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阁。
“卧槽卧槽卧槽!”长老阁里,虎至瞪大了眼睛,道:“释玺神君和八表居然有孩子啊?!”
“欸,虎兄,你小点声。”秦水榭颇为顾忌地四下看了看,道:“这事儿还是和八表跟神君有关系一样,不能乱说啊,撞上八表本人就尴尬了。”
“姜煜是他孩子,鹄乌是他孩子,之前那个整理文书的美女也是他孩子,他怎么那么热衷于把孩子送给润荒神君呢?”虎至砸吧着嘴,摇头道:“就算润荒神君人美心善脾气好,那也不至于吧?”
“你听谁说的润荒神君人美心善脾气好。”秦水榭扶额道,“你去南廷围观过刑惩阁吗?!润荒神君就是表面看着温和良善美人一个,碰了他雷区他比释玺神君还疯。”
“那也是碰了他雷区才疯啊。”虎至道,“谁没个雷区呢。”
“得,我不跟你辩这个。”秦水榭道,“你现在就是润荒神君死忠粉。”
“只可惜我不是乾元。”虎至可惜道,“不然我往死里拼也要混个润荒神君包养的小白脸称号。”
“你得了吧,就你?”秦水榭翻白眼道,“还小白脸,小黑脸差不多,润荒神君那天给你回的什么?洗了澡就来没洗澡就滚,你现在这副臭烘烘脏兮兮搓下泥球十斤重的样子,他看见就能让你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那我过几天就去洗澡见润荒神君。”虎至期待地搓手道,“我洗干净了也是一条好汉。”
“……我是治不了你了。”秦水榭道,“宋羟呢?宋羟!”
“你鬼叫什么!”虎至蹦起来捂他的嘴,秦水榭脸都绿了,吓得退避三舍,忙道:“虎兄我错了,你有话好好说,别上手!!!”
“啧。”虎至收回手,道,“宋羟那死板人,天天就知道嫌弃我,你居然叫他治我?我看以后长老阁摆烂大队就剩我一个了。”
“你这已经不是摆烂了啊虎兄。”秦水榭道,“你这是执迷不悟。你洗干净了润荒神君也看不上你,第一你是平庸,第二人润荒神君早结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结契了怎么了。”虎至道,“我又没说我是喜欢润荒神君,我那是倾慕,倾慕行吗?”
“我第一次见有人把舔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秦水榭道,“行,你高兴就好,另外先说好,我要是围观刑惩阁的时候看见你,我是不会救你的。”
“谁稀罕你救我?”虎至道,“死在润荒神君手上,那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说也是美事一桩……”
“什么美事一桩?”
宋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身后,板着脸道:“虎至,你要去见润荒神君?”
虎至吓了一跳,道:“你吓死我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看你比较像鬼,虎兄。”秦水榭忍笑道,“能治你的人来了。”
宋羟道:“如果要见润荒神君,需要写明原因,申请过了才能去。”
“什么东西?!我原来怎么没听过这个规矩?!”
“我刚定的。”宋羟道,“大局考虑。”
“八表去见释玺神君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要申请。”虎至撇嘴道,“净挑软柿子捏。”
宋羟脸色一变,皱眉道:“虎至!”
秦水榭道:“宋兄,我这有个新鲜出炉的热门大八卦,你要不要……”
“我知道!”宋羟脸色很差,道:“纹长老跟我说了。”
“纹长老也知道啊?!”秦水榭惊奇道,“我以为他那种老古董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他是南廷朱雀将军的岳父欸。”虎至道,“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啧啧。我这还是在外边听一群星宿仙君说的。”秦水榭道,“估计现在整个天界都知道八表和释玺神君有个孩子还送给润荒神君了。”
“对不起,但是今天下午长老阁例会看见八表怎么办啊。”虎至挠了挠头,提议道:“我带头笑还是秦兄你带头笑?”
