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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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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司徒震命人点燃了全面进攻的狼烟信号。

当三缕粗壮的狼烟冲天而起,司徒震翻身上马,沉声开口。

“时机已至,诸位随我冲锋,拿下可汗察察,活捉诸部落王!”

熊尧一马当先,率领一千精兵,充作先锋;司徒震居于其中,率领两千精兵在后。整支队伍如铁锥般扎进垒城林立的左军辖地,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数百座垒城同时大开城门,无数左军士兵蜂拥而出,与附近的狄人混战在一处。

大后方的主力部队,谭俊举起长刀,高声大喊:“司徒将军已然归来,反攻的时机到了。诸位,随我上前,杀尽狄人!”

五万余兵马如黑云般涌入交战区,铁蹄震动大地,刀刃如森白的林。

刀锋之下,无数血肉零落成泥,血流成河。

绣有金色‘左’字的鲜红旗帜猎猎作响,所经之处,狄人无不惊慌失措,左军士兵无不精神振奋。

“司徒将军回来了!”

“司徒将军回来了!!!”

狄人大军中央,可汗察察已然慌乱,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恐惧。

“他怎么回来的那么快?一来一回不是至少得要两个月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逐日王察兰急声道,“我们该怎么应对?可汗,你要早下决断呐!”

可汗察察泄愤地挥了下马鞭,暗恨不已。

夏人细作把口信送到的时候,他不是不怀疑,不是不想在草原上布局把司徒震留下。

可司徒震他狗屎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身认路的好本领,到了草原简直像回了家一样,比他们狄人还从容自在。

草原广袤无垠,又一马平川难以打埋伏,根本逮不住行事周密谨慎的司徒震。

没办法合拢包围圈,司徒震又能跑又会认路,怕是把自己人累死了,也看不见司徒震马蹄下的尘土。

所以他想了个迂回的招儿。

既然你司徒震能来抢我,凭什么我不能抢你司徒震呢?

草原那么大,光是寻找散落在各处的大部落就要花不少时间,物资抢到了要耗费人力运送,速递就更慢了。

在他的预想里,司徒震应该漫无目的地在草原瞎找几十天,秋季来临之前不得不牵着仅有的数千头老弱病残羊班师回城,到了家才发现垒城被拆了一半,粮食全被抢走了,农田也被毁了大半,顿时气得半死,悔不当初。

真是想想就觉得爽极了!

可司徒震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难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或者有人里通外敌、走漏了消息?

“可汗,我军深入夏地过甚,被数百座垒城的夏兵拖住了脚步,前方是夏军的主力部队,后方是夏人左将军司徒震所在的精锐,再不决断,咱们只怕都要留在这里。”

“断尾求生或者拼死一搏,请您尽早下令!”

“是啊,勇士们快抵挡不住了!”

可汗察察扫过周围部落大小王以及众将军,收起了怀疑的目光,嘴里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音节:“撤退。”

“察察,现在想要撤退,怕是已经晚了!”

哈哈狂笑的声音如雷鸣轰响在众人耳边,炸得众人心惊肉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如有万夫之勇,长枪直刺横扫之下,勇士们如孱弱的羔羊般纷纷倒地,竟无一人可以拦住他。

是夏军第一猛士,熊尧!

众人不禁齐齐变色。

“察察,拿命来!”

转瞬间,熊尧已经纵马杀到近前,一枪直直刺出,直指可汗察察的咽喉。

“铮——”

野牛王蛮台驱马上前,用长刀架开长枪,转头大喊道:“可汗,快走啊!”

他接一招退一步,架开两枪身上就要多一个窟窿,分明不敌,注定败亡。

可汗察察心痛难当,蛮台是他的心腹忠臣,如今折在此处,便如同生生挖下他一块血肉。他狠下心,挥鞭打马,厉声道:“我们走!”

“察察,你们走不了了,束手就擒吧,或许本将军还能饶你们一命。”

夏人的左将军司徒震堵在前方,与他身后的数千精锐共同构成了难以逾越的屏障。

但可汗察察并未轻易放弃,因为簇拥在他周围的亦是狄人最勇猛最忠心的勇士,足足有八千之数!

