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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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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的水波荡漾,鱼就随意游荡,闻竹爪子轻轻碰了一下水,惊得鱼离开了这位置。涟漪微动,见鱼都吓跑了,它只好揉揉自己的耳朵,随后跑到廊里去了。

齐白玉微微睁眼,刺眼的光线灌入眼眸,他下意识的闭上,歪了个头,才缓了过来,轻轻睁开眼。

闻竹盯着齐白玉,齐白玉才缓缓坐起身,将闻竹抱到怀里揉了揉。

他昨日困迷糊了,书还没看完就歇在这了,睡久了头有点晕,墨发现在还是半湿的,应该是昨夜捂热的。书倒扣在身上,顺势滑落下去,掉在了脚边。整个人睡眼朦胧,齐白玉只好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跟只猫儿一样。

他把闻竹放下,招呼他自己去玩,自己则去洗漱。

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但齐白玉倒没有感到很燥热,随意挑了件素衣就离开了房门。

离门口还不到三步时,齐白玉就淡淡道:“下来。”

苏则鸣嘿嘿一笑,从檐上跃了下来,靠近齐白玉身旁想要套近乎:“高泽,我这不是害怕嘛,我要是不以这种方式过来,而是明目张胆地进你府里,那我不就被抓了?你看,咱们这都多少年交情了……”

“第一,我不喜欢别人翻我府上的墙;第二,我们没有认识很久;”齐白玉冷冷说,“第三,进我府里随便拿我的东西,苏则鸣,你好大的胆子。”

“哇高泽,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么多话呢,看来我的人格魅力还是足够大的嘛。”苏则鸣厚着脸皮说。

齐白玉乜了他一眼:“东西还我,不然就自己估量估量脑袋,看重几斤几两吧。”

“不就是一块白玉嘛,喏,还你。”苏则鸣将东西抛了去,齐白玉头也不回的伸手接住,随后人就快步离去,苏则鸣赶忙上前问:“诶不是,你今天不是休沐吗?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与你无关。”齐白玉丢了句话给他。

“行行行,大爷您走好,小的就不跟了。”苏则鸣停在原地说,“喂,你把你的猫借我逗逗,不然我也忒无聊了。”

齐白玉不答,将人甩在了脑后。

祁颢捏着本书躺在藤椅里,听暮沙在一旁汇报。

“主子,如今左瑱一行人都下了狱,朱氏满门抄斩,但那贺涵昀还迟迟不动,这……”

“不动贺涵昀,是因为他这枚棋子带动着整个反向。”祁颢又翻了一页书,“贺涵昀到底做了十几年的官,要想摘干净,也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他只是一只脚进了长春侯的船,另一只脚还在世家那里呢,若此时捉拿,他便可以全身而退,他既帮世家兜着账,那世家自是要保着他的,毕竟贺涵昀要是死了,账本落在了圣上手里,世家岂不是也跟着落水了?”

暮沙不解道:“如今左瑱府邸已被搜了个干净,世家的账不也已经落到了圣上手中,那世家又该怎么保着贺涵昀呢?”

“那只是一部分的账本,贺涵昀疑心太重,不肯全盘交于他人。”祁颢说,“再说,不是还有长春侯吗?”

只要长春侯肯帮贺涵昀,那他另一只脚就会踢掉世家,彻彻底底跟在长春侯那,局势所迫,谁都可以临阵倒戈,谁不想活?

“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棋子一枚,找对了点,也是要被他人操控的。”祁颢缓缓道,“面对两难,就看他上的是哪条船了。”

其实也不难,就算他不知道该如何,也会有人帮他选择的。

“给他的时间不长了,会有人收拾的,莫急,莫急。”祁颢说。

“嘭——”

若霄在檐上堆着石子,结果一个手滑,最上面的石子掉了下来,砸在了藤椅扶手上,发出了巨响。祁颢放下书,向上瞧了眼,暮沙使劲在那憋笑,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若霄一脸惊恐,使劲朝暮沙使眼色,结果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若霄就知道自己完了。

祁颢向若霄招呼了一下,若霄心惊胆战,纵身一跃,落地时差点给自己脑袋摔出个窟窿。

若霄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就听祁颢道:“《论语》背完了?”

