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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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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吗。”

蒋京年抿了抿唇。握着医药箱的手开始发抖。

丁蔓点了点头。

“我去把玻璃收拾一下。”

蒋京年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逃也似的。

丁蔓坐在房间里。窗外的老槐摇曳着树枝,发出沙沙声。

房间外穿出扫把扫玻璃的声响。

“别跑出来。明天叫人来再仔细清扫一下。”

蒋京年在屋外嘱咐她。

丁蔓窝在床上。回想蒋京年说过的话。其实是想依靠的。但是不想被看瘪。

“京年哥!”

她开始大滴大滴掉眼泪。

蒋京年靠在房门上。手上提着一兜子玻璃碎渣。

“刚才干嘛憋着不哭。”

他憋着笑。看着丁蔓坐在床上发疯。

丁蔓哭的更凶了。

蒋京年被吓了一跳。

“你碰瓷吧。”

蒋京年捏了捏眉心。坐在她的椅子上。

“诶,别哭了。”

丁蔓抽抽嗒嗒的盯着他看。两只眼睛红红的。

丁蔓:过的好吗。

蒋京年:这么突然?

丁蔓:早就想问了。

蒋京年:很好。等你考过来了。就更好了。

丁蔓:多了个累赘。怎么会更好了。

蒋京年:什么累赘。在哪呢?

丁蔓沉默了一会。

蒋京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十二点半。

“很晚了丁蔓。睡吧好吗。”

丁蔓盯着他看了一会。眼中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一种颤动,心灵上的,有悲伤,也有会回忆。

“你简直。越来越像丁衍了。”

丁蔓拉开被子躺进去。

丁衍也是这样催她睡觉的。丁衍走的那个晚上,最后的电话里也在哄她睡觉。

蒋京年思绪有些混乱。躺在丁衍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丁蔓的一举一动。说的话,做的事。是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了。

蒋京年一点一点往回捋着。慢慢闭上眼睛。

午夜梦时,他梦见了丁蔓。

她穿着红格裙子,扎着羊角辫。站在爬满藤蔓的围墙下。抬着头,逆着阳光,死死盯着坐在围墙上的他。

大概就是四年前,从第一次见她开始。

梦中小雨突然停下。出现一片彩虹。四周聚拢越来越多棉花糖似的云彩。猛然间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发出绚烂夺目的光,俯瞰着人间。

蒋京年看见了丁衍。

那是丁衍去世一年来,他第一次在梦中看清他的脸。

丁衍像是救世主般站在光束下,身边是摇晃着树枝的老槐。

他依旧穿着青蓝色的盛今校服,灿烂的笑着。见到蒋京年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蒋京年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沉重坚定。

不知不觉他似乎觉得脸上又热又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落。

他一把呼去脸上的眼泪,开口质问: “丁衍,你怎么那么自私?”

丁衍生前总是脸上笑着,如今也是。

他脸上挂着笑,手里还抱着一颗篮球。

“打不打球?”

他问。

蒋京年有些恼了,上前攥住他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丁蔓有多难过?”

丁衍似乎有些诧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那么自私的把妹妹扔给你。”

蒋京年慢慢松开他的衣领,又抹了把泪。

丁衍叹了口气。

“谁知道我会突然死掉?你以为我想吗?”

“京年。你别怪我。”

丁衍拍着球。

“但其实我还挺庆幸的。临死之前交代了你。这下我也能放心我们家醒醒了。”

“但就是。有点小遗憾。”

“没能告诉醒醒。”

“哥哥很爱她。”

丁衍像是在思考。

“有机会再说吧。”

蒋京年一愣。

蒋京年:你给我托梦了现在?

丁衍:这很难猜吗。

蒋京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蒋京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丁衍: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劳动成果啊!你知不知道底下攒够钱换一张托梦卷有多贵啊??

蒋京年:?? 不是

蒋京年:真是你啊?

丁衍:草,我真服了。

蒋京年:你有这机会你不找你妹??

丁衍:不敢。

丁衍: 怕她会越陷越深。

蒋京年:这个走向。不是?

丁衍: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确实是这样。

蒋京年坐在地上沉默了很久。

蒋京年:你不介意我消化一下对吧。

丁衍:当然不介意,但是我只有半个小时哦。

蒋京年:…

丁衍拉着蒋京年打球。

人死了一身轻,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丁衍球打的特好,这是他生前蒋京年没发现过的,也确实没机会发现。

丁衍:你就告诉醒醒。她哥在底下过的可好了,有吃有喝有玩儿。

丁衍:托梦就别说了。

蒋京年:丁蔓凭什么信我这么荒谬的言论。

丁衍:你是蒋京年啊。醒醒无所不能的京年哥。

丁衍的脸开始变得模糊。

“多烧点纸钱,不然没钱花了。”

蒋京年从梦中惊醒。耳畔还回荡着丁衍这最后一句话。

早上六点整。

蒋京年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真的假的。”

蒋京年有点不相信。

不是,丁家的大少爷还能没钱花?

