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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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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稳,凌晨四点,倒在地上的男人醒了,他爬起来,掏出水壶喝了几大口水,霍宇在黑暗中看着他蹑着步子走向吴邪,貌似想要叫醒他,埋下头去,却没有进一步行动,他在黑暗中站定片刻,抬起身来回到原来躺的地方睡下了。

五点四十,吴邪爬出睡袋,拍醒莽五,问他怎么跟过来了。

莽五是一个年轻人,不像覃燕霍宇的年轻,他约莫三十岁上下,他的年轻是需要有人带队指挥,但能在中途卯着体力和小聪明脱离大部队捞点冥器,又不害怕被铁筷子揪到的那种年轻,有点经验,不轻易吃亏,但还没能耐到在道上打出响亮的名号来,是典型的淘沙客。

“那下头没好货,”莽五对吴邪道,“我喊他们走,他们不死心,钻底下去了,我看不合算,就往你这路来。”

吴邪在嚼压缩饼干,没接话。

莽五继续道:“你看不上那底下,肯定是心里有数了。进了大斗,你和你手下占大头,我占小头。外面俩女人,这头一小孩,我给你做掉?”

霍宇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反手去摸刀,才想起刀掉湖里了。

吴邪就笑:“我能找着大斗,你心里有数?我看这下面,没啥能换大钱的。”

那莽五也一扬嘴角:“小佛爷,您跟我开玩笑呢,大凶必有大吉,没有点名堂的斗,您会过来?”

吴邪不笑了,问:“你哪家的?”

莽五摆手道:“我不是哪家,没有门路,还不能听说了么?说正经的,小佛爷,你这又夹喇嘛,又自己下地的,多缺人手,大学生和没毕业的小鬼都混进来了,拖这几个不累么?我从那边顺来一堆补给,怕是都不够她们分。”

吴邪用脚踢了一下地上那个大包:“这堆全是吃的?还拿得挺多。行吧,你就留下,我先说好,我这趟也没夹你的喇嘛,你想干啥干啥,别给我多事就行。”

吴邪收拾停当,踹醒装睡的霍宇,让王盟把隔壁帐篷的俩姑娘叫来。

“莽五和我们一道,他带了补给,你们一人分一点,”吴邪对众人道,“跟我来,看看外面。”

他们走出了帐篷,站在沙地上。

灰蓝色的天空下,六个人两顶帐篷,在黄沙中无比渺小。乌蓝色的云从远处一朵朵的移过来。霍宇觉得那云也像是沾了沙粒一般,灰扑扑的。风比昨夜小了一些,吹着粉末状的细沙往人的脸上、脖子里堆。那团的墨绿色淤泥被沙覆盖了一大半。

“今天天气蛮好的,不晒人,”吴邪说,“我要去的地方,是被三个海子包围起来的一片巨大建筑群,在沙漠下面。本来我打算再前进五公里,到海子包围的中心区域,从那里想办法进入建筑的内部。现在我的孩子先下去了——我昨天想了一夜,唯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下去了。在地上、在沙漠里,他一个人无法生存,不会走远的。这也是他要跟着我们的目的。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霍宇说的,溺水时发现水里有东西,可能是他被水里的东西拉下去了。如果他是主动下去的,我有办法让他上来。要是他被拉下去了,我就得下去找他。我在这里等一天,如果今天之内他没有上来,两个姑娘留在上面,其他人和我一起下去找他。”

莽五思索一阵,道:“东家,既然那小孩先下去了,我们也下去,总能和他在下面遇见。”

吴邪转头对他说:“我想等他一天,你跟了我,就也等一天吧。”

王盟察言观色,让他们不收帐篷,两个女人守着行李,其他人跟吴邪走。

吴邪把他们带到湖底那滩淤泥上,让莽五拿着铲子把污泥的铲开,泥巴散发出一股恶臭,溅在他们裤腿上。湖中心那一层泥挖开后,他们看见了泥潭下面疏松的湿沙。吴邪对着霍宇说:“那小姑娘有一处说得不对:这下面不是可渗透的岩体,岩石在更深的地方。这湿沙的下面是粉砂岩和钙质砂岩,孔隙度和渗透率都相当低,如果有水能渗漏下去,只能是人为开凿的。所以海子没有全部深入下去,而是大部分都流到了海拔更低处。只有一小部分顺着人为开凿的管道进入了深处。”

“人体不可能像水一样渗入沙粒中流到别处,”吴邪说,“他一定是沿着管道下去了。在这种管道里面,走得会比沙丘上更快,他已走了快一下午加一整夜,我要在他跑到其他地方之前,把他给逼上来。”

霍宇想想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孩子,又想想吴邪的这一大通分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已经半信了:“关老板,你儿子真牛批。”

几个人走回帐篷,吴邪打开背包,扯出一打□□,取了大半,走向湖中心的淤泥,莽五跟了几步,站在远处抽着烟瞧他。

帐篷外的两个姑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胡娟扳着手指算:“我们原来剩九个人,后来来了关老板的儿子,是十人,分成两队之后,一边四人,一边六人,他来了,现在这里算上小男孩就有七个人,所以那个地下的古庙里只有三个人?”

覃燕也说:“这算什么分队啊,只是跑了三个人而已,要是那三个也追上来,岂不是分了个寂寞?”