若霄一个劲地点头。

“背一遍我听听。”祁颢将书捏起来继续看着。

若霄心想稳了,这本书他好久之前就背完了,说不定等会儿背完了还有糖吃。想罢,他张口就要背,然后就听祁颢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倒着背,错一个字,整本书抄十遍。”

若霄感觉整个人如晴天霹雳,腿都软了,看了眼旁边的暮沙,结果人家都快憋岔气了!祁颢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暮沙马上变得严肃,完全没有刚才的神情。

祁颢又将目光转回来,对若霄说:“背啊,不是背完了吗,应该滚瓜烂熟了吧。”

若霄只好低头忏悔:“对不起主子,我,我不会……”

最后若霄被罚抄了五遍《论语》,跟着暮沙干活一个月。听到这话后,暮沙整个人都要憋不住了,弯了弯腰,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冷静,结果就听祁颢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再笑你也跟着他一起抄。”

暮沙知道祁颢说的是谁,为了不惹上麻烦,只好以公务为由,退了出去,只留祁颢一人在这。

见人都走了,院子也清净多了,祁颢放下书,起了身,绕过这屋,到了后头,果然发现了人。

齐白玉人靠在墙上,歪着头,像是睡了。檐下还有燕子窝,风轻轻拂过,发丝拍打着脸庞,挺立的鼻梁折出了光泽,墨发有一搭没一搭的垂在肩头,手中还握着玉佩,整个人就像猫儿,稍有一点动静就会警觉。

祁颢拍了拍齐白玉的头,齐白玉这才醒过来,就听祁颢又道:“齐宰相是有什么翻墙头的喜好吗?还是说,又有什么东西想要看?”

这话听着不像是质问,但在齐白玉耳里听着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许是早上才刚教训完苏则鸣不要翻墙窃物,现在却被祁颢调弄了一波。

齐白玉拍开祁颢的手,说:“你要设宴杀死长春侯?”

他这般没大没小的,简直反了天了。

“是啊,端阳节离这时间太远了,而琼林宴刚刚好。”祁颢言笑晏晏,“防微杜渐,不是吗?”

“那都是学生,你确定?”齐白玉挑了挑眉,“血洗官场这一招,王爷还是不要用了。”

“谁说是我来呢。”祁颢说,“这是圣上的主张,我可不敢反抗,给学生们立威,难道不是吗?”

齐白玉也知道,因为这事,昨日就在朝廷上吵的不可开交,左.派想要在琼林宴上直接扼杀长春侯,但右.派却不以为然,认为这会吓到学生们,好好的一个庆宴,却无端变成设杀逆贼,再说,又该以什么的理由请出长春侯?到时要是有所警戒,被血洗的就是他们!

很明显,李珏的意见更偏向左.派,只是不说而已,齐白玉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中立的态度,也许是因为贺涵昀在他身后太紧张的原因,他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

“如今左瑱已下了狱,贺涵昀也开始警惕起来,按照圣上的旨意,是要将贺涵昀先抓起来以儆效尤的,这无疑是在变相的告诉长春侯这是一场鸿门宴,届时再举兵而下,就真的来不及了。”齐白玉皱眉说道。

“账本也是要找出来的,现如今贺涵昀还捏着能够证实世家贪污的主要证据,就算他上了世家的这条船对长春侯来说也没有影响,那便是逃之夭夭也寻不回来的。”齐白玉说,“司珩那头也是如此,成败完全在他是进是退。贺涵昀不死,世家贪污和长春侯谋反的证据就会一直攥在他手里。”

“那该如何呢?”祁颢逗趣问道。

“想要贺涵昀下狱审查,就必须逼他,世家这船没用,只能通过长春侯来解。”齐白玉头后仰,说,“要逼他,让他迫不得已写下与长春侯勾结的证据,朱子轩和司珩通信一事不足以证明,反倒会被反咬一口,只要有了这个东西,贺涵昀就能发挥最大用处,假以时日,账本什么的就会自然浮出,无需多言多语。”

“人都与长春侯勾结了,他一死,长春侯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祁颢俯身微微靠近,“这可是一个死循环啊齐宰相。”

“写归写,又不是真的要递出去,”齐白玉还是不习惯别人靠着他太近,别过头道,“一场假戏,让他真做就行了。”

祁颢明明就知道该怎么做,还故意问他,实在是无趣。

“那要有诱饵才行啊。”祁颢跟着齐白玉边走边说道。

“这事圣上已有人选,何须我插手。”

院里树荫下的藤椅上落了几片叶,不知何时窜出来一只黄白相间的野猫,笨拙地攀上去,围着椅上的书转了几圈,随后索性趴下,齐白玉只是征征望了几眼便垂眸不语,直接靠在了柱子旁,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连手中的玉佩都忘了系上去。

祁颢歪着头看他,问道:“齐宰相过来只是为这一事吗?”