“突围。”可汗察察心里在滴血,却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忠心勇猛的勇士没了可以再培养,可若是把命丢在这里,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两军精锐正面相撞,混战爆发,打得无比惨烈。

可汗察察如割肉保命的巨人,不断分出小股兵力拦住夏军的追捕,其余人护着他拼命往前跑。

司徒震麾下的精锐很厉害,但能一打三的寥寥无几,如熊尧这般天赋异禀、横冲直撞能直接打穿防线的勇士更是找不出第二个。

可汗察察拼了命地逃,仅凭这些精锐是拦不住的。

好在,司徒震早有准备。

“吹响号角,挥动旗帜,指示方位,号令全军进攻此处。”

交战区绵延近百里,垒城之外每个角落都在混战,处处遍布各色旗帜,仅凭司徒震身边的一幅左字将旗,没办法很好地号令众军士。

号角浑厚又极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就起到了作用,特定的音调和节奏又能传递简短的信息,比点燃狼烟更加方便,适合中距离的信息传递。

同一时间,左军众将领选择快速结束混战,率领士兵循声靠拢。

“兄弟们,跟我走!”

“左将军在召唤集军,我们往那边走!”

“不要恋战,向此方向迅速转移!”

“……”

“……”

号角声下,将旗摇动,八方来援。

可汗察察突围的难度瞬间就翻了数倍,他越来越频繁地分出小股精锐抵抗援军,如同高壮的巨人不得已撕扯血肉喂敌,将自己活生生撕成了骨头架子。

终于,边境线的垒城近在眼前。从垒城之间望出去,就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只要跑出去,就是天高任鸟飞,司徒震再想抓住他就难了。

可这个时候,谭俊率领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

数万铁骑,长刀如林,飞箭如雨。

包围圈彻底合拢,且兵力十倍于狄人,可汗察察彻底逃不掉了。

司徒震驱马越众而出,神情稳如泰山,沉声道:“可汗察察,下马弃戈投降。我说过,也许我会饶你一命。”

可汗察察半个字都不信:“笑话!我们之间打了近百年的仗,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汗,难道你不会把我的头颅献给你们的皇帝请功吗?”

司徒震嘴角微翘,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如果你不肯投降,那么你现在就要死。”

谭俊举起手臂,数千士兵弯弓拉箭,对准了可汗察察等一众狄人首领。

可汗察察惊疑不定地看向司徒震,一时之间搞不懂他的意思。左右为难之际,终究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他咬咬牙,低声道:“我投降。”

说罢,他翻身下马,扔掉手里的长刀。

其余狄人首领也学着他的样子,纷纷下马弃戈。

司徒震派遣一队士兵上前,卸下他们都盔甲,又将他们牢牢地反绑起来。

谭俊压下手臂,众士兵收回箭矢,又有数十名骑兵四面八方散去,奔走宣告。

“可汗察察投降!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逐日王察兰投降!尔等莫再抵抗,否则罔送了性命!”

“追月王察丰投降……”

“……”

历经半个月的对战,大局终定。

左军大胜。

司徒震一条一条地发布命令,收拢士兵,收拾战场,安排伤兵营,安排战俘营,清点阵亡将士并收拢尸体进行安葬,统计毁坏的垒城以及农田等等。

将军主帐内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脚步匆匆,忙得不可开交。

谭俊急步走进帐篷,抱拳行礼,低声道:“将军,此次俘虏狄人士兵共计五万余。杀还是放,需要您尽快决定。”

“我知道。”司徒震颔首,严肃道,“我会尽快跟可汗察察谈谈。”

战俘太多并非好事,他们会消耗大量粮食,也不能一直饿着他们,因为人饿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战俘数量太多,若形成了大股反抗势力在自家辖地闹起来,便是得不偿失。

可若一直养着,日子一长这胜仗就算白打了,亏本。

只有尽快放走或者全部杀掉,才是收益最大化的做法。

可是杀俘不详,没有哪个将领愿意轻易下达此命令。

司徒震也是不愿的,因为在战场上与人搏杀,和屠杀毫无反抗力之人是不一样的。

前者保家卫国,战场搏杀,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是理所应当之事,故而军心安定。

后者屠杀平民,是绝对地以强凌弱,极易挑起人性之恶,也极易唤醒人性之善,如此军心浮动。

并且狄人是松散的部落联盟,狄人平民虽然听命于贵族,但并没有那么忠心和团结,司徒震把平民的亲友杀光了,不是逼着他们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吗?

