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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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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脸上仅有的血色倏地褪下,他死死咬住后槽牙,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大米见状,与柳如意交换了位置,将杨瑾拽出病房。

杨瑾牙齿打颤,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大米拍了拍他肩膀,冷静地问:“谁呀,把你吓成这样?”

杨瑾深呼吸几次,轻声说:“沈翊行。他算是我的远房表弟,沈部长的亲侄子。”

大米轻轻皱眉:“你怀疑沈部长?”

杨瑾犹豫一下,抿着嘴点头:“我也不想怀疑他,可沈翊行是雍唐会所的老板,西山那块地皮以前又属于部里……你不知道,沈翊行爸妈早年因公殉职,是沈部长把他抚养长大,两人的关系说是亲父子也不为过。”

说到这儿,他抓了把头发,一脸烦躁地说:“怎么就跟他有关系呢!”

“你呢?”大米突然问,“你跟沈翊行关系怎么样?”

杨瑾摇头,仿佛敷衍般地说:“认识,不熟,点头之交。”

大米盯着他看了半晌,低声笑了起来:“真不熟?”

“真不熟。”杨瑾正色道,“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沈翊行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大米及时打断他的话,“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乱了。”

“能不乱么。”杨瑾苦笑道,“吃瓜吃到自己家,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塌房。”

尤其是沈垣拿沈翊行当亲儿子养,他一掺和进来,里面的水到底多深多浑,杨瑾心里也没了底。

他一向愿意把事情往坏处想,原本怀疑的小火苗瞬间形成燎原之势,不出片刻,他的眼睛就变成蛇瞳,蛇鳞也悄悄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大米“喵嗷”一声,一爪子糊了过去,带着浓郁的榴莲味儿,熏得杨瑾心底那些负面情绪刹那间重新归零。

也正是这一打岔的功夫,杨瑾喧嚣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他奋力推开脸上的猫爪,熟练地递过去二百块钱:“多谢。”

大米美滋滋地收了钱,还不忘给自己的榴莲奶糖打广告:“是不是特别提神醒脑?我跟你说,吃起来味道也不错,比你在外头买的强得多,都是真材实料,我亲手做出来的。别人五十一颗,你要三十拿走,猫爷我够兄弟吧。”

杨瑾看着他笑:“我真羡慕你,天塌下来都不发愁。”

“是你自己想不开。”大米从兜里摸出一颗话梅糖塞进杨瑾苦涩的嘴里,“这颗算我送你,别老愁眉苦脸的。人生在世不称意,再不给自己找点甜,迟早都要发疯。你想知道真相,就去问沈垣,别没事儿自个儿脑补,累不累?”

“你说得对。”杨瑾狠狠点了下头,拍着大米肩膀说,“我这就去找他问清楚。”

大米笑了笑,转身回病房,又被杨瑾拉住衣角。

“差点忘了,你认识这个吗?”杨瑾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透明盒子,里面还装着一条散发着玫红色光泽的虫子,“徐晓曦身上爬出来的,没死,应该是惧怕蛊王的气息。”

“看着眼熟,你等一下。”大米抬手在虚空中一抓,手里多了本砖头似的古籍,“我得查查。”

杨瑾凑过去跟他一起翻找,不一会儿,就听大米自言自语地嘀咕:“不对呀,这可是毒物大全,怎么会找不见?莫非又是基因改良的新品种?”

“也说不好,毕竟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杨瑾掂量着手里的盒子,无奈地叹了一声,“没关系,我送到技术部让他们切片研究下……”

“千万别。”大米马上抬起头,危言耸听道,“万一这东西自爆怎么办?无限循环也受不住不是?”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弄个蛊鼎,扔进去重炼吧。”杨瑾烦躁地原地打转。

“蛊鼎……我想起来了,你等着。”大米飞快翻找到其中一页,屈指弹了弹,复制出一张递给杨瑾,“我就说看见过,你瞧,俩虫子长得一样,就是颜色有点出入,书上说是焦黄,这个是玫红,大约是白夜来弄出来的改良品种,但万变不离其宗。”

杨瑾扫了一眼,惊呼道:“尸魂蛊!”

