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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哭什么,不是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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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大的浴室里。

赵知临双手撑在浴桶边缘,迫近她的脸,清冷的气息严严实实覆在她身上。

他低声问:“信你什么?”

吴非辞诚恳望向他:“信……”

才说半字,就骤然被人从浴桶里整个捞出来,水汽氤氲,青丝被打散在额边,浑身的水滴滴哒哒,顺着她的脸与衣裳,落到地上,浸湿一片。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困于眼前人的怀间,使她不得不抵在浴桶边缘。

赵知临俯身靠近她。

她迎上面前人的眼眸,完全无惧无畏。

赵知临不知道她到底在无惧无畏什么,又凭什么这么放心他,两人如此贴近又在这么一个地方,若想对她做些什么,完全不用费心费力。

她居然还敢说:“和我一起洗澡?”

“吴非辞,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赵知临在给她最后的机会。

她对赵知临的认知有太大的偏差,她笔下的赵知临,向来没有欲望,干净清澈,那双看向她的眼睛,纯粹如月色,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但赵知临知道自己有,不只是欲望,还有侵占、贪图,甚至束缚与毁灭。

“你又不信我。”她低声娇嗔。

“我信,然后呢?”赵知临紧咬牙关,深深屏息,俯身压在她耳边,令她不得不认真听自己说的话,道:“吴非辞,你当下要的,不过是浅尝辄止带给你的安全感,以此确认我还肯纵容你,你知道我有分寸,不会为了我自己的贪欲伤害你,我会依着你,放开你,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你有恃无恐,所以你才敢说这句话,不是吗?”

“也可以依你的。”她说,并重复两遍。

好像赵知临多么不讲理,而她多么宽宏大度——赵知临,你不是说我要你纵容我吗?如果我依着你,就是我纵容你了,可见我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有恃无恐。

裙衫贴在她身上,水浸湿了眼睫挂水珠,薄唇轻颤,如含露未开的花,坚定地望向眼前人。

赵知临恼她气她,恨不能将她浑身骨头拆散。

“依我?”他的语气怒极,两个字几乎是他所有的理智聚集凝结。

“嗯。”她点头,大胆发言:“反正都是要同你做哪些……”

赵知临已然被她逼至悬崖,“你以为你看了些杂七杂八的书,就能知道那些事的真正含义吗?你连那些事的真切触感都没经历过,谈什么依我?谈什么同我做?”

“没经历过又怎样……嗯?!!”

腰间猛地被人往前一扯,结结实实撞上眼前人胸膛。

他的身体倾轧而来,另一手在她后腰上紧紧扣锁,不让她动弹半分。

前后都没有退路。

若是要疯,那就拉她一道。

突如其来的窒息,将她吓傻,脑子混沌空白一片。

没有她所想象中的拉扯、暧昧、情思,只有最原始,也最不可露于人前,不受控制的,来源于本能的生理反应。

灵动蓬勃,不受约束。

什么克制周旋,什么试探小心,什么亲近冒犯,感官自有主张,随性所欲。

大脑被轰鸣冲击,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颤抖呼吸着,而狭窄的空间里,所有的呼吸都要仰仗于眼前人的施舍。

她忽地明白了,什么是真切,溺水一般的窒息汹涌而来,下一瞬,她旋即知道了什么是触感。

穿戴整齐的两个人,却宛若什么都没有。

被剥下的,是平时自诩的清醒与理智,不小心暴露的,是往日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如溺水一般,令她喘不过气,身体却代替她心甘情愿沉溺此间。

羞怯都是轻的,更接近于屈辱,为自己突然生出的莫名反应,感到深深的屈辱,屈辱于自己身体的颤抖,掺杂着一丝绝望,绝望于自己的不受控。

狼狈不堪,咬紧牙关不敢张口,生怕喉底难以入耳的妄念泄出。

吴非辞双眸覆着水雾,看不清眼前人,却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他此时此刻的每一个反应。

正如赵知临也能感知到她一样。

“呜呜呜……唔唔……呜呜呜……”她被自己的羞耻心折磨得发疯,泪止不住流出来。

“哭什么?不是不怕吗?”

赵知临同她说着狠话,手上却轻轻替她擦拭她脸颊流淌的泪水,另一只手扣在浴桶边缘,使她后腰抵在他手背上而非坚硬的浴桶边缘,身体愈发靠近,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嵌入自己身体血肉里。

心疼地,又小心翼翼地冒犯她。

吴非辞想咬他,踢他,可全身上下如一滩水,软绵绵,最后连意识都混沌不清了。

好像很久,好像不过一瞬,她迷迷糊糊听得耳边一声隐忍克制的低低叹谓:“吴非辞,你可会要我命……”

“嗯?疼!”

吴非辞颈侧一疼,未来得及骂他,双脚便已被抱离地上,放入水中。

这一次,水明明更冷了,她却觉得浑身燥热。

“砰!”