蒋京年打开房间门,正好撞上穿戴完毕准备去上学的丁蔓。

丁蔓:起这么早?没睡好啊。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蒋京年:我不知道有个事我该不该跟你说。

丁蔓:昂。

蒋京年:我梦见你哥了。

丁蔓:你梦见丁衍了?

蒋京年:对,他在底下过的特好。有吃有喝还有玩,但是好像钱不太够。

丁蔓:你跟他说话了?

蒋京年:那倒没有…就是…看见了你知道吧。

丁蔓:?京年哥我今年十七岁,不是三岁

丁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上学要迟到了。

蒋京年连着一周都在想这个事情。越想越觉得好笑。

蒋京年刚拿了驾照,下午学校也没课。就开着车去墓园打算给丁衍烧点纸。

蒋京年的黑色阿斯顿马丁动静不小。张扬得很。

就差车尾拉个横幅说:“蒋少爷驾到!通通闪开!”

蒋京年带了一行李箱亿元大钞,打算给丁衍烧个够。

自从丁衍开始给他托梦。本来每次去墓地的悲伤氛围,开始变得不再沉重。

蒋京年就好像是要去见一个依然还在的老朋友。

蒋京年抱了一束丁衍生前最喜欢的菟葵花。和他一样锐利而冷静,有着绝佳的理智。

蒋京年盘腿坐下,拉开行李箱,抽出打火机用大拇指划燃,点燃亿元大钞,扔进火盆。

“你呢。什么时候想开了,多去看看你妹妹。她挺想你的。”

“反正,看她这么难过,我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在你那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让人害死了,到了谁害了你你都不知道。”

蒋京年玩着打火机,眸中熊熊火焰张扬肆意的燃烧。

“没事,哥们儿给你查出来哪个孙子干的。”

灰烬在空中飞舞着,燃烧的味道弥漫开来。蒋京年从外套口袋扯出手帕,捂在嘴边。

空中突然刮起秋风,呼啸着。卷走了蒋京年手中的白色手帕。

“那我就当你收到钱了。”

他对着天空摆摆手。

入秋这段时间荷平持续低温。这是往年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像今年这样冷是第一次。

蒋京年在学校参加了摄影社团。

有的时候在拍一些秋色的时候,刮起一阵阵带着潮湿气味的秋风,他总会想到丁蔓。

丁蔓或许添了衣服,或许没添衣服,戴了什么颜色的围巾,骑单车的时候有没有戴手套,戴的是哪双。

蒋京年越来越忙了。

尤其是上了大二之后。

丁蔓那年也上高三了。转眼又是一年。

丁蔓上高三之后更没什么机会见到蒋京年了。蒋京年的大二过得很忙。

他继任了学生会的会长和摄影社的社长。

在学校里散发着他独有的光芒。

而丁蔓的成绩在持续进步,转眼挺进年级前十。

高考前持续进步,北方联大不是问题。

丁蔓有的时候会收到蒋京年的短信。是经常。

丁蔓上高三很少看手机。蒋京年就给她留言发短信。很偶尔的几次,丁蔓收到过他的手写信。

蒋京年的字很好看。跟他本人一样张扬但有秩。很整齐,算得上娟秀。

信的开头都是一句:“丁蔓亲启。”

丁蔓觉得这样多了些生疏。

但是蒋京年执意要写,但是改成了丁醒醒亲启。

丁蔓所以觉得。她大概对于蒋京年是特别的。是少女怀春,也是深深埋在心里的秘密。

等到考上北方联大,才能慢慢挖出来。

丁蔓临高考前的三个月,赶上植树节那天。蒋京年送了她植树节礼物。

他没说什么,只说是植树节礼物。

但丁蔓觉得,他大概记得他们初遇的那天。五年前的植树节。

蒋京年送了她一个相机。

和对于她来说无疑是特别的。

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相机,是未来的纪录片导演丁蔓,人生中第一部相机。

丁蔓高考前去墓地看了丁衍。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而她能够坦然的站在这,面对哥哥的死,这一切都归功于蒋京年。

丁蔓高考后和白乐桉去了KTV庆祝。

意外的,丁蔓也邀请了夏无尽。

丁蔓没告诉蒋京年,也不让白乐桉告诉白乐澄。

夏无尽很意外。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跟丁蔓说过话了。更没有跟着她。

他坐在包间,捻着手中长长的佛珠,那珠子从三年前就一直带在身边,盘的很油润。

周围坐着不相熟的同班同学们。

丁蔓:不唱吗。

夏无尽:你会邀请我?

丁蔓:再怎么针锋相对。我也是你恩人吧。

夏无尽:嗯。

丁蔓:你不跟着我,也不跟我作对。我带你玩儿,不是很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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