“谁也不许笑。”宋羟道,“你以为八表那边是谁?释玺神君!你们要是真的不想活了,就去笑。”
“啊,我好害怕啊。”虎至懒洋洋地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哎?!”宋羟气得一个灵力暴击过去想把他摔出长老阁,秦水榭道:“不是!长老阁里边不是不让打架?!”
“打虎至不算!”
秦水榭收了手,道:“有道理,宋长老,您请,您请。”
南廷。
“尚将军啊。”奎木狼心情复杂地道,“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这种性子,……居然也能爆出这种猛料来。”
昴日鸡点头道:“怎么说呢……有点违和。”
“神君让我说,我才说的。”尚京汶叹道,“我也很吃惊。”
“写神君话本子的毕月乌在刑惩阁跪了快半个月了。”奎木狼道,“她要是知道,准一蹦三尺高接着写释玺神君话本子去了。”
“那不行。”尚京汶道,“会死的吧。”
昴日鸡确定地道:“奎兄,别想了,会死。”
“写神君话本子怎么死不了。”奎木狼道,“我看了,她真是把神君写得色香味俱全……得亏神君没看过。”
尚京汶扶额道:“幸亏,幸亏,不然新的毕月乌仙君现在已经到了采芑殿了。”
“话说到底是谁检举的她?”奎木狼思索道,“这种仙民大众喜闻乐见的通俗艺术,谁看不下去报到神君那了?”
昴日鸡淡定道:“不知道,也许是神君自己看见了呢?”
“那毕月乌居然只是被罚跪一个月?”尚京汶道,“不可能。”
奎木狼也道:“确实不可能。”
“……对了,姜公子为什么忽然要和八表断掉?”昴日鸡道,“他发现八表和释玺神君奸情了?”
“大概是。”尚京汶道,“他那天找神君哭来着。”
“姜公子哭???”奎木狼讶然道,“破天荒啊。”
“姜公子回来听到八表和释玺还有个孩子的时候,估计能去长老阁骂八表三天三夜。”昴日鸡道,“安秋可比姜公子还大。”
“鹄乌可是比神君都大。”奎木狼道,“不是,八表怎么那么喜欢把孩子往神君这送?”
“……”
“……”
昴日鸡道:“就算神君好看,也不至于吧。……他是不是有病。”
“他病得不轻吧。”奎木狼道,“也是,病轻一点都不会和释玺神君……”
尚京汶叹道:“别聊了,我们也不清楚个中缘由。”
“不清楚个中缘由也……”昴日鸡道,“释玺神君那种雨露均沾的人……怎么说都不该……”
奎木狼道:“确实不该,不过八表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破锅配烂盖,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般配的。”
“也是。”昴日鸡叹道,“……话说,神君结契的乾元到底是谁?我瞧着东院那四个人一个比一个不像。”
“尚将军。”奎木狼道,“你肯定知道吧?”
“我知道。”尚京汶幽幽地道,“但是我还想在采芑殿多干几年。”
“我也是神君旁边老人了,我肯定不会说的。”奎木狼道,“我从上任白虎将军崇光干到你这边,呆在采芑殿的年岁比你还长,真的不能透露一下吗?”
“……你去问神君。”尚京汶道,“我不敢做这个主。”
“不会是你吧。”昴日鸡道,“你信香契合度和神君可是八成八呢,放在东院都不输那些人。”
“八成八算什么。”尚京汶叹道,“如果真是我,你们七个星宿我挨个炫耀一遍。”
“……有道理。”奎木狼道,“我瞧着你真的挺喜欢神君的。”
尚京汶瞥了他一眼,道:“闭嘴。”
“没事,不就是失恋了吗。”奎木狼道,“常事,喜欢神君还夙愿得偿,那得是十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天时地利人和都得赚齐了,你我普通人都不配。”
“也不知道谁赚得神君心了。”昴日鸡道,“神君结契我心情跟嫁儿子一样,……便宜那崽种了。”
“别操心啦。”尚京汶道,“那个乾元对神君很好。”
“神君自己说的么?”
