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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5)落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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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沙海邪x民国少年瓶穿越年上

剧情时间线:接沙海四《沙海腔隙》,发生在黎簇出现前的沙漠故事。

“这里是整个古潼京最安全的地方。”

吴邪这样说。

霍宇看着这个三十米高,十余米宽的巢穴,两条巨蛇盘绕在岩层之间,竟不是生面孔,是霍宇被吴邪刚带进来时,在那个群蛇□□的洞穴里出现的两条大蛇。霍宇还记得,灰蛇体型最大,黑蛇通常趴在它上面,这会儿它们没有黏在一起,黑蛇往上爬,灰蛇往下爬,爬至地面,在粪便和体型较小的死蛇中匍匐前进。

它的腰部到尾部比原来膨胀了一倍。

“它在找地方下蛋。”霍宇说。准备产蛋的母蛇攻击性会变强,厌恶外物的靠近。用母蛇的习性让它来给小孩当卫士,难怪要躲来这里。

吴邪点头,低头扯了扯腰上的攀岩绳,黄黑条纹的攀岩绳绕过岩石晃了晃,过了几秒,攀岩绳绷紧,岩石背后的一股力量也用同样的力道扯了扯绳,吴邪安心了,对霍宇说:“这几天做了不少梦吧?有什么心得?”

霍宇撩起袖子,撩到胳膊处,露出来的皮肤上咬痕细密,他看着吴邪的眼睛,道:“我想明白那个一直出现的幻境了。”

吴邪毫不意外地看他,他早就质疑过霍宇有所隐瞒,不是在传递的信息上,而是在他如何理解信息上——即使一千个人在这段幻境里看到的都是一个中年女人要离开老宅,但你眼中看到的是什么?

“那个女人我认识,”霍宇说,“她叫霍纾。”

“在幻境里的是年轻时的霍纾,”霍宇说,“我家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面她非常年轻,我奶奶那时精神还好。他们很不容易照一张相——我也是长大才知道。我妈和我奶奶关系不好。

“小时候去霍家老宅,里面有数不清的房间,每家的亲戚我也认不全。霍家是女人当家,男人只需要负责日常家务,但我依稀记得,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外婆的姐妹关起门来谈事,他们逮着空子在隔间偷听。按理说,我爸是要入赘的,我奶奶不同意,虽然还是跟了我妈姓,他们结婚以后不住在北京的霍家宅院里,而是在内蒙,我爸送货的工厂有家属房,我是在家属房出生的。

“我妈一直不回家,不回我家,也不回霍家。小时候我外婆对我很好,自从她们吵了一架,她开始频繁外出,我再没有去过霍家。”

吴邪心想,真是众叛亲离的人生。他问:“所以,那段幻境就是你妈跟你外婆的临别之吵?”

霍宇点头。

“没什么价值,”吴邪说,“说有用的。”

“那个湖底的古寨,”霍宇看着吴邪腰上的攀岩绳,“跟张家有关系,跟吴家也有关系,我猜想,我妈会不会去了……”

吴邪道:“她还活着的概率很低,这你有数吧?”

霍宇一愣,咬着嘴皮,一点头。

“别扯这些了,讲跟蛇有关的部分。”

吴邪见霍宇表情迷惘,道:“就是:古潼京最里面是什么,过去发生过什么,汪家人是怎么得知的,既然是这儿的蛇,必然记录了这里发生的事,还有,这些蛇是从哪儿运进来的。”

霍宇吐出两个字:“内蒙。”

吴邪目光右移,锁定在男孩的脸上。

“那古潼京最里面是什么?”

