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很闲,这全由于我的朋友们拒绝陪玩。
安室君久违的受了伤,据绿川君说是被手榴弹的余波伤到了。
我稍微震撼了一下东京市区居然也这么危险,又义愤填膺地举手问他们需要不要我把红帽子从小黑屋里拖出来给他们报仇。
他们委婉拒绝了,说是想自己报仇。
我:“那毁尸灭迹的时候记得叫我啊。”
惩戒鸟真的很擅长做这个。
安室透:“啊,需要的时候会的。”
他笑起来,说需要灭口打扫后续的时候一定找我帮忙。
小诊所的黑医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在绿君温和强势的微笑中又默默转回去了。
我和绿君看着医生处理他身上的伤,弹片炸开和手榴弹的余波在他的脸和上身都造成了细微的伤害。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严重重,只有划破衣物和表层皮肤组织的外墙,以及一点点高温灼烧的痕迹,甚至比不得我偶尔在他们胳膊上瞥见的伤口要疼……
但是没打麻药。
我撑着脸凑过去打量安室君皱着眉露出一点隐忍的脸。
“痛不痛啊安室君,实在很痛的话我帮你揍一顿医生吧?让他和你同甘共苦。”
医生的手一顿,开始加快处理的动作。
安室君让我少无理取闹,我让安室君作为犯罪分子道德标准不要那么高。
他们这种职业,当然会习惯拒绝接受麻药注射。理解是理解,不过就算是犯罪工作,和上司说一句“因为手榴弹所以想休息几天”其实也没关系吧。
我本来是想建议他们去正规一点的医院的,但是这两个人貌似真的不想去人流密集的场所露面,而且似乎就是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出的事。
安室君甚至还说他明天要去继续兼职。
…我一时不知道安室君「因为一天25小时都在打工」和「去市区被手榴弹炸到」哪一个更惨。
……啊,说到炸.弹,我想起来之前遇到的松田警官了。
主要还是因为我和他遇见过几次。
在某处瓦斯爆炸的地方,他掐着一根烟,不知道怎么又逛到这里来的,正好撞见刚和我结束交易的客户。
我亲爱的客户拎着包,里面装着我给他办的十八张假证,一点□□,偷渡的船票还有小型军火。
唉,大概是胆子小没经验,被问了一句话就慌张逃跑跑,松田警官错愕了一秒后也冲了上去,像是特地去灭口的。
我蹲在墙头看他们共同上演警匪Live片段。
……比较像黑吃黑。
……
诶。
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钓鱼执法?
跟客户交易时向警察举报他们,看着他们被抓去吃猪排饭后我再偷偷把东西顺回来。
安室君说,钓鱼执法,仙人跳,和黑吃黑还是有区别的。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
我开始争辩。“不都是在做坏事吗?也就是程度不一样而已。”
安室君带着头套,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蒙在头套里有些沉闷的语调说着我好缺德。
我问安室君你这个犯罪分子为什么道德标准这么高,上次明明上门收债威胁人的时候那么熟练。
安室君让我闭嘴别说了。
我问是不是感情淡了。
安室透:“……”
他看着第七个满脸惊慌失措拉着小孩远离我们的家长,发出了一声惆怅的叹息。
“One,因为做坏事不可以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又底气十足。”
“做坏事的是你啊,安室皮卡。”
我看着面前巨型皮卡丘的腮红伸手摸了一把,又低下头望向几个握着拳头满脸兴奋的小鬼,告诉他们这只皮卡丘是火箭队的皮卡丘,做坏事很正常。
套着皮卡丘玩偶套装的安室君歪过头把我撞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继续给小鬼头们发游乐园气球和糖果。
三分钟后,我蹲在他们后面继“皮卡丘我可以抱抱你吗”、“皮卡丘你真的是火箭队的皮卡丘吗”、“皮卡丘我要草莓味的糖果”之后,告诉他们“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奇宝贝”,然后从安室皮卡手里拿走一块葡萄味的软糖。
哈哈,他们哭了。
: D
安室透:……
虽然视线和表情都被挡住,但我还是觉得皮卡丘套子里的好朋友在隔着玩偶套装瞪我。
“One。”
“对不起。”
我光速道歉。
……
…………
昨天受了伤,今天就来游乐园打工的安室君,是不是过于坚强了。
我帮他发完剩下的糖果宣传单和气球,邀请他在正式开园前跟我去找找新的委托人。
啊,其实我本来对工作一点也不积极的。
但是上一个客户被松田警官抓了,上上一个被我反水送给安室君了。我不得不再次多开展一点业务,以免小红帽从小黑屋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冤大头客户们全没了。
“所以什么新的委托要一起去坐摩天轮啊?”
