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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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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邱习阳高廷栩竖门口,跟看方余讲课似的,双目无神,“进来了。”

高廷栩不见外,“这个床能睡不,睡一觉回去上课。”昨天拉着他们聊到一点,林壑又打电话吵他,舒行简过意不去,屁股从林壑床上挪开,整理自己那床被子,“睡吧。”

邱夕阳经常熬夜打游戏,不外乎这一天,索性大脑还能正常运转,摸了一把腮帮,拉着他的手来回看,“打成这样没报警吗?”

舒行简接过话茬儿,夸张地说:“报警可能我们理亏,还得多掏五个人的医药费。”林壑轻轻蹬他一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别听他吹。”

邱习阳替他们打抱不平:“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两人齐齐地点头,高廷栩翻个身,“你们请了几天假,是不是等回学校都不用罚站了?”拽过枕头,迷迷瞪瞪地坐着。

“怎么可能!”邱习阳坐床尾,下一秒就要说书一样摆起了谱,“今天早上我迟到看见班主任在走廊挨主任训,你们猜猜因为啥?”

舒行简悄悄挪到沙发边上,窝在角落坐下。

“唉,这就不得不请出我们的班长啦!”邱习阳朝舒行简扬了扬下巴,“昨天舒行简勇闯校门,在众多监控下,翻越门禁,动作干净利落,扬长而去。”有点说书的天赋。

“你看见监控了?”舒行简低头玩手机,往嘴里送草莓,“还是跟踪我?”

邱习阳撇撇嘴,“检讨三千起,罚站五天起,凭根据班主任批评我的程度猜的。”舒行简怕林壑追着问,拖着腿开溜,“我去问医生什么时候出院。”

“三天。”短短两个字,把舒行简往后拉。

林壑趿拉着拖鞋,环着舒行简的手腕将人往回拉,“我回去跟李全勇解释,要罚一起罚。”

邱习阳悄么往后撤,站到墙角儿,瞄高廷栩一眼,藏着掖着地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高廷栩插一嘴,说昨晚上两人犯病,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一句人话不说,又哭又嚎。

“咳——”林壑看着高廷栩,敲敲太阳穴,“他这好了,都想起来了。”

高廷栩急的跳下床,连滚带爬站到舒行简面前,肩膀胳膊手指甲,大腿脚踝后脚跟,连须带尾瞧了个遍,也是个精神病。

林壑扒拉开高廷栩,“差不多得了,他要是有事,你昨晚上还能消停吗?”说的不差,舒行简要是出事了,高廷栩翻窗户也得爬出来。

“过来,坐这。”林壑拍拍软实的床,让舒行简坐边儿上。

邱习阳:“这是?”

舒行简端着肩膀,侧身坐下,“我现在是学生会家属,以后走后门——”仰脸看着林壑,“门都没有。”

“学生会家属”挺会给自己扣帽子,走后门没门道儿,还直接损失个班长,亏本的买卖。

理三班班主任和文一班班主任是一个本上的人,文一班班长跟理三班体委也搞对象,邱习阳开玩笑说什么时候搞个联姻,中和一下,解决男女比例失调问题。

“行,你们俩怎么说都行,我们俩先回去复命。”邱习阳躬身作揖,就差一句“嗻”。

林壑端着一盒蓝莓,舒行简没骨头,树懒似的靠着他,“班主任让你们来的?”

高廷栩点点头,“班主任和英语老师都没时间,我们俩放学就过来了。”从胸前掏出请假条,“批了两节课的事假,你们俩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就睡一觉再回去。”

舒行简拎起病号服闻闻,“回去订两套校服,一个180,一个185。”扭脸将空荡荡的病房环视一周,“水果尽量买,还有换洗的衣服。”他偷偷扫一眼,“你内裤多大码?”

板正的身影微微侧过,低下腰小声说:“3xl。”

我靠!舒行简的脸色几乎跟蓝白条纹病号服融为一体,屁股差点从床沿儿滑下去,他僵着脸稍稍坐正,“一个3xl,一个2xl。”

沉下嗓子,舒行简赶人,“你们快去快回,回来还能睡会儿。”把两人推到门口,他胳膊腿儿快散架了。

靠着门往下滑,林壑捞一把将他抱回床上,那句话比解析几何还复杂,伤透了脑筋,他靠着枕头,手宽大的袖管伸出,“昨天我姑父买的尺码不合适,你——”,这个间隙,撩开的被角都能看出花儿来。

