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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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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歇,蜡烛也快燃尽了,几根比较短的已经熄了,还剩下一根,扑闪着豆大的小火苗,努力为这个昏暗的房间供一点光亮。

周临风和金逍坐在床上,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周临风一手按在金逍的肩上,一手握紧了剑,脚步声越来越近,周临风悄悄起身,把金逍挡在身后,金逍明显感觉到周临风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已经进入了随时进攻的状态。脚步声到了二楼,停了一会,就听到了阿飞的声音:“少爷,小少爷,你们俩在么?”呼,周临风松了一口气,答了一声:“在这里。”

阿飞很快提着灯笼进来了:“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小少爷一个留在这,刚才刚要出门,就被大雨拦住了。”周临风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阿飞见周临风披着金逍短一截的外袍,金逍穿着一身的中衣,心里还是有些愧疚,赶紧从怀里拿出包袱,包袱被护得好好的,两身衣服都干干爽爽。

阿飞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先是递给了金逍:“小少爷,对不住了,您快换身衣服吧。”然后又拿出周临风的衣服,走到近前服侍他更衣,周临风也很自然地伸开手,任由阿飞把外袍脱掉,又把已经半干的中衣从身上扒下来。金逍盯着配合得当的两个人,见阿飞蹲下正要帮周临风脱裤子,一个箭步窜过来按住了抓着裤带的手:“阿飞哥,你这一路跑来辛苦了,还是我来吧。”阿飞自然不会让金逍做这种吓人的事情,客气的说道:“小少爷,您在说什么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都怪我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害得你们淋了雨。”说话间,阿飞已经解开了带子,两只手扒着裤腰正要往下拉,金逍把阿飞的两只手都抓住了:“是我自己要留下的,阿飞哥,还是我来吧。”

周临风扭头看着金逍,这孩子今天有点奇怪:“金逍,你跟阿飞争什么,这都是他做惯了的,你快去把衣服换上,等会雨停了我们就回家。”周临风发话了,金逍不敢再拧了,嗯了一声,点点头,转过身把上衣脱掉,又转过来看着阿飞蹲着帮周临风套裤子,心里也有些想不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没来之前就是阿飞每天跟在周临风身边,大到出生入死、小到铺床叠被,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培养出来的习惯和默契,怎么今日看着就那么刺眼呢。一定是因为自己任性留在经世堂,害得大哥这么狼狈,所以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服侍大哥更衣,以做些弥补吧。

金逍看着阿飞已经帮周临风穿戴完整,强压下心里的别扭和不甘,也匆匆地换好衣服,站在阴影里,黑着脸看着还在对着周临风嘘寒问暖的阿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武功实在太弱了,和阿飞套招,没办法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金逍,金逍,你想什么呢?”周临风叫了好几声,金逍才回过神来:“啊,没有,哥,我在想还是阿飞哥细心,带着干衣服过来的,我以后要和阿飞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阿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小少爷,你想学什么尽管说。”“嗯,”金逍顺着杆就往上爬,“我想学功夫啊,我开始练武太晚了,所以想学阿飞哥的绝招,才能在几年之内赶上来。”周临风在旁边听得直想笑:“你这孩子,野心可真不小,别人十几年的磨炼,你想几年就学到手啊。”阿飞倒是大方,真心实意地说道:“没问题,你想学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野心是好事,咱们有这个条件走点捷径,干嘛还要苦哈哈地熬个十几年呢是不是。”金逍喜笑颜开地对着阿飞鞠了一躬:“谢谢阿飞哥,我一定和你好好学。然后……,”金逍在心里又默默地补了一句,“就能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了。”

三个人回到了家里,虽然金逍和周临风都稍微有些着凉,但好在并无大碍,一碗熬得浓浓的姜汤灌下去,又灸了一下风池,寒气散出去了也就无事了。金逍在家琢磨了几天,心里的想法愈加清晰,和周临风打了招呼,便每日往经世堂跑,紧锣密鼓地实现着自己对经世堂的规划。金逍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现场指挥起来,思路清晰,决定果断,赏罚分明,一开始还有些上了年纪的伙计,以为这是个黄毛小子好欺负,渐渐地也对金逍心服口服了。最开始的几天周临风也有些不太放心,又怕伤了金逍的自尊心,还每日抽空来,坐在远处的茶楼,偷偷地陪着,后来见金逍的威信很快就树立起来了,号令一出,莫敢不从,上下同心,运行有序,经世堂的筹备工作推进的很快,周临风便也安心的把这一摊工作都交给金逍处理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在二十五的时候都顺利完工了,余下的几天,再挑选几个踏实肯干的伙计,刚好可以按照皇上的旨意在初一顺利开业。金逍日日泡在经世堂,心中已经有了几个中意的人选,但还是细心地拟出了一份名单,交给周临风做最后的定夺。

周临风在经世堂一层一层往上看,心里很满意,最后走到三楼,金逍在这里单独辟出来了一间书房。周临风坐在书案后,接过金逍递过来的名单,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暗暗称道,金逍真的是成长得飞快,不但事情办得利落,看人也很准,这份名单和自己心中所想八九不离十,全都是忠心又精干之人。周临风把名单压在书下,笑眯眯地看着金逍却不表态。“哥,这几个人行么,你要是不满意,我再重新拟一份。”周临风笑着站起来,拉过金逍的手,把他带到书案前的椅子上,微微用力,按着他坐下,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指着楼下:“你是经世堂的大老板,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就算你来问我,我也只能回答,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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