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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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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严重证明,他们这一帮人都低估了这历史测试的难度,第一道填空题就难倒一片人。

什么马哲,古文字,历史地理,民族学,世界通史……

他们突然就开始怀念自己的三角函数和电磁感应了。

他们确实开学早,他们确实进度快,但这政治地理和他们有毛关系啊?除了一个忱辙勉强摸过两把选择性必修的政治书,他大爷的还有谁摸过了?

*

于是八班教室一片抓耳挠腮,一群猴子和鸡窝头下笔戳得直响,巴不得桌子都给戳出洞来。

不是一直说文科生不会写题但还可以写满挽回自尊么?可他们觉得编啥上去都不对,最后干脆放飞自我,在最后一题写什么摩擦力突变临界条件,热力学第二定律,胚胎技术的普及……

密密麻麻写了一堆“自尊”。

*

测试接近尾声,覃槡坐不住了,开始有小动作,那简答题干干净净,好不整洁。

反正知道这群学生不成器,监考的生物老头随他们去,趴讲桌上睡着了。

教室里问题目念答案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刘丹阳也知道指望不上这个物理班,但最后也忍不住气急败坏道:“你们搞演讲呢?声音再大点,隔壁班都能听到了!”

*

覃槡开始动桌子。

覃槡开始递纸条。

覃槡开始……

忱辙忍无可忍一把拍在覃槡背上,覃槡陡然一个战栗,挺直了背。

*

“忱辙,你是不是不愿意给?”

忱辙在后面低声骂了句,把纸条扔回来了。

不是他不给,是他根本就不会。

覃槡喜滋滋摊开纸条,见那上面除了答案还写着一句话,字迹依旧狂妄:我乱写的你敢抄?

乱写的我也抄。

“操。”覃槡笑着骂了一句,百分百相信忱辙,客观答案全比这着原封不动誊了一遍,主观题听天由命。

*

全过程不到40分钟,刘丹阳在这个楼层转了不知道几百回,平均每个班被他点名批评的次数不下5次,那一壶老红茶都呷了大半。

覃槡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遇到赵逊,赵逊一脸嫌弃:“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你?”

覃槡怼人毫不客气:“你一教政治的老师天天来我们物理楼层蹭厕所,还说主任坏话,也好意思膈应我?”

赵逊“哟哟哟”好几声:“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用法律制裁你?”

“得了,一天天闲成那样,《民法典》记完了吗?”覃槡挑眉一笑,一语道破,“一天来5回,不见得有一回是遇上老杨的,是不是特悲伤特郁闷?”

一听到杨楠,赵逊语气就软了不少,嘴硬道:“你听谁瞎说的?”

“我自己瞎看,也不知道瞅对没有,我为人一生正直,别逼我出去传谣啊逊哥。”覃槡说完出厕所了。

“服了你了。”

赵逊在覃槡的荡气回肠的笑声中气的牙痒。

*

高二学生最近确实有点浮躁,刘丹阳老给他们灌输高考的紧张理念,学习进度也是一直在往前赶,大有半学期干完整个高二内容的架势。

晚自习向来是不上课的,最近为了赶课,接二连三地开始有老师晚自习讲习题了。

一开始刘丹阳每天晚上背着手在过道里挨个敲敲教室门以示警告,差不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后来学校直接开放政策,于是高二的日子就更阴暗了。

这几天假期将至,老师们恨不得自己一天分八个身出来上课,一中E教楼怨气冲天。

*

但学生架不住啊,就比如现在,打瞌睡的打瞌睡,补作业的补作业,而且寝室熄灯还特早,根本抽不出时间做别的事。

班主任和主任就很糟心,一会儿教室后门逮睡觉的,一会儿小树林旁边篮球场抓逃课的,还有那大晚上放学不回寝在超市旁的长廊卿卿我我的,简直应有尽有,抓都抓不完。

*

这天最后一个晚上,忱辙连着赶了俩小时帮杨楠整理的数学得分训练题,这会儿困得眼皮直打架,挨了杨楠好几个粉笔头还没醒。

后来杨楠看着他那满分的大题,又想到这学生最近天天受数学折磨,也就先放他一马了。

忱辙这边困倦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看见前桌覃槡的脊背打得笔直,吐了口气硬撑起来,又茫然地到处找笔。

