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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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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堂松了手上的力道,起身,从怀中拿出那方帕子,摔在宋妍的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宋妍喘了几息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她拿起那块丝帕一看,不正是自己找了好几日也没找着的丝帕吗?怎么会在主子手中,这残破的丝帕上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妍想了想,丝帕是杀江峰那日不见的,难道是那时掉落在江峰身旁,如今被人寻到了?

“江峰尸首被人找到了?”宋妍瑟瑟发抖问道。

宋安堂冷哼了一声,“找到的话你如今还能好好坐在这?”

“不过让你处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下等百姓,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让他伤了你,耽误我的计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妍跪下,不断磕着头,说道:“是妍儿没用,是妍儿没用。主子放心,等妍儿身子好些了,杀凌琛的计划便能实施,不会耽搁太久。”

宋安堂叹了口气,放轻了语气,“起来吧。你身子还未恢复,好生在床上躺着。”

“那这……”宋妍拿起丝帕问道。

“烧了。不过是马匹捡来的垃圾,什么也证明不了。”宋安堂摆摆手,正要离开,忽地他顿住脚步,“陈小宝你可知晓?听说与袁芝瑶关系不错。”

“陈小宝?知晓的。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郎君,昨日袁娘子来看我时,陈小宝还来寻她。”

“他来过府上?来看过你?”宋安堂瞪大双眼,怒斥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妍儿好几天没见着主子了……这小郎君怎么了?”宋妍问道。

“这丝帕就是陈小宝的马匹找到的,他爹去县衙报了官,蒋涛给压下去了。”

“陈小宝……的马匹……”宋妍喃喃自语,她想起昨日陈小宝进来后发生的事。

陈小宝年纪小,也不认生,瞪着天真的双眼看着袁芝瑶和自己在来回说着客套话。

忽地他直勾勾地盯着宋妍身旁的丝帕,宋妍瞧见了,便嘲笑道:“怎么?喜欢?小郎君,这帕子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混着银线织成的,上面的花纹和字样也是永乐顶尖的绣工绣的,除了我这儿有,其他地方可再也找不到了。你怕是喜欢不起吧?”

陈小宝翕动着嘴唇,结结巴巴说道:“阿姊,我能拿来看看吗?”

宋妍大方地递给他,“看吧,瞧你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样式……这花纹……”陈小宝摩挲着丝帕,迟迟不肯放手。

宋妍一把拿来,皱着眉嫌弃道:“别弄脏了。袁娘子,妍儿有些乏了,就不送你和你的小郎君了。今日多谢你来看我,不过一点小毛病,倒不必如此记挂。”

袁芝瑶将陈小宝护在身后,便离开了。

宋妍回过神来,所以,昨日陈小宝说的那句话,是指丝帕的样式和花纹,与那染血的丝帕一样吗?

她头疼欲裂,拉着床边还未离去的宋安堂的衣角,哆嗦着说道:“主子,救我。陈小宝可能已经知晓这帕子是我的了。”

宋安堂此时已定下心神,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眼底阴鸷一览无余,“江峰的尸首未找到,就算找到,也无法将其与丝帕联系在一起。先不用担心,不过一个孩童,若真的被他察觉出什么,除掉他就好了。”

*

肃北城郊,凌琛骑在陈小宝那匹红棕色的马匹上,搜寻着什么。

昨日陈小宝从宋安堂府上出来后,便将宋娘子丝帕一事说与袁芝瑶听了。

袁芝瑶觉得此事蹊跷,便在凌侍郎回府后将此事告诉了他。凌琛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县衙的官兵为何连寻物启事的布告都不张贴就了结了此案?

加上宋妍分明是受了重伤却谎称自己只是来月事身体不适一事,还有江峰莫名其妙离开肃北一事,凌琛将它们串在一起。

那日江峰将自己锁在柳宗曾住过的屋子里,定是受人指使,可惜漏洞百出被自己识破。于是指使他的人想要灭口,而杀手在与江峰搏斗的过程中伤了自己,还留下了自己贴身的丝帕。

想到这,凌琛问道:“小宝在哪?”

“刚回去了。那血污的丝帕真的会与宋娘子有关系吗?”袁芝瑶担心道。

凌琛点点头,让袁芝瑶莫要声张,待在府中。若有人来问他的行踪,便说带小宝去马场练马去了。

可惜凌琛带着陈小宝的马在肃北近郊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江峰的身影。

是夜,凌琛收到了远在永乐的余平湘寄来的书信,里头对那假冒自己给凌琛写信之人大骂特骂,又将指证柳宗之人的姓名和画像附上。

凌琛看着信笺上“江峰”两个字,脑子里嗡嗡作响。

是他?或者只是重名?