安室君摘下那个头套,有些汗湿的头发粘在他的脸上,微妙地看着我提问。
“唉,安室君。
摩天轮也好,过山车和跳楼机也好,其实都是很适合高处观察踩点的位置。如果不是后面两个实在有点考验人在玩刺激性项目的同时能不能还有心思做侦查活动,我也不想选摩天轮的。说到游乐园,其实我个人更喜欢海盗船和激流勇进……”
……
……………
“安室君,你说为什么他会在游乐园装炸.弹呢?”
我和安室君看着坐垫下的炸.弹沉思。
……
本来…因为还没开园,安室君是找负责人忽悠几句拿了钥匙去开摩天轮的。我兴高采烈地跟在他身后进入控制室,就看到一个蹲着的男人惊恐扭头,身后还露出了半个炸.弹屏幕。
安室君冲上去了!
安室君出手了!
敌人倒下了!
当场抓获!
啊,不对,这不是我们的角色来着。
安室君说他不知道,我说安室君你和炸.弹挺有缘啊。然后我们开始讨论那个炸.弹和男人要怎么办。
哈,我们两个犯罪分子!不就是炸.弹吗!那又怎么样!
安室透用那双显得有些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说他还要打工,出事了应该会闭园吧。
……
…………
真是新奇的体验。
为了保住安室君的日结工资,我们报警了。
来人是那个黑吃黑抓走我客户的黑警。
……
…………
“黑警?”卷发青年挑了挑眉。
“我之前是爆处班的警察,最近刚刚调到搜查课,虽然给你…和那个金发的家伙名片的时候说过,有事情的话可以联系我。但绝对不是自荐想要参与什么奇怪的事,也从来没说自己是黑警吧。”
“松田警官你虽然是个警察,但看上去确实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他轻嗤了一声,扒拉了一下墨镜看向我,声音有些懒洋洋的。说我这种混迹在极道势力间的家伙,穿得再正经也比他更不像好人。
人身攻击!
“这位警官小姐,我可以问问你们警视厅的举报电话吗。”我举起手,看向他身边的短发女警。
警官小姐给了他一个肘击。
我满意了。
松田阵平:“喂,那你说我不像好人是不是也算袭警啊。”
讲点道理吧,松田警官,我这次可是在给你们警视厅送业绩。
我身后的安室皮卡与短发女警进行了人质交接,啊不,罪犯交接。
看起来非常警民一家亲。
松田警官摘下墨镜,皱着眉头扒拉着晕过去的罪犯看了一圈,嘀咕着说“绑得还挺标准”,把人扔进车后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等到佐藤警官问完话才走过来,打量了我两眼。
怎么?还要给本优秀市民热心群众送锦旗奖金吗。
松田警官露出无语的表情。
他似乎想要问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把未点燃的烟夹在嘴里,散漫随意地挥了挥手,又拍了拍我身边的皮卡丘。
“多谢了,热心市民,有机会再见吧。”
……
“安室君,这是诅咒吗。”
警察跟犯罪份子说有机会再见什么的,让人很害怕诶。
安室皮卡给了我一个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