大米将古籍收回,神情郑重地说:“你不觉得咱们这些日子过于忙碌了吗?疲于奔命,没有一点空闲时间。”

杨瑾抬眸,冷声回道:“我又不傻,想也知道是谁在搞鬼。”

大米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眼神逐渐冰冷:“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忙。”

杨瑾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轻声道:“除了杀人放火的事儿不干,其他都可。”

大米噗嗤一笑:“用不着你去杀人放火。附耳过来。”

杨瑾好奇地贴上去,没过两分钟,脸色变得煞白。

他喉头滚动,没敢直接答应:“会不会太冒险?万一失败……”

大米无所谓地摊开手,漫不经心地道:“失败就一起死呗。你不会以为齐佳图呼会放过这个人间吧?”

杨瑾的眉头凝出一寸清霜,在与大米对视片刻后,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赌一把。”他咬着牙说,“总不能更坏了。”

大米牵住他的手,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让李樱桃知道。”

杨瑾应了一声,沉默着转身离去。

大米等他走远,也转过身,回到病房。

……

病房内,徐晓曦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从良不成反被坑害的悲惨往事。李樱桃听得犯困,哈欠连连。柳如意也一脸烦躁,恨不得上去给她个大脖搂子,让她安静一会儿。

大米进来后,徐晓曦的自述终于说到了关键节点——与赵胜结婚。

平心而论,赵胜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和他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改变命运。毕竟赵胜有个当部长的爸爸,而她,只有漂亮的脸蛋和年轻的身体。

结婚之后,赵胜对她还算不错,带她前往各种酒局,认识了许许多多社会名流,也让她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阶级。她逐渐沉沦于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直到三个月后,她的身体出现变异……

“那一天,我身上起了一层玫红色疹子。刚开始,我以为是过敏,可一碰就烂,里面还有虫卵……我知道,我是被人下了蛊……”

说到这儿,徐晓曦突然仰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瞳孔骤然瑟缩,语速飞快地说:“后来,赵胜给我端了一杯很臭的东西让我喝,说喝了以后就能好,可我喝了之后……”

突然,她的声音陡然消失,无论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半点声响。

柳如意拿过纸和笔,示意她写出来,而徐晓曦的手腕却突然嘎嘣一声,粉碎性骨折了。

李樱桃抬手放出一道乌光,暂时缓解住粉碎性骨折向上延伸的趋势。

大米欺身上前,手指抵住徐晓曦眉心,沉声道:“禁咒。”

李樱桃眼神一暗,立刻祭出紫莲,将徐晓曦罩在下方。

徐晓曦瞪大双眼,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抽泣:“喝了之后,我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好多双手在摸我……自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陷入同样的境地,又一次,我勉强睁开眼,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我将这件事告诉赵胜,他却说,这是我的福分,我已经成为‘神女’,是时候带我去见主人了。”

话说到此,徐晓曦全身痉挛,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泛起一抹不祥的死气。

李樱桃催动紫莲,为她续上一丝生机。

“那天过后,他带我去了西山的一座老宅。那地方很阴森,所有人都穿着长袍戴着面具……他们杀了人,把肉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吃的,就会是下一个……”

徐晓曦嘴角泛起血沫,艰难地说:“他们不是人,是恶鬼……”

大米不动声色地问:“既然赵胜是恶鬼,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

“因为那幅画。”徐晓曦喘着粗气,神秘兮兮地说,“那幅画,会吃人。”

大米一愣,立即联想到吞噬叶宁的油画。

正在这时,徐晓曦陡然抬手,指向李樱桃,大吼道:“就是她!”

