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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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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弟子这般没用?竟然被吓哭?”一个清冽的少年音从那名青年身后传来,“爹,你不是最憎恶所谓仙门正派吗,救他们干嘛?”

赫然便是酒楼的那名少年。

果然。

苏畏挑眉。

单看已有几分相似,并立而站,这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於行鸢没理他,抬手向钉在树上的几人一挥,他们胸口立即飞出一团黑气聚到他手里。他看了一眼,单手一握,那团黑气便在他手中溃散了。

那几名苍云弟子这才停止挣扎,如同被抽出了生机一般垂下四肢不动了。

甘霖将晓风从地上扶起来,赶紧退到了叶亭云几人身后。

叶亭云心知面前这二人是魔修,仍向前一步,礼数周到地致谢:“多谢二位相救。”说着他双手交叠,举至额前,弯腰鞠躬。

藏在他身后的苏畏:“……”

那少年一见,指着他怒道:“是你!”

众人的眼光随着他的指向看向苏畏,连叶亭云也直起身,转头看他。

苏畏笑着点头:“你好呀。”

“好你个——”少年及时刹嘴,向於行鸢告状道,“爹,就是他!”

苏畏笑着向后退了半步,暗暗将身体中的灵力全部调动出来。

若是於行鸢给他机会说话也就罢了,若是不给……他好歹保个命。

於行鸢看都没看他一眼,对少年道:“让人欺负了就自己欺负回去,难道还指望我替你收拾一个小辈?”

少年的脸微微一红:“可、可是……他还抢了你送我的铃!”

於行鸢给的?

苏畏诧异地看了於行鸢一眼。难不成他还闯入漠阳宗去替自己收尸了?

闻言於行鸢脸色一冷,眼神可怕得像要杀人:“抢了你的铃?”

他转头看向苏畏,脸上已出现愠怒之色。他冷声对少年道:“於思归,既然你护不住,以后也不用戴着了。”

於行鸢话刚落音,腰间佩剑的剑锋之上,幽蓝色的火焰瞬间窜起,覆满了整个剑身。方才不参与小辈之事的言辞刚过,现如今却想将苏畏杀之而后快。

苏畏抬手露出腕上银铃:“等等——”

不知刺激到了他哪条神经,於行鸢一见他手上那铃,一道幽蓝剑光瞬间发出,直冲苏畏面门!

那剑光速度极快,却在苏畏眉心前陡然停住了。

一道温润的灵力在他身前形成圆形的白色法阵,剑光相接之处,发出“滋滋”的灵力与魔息碰撞的声音。

苏畏感觉到一只手轻抵在他的背心之上。

“仙尊!”

“仙尊!”

众少年惊喜声此起彼伏,纷纷往季无尘身后躲。

苏畏:“……”

季无尘出现的时机也太寸了,虽说救了他半条命,但如此一来,他也没有机会跟於行鸢说话了。

现在再说,於行鸢信不信是一回事,恐怕他会先被季无尘杀掉吧?

“季无尘?”於行鸢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眼中杀意更浓,他右手缓缓抽出佩剑,那剑身已完全被幽蓝色的火焰包裹,比方才涨了好几倍。

“终于舍得从你那破洞里出来了?”

於行鸢想杀了他的心摆在了脸上,甚至已经拔剑在手。

他瞥了一眼季无尘道:“你那把剑呢?怎么不佩?拿它除魔不是最得心应手?”

他语气嘲讽,意有所指。

被指的苏畏默默捂住心口,心说於行鸢还是始终如一的嘴不留德。

於行鸢的言语挑衅,季无尘依然充耳不闻,反倒是注意到了苏畏的小动作,微微转头轻声问:“不舒服?”

“嗯?”苏畏道,“没有。”

季无尘点头:“嗯。”

於行鸢见季无尘对自己视若无睹,还有空去关心身边那个小徒弟,顿时怒极,一剑挥了过去!

黑色的剑气被蓝焰裹挟,一击破开了他们身前的白色法阵,直冲季无尘!

“锵!”