“那条你自己留着穿。”林壑收拢病号服,坐到临床上,看着账户余额犯愁,忙活十多天,日结工资自己一点没留下,全都贴补林胜永了。

自己穿?他没穿?舒行简两眼发直。

“过几天就数学竞赛了,这几天也不能净在医院待着,你……给我传授点经验。”林壑趿拉着拖鞋走到舒行简床前,真当舒行简脑袋是题库,两手空空去请教。

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舒行简给高廷栩发微信让他买两本草稿纸,题目可以看电子版,不动笔理思路有点难。

半个多小时后,邱习阳送货上门,说午睡泡汤了,午饭得吃,就不多留了。

医生护士查房,看片子换药,耽误十多分钟。舒行简又重拾思路,单手撑着窗台,掐着笔的那只手没挪开过草稿纸,顶着日头,旁边的林壑急得直冒汗。

舒行简挑了一套与竞赛难度相当的题目,电子版发林壑,两人得在规定时间内尽力做完,一是想摸摸林壑的底,二来自己也顺便练练手,数学这东西得找感觉,死抠都是白扯。

闹钟响了,林壑抛开笔,小声懊恼:“妈的。”

“靠!我就说这套题目难。”写满了五页草稿纸还没算完,“你月考多少,这个成绩没什么参考价值,只能算污点。”

林壑不吭声,掐着笔继续算,舒行简瞅一眼他那山路十八弯的解题思路不忍心拆穿。

半晌,林壑摊开纸笔,撂挑子不干了,“一百零八,差劲。”舒行简仰脸看他,忽然亲林壑的脸,安不安慰不好说,想亲是真的。

林壑耳根倏地红了,从耳垂往上渐变,颜色逐渐变浅,他搓搓另一个耳朵,“讲题。”

舒行简剜他一眼,反将一军:“教我骑车,答应我我就给你讲题。”

林壑憋住不笑,摸摸舒行简的头,“行。”这么一说,舒行简觉得林壑图他成绩好,他图林壑什么?交个男朋友还等价代换,头疼。

窗外落日熔金,半壁天空盛满晚霞,舒行简捂着腰肢,老师的架子消弥殆尽,他看一遍林壑的解题思路,懵了两分钟,眼前的粥都凉了。

他继续握笔画图,挖空了脑袋写了三个解题步骤,答案解析都没他全,递到林壑面前,懒懒地开口,“先看,我脑细胞不够了。”

哪有心思索吻,晚饭勉强填饱肚子,数学题又榨干了他,伤还没好利索,活命要紧。

“操!”倒床上的人一惊,瞪直了眼睛,林壑伸个懒腰,自夸道:“真牛逼。”

舒行简会错了意,继续躺下装死,又高又瘦的人陷在床上,悬空晃悠着脚尖。

“别吵。”身后传来闷声,林壑收起笑容,坐到舒行简旁边儿,就那么呆呆看着。

电话彻底带走舒行简的睡意,他勾勾脚,让林壑按按酸胀的腿,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在哪呢?”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医院。”舒行简揉揉眼睛,看清了来电人,姜女士。

“姜女士!不是,我来医院看同学,同学生病了,我来照顾他。”自己儿子什么样还不了解?用他照顾的人要么不要命了,要么病的不严重。

“你妹妹说你被欺负了,叫什么林哥哥?”

靠!我还林妹妹呢!姜禹夕我待你不薄啊!舒行简尴尬地看看林壑,送了个飞吻,林壑早就忘了这一茬儿,等会得问问。

“没有,你儿子怎么可能被欺负。”

电话另一头突然静了,传来一声挂式钟表的整点报时,初中时回家脑袋伤了腿断了,姜晓君心疼坏了,现在她严重怀疑舒行简说反话。

“下半年的例行体检还没做,过段时间回来吧。”姜晓君继续拿出诱惑条件,“给你定了个钢琴,是你最喜欢的琴匠做的。”

“姜女士,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些。”舒行简盘算着请假理由。

姜晓君望望落地窗,“刚梦见你回来了,醒了什么都没有,外公外婆也想你了,抽空回来吧,别拿高考把自己锁在江城,那也没什么让你留恋的。”

也?姜女士就不能说她想她儿子了吗?

“啊——”指骨用力戳着舒行简的脚心,林壑收紧力道,继续捶腿,“我考虑考虑。”

舒行简丢下电话,两腿环着林壑的腰,沾了胶水似的,甩都甩不掉,他挪屁股往林壑跟前儿凑,软下语调缠着问:“怎么了?”

