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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见知君即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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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身子颤抖,坐倒在地,我看她脸色苍白,只道是她内力尚未恢复,加之偏寒体质引出了病症,再也顾不得手指疼痛,叫道:“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将她搂在怀里。过了半晌,师姐缓缓睁眼,站起身来道:“这位姑娘,你叫我什么?”

我大吃一惊,向她凝目瞧去,却不是我的师姐小龙女是谁?忙道:“师姐,我是小川啊,与你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燕凌川,怎......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么?你的身子好么?什么地方不舒服?”说着便拉起手来想渡内力给她。谁知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冷冷望着我道:“我与燕姑娘素不相识,请让开罢!”说着走进大厅,回到公孙谷主身旁坐下。我奇怪至极,只好迷迷惘惘地跟进厅里,无力颓坐在椅上。

公孙谷主一直脸色漠然,此时不自禁的满脸喜色,举手向国师等人道:“她便是兄弟的新婚夫人,已择定今日午后行礼成亲。”说着眼角向我淡淡一扫,似怪我适才行事莽撞,认错了人,以致令他新夫人受惊。

我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大声道:“师姐,难道你......你不是小龙女么?难道你不是我师姐么?”只见她缓缓摇头,说道:“不是!什么小龙女?”

我双手捏拳,指甲深陷掌心,脑中乱成一团:“师姐恼了我,不肯认我?只因我身处险地,她故弄玄虚?还是她像杨过的义父一样,什么事都忘记了?难道这世间真有与她一模一样之人?”只说:“师姐,你......你......我......我是小川啊!”

公孙谷主见我对师姐穷追不舍,微微皱眉,低声向师姐道:“月儿,今日奇奇怪怪的人真多。”师姐也不睬他,慢慢斟了杯清水,慢慢喝了,眼光从金轮国师起逐一扫过,却避开了我。我但见她衣袖轻颤,杯中清水泼了出来溅上她衣衫,她却全然不觉。

公孙谷主道:“月儿,这位是金轮国师......”他一个个说下去,最后说了我的姓名,师姐听到各人名号时只微微点头,脸上木然,似对一切全不萦怀,对我却连头也不点,眼向厅外。我满脸胀得通红,心中已如翻江倒海一般,公孙谷主说什么话,我却是半句也没听见。尹克西等本不知我与师姐的渊源,只道我认错了人,以致惭愧。

公孙绿萼站在父亲背后,我这一切言语举止没半点漏过她耳目,这时趁人不备,拉着我离开大厅悄然道:“晨间你的手指给情花刺伤,即遭相思之痛,我瞧你此时情状,难道我这新妈妈便是你意中人么?”我神色悲愤,还是点了点头,那公孙绿萼大吃一惊,道:“你们同为女子,又如何......”我道:“我们真心相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便是两名男子,只要对得起道德良心,又如何不可以相爱?世人皆为偏见所累,却不知这成见害苦了天下多少有情之人!”公孙绿萼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半晌道:“天下事怎能有如此巧法?莫非你与这些人到我谷中,其实是为我新妈妈而来?”她侧头打量我师姐时,见她脸上既无喜悦之意,亦无娇羞之色,实不似将作新嫁娘的模样,心下更是犯疑,道:“你与那月姑娘可是因为什么误会失了和,那月姑娘这才悲愤之下答允了我爹爹的求婚?”我点点头。

此时我胸口闷塞,如欲窒息,随即转念:“师姐既执意不肯认我,料来她另有图谋,我当别寻途径试探真相。”站起身来,重新步入大厅向谷主一揖,朗声说道:“在下有位尊亲,跟这位姑娘容貌极是相像,适才不察,竟致误认,还请勿罪。”

这几句话雍容有礼,公孙谷主听到我这样说,立时改颜相向,还了一揖,说道:“认错了人,也是常情,何怪之有?只是......”顿了一顿,笑道:“天下竟然另有一个如她这等容颜之人,那不仅巧合,也奇怪之极了。”言下之意,自是说普天之下那里还能再有一个这般美貌的女子。