霍宇眨了眨眼,发出试图回忆的鼻音:“让我想想,我看见……迷宫,很长的迷宫,迷宫的中心是一个……曾经长生过,死于近代的老怪物。”

吴邪思索了一下,笑了:“别急着得结论,除非你是透过蛇亲眼看见有这么个活着又死了的怪物,否则就是假的,幻境里的人也会说谎。人会说谎,感觉也会,蛇不会。”

霍宇逃过一劫,冷汗涟涟。

“我时间不多,”吴邪继续道,“尤其是现在,本来没想动胡娟的,不过也好,早一天出去也没什么,解决了她俩,我就带他出去了,余下的汪家人群龙无首,你找个机会混进去。”说完,吴邪有些感慨,拍了拍霍宇的肩:“再过一阵,就要说拜拜了,下一次我会通过蛇联系你,直到你进了汪家。出去之后,仔细观察周围,所有异常的地方,都有我的提示,我会教你怎么反过来跟我联系,怎么逃出来。”

“你为什么不现在教我?”霍宇说,“那多浪费时间,出去以后到处找你,搞得像考古一样,被抓到我还有活路吗?”

“我虽然连汪家总部的边都没摸到,但它里面至少有一台测谎仪,是为张家族长定制的,我得保证你是完全清白的状态,坐上去以后,那机器不要红光大闪呲哇乱叫,才能得汪家的信任。”

他们注意到十米之外灰蛇在靠近,昂起的头颅有两层楼高,便扯着攀岩绳退了一段距离,爬进边上的岩缝里。往外看,地上的灰蛇占据了他们原来的位置,在那儿将硕大的身躯盘了四圈,窝成巢的形状,翘起尾部,朝他们的方向吐着信子,等待生产。

霍宇问:“你怎么动胡娟?”

“如果是你,你怎么动她?”

霍宇道:“靠实力打不过她,就要来阴的。你是想把覃燕骗到这里,肢解覃燕刺激她,让她失去理智,然后放蛇偷袭?”

“用同一招对同一个人,”吴邪说,“太烂了。”

“至少突破点肯定在覃燕身上,”霍宇说,“让覃燕跟她反目成仇?”

吴邪一笑:“有点上道了。讲讲,覃燕怎么跟她反目?”

霍宇说:“凡是小事,她都对比她强的人言听计从,凡是大事,她都有异见。如果她的能力能支撑她的强势,让别人服从她,就不会有事,但她又不能打,所以不上不下,像个刺头。哪怕现在跟了胡娟,两个也肯定私下常常吵架,我猜她们现在就吵个不停。要换我,带着一个累赘,平时受照顾,一有事就跟我闹分歧,累死了。”

“她这样刺,胡娟怎么非要留她?”吴邪问。

“日久生情呗!”霍宇说,“开个玩笑。她们都是女生,胡娟在男人堆里面干这行,遇见个落单的姑娘,很同情她,所以带着一起走。她们无亲无故,即使日久生情也才认识了半个月,可以说有点什么,也可以说啥也不是。吴老板是打算利用她的同情,还是斩断她的同情?”

“假比你来做呢?”

霍宇对胡娟和覃燕没有恶意,但他必须说吴邪想听的,因此道:“那得看我要攻击谁。攻击覃燕,就斩断胡娟对她的同情,攻击胡娟,就利用她的心软。覃燕没什么好费心的,本来就是炮灰,她的用处就是恶心胡娟。”

“覃燕要是跟了我,”吴邪说,“是有用途的。”

但她跟了胡娟,霍宇默想,就只能身首异处了。

吴邪看着灰蛇,说:“她们这次吵起来,很难收场,她会落单。”

霍宇没说话。

盘缩的灰蛇张开了嘴,尾部绷紧,缓缓收缩,粉色的泄殖腔翕张不止,一片乳白从粉肉中露出,周围的肉前后挤压,白色越来越大,显出圆润的弧度,随着蛇蛋的推出,边缘的腔肉撑开,拉成透明柔软的膜。

一番努力后,灰蛇排出了一颗半人高的蛋。

霍宇几次怀疑母蛇的泄殖腔会撕裂,可那层撑开的膜格外有韧性,灰蛇又排出一颗蛋,腔肉合上没几秒,又吞吐缩张起来。

“男女有别,”吴邪盯着蛇蛋,“胡娟最怕覃燕遇到的情况,不是断肢,也不是断肢之后溺死。你最担心覃燕遇到什么,她就有同样的担心。”

霍宇一转眼珠,明白过来:“你敢。”

“又不一定要真做,”吴邪笑了笑,语气轻松,“我才看不上。只要胡娟以为是真的不就行了。光是这样也不行,还要——”

霍宇两步跨过来,大力拉拽吴邪腰上的攀岩绳:“张起灵,张起灵!”