覃槡扔来一支直液笔,随意扫了眼忱辙,被他的状态吓到:“卧槽,这你也不听?重点啊,最后一题的第三种特殊解法。”

忱辙打哈哈,冷白的眼皮微跳一下,说:“在听,脸转回去。”

*

又换了一道题,杨楠在上头列式子,分析这类题中导函数中常数分离的弱点和优势:“像有些同学就是很常规的做法,直接分离常数,然后把函数二次求导,这种方法确实很保险,但是,如果高考遇上这种题就太浪费时间。”

“再者,就比如这个题,二次求导你就会发现无法求解,所有的特殊值都带不进去,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走分离常数这一步了。”

杨楠这题讲得很基础,讲台下开始有人打哈欠。

“注意听啊,那些数学上不了130的,你以为我在讲给谁听?”杨楠拍了两下黑板,“还好意思找人家忱辙说话,向义北你也不看看人家数学拿了几次满分和全市第一了,再交头接耳我就让你俩去办公室讲。”

*

“喂,我真的不想听,还不想放手?”忱辙压低声音说,“你作死别带我一块。”

向义北拽着忱辙不松手,垂死挣扎:“老杨,我真的在问他题目。”

杨楠气不打一处来,赏俩人和教室后头的垃圾桶交流感情去了。

*

假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总是令人如此的愉悦,八班男寝兴奋了半宿还在说话,小台灯这里闪一个那里亮一台。

月亮可圆,风吹草动,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枝丫和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地面一片霜白。

*

汪洋裹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向义北聊天,大呼小叫的。

“死胖子,你脚能不能别往我凳子上放!”

向义北讪讪把脚收回来,突然闷声不说话了。

覃槡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什么事忘了做。

*

不过5分钟,向义北猛然间翻身下床,开始鬼哭狼嚎,高晟在覃槡上铺狂骂:“向义北你要死啊,大晚上发什么疯?!”

向义北书包也翻得沙沙作响,说:“卧槽兄弟们,语文老头上星期布置的作文我没写啊,就鲁迅先生那个,明天早上他自习课检查,丧心病狂的1000字啊!”

*

这句话太吓人,覃槡陡然清醒,随即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还是乱的:“你说什么作文?”

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爬起来:“作文?!什么时候的事?!”

向义北先是愣了愣,马上丢开书包准备上床:“你们都没写啊?啊,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心安理得睡觉了。”

高晟拉着围栏翻身从上铺下来,抬腿就踹:“睡你大爷,还不赶紧起来补,有多余的纸笔没?我没带书包。”

覃槡起来披外套:“也给我一份。”

“还有我还有我——”

*

台灯不够,一寝六个人围门边蹭过道灯写作文,才过了两分钟,对面寝的门打开了,简帆很大声的一句:“卧槽,你们要死啊,大晚上不睡觉在闹什么话——”

“咦——”简帆止住骂声,定睛一看差点摔个狗吃屎,“卧槽,这什么鬼玩意儿?我也还没写,你们怎么不提醒一句?”

“都没写?要不组团得了。”高晟说。

向义北边写边摇头:“不行,语文老头的骂我挨不起——罪过罪过,鲁迅先生,这次真的是意外,下次我一定卷土重来给你写篇好文章。”

汪洋说:“你还想有下次?”

*

简帆挨个寝室提醒,不出意外没一个是写了的,于是都骨碌起来蹲过道赶作文。

六个寝集体补作业,这场面太壮观了,蚂蚁见了都要驻足欣赏的地步,不发个朋友圈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幕真的太遗憾了。

时间补到一半,覃槡仗着写字快,先人一步把文章拉口水仗写完,下意识在埋头苦干的人群中来回扫视,半天才问:“没人叫忱辙吗,他写了?”