我道:“是啊,我也挺奇怪。小女子冒昧,请问这位姑娘高姓?”公孙谷主微微一笑,道:“她唤做月舒,尊亲可也姓月?”我道:“那倒不是,这月姓倒是十分罕见。”心下琢磨:“师姐干么要改姓月?”心念一动:“啊,那年我初遇师姐,不觉吟出了《诗经》里《月出》一章,她一定是因着这番缘故。”念头这么一转,手指又即剧痛。公孙绿萼见我痛楚神情,眼光中又起了几分怜意。

我又道:“这位月......舒姑娘自非在谷中世居的了,不知谷主如何与她结识?”公孙谷主说道:“半月之前,我到山边采药,遇到她卧在山脚之下,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我一加探视,知她因内息紊乱,于是救到谷中,用家传灵药助她调养。说到相识的因缘,实出偶然。”国师插口道:“这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想必月姑娘由是感恩图报,委身以事了。那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我一听此言,脸色大变,全身发颤,胸口剧痛,突然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师姐见此情状,颤声道:“你......你......”急忙站起,伸手欲扶我手臂,却终于强自忍住,全身颤抖,也是一口鲜血吐在胸口,白衣上赤血殷然。

她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待要走入内堂,公孙谷主忙道:“快坐着别动,莫震动了经脉。”转过头来,向我道:“燕姑娘,你还是出去罢,以后可永远别来了。”

我热泪盈眶,向师姐道:“师姐,倘若我有不是,你尽可打我骂我,便一剑将我杀了,我也甘心。可是你怎能不认我啊?”师姐低头不语,轻轻咳嗽。公孙谷主见我激得意中人吐血,早已恼怒异常,总算他涵养功夫什好,却不发作,低沉着嗓子道:“你再不出去,可莫怪我手下无情。”

我双目凝视着师姐,哪去理睬这谷主,哽咽道:“师姐,我答允一生一世在古墓中陪你,决不后悔,咱们一齐走罢。”师姐抬起头来,眼光与我相接,随即又将头转过,长叹一声,说道:“我不认得你。你说些什么,我全不明白。我一切全是为你好,你好好去罢!”这几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可是言语中充满着柔情密意,除了麻光佐是个浑人、全无知觉之外,厅上人人皆听得出师姐这番话中的深情,这几句话乃违心之言。

樊一翁见我将公孙谷主惹得愤怒异常,便厉声喝道:“我念你是个尚不涉世的黄毛丫头,你若是识趣就快些自行离开,我们谷主不喜你这等无礼宾客。”我听而不闻,对师姐柔声又道:“师姐,你,你真的忘了燕凌川么?”

樊一翁大怒,伸手往我背心抓来,我全心全意与师姐说话,一切全置之度外,直至樊一翁手指碰到背心,这才惊觉,急忙回缩,对方五指抓空,只听嗤的一响,我背上衣服给抓出了个大洞。

我一再哀求,见师姐始终不理,越来越急,若在古墓之中或无人处,自可慢慢求恳,偏生大厅上有这么多外人,而樊一翁又来喝骂动手,满腔委屈,登时尽数要发作在他身上,回头喝道:“我自与我师姐说话,又干你这矮子什么事了?”樊一翁大声喝道:“谷主叫你出去,永远不许再来,你不听吩咐,莫怪我手下无情。”

我怒道:“我偏不出去,我师姐不走,我就在这里耽一辈子。就算我死了,尸骨化成灰,也永远跟着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偷瞧师姐的脸色,只见她目中泪珠滚来滚去,终于忍耐不住,一滴滴的溅在胸口鲜血之上。