吴邪吓了一跳,骂了句脏话,一手把霍宇按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手指收紧。

两个女人赶回了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身边。覃燕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赶到时,汪群已经检查了每个人的呼吸,情绪稍稍安定,盯着地上凝结的血扇发愣。

“怎么样?”覃燕问。

“都活着,没受伤。除了最早就跑掉的三个,还少了一个人。”

“谁?”

汪群紧绷着脸:“汪漠。”

她们沿着血水的流迹走到那条覃燕探过路的裂缝,地下的岩石阻挡了视线,令她们看不清下面的池水,汪群用矿灯照了照:“和进来的几个水潭一样,这里的水位也下降了。”

她看见水面上浮着一个背包,里面鼓鼓地装着东西,又想起汪存的死状来,放下包,想跳进裂缝,下去确认那是否是汪漠的尸体。

覃燕拦住她:“我来,你看好同伴就行。”

覃燕爬下裂缝,汪群紧随其后,覃燕拗不过她,只得作罢。

她们游到背包边上,胡娟揭开背包看了一眼,把拉链拉回去,道:“只有下半身。”

覃燕四处游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是一个小洞,没什么出路,深吸一口气,下潜到更深更狭窄的窄洞里。汪群心事重重,等了十几秒,也潜下去。

这个裂缝里的水比通往蛇巢的水洞里的水干净许多,无色无味,水温很低,浸没其中如坠冰窖,彻骨的凉意渗入骨头和关节,撩动身体的旧伤。

裂缝不大,从宽处下潜到窄处,空间越收越小,缩为一个窨井盖大小的小洞,汪群在水纹中模糊地看见,覃燕就在底部的小洞停留,她背对自己,身体后仰,两手用力扳着什么。

汪群游至覃燕身后,右手穿过覃燕腰际,按在她手腕上往后发力,把那手上的东西抽出洞来。

是两把绑在一起的长刀。

覃燕取了刀,装进包里,一刻不停地上浮,准备换气,汪群最后看了一眼小洞,洞口水流飞快地转动,形成漩涡,刚才刀就卡在此处。

两人上了岸,覃燕把露在包外的长刀指给汪群看。

包内两把刀被麻绳束起,刀头对着刀尾,刀尾对着刀头。

“这些水潭和水裂缝,和地底下一处更大的水体相连。地下有个暗河,或者暗湖,”覃燕说,“只有地下有更多水,才形成虹吸,时而涨水,时而水落。吴邪把汪漠分为两半丢进这个裂缝,让水流带着肢体流到与这里连通的其他水体中去。如果他是整块同时丢进去,由于重力,汪漠的两个半身体,要么会同时进入下方那个水体,要么同时留在这里。而现在还有下半身留在水里,所以,他是分开扔的。”

“两个小时前,这座建筑底下发生了一次虹吸,在短暂涨水之后退潮,把汪漠的上半身带走了,等水位稳定,吴邪又丢进来他的下半身。”

“他闲的吗?”汪群忍不住问。

“先不提这个,”覃燕说,“我潜到小洞那里时,看见的是,涡流中间插了两个像风扇叶片一样的东西,游近一看,是刀。”

汪群解开麻绳,将两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分开,刀柄握着滑腻腻的,已被水生植物覆盖,道:“旧的。”

“证明它们很早就被卡在这里,”覃燕抖了一下,“吴邪很早就做好残杀你们的准备了。汪漠的上半身要想流到其他地方,必须穿过这两把卡在漩涡之间的刀。”

覃燕脱力地坐在地上:“汪漠的上半身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可能在与这里连通的任何一处水潭,被分割成了许多部分,我们已经到过和之后见到的有水的地方,都可能看到他的部分。群,你不能再动报复吴邪的心思了。”

汪群死死看着长刀,呼吸时急时缓。

最后,她说:“我不行动也是死。”

“不,”覃燕说,“你得想想,吴邪想干什么?等你盯上那小孩,他才威胁你,证明你不是必死的,或者说,杀你对他也不容易,他可以杀你,但是暗算你一定耽误他的时间。”

汪群反问:“算计杀我耽误他杀我同伴的时间?那有什么区别?”