隔间的门关上,紧紧闭锁着。

赵知临站在外头廊下,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而腹下三寸此时此刻的反应,却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回想。

他倾轧,她颤抖,他贴近,她瑟缩……

浴室里,吴非辞将没在水里,对于自己的生理反应暗呼丢人。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守在外头的赵知临听着里边的懊恼,唇角不禁轻轻上扬,很快又垂下眼眸——她是害怕的。

夜里,吴非辞到阿谷屋里睡,所以,她并不知道赵知临在水井水边,连夜洗了两人那身历经了缠绵纠葛的衣裳。

粘稠的,湿润的,是清晰可见的罪证。

他需要承认,此次罪过在他,而吴非辞不过是听从原始欲望,不知克制的小可怜。

往后好几日,吴非辞有意避着赵知临,庆幸的是赵知临这些日子事多,早出晚归,整日忙着,不怎么见他人影。

吴非辞仍旧到阿谷屋里睡,早上待赵知临走了便起身,晚上与四娘说一声,拎着买好的菜肉到叔叔家里,再同婶婶说些话。

婶婶腹中的孩子不知何时没了,此事是吴非辞至叔叔家串门时,发现婶婶肚子消减下去,开口问起才知晓此事。

叔叔赵二不说,四娘也极少提起,婶婶更是半字不吐。

四娘说:“阿娘怀阿虎与巧娘前就有过一次小产,好不容易生下阿虎和巧娘,这会儿又……哎……不知道下次怎么样?”

吴非辞诧异:“还有下次?”

四娘却觉得是寻常事,反而问她:“如何会没有?”

四娘接触的女子只有街坊邻居的女子和那些大娘,还有和她一样想法的阿娘,而圣贤书上的女子极少又极单薄,即使四娘苦读了半本圣贤书,也无法知道阿娘这个活生生的性命胜过未知胎儿的性命。

在四娘的认知里,因生孩子而死亡的阿娘太多了,她不会在意难产这样的事,也没有人提醒她在意。

吴非辞并未与她多言什么,也未曾想过能让她理解什么,只是多买些肉菜与她,说是给婶婶补身子,又同她说:“婶婶伤在心里头,你多宽慰些她。”

四娘点头,说好。

吃过饭,吴非辞与孩子们玩至夜里才回来,而此时,赵知临才将将回家。

又是一日晚饭时分,赵知临突然回来得早,与她一道去叔叔家吃饭。

有孩子长辈在场,吴非辞面对他不至于尴尬。

阿虎蹲坐在长凳上扒拉饭菜,一张嘴叭叭个不停道:“小嫂嫂今天洗褥子,差点被河水给带下去了,阿兄差点就没娘子了!”

洗褥子这类大件的布料,在家中水井边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需得到河边借着流动的河水反复漂洗才干净。

今日午后,阳光正好,吴非辞想着那日自己枕了赵知临的褥子,还未曾给他洗干净,便进屋将褥子外层布套拆下来,拿到河边浣洗。

洗到一半,脚下打滑,兜了水的布套沉甸甸的,顺着水流方向,将她整个人拽入河里。

要不是边上的四娘和阿虎拉住,她今日凶多吉少,幸好被褥的布套被她拽了回来。

“打嘴!”婶婶顶着虚弱的身体,轻斥阿虎道:“少说这些不吉利的。”

吴非辞忙说道:“阿虎今日可勇敢了,要不是他和四娘一起拉我上岸,我早就飘到阎王……”

未说完,一旁的赵知临就抬起两指重重敲了她的手,示意她跺脚。

在长辈面前,吴非辞不与他计较,右脚懒懒点了一下地,不料他竟数着数:“一下。”灼灼眼眸再盯着她,直到她跺完三下,才罢休。

她说:“凶什么,我下次当心就是……咳咳咳……”

河水凉透,又是秋天,呛了水难免受寒,她吸了吸鼻子,转头掩唇咳嗽了几声。

“没有下次。”赵知临拍她后背给她顺气,说话的语气很重。

“诶呀!”婶婶看小两口似闹了矛盾,赶紧岔开话头,转而注意到叔叔赵二手臂上划有两道淤痕,“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叔叔赵二放下卷起的袖口,嘴里一面塞饭一面说道:“还能哪里来的?江陵来的货主被打手打了,为了赶紧结工钱,我们上去帮他,被那几个打手扒拉了,常有的事,你别闲操心。”

婶婶叹气,“渡口不太平,这几天别去了。”

“再说吧,去了还不一定有活干,都得寻门路呢,哪能儿挑三拣四,这不干那不做的?”叔叔赵二夹一口菜大口吞咽,看向婶婶的泛白的脸色:“你自己平时少操心,别伤了身子,省得下次再……”

“阿爹。”四娘在一旁轻声道,似在表达一种极小极弱的不满。

叔叔赵二埋脸,塞入碗中的饭。

婶婶垂下脑袋,只余一声很小的哀叹。

因长辈的气氛不是很好,孩子们也不敢闹腾,吴非辞牵着阿谷,同阿清和赵知临早早回家。

叔叔赵二说的江陵货主被打之事,吴非辞近日也有耳闻。

江陵粮商入城,引起盛都粮商不满,时常派打手对江陵粮商拳打脚踢,借此威胁喝退,前几日就有五六起,现在看来只会愈演愈烈。

乱局之下,入盛都的江陵粮商日渐减少,粮价又见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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