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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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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第二日一大早便入宫了。

临行前,沈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交代陈清安道:“你先留下来。等一会儿平秦王府子离府之后,你跟裴溯说,让他设法保下冉莲。”

冉莲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尽管她肚子里是陆榆的骨肉,但这个时候,沈照却不能丢下她不管。

陈清安并不知道冉莲是沈照安排的人,闻言愣了一下,但还是领命离去。

皇后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忧思过滤,积劳成疾,才堪堪三十岁都多一点的年纪,稍微有些动作便咳嗽不止。

二公主夜侍奉在侧,一脸担忧。

沈照喂皇后喝了药,宽慰道:“母后宽心,一定会好的。”

“本宫这是老毛病了。”皇后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本宫的病情其实并没有加重,只是行川担心你罢了,不欲让你去春山才出此计策。”

沈照闻言心下一动,却没有搭话。

片刻后,凤仪宫的下人通传说宸妃娘娘送来了药膳,据说是由多种珍贵药材所熬制的。

沈照听说是宸妃送来的,心中有一瞬间的警觉。

皇后病重,这时候宠妃送来药品,这食物里必然有些问题——她看的那些话本子中都是这么演的。

“这是宸妃娘娘遣人送来的。”沈照生怕皇后刚才没听到,又状似无意地又重复了一遍:“母后您看?”

皇后了然,笑了:“喂给本宫吧。”

皇后一边喝着药膳,一边向一旁的侍女问起来宸妃的去向。宫女却禀告说宸妃已经收拾妥当,正要起驾与天圣帝一起去春山郊祭。

皇后叹口气:“怎么让她去了呢?”

皇帝祭祖自古以来都是携皇后去的,天圣帝带宸妃本来就不合规矩。这话在别人听来,像是在埋怨皇帝的厚此薄彼。

侍奉的宫女闻言皆惶恐,不敢接话。

但是沈照明白,皇后并没有任何妒忌之心。此去多凶险,皇后知道,沈照也知道。

皇后娘娘只是在惊异,如此危险的情况,她和二公主都躲在凤仪宫内避险,天圣帝怎么还是带宸妃去了呢?

沈照暗暗揣测,要么天圣帝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好宸妃,要么——宸妃其实在天圣帝的眼中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至于到底是哪个,自古君心难测,沈照自然也不知。

……

沈照在凤仪宫呆了一整天,前朝还是没消息。

晚上沈照宿在昭华宫,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虽然知道此事的最终结果,但是沈照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一世已经和梦境中的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了,万一……

思及此沈照赶紧打住,努力稳住心神,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止住。

不会的,平秦王必败,谢濯也不会有事的。

第二日,沈照刚醒来,朝烟便凑到沈照耳边道:“眼下宫中都传遍了,昨日平秦王于春山行刺天子,幸被禁军、皇城司和紫衣侯的军队联合镇压。平秦王兵败,天子负伤震怒,废止了殿下与平秦王世子的婚事,眼下平秦王阖族已尽被株连。”

“阖族被诛?”沈照忙问:“裴溯呢?”

“裴公子献图有功,不仅免除连坐,还被封了信陵侯。”

沈照沉吟,天圣帝还真的是会收买人心。

人人都知道裴溯是平秦王府的外戚,临阵却背叛平秦王向天圣帝献图。天圣帝高调分封裴溯,想传达什么样的信息不言而喻。

只是这信陵侯估计也和宸妃父亲那个获封的景灵侯差不多,空有侯的名号,享有食邑却无实职。

不过对于裴溯,他应该也不是醉心权势的那种人,对他来说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朝烟说的皇帝受伤,沈照嗤笑,天圣帝谋划那么久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立于险境。他不过是借机发作借题发挥罢了,这是在为清理名单上的那三十三位朝臣蓄力呢。

至此,平秦王谋逆一事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可是沈照还有一点担忧之处。

“谢濯呢?可有什么消息?”

朝烟道:“眼下并无世子的消息,世子身为皇城司副使此刻应当忙着处理乱党吧。”

朝烟说完看自家殿下脸上忧色仍未完全散去,又宽慰道:“殿下何须担忧,昨日春山之行,紫衣侯也在场,世子断然不会出事。”

沈照点点头:“伺候本宫梳洗吧,先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后今日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看见沈照来了,笑笑拉住了她的手。

沈照刚还有些诧异今日皇后为何如此热情,便听皇后开口道:“平秦王府的事情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废除了你和陆榆的婚事,如今你便安心地暂住在宫中便好。”

“陛下前些日子早就安排人开始建造昭懿长公主府了,只是并未对外宣称罢了。公主府就选址在曲水街上,本宫听陛下说了,那是个好地方。”

沈照顺从地点点头:“嗯。”其实这些她都已经知道了。

皇后话头一转,又道:“行川让本宫转告给你,不必担心他,他无事,只是皇城司有事忙罢了。”

沈照闻言抬起头看向皇后,颇有些不好意思:“儿臣……儿臣并未担心于他。”

皇后了然地笑笑,并未接话。

这两个人一路走来,谢清漪一直看在眼里。行川对昭懿的那些心思,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但是在面对人家姑娘时,偏偏又矜持起来了,像个闷葫芦一样,装着满腔的柔情就是不往外边倒。