“不是的!”覃燕拉住汪群的手,急切道,“你和我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你的同伴还没到这地步,他们有可能不会死!”

汪群站在覃燕身前,冷漠地指出:“你一直在暗示我,跟我的族人分开,跟你一起。”

“你要这样想也没错,”覃燕报以同样的面无表情,“我就是想问,你是想跟我一起逃走,还是和你的同伴一起被杀。”

汪群说:“我记得你进来是为了给林虹复仇,宁可被海宁淹死在水里也要跟着我们,怎么现在贪生怕死了。”

覃燕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倒也问起她来:“你想过吗?等你的同伴醒来,看到没了两个人,你却平安无事,会不计前嫌继续跟你同行,还是把你以谋害同伴勾结吴邪的罪名枪毙?

“哪怕你现在把汪漠的血处理干净,把下半身藏到水下,谎称这两个人失踪,等他们到了别处,看见汪漠身体的一部分——万一刚好是他的头呢?

“我有一个猜想:吴邪对你们动手不是偶然,也不是滥杀。他除掉的,是能带路的人,他驱逐的,是和你亲近的人,剩下来的汪家人队伍,是没有队长、不知方向、众口难调的,也就是说,他想引诱他们去某个方向,不受新老队长的干扰。

“下一个和你亲近的人是谁?是我。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远远地跟在汪家人后面,你保护你的族人,我找出路,不要等他们醒来跟你算账了,不然我们都得死!”

覃燕恳求地看着汪群,汪群始终沉默,漫长的等待中,她余光扫过汪群身侧,被一双发亮的眸子吓得魂飞魄散——地上有个汪家人睁开了眼!

覃燕身体僵直地坐着,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汪群顺着覃燕惊恐的眼神转过头去,看到地上睁着眼的男人,走到他身边蹲下检查一番,道:“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动。”

地上的男人反应迟钝,花了半天也没理解她的意思,甚至认不出汪群,覃燕见状松了口气,汪群却头也不抬地道:“他刚清醒,还是麻木状态,恢复之后会慢慢回忆起来。”

“你想好了吗?”覃燕问。

汪群垂着头,片刻,低声道:“我走了,可就和背叛没区别了。我死也不愿他们这样看我。你……保重。”

覃燕浑身发冷,呆坐了一会儿,收起行李,最后看了地上的汪群一眼,离开了裂缝。

攀岩绳剧烈抽动,小闷油瓶被拉得摔倒,霍宇高声叫他过去,叫了两声却哑火了,吴邪在远处道:“别动!别摘绷带!我们过来。”

没过几分钟,小闷油瓶听到两人越走越近,来到他面前。

“什么事?”小闷油瓶问霍宇。

霍宇听上去在憋气,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们有事要忙,”吴邪说,“跟你说声拜拜。”

“他要……覃——”霍宇张嘴,说了几个字,又没声了。

小闷油瓶双目罩着沾满泥土的绷带,听着霍宇的挣扎,窒息,换气声,还听到了耳光声。

“吴邪。”他喊他。

“吴邪,吴邪。不要打他了,听我说。”

拳脚声停,吴邪克制的声音响起:“我有急事。”

“什么事?”小闷油瓶闭着眼仰头问。

霍宇摆脱了桎梏,喘道:“他太喜欢、你这身打扮了,他要再借两套衣服来。”话音未落,痛苦地“呃”了一声,小闷油瓶身侧传来闷响,随后听到身体在泥地滚动的声音。

“我不需要,”小闷油瓶说着,上前握住了抬起的手,抬头对手的主人道,“我要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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