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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告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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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番好意,我本不该拒绝,只是温家事务繁琐,此行并不只为赴宴,还有他事缠身,”温枕雪停顿一下,暗自深吸一口气,总算能勉强维持在明山玉面前淡漠少语的人设,“不必劳烦了。”

明山玉回忆了一下,虽疑惑但依旧谦和,道:“你……不是从来不管家中庶务吗?啊,看来今年漱月兄能有个好帮手了,你素来聪慧,愿意学的话,定能手到擒来。”

他笑意温润,言辞得体,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令人如沐春风,再合宜不过。

温枕雪却愣了一下,皱皱眉,有片刻没出声。

恰在这时,一名修士过来传话,说归绮人要见他们。

四人不约而同中止交谈,温枕雪与明山玉相对一礼,一前一后往同一个方向移步。

温枕雪故意走得慢些,江蘅不爱跟明山玉呆着,自然落了速度,慢悠悠折了美人靠上一枝探过来的花枝,绕在指尖。

路过花园,仆人们在修剪花枝,他笑吟吟拉住一个,耳语二三,往对方手中塞了两块碎银,回到温枕雪身边时,她还垂着头闷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明山玉走得有些远了,江蘅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愣什么神呢?”

他一出声,温枕雪倒是有了点反应,抬起头看了眼明山玉的背影,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刚刚好像在试探我。”

江蘅:“……”

江蘅诧异地在她不似作伪的脸上扫了一圈,奇道:“他试探你什么?”

温枕雪只摇摇头,没再说了。

作为书中主角,温枕雪对明山玉和陆歌的了解远超江蘅,虽说她暗暗调侃过男主是傻白甜,但实际绝对不是,他其实玲珑剔透,心思敏锐,行事自有一套章法,除了在江蘅的事上被莫须有的兄弟情蒙蔽了双眼外,他很少有看错人的时候。

他的敏锐大多时候体现在稀奇古怪的地方,这也是温枕雪最怕的一点——温二小姐和明山玉已经几年未见,不算亲近,可遭不住明山玉是个拥有第六感的男人,很可能凭直觉嗅出端倪。

她大约有些杯弓蛇影,总之,明山玉一句话要在脑中细细过三遍,就怕不知何时被对方察觉到,这具身体里换了芯子。

修真世界换芯子,那可是邪门歪道!要被抓起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了解应该了解明山玉,他不是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派。”江蘅好笑道:“我先前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遇到明山玉,脑子出走啦?”

温枕雪略一思索,觉得他说得有理。明山玉行事磊落,真有疑问要么直说要么压在心底,这么旁敲侧击确实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嗯,”她神色舒缓些,沉重道:“那看来他是单纯在内涵我。”

江蘅:“……”

他情不自禁,喉间发出一声低响,在温枕雪看过来前飞快换了神色,一本正经地说:“对,他就是个伪君子,适才应该是影射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温枕雪深以为然:“我也觉得。”

啧,啥人呐,还搞这一套,这人不行,不能处。

钱家老爷为扶风山众人准备了整整三个清雅小院,错落并在一处,归绮人住居中那间,扶风山规矩宽松,非特殊时期一般不安排人值守,这个时间,弟子们都散落在各处野玩,小院清幽宽敞,安静极了。

刚准备进门,江蘅之前打过招呼的仆从匆匆赶来,在院口拦住他们。

“江少侠,依您的吩咐,去姑娘房中,拿了这个来。”仆从递过来一双精致绣鞋。

仆从揣着两粒碎银,乐呵呵地告退。温枕雪驻步回身,目光在绣鞋上定了一瞬,微讶,“你刚才跟他称兄道弟套近乎,就为了这个啊。”

江蘅把绣鞋平放到地上,下巴微点,示意她换上,然后才懒洋洋道:“我脚疼,再说,这个鬼样子去见师娘成何体统?”

顿了顿,他忽然皱眉,“你离那么远,怎么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

温枕雪俨然已经是个中高手,深知鬼话七分真的道理,扶着廊柱换鞋,头也不抬,“我听力过人。”

江蘅果然嗤笑,“你一个不修行的凡人……”

果然是不信的。

温枕雪自认没多少优点,懂得感恩算一个,换好舒适的绣鞋,她长舒一口气,看向江蘅,拖着尾调,真心实意地道:“谢谢你,江少侠。”

江蘅不说话,低头把她换下来的黑靴穿上,好半晌才闷声闷气地说:“正常一点说话。”

温枕雪想了想,将调子扬高了一些,听起来脆生生的,活力十足,“好的,江少侠!”

“让你正常点啊!”江蘅恼怒地抬头。

温枕雪看他生气的模样,觉得可乐,掩着唇笑得两肩抖颤,手背遮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双弯弯的月牙眼。

笑够了,温枕雪注意到江蘅的足袜上有血迹。

“见完姨母,去我房里一趟吧,”她敛了笑意,“我给你上药。”

江蘅不耐烦地回:“用不着。”

他收拾好,站直身,看着温枕雪脸上的忧色,蓦地心头一动。

“你要实在想谢谢我……”他慢慢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说谎,不许含糊其辞,如实回答。”

温枕雪不动声色地打了个马虎眼,“你说。”

江蘅忽然向她走近了一步。

就一步,少年高瘦的身形挡住阳光,拢下来一片阴影,无形之中带来恐怖的压迫感。

配合着他慢悠悠,却耐人寻味的语气,“巫阳花的主人,是不是能看到别人的梦境?”