“出院后恢复一段时间再走吧,到时候你妈妈真以为他儿子被我揍了。”

舒行简撩起被子,搭在两人身上,气氛顿时热乎了。

“我虽然想外公外婆,但我没想走。”屁股跟圆规似的走了半圈,小腿完全搭在了林壑大腿上,就这么抱着,“我在美国没什么朋友,回去除了陪外公外婆就是看病,检查一堆国内查不出来的指标,要是真不正常我估计就回不来了。”

“你不想我?”舒行简在林壑脸上啵一口,“想不想?”

“想,十万八千里能不想吗?”晚霞逐渐褪去,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林壑哄小孩似的拍拍舒行简的后背,“脚拿下去。”

“男朋友,我想跟你睡。”舒行简歪着脸,描林壑的眉角,“抱着就行。”

循着下颌线,舒行简的口舌像肆虐的海浪,席卷至林壑的唇角,轻轻咬住,“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

“唔……靠!”舒行简后悔煽风点火,林壑单手拖着他屁股把人带下床,放在墙角的视线盲区,黑压压欺身压过来,学舒行简叼他嘴唇那样,他咬了一口,又啄了一口,“想过后果吗?”

舒行简小声强调:“这是医院。”

“呵,我知道,刚才那个连亲都不算。”他垂眼看着舒行简白皙的锁骨,“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对某些东西产生质疑就不计后果去验证,懂了吗?”

“嗯。”舒行简开口,夺人魂魄一声答应林壑,一打五的战斗力他不是没见过,疑虑彻底打消了,他就多余怀疑血气方刚的人。

同吃同住两天,总算出院,邱习阳高廷栩俩人没请假,放学就赶来了,办完出院手续,章归行来了,舒行简不好麻烦,但实在耽误太多课了,他让章归行把两包东西拿走,四人得赶回去上课了。

出租车停校门口,舒行简林壑并排走,站门卫室窗户前,舒行简笑呵呵敲敲窗户,礼貌跟保安问好,保安前两天刚因为舒行简被扣奖金,现在能好到哪去,他瞪舒行简一眼,不情愿地按下遥控器。

电动门徐徐地往一边走,舒行简逮着个缝先进去,回身搭上林壑的肩,“你想搞地下恋还是明着恋?”

你看你这样像搞地下恋吗?林壑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俩,“他们知道吗?”

喜欢知道,表白知道,表白失败也知道,但现在这个关系真说不清,跟喜欢的人处成好哥们了?那他的心胸得比世界版图都大。

“我都说了‘学生会’家属,正常人肯定知道吧。”回头一看,高廷栩喝口汽水打了个嗝,邱习阳跟他抢剩下那半瓶,邱习阳八成知道,高廷栩那德行不像装的。

“公开肯定是不行,咱们学校男女都严抓,更别说搞基了,到时候都得写入校史。”多光荣似的。

“写入校史,还吟诵传唱呢,咱俩直接成就一段佳话。”林壑顺着舒行简话茬儿,学他没正形。

舒行简直接挑明了,理直气壮横着走,“咱们俩男的,不亲嘴儿不拉手,谁能说咱俩搞对象。”挑衅校领导似的。

一记脑瓜崩儿砸他头上,舒行简顿时蔫了,也会错了意,“你要实在想咱们俩去小树林,勤仁坡也行,对了,他们管这个叫情人坡。”

在校园里落下一步,舒行简就能想出一个私会的场所,李全勇要是知道舒行简知道这么多,估计得逼供,那得拆散多少有情人,到时候他就成了罪人。

下课铃刚响,停在树枝谈情说爱的一双鸟飞走了,兜眼一片空地就他们两个没穿校服,舒行简浑身不自在,戴上了帽子。

一楼到三楼,凡是路上看见舒行简的人都上下打量他,除了成绩拿得出手,现在还多了一个长跑,再者就是闯校门,邱习阳和高廷栩也跟着沾光。

林壑挨着他走,路人的眼光实在难缠,他稍稍收拢手臂,贴身问:“那天这么多人看你?”

“我哪有心思看他们。”舒行简埋下头嘟囔一句,双手塞进裤兜,瞥一眼林壑,“当时着急,来不及请假。”

林壑给他敛敛宽大的帽子,在楼梯拐角处只身提速,卫衣帽子挡住舒行简半截儿视线,再抬腿上楼时,林壑已赫然站在了他面前。

“跟着我走。”嘈杂的人声被熟悉的声音稀释,舒行简点点头,邱习阳高廷栩落了一层楼,没心没肺地闲聊。

“别特么看了!”抱作业上楼的,拿羽毛球拍下楼的,边走边拍球的,有一个算一群,所有人都愣了一秒,舒行简也不怂,有人撑腰似的公然对抗,“我就是闯校门的那个,文一班的舒行简,看够了就滚。”

作者有话要说:来喽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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