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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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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对院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几个时辰前陶庄把她支出来,虽然他努力压抑着啜泣声,但在安静的夜晚里还是能隐约听见一二,现在终于消下去,是想通了,还是哭累了睡着了?

但不管怎么说,谢春花担忧的心总算微微放下了点。肚子里不适时传来一声怪叫,她手在干瘪的肚皮上摸了摸,隐约才记起来今天晚上她还没怎么吃过呢。

不知道灶屋里还有没有剩的饭菜……一般来说都不会有剩,过了一晚上肯定不新鲜了,不如拿去喂猫喂狗。

咕噜咕噜,像鼓动的鱼池。

挣扎了好半晌,她还是起身简单收拾了一番,打算在不惊动家里人的情况下摸黑去厨房里随便捣鼓两下。

那陶庄呢,陶庄这几天本来就没吃多少,他饿不饿呢?可是他也没休息够,好不容易睡下,现在再喊他起来似乎也不好。

一边散漫地想着,一边随意挽了个发髻。她推开门,却听见外边传来一道细长轻微的吱呀声。

……那是前堂的动静,学生上课的地方。

要进内院还要穿过一个小院和曲折的廊道,二门是道圆拱门,并不设防。要是贼人把学堂的门撬开了,便能畅通无阻地抵达这里。

风声簌簌。

谢春花登时心头一跳,立马回屋翻找出随身的菜刀,攥着刀柄悄声候在门侧旁。

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靠近,蹑手蹑脚的,一听就是个贼。

近了。

隆隆的心跳快堵住了她的耳朵。

就在脚步声无限近,谢春花思索要不要在余光瞥见对方的第一眼先下手为强拍晕人的时候,对方先停了下来。

谢春花指尖暗暗发力,紧捏刀柄。

只要他再往前一步——

“……应该,都睡了吧?”

将信将疑地语气让她动作一滞。

“赵策?”她迟疑地试探问。

对方一怔,踮着脚迈进来,果然是他。他同样是被谢春花手里的利器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一圈,可以压低声音问:“你咋还没睡?”

“肚子饿,想起来找东西垫一垫,差点以为家里遭贼了。”她好笑看了眼行为做派和贼没两样的人,把刀背到身后。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他睫毛一闪,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本来还在想今晚恐怕要露宿街头了……试了试,还好推得动。”

“应该是周婶给你留了门。”

但谢春花以为他早回来了,也没去锁,不然也不会一心觉得是贼来做客了。

熟悉的烦躁又在心底抽丝发芽,可她自觉没有什么立场去责问,只能压下异样的情绪,“进来吧,等会小点声,陶庄都睡了。”

“哦,他来了啊。”

谢春花:“嗯,周婶今天还特意熬了鸡汤,你没喝到真是可惜了。”虽然她的口味异于常人,吃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他印象里,陶庄从武馆辍学后,两个人就已经许久没见过了。

谢春花:“饭吃完大哭了一场,应该累坏了。”

赵策点点头,不再多问。

两个人走到院中正要分别,他忽然记起什么,小声喊住她。谢春花回过头,就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包了三个包子,看起来已经凉透了。

“给你。”

她讶异接过:“这是……”

赵策:“我的晚饭。”

“你这个点还没吃晚饭?”谢春花眉头微皱,快速塞到他怀里,“我不要,你拿走。”

大抵是怕惊扰了睡梦中的陶庄,赵策打算在门外先把包子给解决了。

他坐在井口边,囫囵咽了两口,顿住动作,又把谢春花还回来的装着包子的油纸象征性地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

“干净的,我没碰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春花心里泛起一阵无奈,透过低垂的眼眸,隐约能望见稀薄的哀伤。

“三个包子才勉强够你吃饱,你累到那么晚,明天还要早起,没有力气是不行的。我呢,就是嘴馋——”

“我说错了。”他打断,“傍晚已经在外边吃过了。

因为转折得太过突然,谢春花觉得他就是随口哄人:“可你刚刚说这才是你的晚饭。”

“有吗?可能是傍晚没吃饱,我觉得不算,说错了吧。”

赵策没再等她犹豫,直接往她怀里一塞,言简意赅道,“吃。”

谢春花将信将疑地捏起一个,把剩下的还回去,“我吃一个就饱了。”

主要是符合大众口味的食物与她而言大概率不是美食,垫一垫肚子就好。

对此赵策也没再多谦让。

“……谢谢你。”谢春花在他身旁坐下。

他刚想摇头,就听见身旁人略微有些生气地嘟囔说:“可是你也不该这么对自己啊!”