樊一翁拾起纯钢巨杖,在地下重重顿落,只震得满厅嗡嗡声响,喝道:“臭丫头,你真不怕死么?”我适才喷了一口血,此时胸头满腔热血滚来滚去,又要夺口而出。我古墓派内功讲究克己节欲,修习心法须得摒绝喜怒哀乐,方才师姐克制不住心情,以致数度呕血。我自幼受师姐传授,内功与她路子相同,此时手足冰冷,心想:“我就在师姐面前狂喷鲜血,一死了之,瞧她是否仍不理我?”但转念又想:“师姐平时待我何等亲爱,今日之事,中间定有别情,多半她受了这贼谷主的挟持,无可奈何,才不敢认我。若我自残身躯,反而难与抗拒。”思念及此,猛然一震,决意拚命杀出重围,救护师姐脱险,当下镇慑心神,气沉丹田,将满腔热血缓缓压落,微微一笑,指着樊一翁道:“你这死样活气的山谷,姑娘要来时,你挡我不住,欲去时你也别想留客。”众人见我本来情状大变,势欲疯狂,突然间神定气闲,均感奇怪。

樊一翁钢杖摆动,一股疾风带得我衣袂飘动,面有难色道:“燕姑娘,你还是快走吧!”公孙谷主眉头一皱,说道:“一翁,怎地罗唆个没完没了?”樊一翁见他师父下了严令,只得抖起钢杖,猛力往我脚胫上叩去。

公孙绿萼此时站出来大声道:“燕姑娘,你在这里多耽无益,又何苦枉自送了性命?”语气温柔,充满了关怀之意。我点点头,道:“多谢绿萼姐姐关心了,”随即向樊一翁道:“请赐教罢!”说着便抖动老顽童留下的剪刀,严阵以待。

樊一翁登时将胡子舞得团团乱转,四面八方的打将过去,纵击横扫,居然也成招数。我连夹数剪,尽皆落空,又见敌人掌风凌厉,有时胡子是虚招,掌力是实,有时掌法诱敌,却以胡子乘隙进攻,虚虚实实,的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奇妙功夫。辗转拆了数十招,我心想:“这谷主阴险狠辣,武功定当远在矮子之上,我不胜其徒,焉能敌师?”心中微感焦躁。但樊一翁的胡子又长又厚,比李莫愁的拂尘长大得多,铺发开来,实无破绽。

又拆数招,我凝神望着对手,但见他摇头晃脑,神情滑稽,胡子越使得急,那颗圆圆的小脑袋更加晃动得厉害,心念一动,已想到破法,剪刀喀的一声,跃后半丈,叫道:“且慢!”樊一翁并不追击,道:“燕姑娘,你既服输,还是快出谷去罢!”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丛大胡子剪短之后,要多久才留得回来?”樊一翁怒道:“那关你什么事?我的胡子从来不剪的。”我摇头道:“可惜,可惜!”樊一翁道:“可惜什么?”我道:“我三招之内,就要将你的大胡子剪去了。你这人不错,你如怕了,这时退开还来得及。”

樊一翁听了,怒喝一声:“看招!”右掌劈出。我左手斜格,右剪砸落,击向对方左额。樊一翁侧头闪避,不料我左掌跟着落下,劈他右额。这一劈势道凶猛,樊一翁忙又偏头左避,他这一偏极为迅捷,长胡子跟着甩起。我的大剪刀早张开了守在右方,喀的一声,将他胡子剪去了一尺有馀。

众人“啊”的一声,无不大感惊讶,见我果然只用三招,就将樊一翁的胡子剪断了。樊一翁一呆,见自己以半生功夫留起来的胡子一丝丝落在地下,又痛惜,又愤怒,一个起落,将钢杖抢在手中,怒喝:“今日不拚个你死我活,你休想出得谷去。”我笑道:“我本就不想出去啊!”樊一翁钢杖横扫,往我腰间击来。

我与他相斗多时,一直是与他胡子的柔力周旋,不知他膂力如何,见他钢杖挥来,伸出剪刀去一格,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手臂酸麻,剪刀已给钢杖打得弯了过来,不成模样。就只这么一招,那大剪刀已不能再用。此刻樊一翁手持一件长大沉重的厉害兵刃,我却拿着一堆废铁。公孙绿萼忍不住叫道:“燕姑娘,你不及我大师兄力大,何必再斗?”

作者有话要说:阿川支棱起来后武力值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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