一柄银白色的长剑从季无尘身后飞出,隔空也发出一道剑气。两道剑气在半空中相撞,灵力与魔息爆出一层汹涌的波澜,嗡鸣声激得小辈们全都扔剑捂耳,有弱者甚至向后踉跄几步,瘫靠在树干上半天直不起身。

苏畏见状连忙也弯腰捂耳,退进少年堆里,跟着他们一起“哎哟”“哎哟”地乱叫。

季无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对面的於行鸢。

剑气以他们为中心,将浓重的瘴气挥散出一个圆形的区域,双方的面容也清晰起来。

於行鸢眉头微皱,暗暗地握紧了手里的佩剑。

於行鸢从来没和季无尘动过手,只见到苏畏逮到机会就去给季无尘找不痛快,但次次战败而归,季无尘到现在仍活得好好的。

所以他对上季无尘,赢面也够呛。

自灭魔之战苏畏死后,魔修中不服他的人极多,他花了十多年才把一盘散沙的崦野打理成现在的局面。况且他此次来上霄并不是来找季无尘的麻烦,若因此耽误正事,即使重创季无尘,自己也讨不着好,得不偿失。

当下并不是一个跟季无尘起冲突的好时候。

想到这,於行鸢的眼色黯了黯。

此时,远处的瘴气中忽然传来了几声干哑的低咳。

“和为贵,两位前辈可否给苍云宗一份薄面?”

随着这一声低语,本是云状的浓障竟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路,两列身着墨绿宗服的弟子开道,从浓障后走了出来。

苏畏眼毒,他立即发现这两列十余人,全部跟於行鸢杀死的那几名弟子一样,看似活人,实则表情僵硬,眼睛中毫无神采,如同一具具关节灵活的木偶。

这两列人在他们中间停下来,然后向两边分开站立。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从队伍后向前走了过来。

这人影很矮,刚刚过两侧弟子的腰部,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坐在一架轮椅之上。

柳明河。

苏畏原以为柳明河日日受火毒侵蚀,怎么着也得是一副孱弱之相,没想到他面容清秀,算得上俊朗,虽腿不能行,但身姿依旧挺拔,在轮椅上正襟危坐,一身繁复的宗主法服却也撑住了,加上久病,浑身一股暮气尘尘的感觉。

唯有那翠玉头冠雕纹简单,稍稍带了点少年人的味道。

柳明河手执一方白巾,捂嘴又咳道:“晚辈见过仙尊,魔尊。”

这“魔尊”,自然是指於行鸢了。

季无尘点头致意:“柳宗主。”

於行鸢:“哼。”

柳明河回礼道:“仙尊不下山已有十六年之久,魔尊也未曾听说过长渊,二位齐聚我苍云宗,不知所为何事?”

未等季无尘开口,於行鸢抢先道:“我想来便来,这上霄还有我来不得的地方么?”

柳明河微愣一下,白巾掩唇又咳一声,轻笑道:“也是,来者是客,二位可要随我回宗门,喝上一口茶?”

“不必,”於行鸢冷笑道,“既然是客,我今日来了,要在你们这大山之中走走,想必柳宗主不会拦我?”

“自然,”柳明河微微抬手,“魔尊自便。”

於行鸢冷哼一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於思归的眼神一直死死黏在在苏畏手腕的银铃上,见於行鸢走了,只得恨恨地瞪了苏畏一眼,极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叶亭云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担忧道:“柳宗主,就这样放任魔尊在苍云宗走动?”

柳明河似是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吧,眼下我又哪有能力说不呢?再者……你们也看见了,我苍云宗,实在没有可担心的了。”

他说话时,两侧弟子毫无反应,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这种异样连甘霖都能看得出来,更别提季无尘和於行鸢了,但柳明河神色坦然,似乎这并不是一件需要遮掩的事。

说完他又看向季无尘身后,少年们服饰不一,不是清源派宗服。

“还未请教,”柳明河对叶亭云等小辈也十分有礼,“你们是?”