打开画像,凌琛可以确定,当年指证柳宗之人,正是如今已经不见踪影的肃北打更人江峰。

一切都变得明晰起来。

宋安堂想灭口不仅仅是因为江峰那晚露出的马脚,更是因为他就是指证柳宗之人。

一个满口谎言之人作出的证词,又有几分可以令人信服?并且,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喽啰,可以用钱或者用权势拉拢,也极其容易在关键时刻反水。不如除掉。

于是第二日,他又去往陈小宝家,借用他的马匹再去远郊一些的地方搜一搜。

而此时的宋安堂和宋妍,方才察觉过来陈小宝兴许已经认出了那方帕子的主人。

但已经来不及了,凌琛骑着马驰骋在一片宽阔贫瘠的土地上。马匹忽地止住了脚步,它前蹄抬起,发出长长的嘶叫声,凌琛趴下身子牢牢地抓住鬓毛,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凌琛朝前看去,不远处躺着一具尸首。

他下马,牵着马匹往前走,这才看清。

此人在这荒郊野岭躺了大概也有好几日了,夜间的野兽和秃鹫将尸首蚕食,近乎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几块好肉。

他的手脚被绑着,绳子如今已经松松垮垮耷拉在露出的白骨上。

此人到底是谁,从样貌上已经难以分辨,但这身衣服,不仅凌琛知道,大概全肃北的百姓都知道,这是打更人的服饰。

凌琛很肯定,这是江峰。那方帕子应该就是从这里捡到的。

他又蹲下细细检查,翻找着什么。

果然,在紧握的右手中,凌琛找到了丝帕残破的一角。虽然已经脏污了,但还能看出,材质不一般。

凌琛又在四周搜寻了一番,在一处小土堆中,翻找到了木梆子和锣,那木梆子上还残留着血迹。

尸首已经残破不堪,无法驮上马带回县衙,凌琛没办法,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城内。只求宋妍和宋安堂别察觉出什么来,比自己先一步销毁了尸首。

他紧赶慢赶到了县衙,说明来意,带上两三个官兵准备往来处赶去。

那些官兵听说尸首可能是原来那打更人江峰的,说是要禀告蒋县令,被凌琛以事急从权及朝廷命官的身份震慑,这才急匆匆跟着去了。

尸首被带回县衙后,蒋涛匆匆赶来,有些惧怕又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忙捂着口鼻躲得远远的,“这……这谁啊?!凌侍郎,你这是在作何?”

凌琛反问道:“蒋县令看看这衣裳,可还熟悉?”

蒋涛支支吾吾,有些不情愿道:“看着像是打更人的衣裳,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凌琛气笑道:“蒋县令难道不觉得此人身量和江峰相似吗?又穿着打更人的衣裳,身边还找到了锣和木梆子。”

“江……江峰?他不是因为冤枉了凌侍郎你,才羞愧离开肃北的吗?家中还留下了书信。”

“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要离开一事,就连打更的衣裳和用具都不归还,就这样走了,蒋县令不觉得蹊跷?”凌琛皱着眉问道。

“这……这……哎呀,蒋某闻到这个味道有些恶心头晕……”蒋涛不知如何是好,他擦着额头的冷汗,佯装不适。

“确实蹊跷。”宋安堂不知何时进来的,忽然开口道。

“宋尚书。”蒋涛见到宋安堂,仿佛见到了救星,朝他作了个揖,方才什么恶心头晕的毛病一下子全好了。

“但也可以解释。”宋安堂继续说道:“此人从上次凌侍郎那事便能看出,是个满口谎话又贪财之人,拿走本该归还的打更用具和衣裳也不奇怪。至于没有告诉亲朋好友,万一被人扭着送来官府可如何是好?不如悄悄离开。听说这尸首是在荒郊野岭发现的,身旁还有带血的木梆子?”

“正是。”凌琛回道。

宋安堂点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许是离开肃北的途中,遭到贼人劫财,被木梆子敲到了头部昏死过去。荒郊野岭,几日见不到一个人,晚上又有野兽出没,才没了命。倒是可怜!”

“啊对对对……蒋某也是这么想的。”

凌琛眯着眼看向宋安堂和蒋涛,宋安堂编的情节找不出破绽。尸首面目全非,既看不出是谁,也看不出是如何死的,全凭宋安堂一张嘴。

凌琛看向那尸首手中的丝帕,挑了挑眉头,“此人手中紧握一块残破的丝帕,应该是害他之人留下的。这看着像是女子贴身之物。”

说罢,凌琛看向宋安堂,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凌琛想好了,若是宋安堂想将此事揭过,便让小宝出面,看他如何说辞。

没想到的是,宋安堂一愣,快步走向尸首,蹲下后细细看起了他手中的丝帕,待站起身时,脚步一个踉跄。

他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道:“难道是他?可怜我家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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