“我?”李樱桃怔了下,眼中红光更甚。

徐晓曦的牙齿开始松动,三番四次都没能吐出一个清醒的字眼。

大米手腕一转,将一束金光打入她眉心。

徐晓曦神情呆滞,口齿不清地说:“她会吃人,我看到了,跑不掉的……只要我乖乖听话,赵胜就不打我,还给我钱,好多好多的钱,让我过上流太太的生活……我认命了,听他的话,做直播,很快红了起来,以前的塑料姐妹跑来蹭热度,他就让我带着她们喝那种药水……”

“再后来,他让我去他开办的网红班教学。班里有个叫何嘉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性子不好,被赵胜他们睡过后,就跳河死了。她男朋友找到我,我……”

徐晓曦的声音再一次卡壳,过了一会儿,她机械地说:“我助纣为虐,该死。”

大米看她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指尖冒出一簇幽光,飞快没入她的眉间。

须臾间,徐晓曦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就毫无阻塞地传回到他的指尖。

大米将暗灰色的灵火放入琉璃球中,回头对李樱桃一笑:“成了,说不出的东西都在这儿,回去慢慢看。”

话音刚落,他突然脚下一软,重重跌在地上,把李樱桃吓得跳了起来。

她慌忙屈身,将大米揽入怀中,一脸担忧地问:“哪儿不舒服?你说句话!”

“累。”大米只说了一个字,就变回幼年狸花猫的模样,窝在她怀里软软地喵了两声。

李樱桃又急又气,眼泪含在眼圈里,哽咽着道:“你就逞能吧,跟禁咒硬刚……如意,徐晓曦早就死了,你叫朱霆烨过来帮忙,处理好去狸儿胡同找我。”

柳如意慌忙应了一声,话音还没落地,李樱桃就抱着大米消失在她面前。与此同时,罩在徐晓曦头顶上的紫莲倏然消失,女人像被放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不一会儿就缩成一张人皮。

柳如意目瞪口呆地站了一会儿,果断将消息发给杨瑾。

……

杨瑾收到消息时,正堵在沈垣办公室,让他约沈翊行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沈垣这才意识到已经两个多月没和沈翊行联系过,赶紧打电话过去。

然而沈翊行电话不通,再打去,被告知那号码已经销号。

杨瑾心里窝火,说出来的话都是枪药味儿,惹得沈垣狠狠拍了一顿桌子。

正在这时,柳如意的消息发送到杨瑾手机,看得他心脏突突,后心窝也开始一戳一戳的疼。

“得,这回是黄鼠狼单咬病鸭子。”杨瑾把手机往沈垣桌上一拍,“为这破事儿大米都受伤了,李樱桃带他回家休息……”

沈垣眉头一皱,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道:“米栗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能变回原型吗?”杨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焦躁不安地说,“我告诉您,沈翊行没有与虎谋皮的筹码,您最好把他交出来,不然徐晓曦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真的不知道!”沈垣也火了,血压飙升,几乎昏阙过去。

杨瑾生气归生气,一看真把他表舅气得翻了白眼,也有点后悔,赶紧召出青竹杖打过一束青芒,沈垣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您真不知道?”杨瑾盯着他的眼睛,再次询问,“那西山那块地……”

“西山那块地皮是赵诚处理的,我怎么知道他买给谁了!再说翊行那孩子……他就是个普通人,一点能力都没有,怎么会掺和进这趟浑水的?”

杨瑾见他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躲闪,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缓缓道:“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但愿还活着。”

舅甥俩说话的间隙,柳如意将整理好的徐晓曦口供编辑成文档,发送到杨瑾手机。

杨瑾看到何嘉这个名字,眼角一震,马上问:“春节那会儿您是不是提起过沈翊行谈恋爱了?”

沈垣怔愣片刻,点头道:“是啊,女孩以前是翊行的同学,两人上学时就要好,本来打算明年领证结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杨瑾犹豫了一下,继续问:“您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吗?”

沈垣想了想,说:“好像叫何嘉。”

杨瑾长叹一声:“我给您发过去,您自己看吧。”

说着,他低下头,将柳如意发给他的文档转发到沈垣邮箱。

沈垣一目十行,飞速看完,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儿,隔了好半天才说:“不能再耽搁,你有什么快速找人的法子,用出来。”

杨瑾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慢吞吞地说:“有是有,但从来没试过,您敢尝试一下吗?”

“试。”沈垣飞快拍板,“取心头血还是要什么别的东西?”