“遭了,把这茬忘了。”钱念希耷拉着脸,大脑仿佛进了海绵宝宝,有气无力地说:“但是吧,你看我敢不敢叫他?我怕忱辙把我从五楼扔下去还不带眨眼,想问问你们谁去的,结果给搞忘了。”

“说不定人家写了呢。”汪洋说。

*

忱辙是什么人,答案放眼前都懒得抄的人,不上课能睡到死的,上课也打瞌睡,他写了的话那猪都不上树了,直接飞外太空。

覃槡拉了两下衣服,踢踢门口的高晟:“滚开点,我去对面。”

门口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高晟埋着头奋笔疾书说:“你语气好点啊,一会儿你俩打起来我们不劝架的啊。”

覃槡笑着骂了一句。

*

三更灯火五更鸡,现在不到凌晨两点,覃槡早就摸清忱辙的床位,进寝室时那柜子旁的人依旧睡得死人一样,被子都不带动的。

覃槡敛声屏气,拎着小台灯蹑手蹑脚向床位靠近,见忱辙连头都没露,他开始扒人被子。

忱辙刚露出个头,眼皮闭着,肤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显白皙,眉眼微蹙透着冷峭,整个人笼罩着一份莫名的戾气和疏离。

“……睡觉也皱眉,怎么老喜欢皱眉。”覃槡嘀咕两声弯腰下去准备拉人,“忱辙,起来奋斗了——卧槽!”

忱辙被那白光刺激眼皮,给整醒了,入目时就见覃槡那帅死人不偿命的脸在他脑袋正上方晃悠,瞬间吓了一激灵,起床气都少了一半,下意识把蜷曲的腿伸直,跪在上面的覃槡一不留神,身子不稳就重重压下来。

台灯掉进了床底。

*

“你……在我床上干嘛?”忱辙喘着气,目光清醒,表情带着无奈,“大晚上——”

覃槡趴着的姿势实在一言难尽,刚准备撑起来,就听忱辙闷哼一声把他撂床上了。

忱辙把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中间,侧过身来,头埋在覃槡颈侧,温热的气息打在覃槡耳朵旁,他瞬间就没敢动。

*

“手按哪儿不清楚是不是?”忱辙肩膀起伏,鼻息还没平定,一只手因为侧身躲避还在搂着覃槡。

覃槡的气息也有点急,没有灯,黑暗中看不见忱辙的脸,但他觉得对方的体温在升高,因为搭在自己腰上的体表越来越热。

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事情不可。

*

“覃槡,说话。”忱辙在覃槡耳边很低低喊。

夜晚的风有时会吹拂起窗帘,然后从间隙透进来一点亮光,星星点点在这间寝室暧昧不明地酝酿着什么。

*

覃槡费力地撑起来,伸手摸到床底的灯,照着忱辙发蒙的脸,有些艰难地说:“叫你起来补作业,我……”

“什么作业?”忱辙的眸色逐渐清明,也跟着坐了起来。

“语文老头布置的作文你写了?你怕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吧?”覃槡下意识撇开脸,莫名觉得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

忱辙盯了他半天,突然伸手过来说:“覃槡,衣领歪了。”

覃槡哽了两嗓子,没动,忱辙手下的温度不对劲,他轻轻摩挲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在阴暗中格外有质感:“你脖子温度有点高,覃槡,你发热了么?”

覃槡摸上忱辙恢复正常开始发凉的手腕:“……没有,是你太凉了。”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热,忱辙没抽手,也没阴阳怪气,只说:“天气开始转变了,好好穿衣服。”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半天。

*

最后覃槡面子挂不住,眼睛一闭就起身往前靠,把懵逼的忱辙逼得往身后的柜子靠,覃槡一手撑着柜门,低头与忱辙对视:“作文还写不写?老头的骂挨不挨得住?我都亲自过来了还不想起来?”

忱辙抬眸看他,哑然。

阴影中覃槡没看见忱辙的耳朵有点不正常的泛红。

*

忱辙个覃槡对视里一会儿,哑然失笑,说:“挨不起,写,宿管阿姨没听见吧?”

覃槡叹了两口气,下床说:“挺晚的,应该没有,就在这儿写吧,爷给你供明。”

覃槡不知道,月亮也不知道,床上那位坐了半天没下床,心脏跳得比谁都剧烈。

*

这是,一个注定难以入眠的花好月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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