“不管什么时候,三餐都得按时吃,吃饱来,不能趁着年轻就乱折腾,这都是给你以后的身子埋隐患!”她越说底气越足。

“还有啊!什么事要你天天去忙到这么晚?”

赵策顺嘴:“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也不能这样搞啊,每天弄到这么晚,明天还要早起,哪里打得起精神来?”

赵策:“打得起。”

见他说一句插一句,谢春花冷笑:“打得起?我看未必,不知道谁前几天心不在焉讨严师傅一顿骂的,手心还挨了三下。”

赵策:“……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

他印象里这还是自己自打懂事后第一次挨手心,要是被人看去,可真是丢大脸了。

好在她摇摇头:“我听周婶说的。”

那就好。

赵策偏头想了想,认真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谢春花既答后,混乱地想了想,“也许是……反正万事当以身子为重。”

“喔——”

他难得弯眼笑了,把最后一口包子皮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听你的,以后早点回来。”

谢春花:“……”

不是,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齐天禄了?听起来怪怪的,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还“听你的”。

哟哟哟,听你的!

“爱回不回!”在大脑转过弯前,她捏了捏微微发烫的耳垂,转身脱口而出。

赵策:“?”

看着人捧着包子气鼓鼓冲回自己的房间,本来还沉浸在二人愉快的聊天氛围中的赵策困惑地微微蹙起眉头。

……咋了这是?哪句话得罪她了吗?

·

曦光从繁茂的枝叶中穿过,水一般柔和地泼洒在地面上,依稀照得浮尘如金箔飞扬。

距离府中走水已经几日过去,郑三公子换掉了好一批人,府中又来了许多生面孔。

彩衣起来像往常一样简单把自己铺子收拾好,老夫人身边的管事领了个毛丫头给她带,从今以后,她也不必再着手做那些粗活了。

那丫头看着很会察言观色,怯怯看了她一眼,细声细气地说:“见过彩衣姐,嬷嬷和我说,以后我就跟着您了。”

“嗯。”彩衣点点头,对于这个懂得谨言慎行的跟班很满意,“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没有名字,以前的姐姐给我起了个贱名叫阿苓。”她说着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带。

“阿苓、阿玲……”

熟悉的读音让她忍不住念叨两声,忽然记起这是死去故友的名字。彩衣打了个寒颤,神色变得锐利起来:“这个名字不好,三少爷不喜欢,我给你换个名字。”

郑府的仆役和别处不一样,都是盖了手印,不能赎回的。只要是进来了,除非犯错,就不会再出去了。至于那些手脚不利索的丫鬟则会被送到郊外的庄子里干更繁重的粗活。

卖身契没有再用到的可能,因此改个顺耳的名字也无所谓。

“我全听您的。”

听说郑府的仆役几年就要大换,能留下来的都是了不起的人,起码挑不出错,还得让府中主人有所印象。她好不容易从“那伙人”手里寻了个好去处,一定要跟着前辈好好表现!

彩衣略微思忖:“就叫阿莺吧。”

“阿莺、阿莺……”她轻声喃喃,“我记住了,以后我就叫阿莺了。”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彩衣先给阿莺选了个床铺的位置,又带着她去领郑府侍女的衣裳。

“若是日后你能凭着你的机灵劲讨得老夫人、三少爷的欢心,他们会给你赐名,有了新名字,你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阿莺一脸羡艳地望向她:“姐姐的名字也是被赐予的吗?”

“那是当然了。”

提到这件事彩衣难免有些骄傲,她在被拐前跟着戏班子学过戏,卖进郑府后一直踏踏实实地干活,直到有一天老太太无意听见她唱的段落,眼前一亮,就把她召到跟前唱一段,结果自然是喜笑颜开。

她侧头小声叮嘱:“老夫人看起来比较和蔼,但私下里手段也很严厉。至于三少爷,他的脾气很难捉摸,要拍马屁,小心拍到马蹄子上。”

像她就隐约察觉三少爷对她不甚喜欢,是因为犯事的阿玲是她旧友迁怒的缘故,还是老太太与她亲近的缘故?

所以她平常会尽量避开三公子。

“总之,少说多做。郑府不缺新人,要想留下,求稳比出头难。”

这是她过来人的忠告。

阿莺又试探问:“那……那些被换掉的丫鬟……”

“犯了错的,全由家主处罚。没犯错但不机灵的,都会被送到荒郊的庄子里。我没去过,也没人愿意去。听说那里苦极了,天冷,没日没夜的做工织布,还有挑粪、喂猪这些脏活。”

彩衣语气淡淡:“所以机灵点,别丢了我的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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