而昭懿这孩子,太敏感也太聪明,如此反倒是使得这份本该水到渠成的婚事一直曲折不断。

皇后暗叹,眼下昭懿已经脱离了平秦王府,此次这两人也该修成正果了吧。

…………

沈照近日一直在宫中侍奉皇后娘娘,闲下来的时候她掐着指头算了算,今日已经是九月十三日,距离平秦王春山谋逆之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四日。

前朝风波未止,她只是在前天傍晚匆匆地见了谢濯一面。

谢濯那张清隽绝伦的脸上写满了倦色,只是告诉叫沈照不必担心,复又匆匆离去。

沈照叹气,她觉得天圣帝绝对是在筹谋什么大动作。

沈照想了想还是去皇后处侍疾,皇后已经吃过早饭了,正倚靠在小塌上拿着一本古书在看。皇后今日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病情一直没有变坏,可是也一直没有大好。

沈照在凤仪宫陪了皇后一阵儿,凤仪宫的宫女忽然来报,“娘娘,殿下,信陵侯在凤仪宫外觐见。”

信陵侯?

沈照一阵恍惚,才回过神来应当是裴溯。只是沈照心下疑惑,他来觐见皇后娘娘做什么?

皇后闻言也不免发问:“信陵侯来作甚?”

“信陵侯听闻皇后娘娘病情加重,于是向陛下进献了一位神医。此刻受了陛下的示意,正侯在殿外,等候娘娘召见。”

神医?

沈照又是一愣,好家伙,这神医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吧?

平秦王找来神医为陆榆和裴溯换血,结果这血没换成,眼下平秦王府已经更名为信陵侯府,这神医自然就落在了裴溯手里。眼下,裴溯拿着这神医来借花献佛。

皇后抬抬手:“宣吧。”

不一会儿,却不见裴溯进来,只见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走入了凤仪宫,沈照好奇地望去,一身寻常的灰衣,也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人应当就是那位传言中的神医吧。

那人见了皇后赶紧跪下行礼:“草民见过两位贵人。”

皇后看向这人,纳罕道:“怎么不见信陵侯?”

一旁的侍女赶紧解释道:“信陵侯道外男踏入后宫本就于理不合,侯爷称不敢僭越。此刻正在凤仪宫外等候。”

皇后闻言笑笑:“也罢。”

又看向沈照:“信陵侯不入后宫是为守礼。但是本宫听说昭懿与信陵侯是旧友,不若你来替本宫招待一下。”

沈照颔首领命,起身行了一礼后走出殿内。

平湖的风徐徐吹来,拂去了夏日的丝丝燥热。裴溯背对着她的方向,负手立在平湖边的柳树下,一身青色锦衣,衣摆处金绣繁丽。清风吹拂起他的衣带,带来一种高贵绝尘之感。

只看到这样一个背影,沈照便有些恍惚,若说当时在平秦王府之时,裴溯像是一把卷了刃的短剑,那么此刻褪去了昔日的温吞与隐忍,这人此刻却正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宝剑。

剑一出鞘,便华光乍现,令人莫敢与之争锋。

沈照刚走上前还未开口,裴溯听到她的脚步声之后,便已经转过身来了。他看到眼前的沈照后并无惊异之色,好似早就知晓沈照会来一般。

裴溯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殿下。”

沈照看向他,打趣道:“裴公子?或许现在本宫也该改口叫信陵侯?”

裴溯笑笑:“这还要多谢殿下提携。”

沈照没有反驳,但是她心中却很清楚。名单和图,她本来就是从裴溯手中得来,算是她沾了对方的光才是。裴溯这样说,不过是跟她客气一番罢了。

裴溯又道:“听闻陛下已经废止了殿下与陆榆的婚事,不知殿下近日在宫中可好?”

沈照点头:“自然一切都好。”

回答完之后,沈照又礼尚往来般地询问:“信陵侯呢?近日可好?”

裴溯好似转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让沈照问他这个问题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得色。但脸上却皱眉叹气道:“不太好。”

“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照不解。

她早就听说平秦王府被查抄,如今已经重新挂匾,改为了信陵侯府。裴溯这也算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怎么又说不好呢?

裴溯垂下眸,薄唇微抿,半晌才开口道:“从前虽是寄人篱下,万般不自由,但好在还有长公主殿下每日嘘寒问暖,关心备至,日子也倒不至于太冷清。”

“如今平秦王府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独独留我一人,未免觉得食不知味,夜寒衾薄。”

沈照闻言颇有些诧异,当时她为了刷裴溯的好感,以便能顺利出入书房,确实是每日去裴溯眼前刷存在感。眼下裴溯如此怀念,沈照心中却是还蛮心虚的。

毕竟,自己当时可真的是没安什么好心。

沈照干笑两声:“偌大一个信陵侯府,裴侯一个人居住自然感觉寂寥。这盛京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尽是容貌出众,才华横溢,你赶紧择一心仪女子,娶妻生子,这府中自然就热闹起来了。”

裴溯闻言舒眉浅笑,看向沈照,目光灼灼:“臣心中,也是这般想。”

作者有话要说:

谢濯:不好,有人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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