叶亭云连忙领着阿帆阿童行礼,道:“柳宗主,我们是药王宗弟子,奉师尊之命来为柳老宗主送一批药物。”说着他便要去解腰间的冰裂瓷瓶。

柳明河摆摆手:“先随我来。”

说罢他身下轮椅自动回转,往来时的方向缓缓行驶。他行过的地方瘴气不再聚集,如同在一片迷雾之中拓出了一条道路。

苏畏却越想越奇怪。

叶亭云身负师命来此送药,他和季无尘则是跟着於行鸢来的,那么於行鸢呢?他方才离开不带半点犹豫,似乎苍云宗仙府里,有什么比杀了季无尘更加重要的事。

苏畏还在思索,忽然听到季无尘道:“走吧。”

他面朝前方,话是对所有少年说的。

少年们连忙答是,规规矩矩地跟在季无尘身后。

苏畏没去跟着季无尘,放慢脚步,走到了少年团中。

季无尘却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向前走了。

苏畏被看得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季无尘的背影有些孤单。

幸好他脑子清醒,惦记着自己的脸皮,加上还有些事情要问,才没一抬脚跟上去。

苏畏理所当然地挤开阿帆,跟叶亭云并肩而行。

大概是瘴气散去,又有季无尘坐镇,所有人的情绪都好了很多,被挤开阿帆也没有计较,还给他让了一点位置。

苏畏小声道:“你们给柳老宗主送什么药?”

叶亭云摇头:“不知,不过柳老宗主身中火毒,虽然被柳宗主渡出,想必多少留有一些隐患,可能是调养身体的药物。”

“药王宗跟苍云宗关系很好么?”苏畏问,“竟还惦记着柳氏父子的疾患。”

“当然不是,”阿帆插嘴道,“我师尊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好人,”说完这句,阿帆反应过来自己在妄议自家师尊,赶紧找补道:“我们光是平日里栽培那些仙草仙花都要耗费不少心血,这些药物当然都是要花钱买了。”

“噢……”苏畏想了想又问,“他既然派你们过来,没有叫你们留心这个怪阵?”

阿帆插嘴道:“你也觉怪吧?如此邪门,哪像是我们仙门中的阵,说是崦野魔修的阵法都不奇怪。”

“何止!”甘霖接话道,“我一度以为苍云宗被魔界占领了,你看那群迎客的弟子,全都跟林子里的一模一样,”他顿了一顿,改成传音,“像是那个柳宗主豢养的杀人怪物……他该不会腿残了心也扭曲,就在宗门里拿门下弟子修习邪术吧?”

毕竟那柳明河身后跟着的不生不死之物,属实越看越诡异,即使上一辈子,苏畏在魔界也没有见过。

这等邪术入不了他的眼,没人敢摆在台面上来惹他不痛快。

苏畏听他说话,偏头扫量了甘霖一眼。这个少年跟叶亭云差不多年纪,同行的五六人中,他的衣着最为华贵,领子和袖口都缀了玉珠,腰里还挂着一只成色上乘的缡纹璜珮。

应当是某个有钱人家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苏畏问:“那你们是怎么一起的?”

叶亭云解释道,甘霖要去苍麟山参加测灵大会,正巧遇见叶亭云三人也要去漠阳宗,少年人喜欢热闹,听说他们要来苍云宗送药,便也跟着来看看上霄界另一大宗门,哪知一行人刚进山,就入了诡阵。

阿帆道:“仙尊也在,咱们肯定能赶上月底的大会。”

“那就好,”甘霖道,“不然又得再等三年了。”

苏畏笑:“赶上了又如何,灵脉这东西天生,有就有,无便无,你怎知会有个好结果?”

甘霖哼道:“没有我就去修魔!”

阿童吓坏了,赶紧捂住他的嘴,朝前方的季无尘瞄了几眼:“你疯啦,仙尊最厌恶魔修,被他听到,你还要不要活了。”

苏畏附和道:“嗯嗯嗯,就是就是。”

甘霖又改为传音,骄傲道:“那又怎样,反正我这根骨是魔尊探过的,说是修魔极好,比修仙强不知多少倍!”

叶亭云道:“方才那位魔尊?”

苏畏也凑过来听。

修魔不倚仗灵脉,靠的是魔骨,有的人确实天生适合修魔,不过於行鸢什么时候这么得闲,跑去给一小孩胡说八道这个?

“不,”甘霖摇头,“是上一任。”

苏畏脸瘫:“……”

上一任……嗯,说的是他自己。

他怎么不记得他有干过这么无聊的事?

叶亭云尘思片刻又道:“你今年多大?”

甘霖道:“十五。”

这下脸瘫的加了药王宗三名弟子。

叶亭云看着甘霖一脸自豪的神色斟酌半晌,委婉道:“其实,那位嗯,已经……”

苏畏在心里接道,实不相瞒,那位已经死了十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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