秋风扫落叶,卷起漫天黄花,温枕雪笑意不改,心中却道:来了。

果然,江蘅这个小心眼的,绝不能忍受别人窥探他的隐私。

这一笔账早晚要清算,今日才问,倒是比她预想中还晚些。

“对,”她微微一笑,从容道:“柳如霜给我的信中提到过,怎么?你想看吗?”

她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羽睫卷翘地抬着,不遮不掩地与江蘅目光相接,眸中还有无辜的笑意。

“不,”江蘅像是忽然来了交谈的兴致,抱臂后倚,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不想看,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谁的梦,或者掺和过谁的梦?”

温枕雪疑惑地蹙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这我怎么知道呢?”

江蘅眯起眼,“你昏迷的时候没做梦吗?”

温枕雪又笑,“应该做了吧。”

江蘅:“什么叫应该?”

温枕雪沉吟片刻,作思索状,斟酌着道:“柳如霜说,巫阳万象的内容,一般不会被记得。倘若无法脱离梦境,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自然便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倘若脱离了梦境,那巫阳万象,就只是我们一个了然无趣的白日梦,醒来最多依稀记得,很多人甚至醒来便忘。”

“……”江蘅紧盯着她,“你倒是心大,大梦一场,转脸就忘。”

温枕雪浑然不觉危险,仰脸笑道:“这并非我能控制啊,美梦牵人心肠不假,不过正因是美梦,才能忘得毫无压力。”

“美梦?”

温枕雪眨眨眼,刻意地往江蘅伤口上撒盐,“柳如霜说,巫阳万象有好有坏,难不成……你做的是噩梦?”

虽说是撒盐,但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江蘅梦境的特殊之处。

那个梦是连续不断的,如果定性为噩梦的话……江蘅莫非认为,自己活到现在,都是一场噩梦?

温枕雪上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些话想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关你什么事?”江蘅卸磨杀驴,自己要问,被戳到痛脚便拿无辜路人温枕雪撒气,“忘了最好,虽然你曾有前科,但我还是暂且信你一回,倘若发现你骗我……”

江蘅慢悠悠地,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戾不似作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温枕雪:“……”

一次也就算了,两次勉强原谅,一直这样拙劣地威胁我,真的很不礼貌呢。

她决心报复回去,眉眼恹恹地一垂。

美人垂泪,最惹人怜,尤其她病弱,一张削尖瓜子脸楚楚动人,这样眼眶微红,恹恹郁郁的模样,真是令人心都要碎了。

江蘅兀自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幅表情,手指不受控制地拢紧,僵立半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温枕雪裙摆一提,弱柳扶风地进了院子。

他们落后太多,屋内,明山玉二人和归绮人已经在吃茶交谈。

温枕雪病恹恹地站到门口。

江蘅慢半拍,刚跨过院子门槛,便听到屋内归绮人大惊失色的声音,“雪娘,怎么这幅模样,谁欺负你?”

“……姨母言重,雪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咳咳……”几声轻咳过后,那道低柔的女声道:“不曾有人欺负我,不曾有人恫吓我,也跟江蘅没有任何关系。”

刚踏进庭院的江蘅:“?”

“江蘅?他人呢?我早让人去寻他,怎么现在还没来!”

江蘅感觉再晚一步就要挨打,连忙跨步进屋,“这儿呢师娘。”

屋内,明山玉和陆歌坐在下首,一个捧着茶盏不明就里,一个端着碟点心鼓着腮帮看热闹,而温枕雪,她正依偎在归绮人怀中,见得江蘅,浑身径直抖了一下。

归绮人顿觉有异,努力放轻声音,“怎么还打哆嗦,是不是衣裳穿少了?还是江蘅欺负你了?”

江蘅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冤枉。

“不,江少侠没有欺负我,他那样温柔良善,怎么会凶我呢,绝对不会的……”温枕雪温声细语地解释。

凶她?

归绮人懂了,对江蘅竖目,“无缘无故,你凶她干嘛?”

江蘅:“我哪有,我就说了一句……”

温枕雪:“不曾的,不曾的,姨母别动怒,虽然江少侠说要拔了我的舌头,但那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戏言,做不得真。”

江蘅:“……”

归绮人:“……”

明山玉:“……”

就连一向寡言的陆歌,也忍不住将一种谴责的目光投向江蘅,“拔舌头……”

江蘅:青天老爷!能不能为我发声啊!

他立刻要将矛头对准罪魁祸首,可看见温枕雪在归绮人身旁,娇容发白,声音都比平时低一个度,显得有气无力,却还是努力解释的模样,又觉得不像假的。

难道……真的被吓到了?

当初在郊外,她被巫阳万象吓到就是这样,强装无事,实则抱着他哭个不停。

江蘅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觉得温枕雪最擅装腔作势,不可尽信,一会儿又觉得她身娇体弱,像片一磕就碎的剔透琉璃……

他定定地注视温枕雪许久,师娘的耳提面命过了半,才满脸复杂地移开视线,垂下眼眸,终究是一句话没说,扛下了这遭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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