齐白玉摇了摇头:“原先是要问些事情的,但想了想,好像没那个必要了。”

比如他为什么会让我一起赴甘州,又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等等——齐白玉这么想着,但抿了抿唇后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野猫睡了,睡得正香,连光斑晃在它头上有没有注意到,齐白玉眨了眨眼,祁颢就这么陪着,反正他们都很任性,无所谓。

风儿吹着铃声,闪过天际,古瓦下两人伫立着,野猫被落叶惊到了,赶忙下了藤椅,跑到祁颢脚边绕着转,齐白玉的目光也被它吸引了过去,待野猫清净下来后,齐白玉才发现它的眼睛很漂亮,蓝蓝的,是比天空还蓝,池水还透亮的眼睛。

祁颢弯腰抱起,在怀里揉了几下,齐白玉才问道:“王爷的猫?”

“不算,野猫,常窜出来,”祁颢朝齐白玉露了个笑,“齐宰相要抱抱吗?它不伤人的。”

齐白玉身形抖了一下,见那猫好奇的望向自己,手就不受控制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哪知这猫不但没有害怕,还蹭了蹭他的掌心,齐白玉微微低了低头,只觉得好生舒服。

齐白玉摸了一会儿后,祁颢就将猫放走让它自己去玩了,齐白玉也不再做停留,行了礼后便转身走了。

到园拱门时,祁颢突然叫住了他:“齐宰相,其实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齐白玉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侧身靠在柱子上的祁颢。

“齐宰相藐视权贵我理解,但,”祁颢眉眼弯弯,“敢问齐宰相的底气在哪?”

风吹过,阳光弱了些,哪怕是一片绿意盎然也能从中感受到杀气,祁颢弯弯眼,里面透出来的是寒意,仿佛只要齐白玉说错一个字,这把寒刀就会将他绞成碎片。

“如果我说,我的底气,”齐白玉淡淡说,“是我根本无所谓我的命呢?”

刀剑无眼,可是当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在他的眼里,他的命,就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玉。官场鱼龙混杂,什么阴险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越是惜命,越是会被人拿出来当挡箭牌,替罪羊,所以他偏不怕,这就是他的底气。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齐白玉看向祁颢,“这就是我的底气。”

坚定的目光在那一刻刺向祁颢内心深处,一时间,风声在他耳里打转,其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一瞬间,如有万马奔驰而过,换来江南春景,春燕衔着桃红花枝拂过堤岸杨柳,俯身冲下,勾起一溅春水,挥洒千里,幻化铮铮柔情。

祁颢原先只是想逗逗他,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齐宰相,平日若是无空,也可来我府上逗,不用提前写拜帖的。”祁颢就这么盯着他,那一笑,就是那温润如玉的何少霁,也是比不上的。

齐白玉只觉得祁颢的目光与先前好像有了什么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只听“逗猫”二字,他心头就涌起说不出的心喜,也顾不上祁颢如何,只是微微点头,便离了去。

“这就是你说的计划?喝,我呸。”卢十一朝贺涵昀吐了一口痰,贺涵昀咬牙切齿,但脸上还是笑面嘻嘻,不敢发怒半分。

“十一爷,你看啊,这左瑱都下了狱了,您要是不把账本交出来,那大家都得遭殃的。”贺涵昀好生劝道,“咱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要是这线断了,大家都得死,不是吗?”

“谁跟你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卢十一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左瑱想出来的‘好主意’,你我至于在这周旋?谁知道那宋婉婉死了反倒成了祸害!现在世家都瑟瑟发抖,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

“贺涵昀,没有家祖的庇荫,你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要不是卢氏,你现在还得在城门口当叫花子乞讨!”卢十一说,“怎么?见着卢氏落败,转头就要去当长春侯的哈巴狗?好啊你,还想着靠着账本将功抵过?世家给你的恩你是一点都不记啊!”

说罢就踢了贺涵昀一脚,贺涵昀掩面而泣:“十一爷,这哪能啊?我贺涵昀是老了,但卢氏的恩情我是一点都不敢忘啊!如今这账查得严,圣上铁了心是要产除世家的,我也是没了办法,也正是因为这点恩情,我才要帮您藏账啊!”

“哼,这话说的好听,你一个户部尚书,连这点账都弄不明白,还想着栽赃陷害!”卢十一愤恨地将茶杯摔在贺涵昀面前,“如今那何少霁仗势欺人,抓着这账不肯放手,他是什么人?就一疯子!笑里藏刀的老狐狸!现在好了,路遇死了,左瑱下狱,那扬州城的司珩还能挺多久?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早就想弃世家于不顾了吧!”

