余瑾,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凌乱,眼底也没有前几日的癫狂。

她平静地接过青梧手中的饭菜,命她把自己写好的拜帖递去段府。

四手交错之间,青梧手中的饭菜已然变成了一碟拜帖。

她从余瑾眼中看不出半点波澜,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姑娘……”

余瑾刚转身将饭菜拿进去,闻言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青梧:“怎么了?还不快去。”

“哦,哦!”青梧这才回神,小跑的赶去后门,她跑开后转身看了卧房方向一眼,余瑾并没有再关门,她就静静的坐在桌前吃饭。

姑娘变得好奇怪,她扭过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方才看到的画面。

大门方方正正的将身形消瘦的女子框在其中,明明她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却比客人还像客人。

青梧只凭心而论,觉得余瑾身上,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她匆匆收起目光,试图甩开大脑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去将拜贴递出。

……

段府此时俨然一派喜庆,很是映照时景。

装潢清雅别致的屋院里几乎被喜庆的红色占据,平日里的清肃被冲淡,可端坐在这处境中,看着眼前画面的段若欢却一点也不觉得喜庆。

她看着段若云在簇拥下挑选着婚服样式,满脸欢喜,甚至已经掩饰不住面上的迫不及待了。

特别是段若云嘴里夸着婚服样式的好时,簇拥着她的人便开始附和说定王是有多爱她,爱到还还没过门就什么都听她的,连本该是由内府选定的婚服样式也送来给她选。

段若云听得直开心。

可段若欢却倍感不适,浑身叫嚣着想要离开。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作用和意义是什么,被拉来当这场喜事的同乐者?

段若欢觉得可笑,又觉得格格不入。

明明是姐姐的婚事,他们从头到尾夸的只有姐姐多漂亮身材多曼妙,其余的全是在说定王多好多好,对姐姐又多好多好。

连姐姐自己也说,成为定王妃后,她要更加温柔娴熟,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

一个拿得出手,夸得出口的‘好妻子’。

段若欢听得十分不舒服,她觉得胃在翻腾,喉咙发酸发紧,难受至极。

她想跑,像上次余瑾那样跑开。

但这毕竟是姐姐的婚事,她这个做妹妹的,再怎么样也该一并笑笑,就算只是做做样子。

所以在段若云询问她的意见时,她一概说好,笑着说的。

直到女使带着余瑾的拜贴来见她,她终于有借口离开这让她十分不适的环境。

她尽量掩饰自己的迫切,在推门而出的一瞬间,脸上才稍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连呼吸都通畅了很多。

从女使的手中接过拜贴草草一览后,她难得露出几分诧异:“余瑾居然要来找我?”

“母亲知道了吗?”段若欢转而问一旁候着的女使,见她点头,才放心去回拜贴。

翌日午后未时,相约段府相见。

段若欢并不知道余瑾为何要定死在段家相约,但既然能见到这个拒了自己多次的人,段若欢自然不会推拒。

她没能弄清家里的事,但至少要弄清自己手上这条解不开的红绳是怎么回事。

余瑾很准时。

女使们摆完茶点便自觉离开了,彼时房内只她们二人。

“源头是定王。”余瑾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到让段若欢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段若欢不经正色:“有何说法?”

“你父亲去面见圣上那天,定王也在。你姐姐同定王的会面,是定王安排的。”余瑾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却让段若欢心神动荡不定。

她抬眸看着余瑾,眼底几乎溢出困惑。

“情起缘灭。”余瑾说。

段若欢终于注意到了余瑾那双几近淡漠的眼神,黑得透不尽一点光亮,平静如死水,却好似能看穿人心。

“起得是虚情,灭得是本缘。”余瑾用指尖沾了清水,在红木的桌面上画下一道类似符文的图案。段若欢还没看懂,余瑾画完便一掌拍散了。

“什么意思?”段若欢不解。

“一个法术,移花接木的法术。”余瑾拿出丝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不急不缓的说道:“移了别人的情,栽到自己身上,便是再情蜜意浓也是虚妄。而原本真正的情缘,也就是被移走的花,就此枯灭了。”

段若欢听完,只觉荒谬。

什么法术?什么移花接木?太荒谬了,让她如何相信!

“余瑾,你那天突然跑开我就担心了,你不会真被什么……”上身了吧?

余瑾却轻笑道:“制作一条同绳结,可得耗费上千灵丝蛹,抽丝剥茧好些工序才做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有相引这一个功效。”

又是一段段若欢听不懂的话。

她只想知道这一切是她疯了还是她所处的世界出问题了。

终于,余瑾说了句她能理解的话――离定王远点。

更直白些:“不要直视,不要说话,不要接触。”

“为什么?”段若欢不解,但同时她也惊讶自己虽然觉得在荒谬,却还是不自觉的想要相信对方。

直觉指引她,或许余瑾便是让她摆脱这一切的解数。

“不看不听不触及,只是规避影响的最直接办法,在不清楚对方底细之前,这是最优解。”

余瑾又问:“就目前而言,在这个家里你和谁正常接触的最多?”

“呃……段朗?”

“还有呢?”

“我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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