两人忧心忡忡,她们既畏惧吴邪和王盟,又畏惧淘沙客,前者自身携带着不确定的危险,后者则是危险本身,很有当奸杀犯的潜力,吴邪虽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但气质性格看起来不像毫无底线的恶人,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好能避开那几个人。

此时她们也顾不上失踪的男童了,心里想的是赶紧走得远远的,免得又有人找上门来归队。

覃燕已经开始后悔刚才小小的抱怨了,王盟和霍宇就在近处听着,她只能把话题绕过去:“剩下的三个人是汪严和路尊,还有……还有一个叫……”

“辛牙。”胡娟说。

“哦对。”覃燕还想说什么,远处吴邪飞跑过来,他刚跑出海子的区域,身后响起一阵爆炸声,黄烟滚滚。

男人都捂住了口鼻,女孩子在爆炸时惊讶地张大了嘴,迎上扑面而来的沙粒,呛咳起来。霍宇眯着眼睛看升腾起来的沙雾,沙雾散去后,原来的湖心塌陷出了一个坑。吴邪走到他们身边,拍拍身上的沙,又拿出一打□□,道:“来,帮个忙。”

“附近的两个海子,也可能有相同的现象发生,我想扩大湖底向下的通道,”吴邪说,“用C4的话效果更好,我不确定他是被困在了我们脚下,还是下到更深的地方去了,保守起见,只用□□。”

王盟和莽五拿着□□分头去了。到了中午,他们还没回来,吴邪一直在被炸开的淤泥下面忙活,霍宇和女孩们分了莽五行李里的补给,登山包有一股怪味,每个夹层里都装了食物,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玩意,他们没敢动别的,只拿了吃的,两个女孩既高兴又担心:他的到来解决了他们缺乏食物的窘迫,但他能搞来那么多物资,多半是抢了地下古庙的土夫子的物资,剩下三人更有理由追来了。

霍宇缩回了帐篷,把分开的东西装好,爬进睡袋,他不憷莽五,他觉得莽五有点尊敬吴邪,而吴邪不想让自己被谁给做掉,莽五便会有所顾忌。他安下心来补觉,梦里,他拿着一块c4去炸沙坑,算好跑回帐篷再按引爆器,结果距离估计错误,连人带帐篷都被炸飞了。

下午四点半左右,吴邪坐在坑里看着昏暗的天空,感叹了一句:“真像北京。”他摸到了下面那个管道,进入的地方被炸开了,最深处却完好无损,成年人无法进入,小孩要爬进去也很费力,如果不用c4,在座的各位和在座的□□都爱莫能助,毕竟唯一会缩骨的就是已经下去的那位。

上面不断有沙陷落进去,吴邪掸了掸烟灰,他不认为靠沙能把闷油瓶弄上来,又不是乌鸦喝水。正一筹莫展,头皮被扯开一样痛,他从坑里爬上来,发现天上开始下雨,落到皮肤上就是一个口子,衣服发出了焦味,他看看四周,忽然笑了出来。

他跑回帐篷,那帐篷他请人做过特殊处理,上面铺了一层抗腐蚀的垫子,毛毡一样贴上去,莽五已经回来了,坐在帐篷里洗牌,覃燕和胡娟陪他斗地主,看到吴邪进来,像见了救星,两眼放光,吴邪没打断牌局,她们只好继续出牌。

过了有二十分钟,王盟一身狼狈地赶了回来,他穿了三件衣服,都是高领,全身都裹得严实,只是脸没处遮,只能用手挡着,手全起了泡,一层皮在上面要掉不掉,吴邪检查了一下说没大碍,拿清创的药和纱布给胡娟,霍宇不情愿地和她换了座位,伸手理牌。

吃过晚饭,雨还未停,没有人出帐篷,两个帐篷被拼到一起,两边最上面的拉链也能拉上,可以互相走动,吴邪嫌挤,把霍宇赶到女孩子那边去。没有其他娱乐,莽五也终于打起呼来,众人都渐渐入睡。

吴邪坐在帐篷口,从拼接的间隙里望着外面出神。王盟手疼睡不着,低声问:“老板……”

“嘘,”吴邪说,“等会儿雨停了,你在这儿看着那个坑,我和那小子出去。今天辛苦你了。”

“我没伤到哪里,”王盟说,“还好咱们有准备,昨晚上我就换了那套衣服,也是碰巧了。”

“是啊,碰巧。”

霍宇被叫醒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是九点,吴邪叫他的动作不大,但他从另一个帐篷挤过来,难免有些动作,一个女孩醒了。见王盟不在帐篷里,霍宇和吴邪又要出去,便坐立不安起来。

“关老板,”覃燕拉住吴邪的衣角,“我们一天都没出什么力,你带我们一起走吧。”

吴邪停下来对她道:“没事儿,他不会怎么样的,王盟还在呢。”

他们往莽五那边看去,莽五睡着了,身上没盖任何衣物,他的睡相很奇怪,眼睛半闭半睁,覃燕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翻白眼,一个转眼吴邪就带着霍宇走了,胡娟还在睡。她拍了拍她,对方毫无所觉,她独自出了帐篷,也朝湖底的沙坑走去。

她和王盟默默待了三个小时,降温了,风越来越大,她想劝王盟回去睡觉,王盟守着坑说要等老板回来再走,她不愿意自己回去,又担心帐篷里胡娟出事,几经犹豫,还是一个人走回帐篷。两顶帐篷已经被人分开了,和昨晚一样并排靠着,胡娟睡得很死,不像是被玷污过,她探了探鼻息,人也还活着,便放了心,她有些疑惑胡娟反常的疲惫,明明白天没做什么事,又睡得太多,自己就毫无睡意,坐在帐篷里,想着前路未卜。

凌晨一点半,出去的人回来了,莽五拉开帐篷出来张望,覃燕听到响动也拉开了帐篷,两道手电照在沙丘上,霍宇走在前面,吴邪走在后面,两人走得更近,他们看见吴邪怀里抱着一个东西,第三道手电从沙坑射过来,摇摇晃晃,是王盟跑了过来。

莽五想把孩子接过去,吴邪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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