“如果是齐白玉……”

“如果是齐白玉来也是一样!”卢十一不耐烦地打断他,“历年考核都在他手里,你们干的那些腌臜事他能不知道?!升升升,只要有了钱你们就给人家升!这官职升得这么快,全部记录在案,圣上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发够了火,卢十一静了静心,背对着跪着的贺涵昀道:“你走吧,都是无用功,账本我不会给你的,大不了一起死。”

贺涵昀见周旋没用,起身时瞪了他一眼,切齿痛恨道:“是……”

御史台。

应芝在整理东西,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有些不耐烦,压着气说:“进。”

门被推开,应芝望了一眼,竟是何少霁,应芝皱了皱眉,向何少霁躬身行礼:“何尚书好,不知何尚书前来所谓何事?”

何少霁倚着门,笑道:“应御史不必拘谨,在下前来只为一事,不知应御史可有兴趣?”

“何事?”

何少霁将东西放在了桌上,应芝拿起翻了起来,看完后一脸惊讶,望向何少霁道:“这是……”

“户部尚书贺涵昀勾结乱党,包庇世家,贩卖官位,贿赂权贵,视天子若无睹,欺君妄为,眼里毫无律法可言。”何少霁皎洁一笑,“不知应御史这个匿名状,接不接?”

“臣不曾干过此事啊!臣是被冤枉的!”贺涵昀老泪纵横,“臣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为世家而欺君,难不成这世家还比天子更令人敬畏吗?!”

“贺尚书,话可不能乱说,信件上的笔墨不是你所为还能是谁?你的字迹,怎么可能认不出?”冉如归在一旁说道,“应御史不会空口无凭而随意弹劾他人,这账上的银子,哪一笔没有签上你的名字?贺尚书这是敢做不敢当了?”

“胡搅蛮缠!”贺涵昀微怒,“无论是运粮队还是账本,我一向都没有动,如今你们要抓我贺涵昀,可以,但这种单靠他人就能模仿出来的东西,我不认!”

齐白玉和一众臣子都不语,只是静静听着这场好戏。

“审问时就他们就都认了,白纸黑字的画押可都在上面,贺尚书如今还要挣扎吗?!”应芝压着怒火说。

贺涵昀还是继续狡辩道:“这么快就审完,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么多人,难道御史台真的没有屈打成招吗!”

“屈打成招?御史台乃是圣上的眼!贺尚书这是不相信天威?”应芝上前一步对李珏道:“圣上,自从顺德年间开始,世家就在欺压百姓,物价每一次的飞涨都与世家有关,他们霸占良田,抢占妇女,暗地里还与窑子相应!为什么世家会无缘无故多出这么多钱还不被发现?分明就是有人私用职权,包庇他们,欺下瞒上,罪不可赦!还有那官位的恶意贩卖,考核的故意欺瞒,才导致了官场腐臭恶利的排挤,贺涵昀结党营私,唯利是图,他们排除异己,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齐相也与朕商讨过此事,竟没想到是你在排除异己,以为朕看不透而为非作歹,当朕是那吴下阿蒙吗?!”李珏眯了眯眼,对着贺涵昀沉声怒斥。

“圣上息怒!”

朝堂顿时沉寂一片,外头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延喜还没训斥一番,他附在耳畔对延喜说着什么,随后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延喜不敢马虎,赶忙将这东西呈在案头,对李珏小声将刚才小太监说的事情陈述了一遍,李珏将信看完后,延喜也退到了一旁,就怕这万岁爷突然发火,自己的耳朵就遭殃了。

李珏冷笑一声,贺涵昀听得毛骨悚然,李珏将信扔到了贺涵昀眼前,道:“贺尚书竟然这么好使唤,见风使舵,世家不行了就投奔乱党,而朕让你办个事都要拖延半天,好生金贵啊。”

贺涵昀一听便慌了起来,捡起信来读了读,汗水滴落在上面,他惊恐万分:“这,这不是我写的啊!这怎么可能……”

“哟,这上面还有贺尚书的钤印呢,印的还是自己的私印,上朱雀下玄武,左青龙右白虎,看着好生气派呢。”何少霁迈出一步,假意凑近瞧瞧,他的语气轻,但到了贺涵昀耳里却有千金重,见李珏对何少霁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斥责,他这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何少霁所做!

“是你,是你构陷我!”贺涵昀抓着何少霁的朝服,衣服是才整理好的,结果经贺涵昀这么一出,又皱了。

何少霁笑笑:“我哪能啊,贺尚书的字迹我是万万仿不出的,私家钤印我又怎么会有呢?贺尚书还是如实招来为好,何乐而不为呢?”

何少霁的话就像死亡宣言,贺涵昀就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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