杨瑾连连摆手,笑道:“都不用,我一会儿去食堂要张江米纸,画个糖符吃下去就行。”

沈垣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找人方式。

等他吃下那糖画似的符箓,整个人都麻了——他的脑袋里骤然出现一张活点地图,而上面那个小范围移动的红点,大概就是沈翊行所在的方位。

“怎么样?”杨瑾小心地问,“能看见吗?”

沈垣点点头,精神抖擞地说:“走,我带你去找他。”

……

路虎驶过长街,杨瑾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垣开过两个路口,赫然看到狸儿胡同的路牌。

杨瑾奇怪地问:“难道他躲在狸儿胡同?”

沈垣一打方向盘,右转,开进一条无人胡同。

“还真是去狸儿胡同的?”杨瑾纳闷地探出脑袋,对自己绘制的符箓产生了怀疑,“您确定是这边?”

“我眼睛没瞎,脑子也不糊涂。”沈垣踩了脚刹车,略带焦虑地说,“你那符真的管用吗?”

“早跟您说了,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杨瑾按着酸疼的太阳穴,一抬眼,就看到狸儿胡同醒目的路牌,“不会在李樱桃她家吧?”

沈垣一时语塞。

他没去过李樱桃的小院,不知道具体位置。

跟着脑海中的红点来到狸儿胡同口,沈垣靠边停了车。

“在里面。”他推开车门,径直往李樱桃家的小院走去。

小院内,李樱桃刚给大米喂完药。大米还是很不舒服,嘴里哼哼唧唧,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指。

李樱桃心疼坏了,把他抱在怀里,轻轻顺了顺毛:“那可是禁咒,你个小猫咪逞什么能!”

大米喵嗷一声炸了毛,张嘴咬了她一口——很轻,但仪式感十足。

李樱桃深深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狸花猫的小脑壳:“好啦,不说你了,一会儿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白灼大虾。”大米舔了舔猫爪,开始点菜,“最好再来一条清蒸鲈鱼,当然啦,你要是再给我炸点小黄鱼我也能笑纳……”

李樱桃“行”字还没出口,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柳如意这么快就到啦?”李樱桃把大米放到脖子上,出去开门。

“怎么是你们?”她不解地看向沈垣,“沈部长,您怎么来了?”

杨瑾一脸尴尬地从沈垣身后探出脑袋:“能进去说吗?”

李樱桃点点头,请两人进到客厅。

“我问你个事儿。”

一进屋门,杨瑾就拉住李樱桃,将自己画的糖纸符重新复刻了一遍,“血缘追踪符没画错吧?”

李樱桃仔细看了看,没有挑出半点错处:“对的啊,怎么了?”

杨瑾一脸震惊:“你确定我没画错?”

李樱桃好奇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把沈部长都招来了?”

杨瑾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将他的最新发现告诉了李樱桃。

“这么说何嘉确实是沈翊行谈婚论嫁的女友,那……”李樱桃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大米,“徐晓曦的记忆我塞哪儿去了?”

大米惫懒地说:“裤兜里。”

李樱桃赶紧摸兜,把那颗越来越冻手的琉璃球掏了出来:“这是徐晓曦被禁咒封印的记忆,大米给弄出来的。”

杨瑾刚要拿,就被她轻巧地躲了过去。

“你不能动。”李樱桃说,“大米就是前车之鉴。”

杨瑾一听,马上收回了手。

大米嗷嗷叫着伸出爪子,被李樱桃轻而易举地捏了回去,“乖,一会儿我就去给你买大虾。”

“还有鲈鱼。”大米舔了舔爪子,跃进飘窗的猫窝,缩成一团。

沈垣干咳一声,问李樱桃:“既然符咒没问题,沈翊行应该就在你家里。”

“我家?”李樱桃震惊地道,“我家要是进来人,我会不知道?”

沈垣眉头直皱:“那就怪了,符箓指引的地点就在这里。”

杨瑾的目光在熟悉的院中逡巡一阵,突然说:“地上没问题,会不会在地下?”

李樱桃迟疑片刻,将狐疑的目光投到门口的窨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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