尚京汶道:“自然。”
“那大概是真的很好了。”奎木狼感慨道,“神君找到自己归宿,倒真是一件好事。”
东海。
姜煜见他娘收了个传信,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道:“说的什么?”
茶若冷淡道:“哦,说安子宋和八表有个孩子,送到采芑殿去了。”
“孩子???”姜煜不知道她是怎么以这么云淡风轻的话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的,道,“送到采芑殿去了?什么意思???”
“似乎就是安玉淙的面首里,有一个是释玺和八表的孩子。”茶若道,“……八表大概是有病。”
“谁啊?!”姜煜道,“比我大比我小???”
茶若道:“……比你大。”
姜煜震惊之余简直气结,他道:“我……八表他在有我之前就……???”
“这算什么,我已经不惊讶了。”茶若垂眸道,“你知道鹄乌么,他也是八表的孩子。”
“什么???”姜煜傻眼道,“谁???鹄乌???!!!”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人格下限都在今天被刷新了。
“鹄乌可比安玉淙还大呢。”茶若道,“懒得提了。”
“我说鹄乌原来怎么天天看见我就一幅我问候了他八辈祖宗的模样。”姜煜道,“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不喜欢你很正常。”茶若道,“安玉淙留他在采芑殿我才觉得不正常。”
“鹄乌被贬了。”姜煜道,“也就今年的事,说是叛逃东廷。”
“……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别的叛逃东廷的人,不是蒸煎炸煮就是五马分尸,鹄乌居然只是被贬,师尊这次也太良善了些。”
茶若道:“安玉淙就那个德行。”
姜煜道:“娘,你怎么总这么说我师尊,他那么好一个人,你怎么老看不起他呢?”
“我没看不起他。”茶若道,“他小时候我就见过他了,特别讨厌,现在我也没纠过那坏印象来。况且,他们神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北昆、安子宋、安玉淙,全都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我师尊小时候怎么讨厌了?”姜煜好奇道,“他很调皮?”
“……调皮倒是好事。”茶若半眯着眼睛思索半晌,道:“我见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像个索命的死神。”
“啊?”姜煜道,“为什么?我看着师尊平时脾气挺好的啊?”
“好?他现在脾气看着倒是好了不少。”茶若道,“他原来……怎么说,特别讨厌别人靠近他,但是他身上因为老打架,免不了有伤,又是注定分化乾泽的柔弱身子,有一回他受伤……我派了个乾泽给他清洗包扎伤口,他直接就把那人杀了,把花瓶砸碎了,拿碎瓷片杀的,后来换的那个乾泽,也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是用灵力杀的。”
“为什么?!”
“谁知道。”茶若道,“原来是楚绥养他来着,后来楚绥走了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说拜托我照顾照顾他,还说什么反正他快渡劫成神了你就关照他一两年就行,但她也没告诉我你师尊还有这毛病,发现了这点以后就还是让那个小狐狸精和鹄乌给他包扎,这才勉强把他制住了。因为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事儿啊……那个时候他才十四五岁,谁知道那么小的孩子会杀人?”
“十四五岁???”姜煜觉得自己大脑已经不能接受这么多爆炸性的消息了,“十四五岁能知道什么啊???师尊他是不是当时受什么刺激了啊?!!?”
“不知道。”茶若干脆地道,“反正那时候第一个在他身边照顾他还存活至今的,就是鹄乌。——不过现在鹄乌也没了。”
姜煜艰难地道:“师尊他真的……不像这样的人啊???不可能,肯定是当时有谁惹他……不然他不可能……”
“我都说了那是他以前。”茶若道,“人都会变的。”
“师尊他现在只有在处理叛变东廷的人的时候才会疯成那样子。”姜煜道,“他小时候是不是被东廷什么人迫害过啊?”
茶若道:“不知道。”
她声音有些冷,好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你对你那师尊,倒是情深义重,处处都为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