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司徒震才要与可汗察察、与狄人众首领都谈一谈,再做决定。

士兵进账禀报:“将军,有一位自称您府上管家的人求见您,说是有要事汇报。”

胡叔?他来做什么?

莫非周燃出了什么事情?

司徒震眼皮不妙地轻跳两下,沉声道:“宣他进来。”

来人果然是胡叔:“启禀老爷,夫人从军了。”

司徒震蹭地一下站起来,连椅子都带翻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参的哪个军?你怎么不拦着他?!”

情急之下,司徒震的疑问如连珠炮般砸向胡叔,一贯沉稳的心境瞬间慌乱。

他的身体不好,都不知道痊愈了没有,怎么能去从军?

若上了战场,刀剑无眼,他如何活得下来?

明明出发前答应得好好的,不会胡闹,竟转头就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跑去参军。

简直胆大包天!!!

司徒震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既害怕又愤怒不已。

“回老爷,夫人身体痊愈后的第二天,报名参加了左军的新兵招募。”胡叔神情惭愧,无奈道,“方婶和老仆都劝过,奈何夫人执意为之,实在是拦不住啊……”

司徒震顿时咯噔一下,心脏直往下坠。

按照惯例,狄人来袭,军队会安排新兵参与戍守垒城,风险很低。

此次大战又有不同,狄人率领数量空前的十万大军来袭,为了与之对抗,谭俊数次从后方垒城抽调队伍整合。

若被抽中,先在交战区参加守城战,后又听从命令参加荒野混战。

他一个新兵,又身娇体弱,与送死有何区别?!

司徒震握紧刀柄,急声吩咐:“谭俊,近两个月招募的新兵名册在何处?速拿来与我一观。”

“将军稍后片刻,属下马上去取。”

新兵招募,也算是件大事了。

谭俊镇守大本营的期间,应该有文书送去他的大帐。不过这段时间事务繁忙,又一直在打仗,他没时间处理这类并不算紧急的公务,所以多半文书被压在了最底下。

谭俊急匆匆回帐,找到招募文书、新兵名册以及汇报公务的折子,又脚不沾地地回到将军主帐,将手里的东西一齐呈递上去。

司徒震摊开新兵名册,视线在字里行间快速掠过,最后定在了一处。

“司燃,就是他。”

“他现在在何处?去查!”

谭俊翻开招募文书和公务折子,找到了负责训练新兵的将领陈千户,将他召来。

问话过后,又从王百户查到王押运,从王押运查到司燃落脚的垒城以及方校尉。

终于确定了司燃的情况和位置。

他还活着,但是在伤兵营。

司徒震抬脚就走,谭俊等人急步跟在后面。

伤兵营以救命治伤为先,没有时间登记名册,见着伤兵就往里抬,帐篷满了便换下一个,只有简单的轻伤和重伤分类。

司徒震闯进一个重伤兵营。

断肢残躯,血色斑驳,哀声连连。

他脑中轰然炸开,如有耳鸣般茫然了片刻。

如果周燃躺在他们中间……

不!不会!

绝对不会!!!

司徒震抬脚迈步,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将军。”谭俊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您没事吧?”

“我没事。”司徒震的表情仍旧沉稳镇定,声音却隐隐颤抖,“我俩分头寻找。”

众将领中唯谭俊熟悉周燃,并且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能一眼认出换成士兵装扮的周燃。

其他人,司徒震无法放心。

两人一个一个寻找过去,找遍了整座重伤兵营,也没有发现周燃的踪迹。

司徒震松了口气,视线投向不远处另一座重伤兵营时,心脏又情不自禁地悬了起来。

“谭俊,你去轻伤兵营里找。”司徒震暗暗咬牙,狠声道,“重伤兵营,我负责。”

每多排查一座重伤兵营,每多查看一个重伤士兵,司徒震的心便如有如刀刃刮过,鲜血淋漓。

又仿佛在漫山遍野中寻找唯一的陷阱,既心怀庆幸,又惴惴不安,害怕一不小心踩中了,便是万箭穿心、体无完肤。

越是往后查,他的恐惧就更甚,不安就越甚,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这时,谭俊的声音有如天籁般在耳边响起。

“将军,在轻伤兵营找到夫人的下落了,请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4-12 13:08:53~2023-04-14 18:5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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